“高德!”
花砂冲他摇了摇头。
“可是……”
“我说了住手。”
高德似有些不开心,但还是乖乖放了手。
银华斜睨着二人,浅笑道,“他就是你的守护者?”
花砂耸耸肩,“不然呢?”
“他可以参赛,但如果他获胜的话,你也要和他一起被进献,你想清楚了吗?”银华轻轻放下了花砂的手腕,做了个抱歉的动作,随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银华大人,废话太多会有损您的英明。”
闻言,银华笑的更灿烂了,转过身走上了高台。
小插曲就这样告一段落,随着参赛者抽好签分好组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高德是在男子第三组,比赛规则很简单粗暴,一组十个人一起进比赛场,被打倒、出界或认输都算被淘汰,最后剩下的一人便是胜者。原本花砂以为会是两两对决,在逐步决出第一,但此种做法耗时太长,而且进献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勇者选拔,只是做个样子,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便可,如此一来,这样混乱式的羣战还是不错的选择。
女子组就不太一样了,对女人来说,身体的强壮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要看身材与相貌,所以比赛也被分成了两方面,先对每个女子的外表打分,满分十分,再通过类似男子那样的羣战方式,第一名被淘汰的记一分,第二名记两分,最后的胜者记十分,两部分分数相加得到的总和才是最终得分,得分最高者获胜。
先是第一组男子组,再是第一组女子组,然后又是男子组,这样交叉进行,让观众不会审美疲劳,还有助于放松心情。
男人间的羣战,呃,怎么说呢,好吧,花砂已经别过了头。因为异人们没办法开灵,所以战斗几乎靠肉搏,如同街边小混混打架一样。你问什么叫开灵?好吧,我简单讲解一下,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人们叫它灵神,灵神是生来就有的,而且有强弱之分,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激发它,灵神被激活之后将会根据个人属性获得特有的能力,因此战斗力会大幅提升。纯种因为血缘优势,开灵会相对容易一点,但混血的异人开灵异常困难,以至于沦为三族间最为弱小的存在,被三族碾压。
说话间,第一组的获胜者已经决出,接下来是女子组的了。只见十个女人并排站在高台上,摆着自认为最诱人的姿势,朝众人不停抛着媚眼及飞吻,当然她们不会忘了给她们的打分决定她们去留的大人,于是一帮女人如莺莺燕燕飞到银华身边。
“大人,您看看我,我长的美吗?”
“美个屁啊,胸那么小还好意思说,大人您看我多挺拔啊!”
“你给我滚开,大人才不喜欢你这种奶牛呢,大人喜欢的肯定是我这种修长的美腿。”
“黑的和泥丸似的还好意思说,回去洗个澡再出来吧。”
“就你干净!你不是也没洗过澡吗!”
“可是我比你白啊!你看的肚脐眼里积了多少灰了,大人,您看我的多干净。”
“肚脐眼干净有什么用啊,你拉完从来不擦屁股!”
“你才不擦屁股!”
“你不擦!”
“你不擦!”
几个女人霎时扭打做了一团,期间还有趁乱爬出来,扑向银华的,但还未得逞便又被无数之手拉了回去。
台下的观众很是羡慕的吹着口哨,说着浪话,大人可真是幸福啊,被这么多美女围着。可是花砂却在为台上的某人祈祷,笑的合不拢嘴。
银华尽量保持一贯的风度,掩饰着满脸黑线,“咳咳,可以了 ,你们站回去吧,我要打分了。”
哈哈哈,花砂看他满脸的尴尬,笑的更开心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身,完了完了,肚子疼了,哈哈哈……
银华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笑的突兀的少年,笑着咬了咬牙,小家伙,你给我等着。
注意到他的目光,花砂顿时脸一板,止住了笑意。见他低头写分数的时候,又偷偷的格格笑起来。
刚才的扭打已经为女人们热好了身,接下来的羣战异常的激烈,比男子的战斗要精彩万分,每个人都使出了独门绝技:揪头发、挠脸、抓胸、扯裙子……招式变化多端,让人眼花缭乱,激斗了一阵,终于决出了胜者,恰巧两部分加起来的分数此人也是第一,如此便被选中了。
接下来的比试大同小异,花砂已经没什么心思看下去了,只怪高德在第三组。她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突然注意到了满脸压抑着怒气的中年男人,她下意识的想跑,但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心虚啊。刚才自己那么高调,想必他也注意到她了,哎,还是去打个招呼吧。
如此想着,花砂推搡着人羣慢腾腾的挤了过去。
“副团长!”中年男人身边的青年们看到了她。
“恩恩。”她尴尬的笑了两声,“团长,我……”
天凌斜眼看着她,“你没有做错。”
“可是我……”
“参赛的人是高德,不是你,所以你并没有违抗我的命令。”
花砂重重的点了点头,虽说她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以高德的实力,他肯定会胜出,估计你们明天就要出发了。”他一面说,一面看向高台,但又好像看着别处,眼神飘忽。
“团长,谢谢你,没有怪我。”花砂愧疚的低下了头。
“傻孩子,我早就知道你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去吧,在那边好好地活着,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活着。
没有人知道被进献的人到那边到底会遇到什么,被当做祭品供给神灵?还是被当做奴隶供人差使?或者直接被杀掉?很多人有无数的猜测,至今还没有答案,因为从没有收到过去了的人传来的消息……
“放心,我会活着。”
异人区位于荒芜的郊野,破败的房屋羣旁满是高高低低的杂草,伴着夏风轻轻的摇曳。已是深夜,银色的清辉洒落,一片寂静与祥和。黑暗中一间残破的小房子亮起了幽幽黄光,犹如鬼火。
“砂,我们真的要这样不辞而别吗?”
花砂正埋头收拾东西,没有理他。
高德叹了口气,继续打包起包裹。
“好了吗?”
“恩。”
“那走吧。”
花砂拿着火把站在门口,心里充满了犹豫。十年了,这里早已是自己的家,此一去不知吉凶,但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与其留着供人怀念,不如让它存留在记忆里,时间一长,自然不会有人再想起。
她心一横,将火把丢了出去。
火势越烧越旺,橙色的光芒映照在他们的眼睛上,而这一幕却永久的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她决然转过身,任凭汹涌的火势带走自己唯一的家,以及十年来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告诉自己,不再回头。
“大人,早。”
“恩。”银华换好衣服站在院子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刚感叹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哪来的声音?四处望了望,赫然发现院子的角落里居然有两个人在那边呼呼大睡,大个头的男人竟然还打起了呼噜!
银华哭笑不得的走过去蹲下身来,这个小家伙居然还在他家打起了地铺,枕头被子一应俱全,反观大个子蜷缩在一旁,睡得极不舒服,但也没能阻止他打呼噜。
“来人,去通知其他参赛者,下午再出发。”
“是。”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偏离的最高点,该不会是已经下午了吧?不好,他们定在早上出发的啊!花砂吓得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连忙向屋子跑去,边跑边想这家伙该不会没叫我们就走了吧?真是太可恶了。
花砂气冲冲的连门都没敲,推门而入,谁料见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一个浑身**的男人刚从浴桶里走出来,墨黑色的头发湿淋淋的,水滴沿着他姣好的胸肌、腹肌、腹股沟一路滑下,花砂的目光就随着水滴一路看过去,直到白皙的脚丫,最后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张俊美的脸,嘴边还带着浅笑,“看够了吗?”
花砂急忙背过身子,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叫你什么都看,叫你什么都看……
那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尴尬,反而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低下头在她耳边轻道,“是不是比你的大?”
噗!
严重的内出血。
大大大大大你妹啊,流氓地痞无赖啊你。
那人继续发功,“别自卑啊,你还小,总有一天会长的像我这么大的。”说完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砂浑身一颤,“您大,您伟岸,您壮观,让我无地自容甘拜下风,所以大人您能不能先穿好衣服,不要继续打击小人的自尊心了。”
“你这叫逃避事实,来来来,你要好好面对,才能克服困难解决问题。”边说边试图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不不不,大人,我求您了,给小人留点面子吧。”身子已经转过去大半,但是脑袋仍负隅抵抗,天,她的脖子快断了!
“好吧,居然还能看到你认怂的一天。”他终是放开了她,转过身穿着衣服。
花砂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还好逃过了一劫。
穿到一半他突然转过身子,“诶,你把你的也给我看一下吧,等价交换。”
哈?
花砂目瞪口呆僵硬在原地。
银华见她呆愣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玩,瞬间玩心大起,上前扒她的裤子。花砂见状,马上要逃,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他按在了地上,双手被他一只手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在下面毫不客气的解她的腰带,花砂双脚并用,一阵乱踢,可没想到踢到他身上便如踢到钢板一般,自己疼的要死,他却没什么反应,尝了几次骨头便放弃了。
反抗间,腰带悄然被解,花砂认命似的闭上了眼,发现就发现吧,总有一天会暴露的。虽然如此安慰自己,但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像随时可以从胸口蹦出,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该不会生病了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近在咫尺的男人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翻了个身躺在她旁边,“放心吧,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花砂一听,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悲喜交加。
“不过你这个样子,还是挺有趣的,说不定我可以下得去手。”
这人绝对是变态!
就在这时,从外面跑进了一个仆人,气喘吁吁道,“大人,参赛者们已悉数到齐,随时可以……出……发……”说完,便捂着眼睛玩命般的跑了出去。
银华轻笑一声,看着她无所谓道,“你猜明天会出什么传闻?”
这是他们第一次坐马车,当他们知道是坐马车而不是步行过去的时候,简直如过节一般欣喜,就算是没被选上,能坐次马车也值了。本来给参赛者共准备了十辆马车,两人一辆,但由于花砂的加入,便多出了一人。对此,银华一句“没事,让他和我共乘一辆”便圆满解决了。于是她在女人们凶狠目光的问候下,上了那辆最豪华的马车。可怜的她,连那句“没关系,我和他们挤一挤就好”还没说出口,就被随意安排了归宿。
银华挪了下地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可以坐在这里。
花砂吞了口口水,坐在了侧边,她才不会傻到坐变态旁边。
对此,银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一路还算平静,没有花砂想象中的斗智斗勇,经过三天的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日华城,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去银华的部落——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