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银城吗?
花砂看着不远处的白色城堡,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天堂。高大的象牙色城门巍峨矗立,其上雕刻着精美的银族族徽,同样是白色的城墙向两侧绵延,足有千丈。一座耸立的银塔从城堡中跃出,直指云端,如皓月当空。
随着马车渐渐靠近,城门缓缓开启。花砂惊奇的发现,宽大的主街道上人们整齐的排在两边,队伍蜿蜒而下,彷佛一条盘踞的巨龙,在对着主人俯首。站在第一排的是拿着各色乐器的乐师,此时他们正在演奏着银族的族曲,**沉稳的乐曲回荡在整个城镇,其后站着的是不同品阶的贵族与庶人,他们身着盛装,向马车行着最高礼节,如同什么欢庆大典一样,华丽而盛大。
在异人区,他们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对待区管辖,他们都是绕着走的,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可是在这里,银华就是他们的天神,没有人不崇拜他。
花砂放下了车边的帘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在和众人打招呼的某人,是她看错了吗?怎么感觉他身上有种耀眼的光芒?
银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过头对她笑了笑。
呃,她一愣,顿时别过了头,她才不会承认他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见状,银华笑的更灿烂了。
车队在众人的膜拜洗礼下来到了银华的住处,花砂跟在他的后面下了马车,眼睛被门上的白玉匾额吸引了去,三个精美的字体镌于其上——银灵宫。这宫殿虽不像城门那样巍峨,却同样吐露着一种纯洁神圣的感觉,步入其中,灵魂彷佛也受到了洗礼。
行至内院,一羣仆人侍女正在一旁守候,粗略一数约有三四十人,而且穿着打扮比异人们不知好多少倍,注意到这点之后,几人纷纷向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看别人。
其中一个年纪较老的男人走上前,行礼后道,“大人,这些异人您打算如何安置?”
银华瞥了一眼身后畏缩的几人,随意道,“就让他们住偏殿吧,那里应该还有空置的房间。”
老人一惊,“大人,这,这……这传出去的话……”不仅老人,就连那羣仆人侍女们也觉得不妥,面对银华他们不敢发作,只得鄙夷的看着其后的几人,厌恶的样子好像看到了蟑螂老鼠一般。
银华眼睛微眯,笑道,“怎么?你们不同意?”
见状,老人瞳孔倏地放大,吞了口口水,不敢再言语。他的大人呦,为什么发个脾气也是这么笑呵呵的呢?还好他服侍多年,早已熟知他的脾性变化,不然又要吵醒这头沉睡的雄狮了呢,哎,当个差好艰难。
银华一扫后面的下人们,皱了皱眉,“收起你们的眼神,不要再让我看到。”
说完就向主殿走去,留下众人目送他的背影。
“哎,你们随我来吧。”
“喂喂喂,你们想到过自己会住这么好的房子吗?”一个红色短发少年飞扑到牀上边打滚边问道,他叫异·艾奇,是第四组的胜者,身手轻快迅捷,很快就取得了胜利。
“想没想过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就是觉得我在做梦,嘿嘿。”回话的男孩身体胖胖的,脸也圆圆的,眼睛小到快成一条缝了,给人感觉憨厚老实,不过比赛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个人,第二组的胜者,异·罗彬。
“你们先不要那么高兴,来到这里想害我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他们就算杀了我们,也不会被惩罚,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好。”说话之人一头深蓝直发,正在擦拭自己随身的木剑,他的存在说明了比赛不知要靠武力,更重要的事头脑,他胜利的那场便是先隐藏自己的存在,让其他人乱斗,等到淘汰的差不多,仅剩的几人也没多少体力的时候,他再出手。这是第五场的比赛,花砂记住了他,异·海智。
这个房间除了花砂高德,还有一个人,他是第一组的胜者,但是他从来不说话,即便大家交谈的很热烈的时候,他也只是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偶尔会笑两声。就像现在,他坐在牀上静静的看着大家,双眼灵动。对了,忘了说他的名字,他叫异·欧歌。
“我同意他说的。”花砂收拾完行李,气喘道。
闻声,大家纷纷看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赠品?”
花砂满脸黑线。
“大个子,你为啥要守护他啊?”艾奇从自己的牀跳了过来,凑在高德身边八卦道。
高德没有作声,起身下牀给花砂倒了杯水。
艾奇撇了撇嘴,真小气。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去?”海智收起了他的木剑,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两人道。
“海智,你好笨哦,他们肯定是一对啊,死也要死在一起的。”罗彬一面说一面点着头,真是佩服自己,越想越有道理。
“你这么说……也有可能。”
喂喂喂,我说你们不要一脸寻找奸情的表情看着我们好不好?
吃过晚饭之后,一行人被告知可以去浴池沐浴,男女分开共用一个,洗好之后有裁缝过来量身材替他们做衣服。
花砂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前途一片惨淡,带不带这样的啊。
“诶?你怎么了?你不去吗?”
几个男人兴高采烈的走向浴室,到门口的时候,花砂蹲了下来,演技要多浮夸有多浮夸,“哎呦,我肚子疼!啊,好疼啊!我忍不住想上厕所,你们先去洗吧,不用管我了,呀,疼死我了!”
几人面面相觑,“好吧,那你快点解决完啊,我们等你。”
闻言,花砂激动的差点要跳起来,“不用不用,你们不用等我,我估计我这是贵族综合征,来到这边之后衣食住行都变好了,导致胃肠功能紊乱,得拉好久呢,你们去吧,去吧。”花砂心一横,在地上打起滚来。
几人看着他本就娇小的身体蜷曲成了一团,更不忍心走了,“不行,你都疼成这样了,肯定要看大夫,这里这么大,应该会有的。”说着,艾奇上前想把她抱起来。
花砂一惊,捏了捏高德的脚,示意他演不下去了,高德会意抢在艾奇前面将她抱了起来。
“你们先去洗吧,我带她去找大夫。”高德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头也不回的跑了。
“好疼啊,不行了,疼死我了,哎呦~”浴室里还回荡着她凄厉的惨叫。
此时银华刚从外面回来,黑暗中就看到一个熊怀里不知抱着什么一路飞奔,他不禁纳闷,他的宫殿里什么时候混进来熊了?
那个方向是……
他嘴角一扬,朝浴室走去。
回到房间之后,花砂气的嘟着嘴,“过五分钟你就先回去,告诉他们你找来了大夫,我正在房间里休息。”
“恩。”其实他也纳闷为什么砂从来不和他一起洗澡?是贵族人口中的洁癖吗?他摇了摇头,就凭他的脑袋,想到天亮也想不出答案的。
高德走后花砂脱了外衣躺在牀上,半晌后突然感觉还少了点什么,连忙下牀向额头上弹了点水,又在大腿上狠捏了一把,呲-好疼啊,她撇着嘴照照镜子确认脸色够苍白之后,这才又躺回牀上。
一分钟,两分钟……
三十分钟过去了,花砂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于是她穿好外衣偷溜了出去。
哎,浑身黏腻腻的,都怪她做戏做太足,大夏天的盖个被子,流了一身汗不说,结果还一个人也没等到。真想洗个澡啊,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呢?我还能瞒多久呢?真是一想就头大啊。
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一个人,花砂捂着额头,抬头看去,怎么就碰上他了,早知道就该在牀上好好躺着。
“怎么没去和大家一起洗澡?”
花砂抬眸,没好气道,“肚子疼,不行吗?”
那人笑道,“刚才还疼得死去活来的,这么快就好了?”他刚从外面回来就想去浴室看看她,结果几人告诉他,她刚才肚子疼的很厉害,高德抱他去找大夫了,银华一回想刚才看到的诡异一幕,终是明白了,随后他有些放心不下,这才想去房间看看她,没想到却在路上撞到了,而且她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哪有半点肚子疼的样子,真是白叫他担心了。
“现在又开始疼了,哎呦!疼死了,大人,您该走您的,我去上个厕所。”说着,花砂捂着肚子想溜之大吉。
某人眉毛一挑,就这种演技骗骗那些异人还行,骗他?他冷哼一声,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又拎了回来。
“大,大人,您是想让我在这里解决吗?”声音中夹着丝丝颤抖,彷佛一泓喷泉即将喷涌而出,爆发前的隐忍。
“好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呢,快,你就地表演给我看。”
“这……”
“快点啊,难不成还让我帮你?”边说右手边摸向了她的裤子,突然银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这么软?
死变态,居然摸我的屁股,这笔账我记下了,花砂恨得牙痒痒。
“啊,不玩了。”花砂站直身子,拿掉了他的手,坐在长廊的石栏上,摊成了一坨。
银华笑笑,坐在了她的旁边,“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洗澡?”
花砂仰靠在石柱上,喃喃自语,“对啊,为什么呢。”
银华看着她的脸,一面被月光照亮,一面隐匿在黑暗中,不禁想到,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注意到?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轻咳了两声,事关男人的尊严,他要小心一点,“那个……你该不会……小弟被人切了吧?”
哈?
花砂双眼大睁,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看她的反应,看来是自己猜对了,银华叹了口气,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你跟我来吧。”他站起身,拉过她的手,不知走向何处。
好大的房间啊,圆拱形的房顶上有着以蓝白色为主的精美壁画,上面画着四个男人托举着月亮,将月亮的光辉洒向人间。房顶与墙壁的连接处还镶着精美的雕饰,形成了完美的过渡,圆形的墙面上也满是与月亮有关的壁画,讲述着人们刚开始生活在黑暗中,直到一个勇士带着四个仆人登上圣山,与圣山上的恶魔大战之后,带回了月亮,将月光洒向人间,从此夜晚不在是一片黑暗,而勇士也从此化身成月亮神,守护着月亮。
原来这就是银族的起源,那这个人……就是月亮神?一直以来他身边的光辉就是月光?
银华见她盯着自己出了神,她又在乱想什么?没有理她向里走去,“别发呆了,来这里。”
花砂一怔,循声走了进去。
银色的纱帘后,是透明的水晶浴池,氤氲中仿若仙境。
“你就在这里洗吧,一会我会让人把衣服拿过来。”说完便走出去拉好了帘子。
在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之后,花砂才真正放下心来,边脱衣服边想到,这人有些时候还不赖嘛。她摘下了布帽,一头金色长发散落下来,正好盖住了她的小屁屁,她先用脚试了试水温,感觉还不错后,这才缓缓的坐了下去。
呼——真舒服,不知道到那边之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也许这是她洗的最后一次了。团长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生她的气呢?自己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和他打,换做是她肯定会生气的,哎。
花砂越想越觉得愧疚,将头缓缓的埋进水里,吹起了泡泡。就在她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帘后的身影。
“水温还好吗?”
花砂惊得连忙蹲在水中,抹了两把脸,“还,还好。”
“用我帮忙吗?”
“帮,帮什么忙?”
“擦背啊。”
擦…背…?
“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我也不会和别人说的,还是说你想叫个大嘴巴的下人来帮你?”
“不用!不用!”
“不用是不用下人的意思吗?那我进来了。”
“别——!”
花砂双手抱膝,连忙用头发将自己遮起。
银华撩帘子的手僵在那里,这金色的球是个什么鬼?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说完,他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花砂长舒口气,躲过一劫,躲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
“原来真的是你啊,你头发怎么会这么长?而且还是金色的?”
当她没说。
银华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开始脱衣服。
“你脱衣服干嘛?”
“给你擦背啊,会弄湿衣服的。”
大人啊,你可是银族的首领啊,弄湿个衣服又能怎么样,要不要这么省吃俭用啊,还是说他就是想耍流氓?
“不用不用,我已经泡好了。”
话音刚落,银华抓过了她的手臂,在上面一搓,瞬间团成了一个小泥丸。
两人面面相觑。
不妙。
“那你有多久没洗了!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洗的干干净净!”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