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如同做梦一般不敢让我相信。我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苏珊一只都爱着我尽管我不是人们眼里的勇士。那个清晨,温暖的朝阳让我 的生命里又增添了一个人,并且是如同刀一般将她刻在了我的心上。
苏珊和我一起并排坐在小山顶上,坐在朝阳里。她将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以后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告诉她我也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在我心里她和我的父亲一样的重要。苏珊翘起嘴巴说她生气了,她要做我心里最最重要的人。当她看到我因为她的话而不知道怎么办时,他笑了,她说其实她很瞭解我,没有谁比她更能明白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告诉我她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的父亲的位置是谁也无法代替的,因此她只要我能永远和她在一起,永远爱她就足够了……
当我问她为什么她会爱我时,从她的回答里我知道了很多几乎已经被我遗忘的事情。学多次,她母亲生病的时候我比她更加着急,我不顾任何危险冲进山里为她的母亲采集草药;每次我和她一起去山里收集丝麻的时候,我总是走在她的前面为她开路,不管碰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一个人担着,为了她我不知道被狂狼咬伤过多少回。其实在我心里,我从来都没有在意那些事情,然而就是因为那些小事让苏珊对我渐渐萌生爱意。她知道我因为自己不能成为勇士而自卑,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却仍然在意,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父亲,更多的是因为我是个男人。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的起我和我的父亲,让他们对苏珊跟着我没有半句话说!
也许是因为拥有了苏珊,我的生活一下子增添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可以让我开心和快乐,并且在已经颇有寒意的初冬里心里暖烘烘的。
一连几日来我都和苏珊呆在一起,由于是冬季了,不用再去山里采集丝麻之类的东西。苏珊的母亲并不介意我和她的女儿呆在一起,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每当我看到她母亲慈祥的笑脸时脑子里就会出现我的母亲来。苏珊是一个勤劳的女孩,对她的母亲照料的无微不至。看到苏珊和她的母亲之间那么的亲密,我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我要把我的母亲找回来,为自己、更为我的父亲!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空空的小木屋告诉我父亲又去部落口的小山了。
我关上独木屋的门,转身向部落口走去。在小山顶上,我见到了我的父亲。父亲弓着身子,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袖筒里,那个样子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苍老。父亲仍然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面对着那个不知是何处的方向。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期待着,或者是祈祷着!看到父亲身材我无数次的想,也许是上帝故意这样安排的吧!因为如果天塌下来的话,有我这个比他高的儿子为他撑着。
“孩子,我们回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转过身来。
在这个时候父亲从来不骂我的,其实我明白任何时候他都是不愿意骂我的。
“父亲。”在他就要从我的身旁走过的那一刹我叫住了他。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吞咽下了。父亲站在我的身边没有看我,低着头等待着我的话。
“你想我的母亲了吗?你在等他回来吗?”
父亲吃惊的扭过头来看着我,似乎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问的那两句话已经在我的心里藏了好久,就是害怕父亲伤心而从来不敢问。父亲扭过头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后悔了,因为我知道父亲最不愿意别人提起的就是我的母亲,因为……
“凡得,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父亲的声音低的我几乎听不见,他的目光刹时变的那么的慈祥,让我觉得幸福无比。
“父亲,我有自己心爱的人了,她是苏珊。”我轻声说道。
“苏珊?”
“是的,就是那个织布大婶的女儿苏珊。”
父亲没有再问什么,他的脸上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多年不见的笑!看到父亲的笑脸时,我实在难以控制住自己,流下了没有出息的泪水。
“你爱她吗?”父亲看着我问道。
“是的父亲,我爱她!”我很肯定的回答。
“凡得,我的好孩子你长大了。”
良久,父亲说出那句话来,他的眼角也随着那句话湿润了。这是母亲走后我第二次见到父亲的泪水,整整十年了!也许在他心里有许多的话要对我说,由于很多的原因他什么也没有说而只说出了那句话。其实,什么都不说或许才是最好的,因为我相信父亲是和我理解他一样的理解我。
父亲又慢慢转过身去,他在地上坐了下来。我走到他的身边,站在他的身旁。
“凡得,你终于长大了,慢慢的你就会明白很多很多之前你并不明白、或许已经在心里猜测过无数次的事情。你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你会知道什么是爱。爱是伟大的,无私的!如果有一天你所爱的人成为了你的妻子,你便会明白什么叫做责任。其实,我一直都对不起你的——”
“不!父亲,”我很快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说了,一直都是我不好。”我蹲在他的面前,又一次让泪水流了出来。
“不许哭,男人是不能流泪的。你的母亲走了之后,我没有真正的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完全没有尽到啊!”父亲摇头叹息,痛苦无比。
“父亲,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会呆在你的身边为你做一切事情。我不许任何人欺负你和看不起你,我要让所有的人都尊重你!”我信心十足的对他说。
父亲和平器里一样,听了我的这句话后摇了摇头,只不过这回他没有骂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的这种想法会这么的反感。
“凡得,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也不要再那么幼稚了。”……
父亲告诉我我所说的成为最勇猛的勇士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是真正的部落人的后代,我永远无法和他们一样拥有那结实宽大的身体和力量。父亲说他年幼之时也有过成为头号勇士的梦想,因为这个部落里没有哪个男子不想那样。当他发现自己无法长成和别人一样高大时,他伤心欲绝!他恨他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是哪个样子的,他彻底失望了。我的母亲是让他能够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在我未出生之前,母亲并不和其他女子一样看不起他。父亲清楚母亲并不爱他,但他认为只要他爱我的母亲,那就足够了!于是,我的出生让所有人都看不起母亲和父亲。
“你的母亲是因为魔法而离开的,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生活得怎么样,我能感觉到他一定还活着,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让她回来如何找到她!”
“如果我可以找到她的话,我一定把她带回来!”我自言自语道。
“真的吗?”父亲喜出望外地望着我,他并不知道我那句话前是没加任何思考的。
“是的,父亲!”我只能这么回答了。他渴望的眼神让我知道他需要那样的答案。“只可惜!”
“是啊,只可惜十年了我仍然找不到出去的办法!”父亲明白我要说什么。
“你真的确定有离开的方法吗?”
“我确定!”父亲回答得很肯定,“你的母亲就离开了,你愿意和我一起研究那些东西吗?你比聪明!”我感觉父亲已经用乞求的口气和我说话了。虽然我并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和他一起研究下去。我仍是点了点头,父亲看我点头同意了,又一次的流泪了……
十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和父亲那么亲切地说过话,也没有过过那么多的话。当我们回家时,月亮已经出现在了夜幕上。我想拉着他的手,但被他拒绝了。他说我已经能够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他仍将手交叉着放在衣袖里,他说他有些冷。我将衣服脱下来放在他的肩头时,他没有拒绝。
我高兴极了!因为可以和父亲和善的交谈。我感觉自己彷佛回到了孩提时代,母亲并没未离去的那个时代,我终日的和父亲呆在一起。我爬上他不宽的肩头,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父亲用他的胡须扎我的小脸蛋儿,给我做好吃的东西,给我讲有趣的故事,教我做人的道理……时间的流逝带走了他的笑脸,带走了他关心的话语和不宽的肩头,也带来了他的咒骂和失望的眼神,但父亲爱我的心和我爱他的心是怎么也带不去的!
回到家后,父亲把我带进了他的小木屋,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从来不允许我私自进去的。也许是因为我答应了和他一起摆弄那些东西,父亲高兴的打开橱柜让我看他的东西,我知道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和瓶子里装的东西是他的心血,十年来的心血。
“凡得,你看这个!”父亲将一瓶鲜红色的液体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瓶子,打开瓶塞,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是我发明的疗伤药,它比金创药更有效。不仅可以治疗外伤,也可以治疗内伤的!”看到我并不理解,他又说道:“上回首领的独角兽在山里伤了,他跑过来找我要药,我给的就是这种药,很管用的!”
听父亲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首领确实来找过父亲一回,只是我并不知道他是来找父亲要药的。父亲所说的独角兽是部落勇士所用的坐骑。独角兽头顶长着一个角,原本是山里的猛兽,部落人将他们驯服后便用来当坐骑,日行千里也不知疲倦。
“你再看这种药粉,”父亲又拿出一个罐子,里面装着一些灰色的粉末,“这些粉千万别用手摸,因为粉可以让皮肤烂掉,如果将它撒在草上,草会枯死!”父亲说话特别有劲儿,我知道这些都是他的杰作。
“父亲,那淡蓝色的液体是什么?”我指着柜子里的一个瓶子问道。
“凡得,你还会火球吗?”父亲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一句。
“不知道,先试一下吧!就在手指上烧可以吗?”
见父亲点了点头后,我闭上了双眼。我聚精会神地默念着早已在我心里记熟的咒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文字如同刻在我的脑子里一样怎么也忘不了。
“好了,有火了。”听到父亲的话后,我睁开眼来,手指尖的火苗呼呼作响。
“别把火熄了,我让你看看这东西的用处。”
说罢父亲将一些药撒在我的手指上,原本不大的火苗突然暴长了几尺。我双眼都看傻了,不知道那药还有如此的能力。
“这是我发现的魔法药,看,这里还有法力增强的药水,”父亲又得意地从橱柜里拿出一瓶深棕色的液体,“这种药水比那种更厉害,用它可以让你生火的速度更快,在地上的火焰也更厉害更具威力!”
“父亲,我见你有次将这两种液体掺和在一起并洒在衣服上是干什么啊?”
“这个嘛!”父亲皱起眉头来,“我想确定以下那些东西会不会因为掺和在一起而更具威力,可惜我并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