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躺在温暖的马车上,有酒、有肉、有被子,这就够了。当然,要是有个美女就更好了。
李恪也是一个乐观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总能保持一颗乐观、冷静的心。就像十二岁那年李宅的考核,他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遇到哪知张牙舞爪的老虎时一样。
尽管那头老虎离他很近,近的能看见它血盆大口里舌头上根根竖起的倒刺;尽管那头老虎很壮,那裸露在空气里的狰狞肌肉彷佛有撕裂一切的力量。
但李恪最终还是胜了,踩在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老虎身上,李恪露出了一抹自骄傲的微笑,尽管他的腹部在流血,尽管他稚嫩的身躯已经再也挤不出一丝力量。但那一刻,他是骄傲的。
随着车轮滚动时发出的“吱吱”声,这一行车队离小城越来越远,离遥远的西京越来越近。入眼处原本连绵万里的鄂尔多斯草原渐渐消失,黄土累积的山丘越来越多,不过气温倒是升高了不少,北风也好像温柔了许多。
车队经过半个月的疾行,这一日终于将要到达了西北行省的关口榆林府,到达了榆林府,就等于进入了由西京直接管辖的地界。
榆林府是明月帝国都城西京的一道重要门户,在西北行省的最北端,素有“九边重镇”之称。榆林府常年驻有重兵,严防北方的草原人踏过黄河入侵。
虽然这一路很辛苦,但眼看着就要进入西北行省,这行人的眉头很明显的舒展了几分,终于快了,近了榆林府就安全了,就安全了!
这支保护车队安全的兵士的队长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此刻他正看着黄昏下的一座恢弘山脉,眼睛里闪烁着些许不安。思考良久,他最终打马来到华丽马车前,冲着马车说道:“大小姐,前面就是虎威山,越过虎威山就到了榆林府,但眼下天色已晚,山里恐怕不安全,我们是不是安营扎寨,待明日再前行?”
马车车窗被揭开,露出秦洛洛肉呼呼的小脸,她嘟着嘴吧说道:“申队长,我们能不能今天就过去啊,我都好多天没好好洗个澡、没好好睡个觉,更重要的是我都好多天没吃糖葫芦了!”
小丫头板着手指头一脸认真的算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开心。
申队长一脸为难的看着日落下愈发显得神秘莫测的虎威山,欲言又止!
“好了,洛洛,别闹了!听申队长安排就是。”顿了顿,秦默晨冲着申队长说道:“今天就在这里宿营吧,都熬了这么多日子了,也不差这一天。”
随着车身一震,李恪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囔着:“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这时候停,可怜我的处男身啊,还是没送出去!”
这时马车的车门被打开,落日的余辉从打开的车门钻了进来,照在李恪的脸上,一片光辉!
李恪适应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车门口。申队长正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李恪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杂役似乎有些不称职,讪笑着跳下马车,开始忙活起来……
申队长看着李恪庸懒的背影,摇头叹息道:“这哪是杂役,分明就是大爷!”
踩在积雪融化后的草地上,冰冷的泥浆顺着李恪开了口子的布靴钻进脚下,十分难受,李恪无奈的的摇摇头,真是的,都不知道给我发双新鞋,不知道穿着开了口子的鞋很难受啊?奶奶的,惹急了我我就罢工!
虽然不满,但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杂役,李恪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树林里拾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篝火。
火渐渐燃了起来,温暖的火光炙烤在身上,驱走了些许寒冷,丫鬟们也陆续下了马车,在火堆旁架起了几口大锅,开始煮饭。而一旁的申队长一边指挥着兵士们搭起一顶顶帐篷,一边望着虎威山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西边最后一丝光线消失,虎威山方向才有一匹马跑了过来,申队长听过从马上下来的侍卫的报告,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那张刚毅的国字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天上几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和那摊温暖的篝火,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丝光线。
很难得的,以往吃饭睡觉都是在马车上的秦家姐妹今天竟然下了马车,此刻就坐在李恪对面,中间隔着一堆篝火,火光照耀在姐妹俩洁白的脸蛋上,反射出夺彩的光芒,美艳无比。
也许是意识到了李恪的眼光,秦默晨抬头看了李恪一眼,没有羞涩、没有嗔怒,就像看着路边的陌生人一般。至于秦洛洛,自始至终都没抬起头,她正在和手上的烤羊腿较劲。
显然,李恪被打击了。
用过晚饭后,李恪早早就回到马车里,不过他并没有睡觉,看着夜幕下像个巨人般的虎威山,长久以来养成的对危险的敏锐感知,李恪总觉得今晚会有些事情发上。
也已经深了,除了车队外围的几个侍卫,其他人已经熟睡,小小的篝火旁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噜声。
但李恪没有睡,此刻他清亮的眸在正透过车窗的缝隙盯着虎威山,傍晚时他听见了申队长和那个侍卫的谈话,大体是说经过他查探,虎威山应该没有埋伏等等。但不知为什么,李恪就是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很熟悉,就如同十二岁那年遇到老虎之前的不安一样。也曾经有很多次,这种不安救了李恪的命。
虽然已经远离了草原,北风也柔和了许多,但夜里还是很寒冷,看着窗外几个侍卫一丝不苟的站在外围警戒,李恪不安的心稍稍平息了一些。或许是我多疑了吧。
想到这儿,李恪紧绷的精神松弛了一些,躺在铺着被子的马车里,昏昏欲睡。
“轰……轰……轰……”突然一阵阵轰响从远方传来,声音很低沉,李恪陡然惊醒,一跃而起,可那种轰鸣声又瞬间消失。
李恪推开车窗看了看那些侍卫,他们仍然在一丝不苟的站岗警惕着。
难道我做梦了?看来是我多疑了!
李恪苦笑着摇摇头,躺了下来,可刚躺下,刚才的“轰轰”声又再次传入耳朵,李恪一惊,侧身将耳朵贴在马车木板上,这一次,“轰轰”声清晰无比!就像是瀑布狠狠砸在悬崖地下的巨石发出的声音,但李恪知道,这并不是!这声音是马匹奔跑时踩在地上发出的震动!
“敌袭!敌袭!”
少年浑厚的嗓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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