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放了火之后便匆匆下了楼,躺在原处的草地上看着帝国军学院的人跟火撩了屁股一般跑来跑去(事实上也的确撩了),将一桶桶水泼向白塔……
可现在是冬天,北风凌冽,熊熊的火苗在寒风的助阵之下,不仅没有被寥寥无几的几桶水扑灭,反而越烧越旺,渐渐包裹了整栋白塔……
王怀玉来到帝国军学院的时候已经傻了,怔怔的看着被火舌一点点吞没的白塔,王怀玉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而李恪百无聊赖的看着已经少掉一半的白塔,感慨的说道:“今年的白塔真红!”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场危机已经悄悄的向他走来……
“谁干的?谁干的?”王怀玉几乎是咆哮着问道。
副院长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指了指躺在草地上的李恪,说道:“就是他干的!”
王怀玉看着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地上的李恪,怒火中烧,气冲冲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倒可以告诉你,因为这是田亮欠我的老师的,我只是帮我老师拿走而已!”
王怀玉正要发火,他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大人,上次少爷就是被他推进水里的!”
“王捕头,你确定?”王怀玉看了一眼李恪,强呀怒火说道。
“确定!”
王怀玉强压这怒火问道:“你叫李恪?”
“是!”
“带走!”王怀玉声音冰冷的说道。
王怀玉不知道李恪为什么要烧了白塔,但他不想知道,当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就是李恪之后,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李恪必须得死!
无论是逼死自己的同乡,还是害的自己的儿子不能人道,都足够让王怀玉生出杀机。而现在,就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王怀玉面前,他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李恪吐掉嘴里叼着的草茎,说道:“我只是来收取赌注,当日老师和田亮打赌,帝国军学院要是再比试中胜了,西京学院的土地就送给帝国军学院做分校。儿西京学院胜了的话,这座白塔就属于西京学院。如今老师不想看见这座白塔改矗立在帝国军学院,于是我便毁了它。
这样做也许不妥,但这也只是西京学院和帝国军学院之间的事,你们似乎管不着。
王怀玉看着少年满脸轻松惬意的样子,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咬着牙说道:“我不管你们当初打了什么赌,也没心情去关心这座白塔的归属问题。只知道‘白塔’两字是当初陛下亲笔写下并赐予帝国军学院,现如今你烧了陛下的墨宝,便是大逆不道。带你回去并没有错!”
听他这么一说,李恪忽然间想起来,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件事。
望着快要化成灰烬的白塔,李恪感觉自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帝国军学院的大火几乎已经惊动了整个西京城,西京城的百姓纷纷走出大门,来到大街上,遥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白塔被浓烟和火苗包裹。
对于帝国军学院,这个在他们心中无比神圣的地方,这些百姓充满了好奇,每年招生的严苛,和帝国军学院频出的人才,都让这些百姓充满了敬畏,如果你在街上随便找一个百姓,问他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他肯定会说最想去帝国军学院。
原本帝国军学院在这些百姓心里是神圣而无敌的。可昨天就有一个少年战胜了它,在数千百姓的眼前战胜了它,这件事出开后,西京城的百姓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可随后,又传来帝国军学院院长自尽的消息,再然后就是这场大火!
一件接着一件的不幸事情的发生,都像是有一双手在拨动着帝国百姓的心弦,帝国军学院到底怎么了?这是百姓心里共同的问题!
而学院大街,在经过昨天田亮自杀事件之后,再一次戒严了,不过这一次出动的不再是西京衙门的官差,而是直接从西京军团里抽调了一个营。
中央警备营,这个名字听起来或许很有气势,但却是西京军团里战斗力最差的一个营,这个营编制是三千人,在明月帝国建国初就存在。当年的中央警备营曾经是明月帝国所有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个营。为开国皇帝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但多年的太平生活已经磨平了这支军队原有的斗志与骄傲。再加上越来越多娇生惯养的官宦子弟,富商之子的加入,这个营也慢慢变得娇贵。
一个失去了血腥与斗志的军队,注定会成为垫底的军队,于是,中央警备营变成了整个西京军团中最差的军队。
甚至在一段时间内,朝廷充斥着一种要解散着个营的声音,但却因为一些官员的反对而不了了之。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这个营存在还有它的价值。那就是:镀金!为官宦子弟镀金、为富家子弟镀金!
明月尚武,也尊敬军人,如果家里有一个当兵吃皇粮的人,那这户人家就会受到其他人的尊敬。于是一些官员和富商就会将他们的儿子送到军队历练,说是历练,其实也只是为了博取一个军人的身份罢了,那些娇生惯养的家伙,又哪能吃得了苦。
于是中央警备营便成了他们的首选,因为中央警备营地位够崇高,中央警备营曾经是开国皇帝的嫡系部队,也是警卫营,负责着开国皇帝的安全,地位超然。
这一点满足了这些官员富商那种高人一等的心态,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中央警备营很清闲,非常清闲,虽然他们装备着整个明月最好的装备,但这仅仅是为了好看,自建国以后,中央警备营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甚至连日常的训练,强度也很低。
这符合了官宦子弟那种娇生惯养的性格,既能镀金,有不用吃苦,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于是在一批又一批官宦子弟,富家子弟的加入后,中央警备营的战斗力也越发糟糕。
但可能女皇陛下为了彰显她的气度和拉拢人心,这只垃圾军队也一直存在着,管它呢,只要不是太过分,花很少的钱却能笼络不少的人心,女皇还是愿意做这份交易的。不过这只军队的战斗力低下的程度显然超出了女皇陛下的预想。
再一次军演中,这只军队竟然被不足五百人的对手“全歼”,女皇显然很生气,于是这只原本高高在上那个的军队被任命负责西京城的治安。
这次的戒严出动了三百个中央警备营的士兵,也是他们最精锐的士兵,可尽管这样,这些士兵的表现也并不出色,歪歪斜斜的站在街道两旁,不时打着哈气,嘴里抱怨着今年西京天气的寒冷,看上去无比散漫。
当李恪响起白塔是女皇亲自给起的名的时候,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了,自己似乎又惹了一个**烦,而且要是处理不好,这个麻烦足以要掉自己的小命!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王怀玉看着李恪吃惊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快感!
跑!这是李恪现在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可是看了看帝国军学院超过三米高的院墙,李恪知道这个想法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带走!”
王怀玉再次下令,这次,李恪没有说话,任由自己的手脚被锁了起来……
“大人,是否通知刑部?”王捕头看了李恪一眼,凑到王怀玉的耳边悄声说道。
“不,先带回衙门!”
“可……”
“少废话,照做就是!”
“是!”
王捕头不再多言,命人将李恪押走。
按照律法,这次的案件牵扯到了皇帝陛下,本来这种程度的案件已经不是西京府衙能够插手的了,可当王怀玉得知烧了白塔的人就是害的自己儿子不能人道的元凶之后,王怀玉就决定插手这件事,他曾经对儿子承诺过,一定会杀了李恪,现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愿放过。
王怀玉已经想过,只要进了西京府衙,就杀了李恪,事后就说是畏罪自杀。到时就算女皇怪罪下来,自己也只是没有按规矩第一时间通知刑部,顶多也就是个渎职之罪。
看着被押上马车的李恪,王怀玉嘴角划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张德贵是中央警备营的营长,是个高个子,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有些邋遢,一双老鼠眼永远都是半睁半闭的样子。
看见王怀玉将李恪押进西京衙门的囚车,张德贵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不大的眼睛闪现着一丝精光。
“张大人,车上的人和这次事情有关吗?”王德贵走上前去,笑着问道。
王怀玉眉头轻轻皱了皱,转身看了看张德贵,问道:“你是?”
“哦,我是张德贵,中央警备营的营长,前几天才上任,王大人不认识也是情理之中!”
“哦,原来是张营长。”王怀玉听后笑了笑,接着说道:“车上的人的确和这次白塔失火有些关系,但具体情况还需要带回去调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