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遏制的压迫性其实直奔船舱。
门帘急促的抖动了几下,船一直急速的往后退了数丈,两旁的水顿时好像沸腾般。
一道人影迅速飞出,落在岸上。
粉红色的衣服,秀美的脸庞。
比起葬花宫主来,丝毫没有逊色。
若论清丽,似乎还更胜一筹。
葬花宫主也是面色潮红,嘴角渗出丝丝沥血。
而粉衣女子,则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咳咳,姐姐何必一上来就狠下杀手,难道我们一点往日情谊都不顾及吗?就算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分,难道你忘了师傅的遗命吗?如今你用本门的绝学来对付师门姐妹,你如何对得起逝去的师傅。”
舱中的女子似是也受了些伤。
“哼,你也知道讲情分?当年的你,怎么就不提情分呢?”
葬花宫主又恨道:“我葬花宫宫规是不许用“一花一世界”,可是你早已不是葬花宫的人,当年师傅离世,你叛出葬花宫,独建惜花宫,如今,你好不要脸,还敢提情分?”
“咳咳,姐姐如何能如此说,当年我那里比你差了。凭什么你是掌门,师傅他老人家偏心。”
“你脾性倔强,好勇争胜,野心太盛,如果把葬花宫交给你,说不得这百年基业就悔到你手里了。”
葬花宫主道。
“住口,师傅他老人家年迈有些糊涂了,只知道守业,想我堂堂葬花宫,本应驾临整个江湖。”
惜花宫主有些歇斯底里。
“混账,不许你侮辱师傅她老人家。”
葬花宫主眼神透出狠戾。
“咯咯,姐姐何必生气,师傅有所偏心,但是小妹可也不敢有怨师傅。”
惜花宫主虽然是笑着说,但是却明显可以听出里面的怨艾。
“姐姐怎么不问问我今晚为何找你而来啊?咯咯….咳…”
葬花宫主一听,不由更为愤怒:“贱人,你怎么会知道他吹的曲子?”
“自然是他给我吹过喽”
惜花宫主摆出一副甜蜜蜜的样子。
“当年,我们花前月下,我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给我吹奏…..“
“住口,你这个贱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一定是你从哪里偷听而来的。”
葬花宫主,在难以保持平静,失却了往日的风度。
“姐姐不相信?你看这是什么?”
惜花宫主从怀里拿出一个笛子。
“姐姐你怕是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吧,就在这金陵城呢,这个笛子,可是他昨日亲自送给我的哦。嘻嘻….”
葬花宫主不瞅则已,一瞅顿时头晕目眩。
那青花汉白玉质地的笛子,自己一眼就确定了就是他的笛子。
“他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葬花宫主喃喃道。
随即又恨恨问道:“他为什么会去见你,为什么。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自然是他喜欢我喽,要不当年他怎么会对姐姐悔婚呢。嘻嘻..”
惜花宫主看着葬花宫主,充满了幸福。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个小贱人?”
“如果不是这样,柳郎回来连你都不告诉,却独独来找我,还把这个笛子送给我呢。”
惜花宫主得意的道。
“不可能,不可能。”
葬花宫主意识有些恍惚。
再也顾不上与惜花宫主的对话,反身步履蹒跚的走去。
待不多时,走远之后,只见惜花宫主,扑哧一口,喷出一口献血。
“贱人好狠,想不到一花一世界已经接近圆满,幸好当年从师父那里偷来了“层峦叠嶂”,要不然的话..咳咳….”
惜花宫主怨恨道。
随即又充满了笑容:“嘿嘿,我就是让你什么都得不到,我要让你慢慢的受折磨,受煎熬。”
………………………………………………
“终于搞定了,累死我了。”
一个人弓着腰,从一个地洞里慢慢向外爬去。
出得洞外,他浑身如同瘫了般一下躺倒在地上,也不顾地上刚下过雨的泥泞。
不是别人,这人正是赌场的耗子。
耗子此时心情无比的舒畅。
自从上次自己死里逃生之后,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青年人所救,自己除了感激之余,答应恩人帮他挖这条地道。
地道很绕,毫无章法。
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挖一条这样毫无章法的地道。
但是,只要是恩人吩咐的,他就会去做。
他也并不清楚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
地道很长,自己也是整整挖了一个多月,凭藉着自己专有的挖洞特长,才终于在今日赶完了工期。
突然之间,耗子觉得,自己原来也还是有用的。
刚下过雨,太阳出来,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应该从新做人。
这一个月时间,自己每天都是拼命的干,完全把赌博都忘在了一边。
自己只知道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干活。
自己只有一个感觉:充实。
耗子想到此,嘴角露出微微笑容。
他打定决心,自己要改邪归正。
耗子未多做歇息,将爬出来的洞口精细的做好掩饰,然后匆匆离去。
偏僻的一个农家小院,耗子悄悄的进去然后阖上门。
“恩人,我回来了。“
耗子道。
“嗯,进来吧。“
耗子推门进去,里面正是当日救了耗子一命的青年男子,那条深深的刀疤刻在他的脸上。
“恩人,事情已经办好了。”
耗子略带兴奋的道。
“是吗?”
刀疤青年闻听,难掩兴奋,一下跳起来,抓着耗子的手腕。
耗子被死死的抓住,干了一天的手腕更加的疼痛。
“是的,恩人。已经完全按照您的吩咐,挖好了。”
耗子呲牙咧嘴道。
彷佛没看到耗子的呲牙咧嘴。
刀疤青年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又道:“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