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莎莎急匆匆地来到小满家的时候,刘叶刚刚把手伸进小满的衣服,同时进行再一轮的热吻。所以杜莎莎看到双唇微肿,面色潮红的小满,不好意思地来开门的时候,急的大声冲她吼:“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亲热,你知道不知道,你家的那个老房子那一带,已经在强制拆迁了!”
“什么!”小满刚才还端在手里的水杯,啪地就掉在了地上,滚烫的水烫到了她的脚,在下意识后退的时候,又差点踩到碎玻璃。刘叶听见声音出来看,小满正在抱着杜莎莎痛哭。他看的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就转过了弯,他脸色煞白地问:“是不是,叶子清,已经动手了?”
“刘叶,你们到底有什么错,你们不过是彼此相爱而已,为什么上帝就要这样的惩罚你们?”杜莎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是抵不过。
小满抹了抹满眼的泪水,拉起刘叶的手,说:“哥哥,这件事,千万别让外婆知道,我,想去北京找姑妈,再求一求她。”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人去找她!”刘叶知道自己的妈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小满自己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哥哥,如果我不去,房子就保不住了,外婆要是知道……”小满说不下去了,只有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深怕自己就真的是最后一次,这样抱着他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商量,小满决定和刘叶一起回去,他们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们绝对不会再分离。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想对策,叶子清的秘书就打电话过来,说小满的爷爷病危,让他们迅速回去。叶老爷子虽然平时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但是他最宠爱的,就是这两个小辈,特别是小满的父亲去世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小满有亏欠,所以千方百计地要把她接回身边,好好地照顾她。当他知道了小满和刘叶因为长久地生活在一起之后,日久生情了,就已经气的病过了一回,再加上他本来年事已高,到底是身体不行,因为一场感冒,最后导致一病不起。
刘叶和小满,买了当天的机票就直奔北京了,早就有车在那里等着他们,直接送去北京医院。小满看着病牀上那个瘦的不成样子的爷爷,根本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为国家解放立下过汗马功劳,一身正气的,她崇拜的爷爷。她和刘叶,留着眼泪,跪倒在病牀前,久久不愿起来。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这次回来相见,很可能就是最后的一面。叶子清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一句话起身带着她的秘书,还有叶老爷子的生活秘书,以及几个医生,暂时先回避了。她知道,她再多的言语,也比不了,此刻的道德伦理,来的更具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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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过去了,叶老爷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刘叶和小满就那么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们的双腿早就已经麻木到快失去知觉,可他们依旧不管不顾,他们在自我惩罚。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为过去,也为未来即将发生的什么,赎罪。
终于,小满看到叶老爷子的手好像动了一下,她激动地抓着刘叶的手大喊:“哥哥,哥哥你看!爷爷的手好像动了下呢!”
刘叶起初以为小满的眼看花了,可没过一会儿,他也看到了叶老爷子的手,在轻轻地移动。他激动地大喊:“医生!医生!我外公有反应了,他醒了!”
外面的小护士听到了刘叶的呼叫,急忙帮着去叫医生,叶子清他们也急忙地赶了过来,她不是不担心的,怕老爷子是回光返照。
叶老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还套着呼吸机,但是大家都能看出来,他有话要说。叶子清看了医生一眼,说没问题,她才颤抖着把呼吸机拿开。
“爸!爸!你没事吧!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子清啊。你看谁回来了,刘叶和小满都回来了,他们都回来看你了。”
“爷爷。”“外公。”时隔那么多年,他们终于又能当着他的面,亲自喊他一声,毫无征兆地,叶老爷子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谁都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哭!叶子清当即就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嚎啕大哭起来。能让这个铮铮铁汉,掉眼泪的,竟然是这两个不孝的孩子。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刘叶,和小满,谈一谈。”因为刚醒来,体力完全没有恢复,可是他目光里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可抗拒的严肃,所有人都识趣地往外走。其实连叶子清自己都觉得慌,万一老爷子答应了两个孩子在一起,该怎么办!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老爷子挣扎地想起身,刘叶见状急忙站起来想帮忙扶一把,但是因为跪的实在太久,一个没站稳,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冷坚硬的牀沿上。小满惊叫一声,伸手就帮他去揉膝盖,动作之自然让老爷子眉头一皱。
刘叶看到外公的反应,推了推她,示意她停下来,先听老爷子说什么。深呼吸一口气,老爷子终于艰难地开口:“刘叶,叶小满,我要你们在这里,对我发一个誓。”
刘叶和小满听他那么说,心里一惊,心想不好,看这个样子,应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小满紧张的手都在出汗,刘叶悄悄地捏着她的手,传递给她属于他的爱的力量。
“你们,从这一刻开始,永生不得相见,否则定遭天打雷劈。”
“不可以!”两个人几乎是尖叫这同时开口。永生不得相见,这和他们丢了自己的性命没有任何的区别,见不到彼此,还不如当着他的面自杀来的爽快,这样还可以一起离开。
“发誓!”老爷子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强势,他已经下定决心了,除了用这个办法逼他们,他也实在没辙了。
“外公你让我们发这个誓,还不如让我们一起死来的爽快,不让我见到满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外公,我们是你的亲外孙,亲孙女啊,您怎么舍得这样对我们!”
“你们还知道是我的外孙?孙女?你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要遭报应,是要天打雷劈的么?”
“外公!你怎么能这样说!以前不都是近亲可以结婚的么,要不是……”
“刘叶,叶小满,你们必须在我面前发这个誓!要是不发,你们就是存心让我走的不安心!我知道自己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见不到四世同堂我也认了,但是,那么多年,你们让这个叶家变得人不象人,鬼不像鬼的,你们就应该负这个责!”
“外公,要是我们不答应呢?”刘叶没有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地求他,求他放过他们。他们可以不结婚,可以不在一起,但是绝对不可能一辈子不见的。
“那你们这辈子都会活的不安宁,因为是你们让我走的不安心的。”
“爷爷!我不能离开哥哥!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小满也急了,她怎么能忍受如此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
“爱!你也有资格说爱!”老爷子听到她的话,暴怒,也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起身就想打她,还好刘叶护的快,才免于小满被打的命运。老爷子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病成这样,气力还大的惊人。
“外公,你要怎么惩罚我们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让我们见不到面。对我来说,小满就是我的生命!”他一把揽过小满,把她紧紧压在怀里,小满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头埋在他的颈窝,双手抱着刘叶,她真的害怕。
“跪下!给我发誓!你们不想让我现在死在你们面前,就给我发誓!”老爷子也豁出去了,他不相信,他以死相逼,他们也不会发誓。
“外公!” 刘叶和小满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绝望,难道真的要永远不见面了么。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你们到底发不发誓!”也许是气急了,老爷子怒吼,连青筋都爆出来了。可是,他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他急促地呼吸着,但是更快,他的呼吸频率急转直下,刘叶和小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在发火的老爷子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这才意识到,老爷子,可能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