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沉没有叠叠收起来,而是恬不知耻的大肆抹黑,“你在外面有十三个老婆,孩子有三十六个,你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吗,我还是奉劝一句,赶紧一五一十说出来吧,大家都是江湖人,喜欢麻利直接点,丢人的事还是你招了吧,我怕伤你自尊。”
男人脸色大变,对着白壁沉大骂,“你这奸猾之徒,在这胡言乱语、肆意抹黑,有良心的人不会相信的,你这疯子,在这胡乱捏造、弯曲事实很有趣吗?你这奸孽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会受天打雷劈的,死后一定会上刀山下油锅的。”
所有人脸色大变,一直说喜话的后退不愿多说半句,连城急的干脆一把丢掉红盖头,直勾勾瞪着男人,咬牙大呼,“你……。”然后就泪水滚滚而下。
每个人都理解这对女人来说是什么打击,这种打击不是所有弥补能安慰的。
白壁沉叹息,这只是凭空捏造而已,无疑也看清连城的痴情跟痛苦。
男人快速抓住连城的手,目光闪速,其胆魄更是没了,事实上他现在跟没脑子似的,他大叫着,“你别相信他挑拨离间,他别有用心,我永远没变,一如既往对你好的。”
白壁沉快速上前拉开男人,指着这厮脑瓜盖怒叫,“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以为自己机关算尽,能瞒天过海吗?然,有卵用,今天我就把你冰山一角丑态公布于众。”
男人大叫,“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罪该万死,……。”
他还想说的却被白壁沉一脚蹬屁股上仰不拉插倒了,疼的他抱着屁股直打滚,鲜血却从嘴里冒出,看样子他被彻底气到了。
白壁沉还想打的却被连城哀求拦住了,重重哼了一声,双目大睁,牙齿紧咬,脸颊上肌肉都在不停抖动,他觉得这抹黑别人的手段在江湖上认第二没人有本事认第一了。
他又大肆抹黑,觉得这很有乐趣,虽然损人不利己,但他活着只是为自己开心一点,不记报酬的。
“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看看人家女士到现在还护着你,你上辈子究竟吃了什么善果,可你屡教不改,在外面乱搞,你现在若是有一丁点良知就自寻短见驾命西去吧,我们不想看你,连城更不想看你,你这行为简直太伤天害理了。”
男人脸上露出惧怕,可见他肚子里的心有没有破掉可想而知,他慌乱使劲抓住连城衣角,就像快淹死的人抓住一根浮木,然后就使劲大叫,他没叫之前呼吸就喘不过气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天地可鉴,日月可昭,若有二心,甘受五雷轰顶。”
白壁沉赶紧过去撕开男人抓住的一截衣角,把连城毫不犹豫拉到身后,指着男人脑瓜盖大骂,“你发誓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屁一掉就能发几万个,叠叠收起来吧,没人信你这一套,这一套对付小孩子还行,对付大人就是狗屁,也许连狗屁都不算。”
男人泪水直冒,怎奈没人愿意相信,这逆境这痛苦这悲哀也没谁了。
一女孩大骂,“你这个坏东西。”随即把手里红鸡蛋砸了过去。
女孩虽小,可以理解为童言无忌,这举动引发的反应却无法估计,有一个就有两个,有两个就有二十个,说墙倒众人推一点也不夸张。
很多小孩不买账,看不下去,直接把手里红鸡蛋、糖果砸过去,还有水果,甚至有些家教不严厉的顽童直接用砖头,这可以理解位童言无忌,可妇人就不能理解了,她们指着这男人脑瓜盖骂街,把女人是半边天的说法发挥淋漓尽致。
这男人顿时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城想去帮忙却被白壁沉紧紧抓住。
白壁沉安慰,“做人不能心慈手软,当机立断时莫行藕断丝连,我这是为你好才如此,须知菩萨心肠有时会坏事,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们大家怎么了,小打小闹根本没用,人家说不定笑话你们愚昧无知好欺骗,赶紧把这人弄死,越快越好,阻挡我跟连城偷情就是这样下场,别以为自己痴心就能活着,这简直痴心妄想。”
这时几个拿刀的大汉上前了,白壁沉大呼,“大家要克制,他虽狼心狗肺多多少少算是人啊,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佛云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芸芸众生皆有定数,看在他口干舌燥的说自己痴心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其实他想说的是,“快点了结这厮,越快越好,别听我劝说不动手,心慈手软就是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的,人要听声,鼓要听音,这才是孔孟之道。”
一小孩凑过来,“佛家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骗人,我们要弄死这人渣,害我们连姐姐守身如玉以终身相许。”
白壁沉叹息,心想这男人活不成了,就连他真心想救也无济于事了,就在每个人挥舞手里家伙时,男人咬舌自尽了,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大地,头上鸡蛋壳随风摇摆,并未掉落,白壁沉闭上眼睛,他忽然觉得呕心。
令他呕心的不是这男人下场,而是这些人,白壁沉只不过凭空捏造了些许事实,稍微扭曲一下这人本性而已,后果就要接受无数人的辱骂跟扼杀。
白壁沉终于忍不住吐出,就在他觉得好受些连城柔柔目视,满是甜蜜、疼惜、佩服。
她轻轻擦拭白壁沉嘴角,“你怎么样?是不是难受?我能做点什么?”
白壁沉笑笑又摇摇头,“不必了,这是我毛病,根深蒂固的毛病,现在好多了。”其实他想说的是,“终于把你老公宰了,跟你偷情不用害怕了,名正言顺去偷了,明目张胆也不会有人阻止了。”
连城叹息,头都不敢抬起来,“这人死了,我跟镖局就要倒霉了。”
“此话怎讲?”白壁沉怔了怔,霍然抬头盯着连城。
“这男人死了,他朋友反天剑高狮不会善罢甘休。”
白壁沉皱眉,值得他皱眉的人不多,反天剑高狮是其中一个。
“他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我的镖局也处在万劫不复之地。”
“你答应他婚事不会因为这事吧?”
“是的,我打不过他,只好妥协了,再说这男人不算很好,可将我镖局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也是可能的。”
“你肯牺牲自己去完成镖局的壮举?”
连城笑了,笑的很苦,却也很心酸,“我是女人,只有把镖局壮大起来,那么跟着镖局混饭吃的人才不会饿肚子,跟这些相比,我个人就微不足道了。”
白壁沉忽然后悔了,他没想到这男人生死有这么大的作用,对他微不足道,可对镖局对连城就不同了,“我能帮上什么吗?”
“这是天意,天意弄人,应该顺应天意,不是你说的吗?”连城柔柔擦拭白壁沉嘴角,目光更柔,“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如果我不走呢?”
连城手里手绢忽然掉了,娇弱而无力的神情忽然笑了,这种笑容就像死囚最后一次面向阳光似的,“当真?”
“当真。”
连城一下子抱住白壁沉,大声痛哭,这实在很不雅,所以白壁沉把她抱到没人的角落,毕竟人家是镖局扛把子的,脸面还是要的。
“不要哭了,我已经答应你渡过难关再走。”
“你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我付得起都行。”
白壁沉想都没想,“我什么都不要,帮你不是想要什么而帮你的。”
连城看着白壁沉久久,彷佛想重新看清这人,可越来越看不清这人,“你为什么不要?钱、女人这些都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搞错了,我帮你只是想帮你,不是为了什么去帮你,什么钱、女人或是别的,我都不缺少,那只是累赘罢了,根本吸引不了我。”
“真是天佑我镖局。”连城抓住白壁沉的手,她的手潮湿、抖动,他的手干燥、稳定,“反天剑高狮一定很快会有所行动。”
“我怕他不行动。”
他们想的没错,就在三天后的黄昏,残阳如血,三个人三种兵器进入镖局,他们的脸被映的跟死人一样。
看门的上前理论,“是谁?贵干?”
得到的回答是一剑,出剑很快,这人眼皮都没眨一下,鲜血未滴尽剑已回鞘,另外两种兵器是刀跟鞭子,他们只是轻蔑一笑,不屑之色不比刚刚出剑的人弱。
镖局能喊能打比比皆是,他们很快被七八个人围的水泄不通,看样子插翅难飞了,殊不知这三人本来就没打算现在就走,杀一个人就走实在侮辱他们的恶名。
所有人咬牙握住兵器久久没有出手,可能是不知道从哪出手。
握剑大声呼叫,“你们怎么了,是生气的孬种吗,没胆子动手?”
“你错了,他们只不过把你们的命留个我而已,不是孬种,更不是没胆子。”
话在天际飘荡,围住的人慢慢散去,白壁沉走了过去,“别找了就我,我嫌麻烦,一起上吧,”
握剑的人心浮气躁,比较年轻,易冲动,这种人也最容易死,如果老天不去照顾,他们说不定早就挂了,这人大呼,“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跟前说这话,活的不耐……。”
这人话没说完剑就刺出,剑锋森寒无比,一下子就死了,白壁沉笑笑,把剑从这人咽喉慢慢拔出,看着鲜血飞射而出,比他平时呕吐还远,却没有呕吐来的多。
剩下两人脸色惨白如纸,知道这不是一般剑客,功夫也许比自己想象中还厉害,所以不敢轻视,
白壁沉大笑,“别掖着藏着,把学会的杀人伎俩通通使出来,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们要把握住。”
两人面面相觑,又点点头,然后出手了,这是机会,他们不会放过,一定会抓住,出手无论是速度、准确、力度,都一定比以往更厉害。
白壁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