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花样,小心我弄你,我是小桃子,这是我姐姐大桃子。”这女人暴躁脾气一点也不输男人,无论谁做他老公,不出三天说不定就被活活玩散架。
别被这女人外表迷惑了,内在的美很重要,外面的美是狗屁。
白壁沉喘口气笑笑,他弄清楚这娘们是什么人了,就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他一下子抱住小桃子大腿使劲抖,就像饥饿的孩子摇晃娘亲大腿一样,然后肆意忽悠,“真是天不亡我呀,上苍有好生之德,垂怜于我,……。”
小桃子想都没想直接给白壁沉几个巴掌,然后抓白壁沉衣襟恶狠狠抖着,彷佛想抖死别人,“你睡醒没有,我可以帮你醒醒。”
白壁沉使劲摇头,“我已经够清醒了。”
“那你就废话别说,长话短说,明白没有。”
“明白。”
小桃子掴白壁沉一巴掌,然后笑了笑,“把事情经过说一下,说真的,别漏了,否则我弄你。”
白壁沉想都没想忽悠了,“我被强盗抓了,又受伤,大桃子巾帼拔刀相助,仗义施救于我处危墙之下。”
小桃子掴一下,话如利剑,“说重点,废话不要说,长话短说。”
白壁沉吐出口气,“那死胖子抓把剑带一羣人把我们团团围住,说插翅难逃,然后我们就……。”
然后白壁沉又被掴一下,在这关键时刻停话就是找打,也是找活路,至于一巴掌与之比较,就显得微不足道,现在白壁沉明白一个道理,此刻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的选择是拼了,输了不会损失什么,赢了就能活着,这就是赌博,没得选择。
“快说。”
“然后就跟我们厮杀起来,最后都死了,你就过来了。”
小桃子踢白壁沉几脚,“那大桃子有什么话吗?”
这让白壁沉一惊,想来这人都死了要说什么话,明显刁难于人,他立刻说话,说的很快也很清楚更老实,现在如果说错半句话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大桃子女侠说对不起大家,然后就驾命西去了。”
小桃子嚎啕大哭,果然不再理会白壁沉,来到握剑女人身前,拔出剑就咬牙刺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骂声,看着血溅出她丝毫没有一点愧疚,白壁沉垂下头暗暗叹息,心想人都死了还如此摧残有意思吗,真是造孽啊。
他没有四处张望,然后选一条活路,这是自己活着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白壁沉刚爬几下就被小桃子拦住,她厉鬼般看着,她的话阴阳怪气的,叫人浑身颤抖,“快告诉我,她衣服怎么撕扯痕迹?”
白壁沉傻眼了,当下想都不敢想,直接回应,“两虎相争,在乎死活,别的都不应该被在乎。”
小桃子点头,时间没过多久就架起白壁沉离开了,白壁沉心如刀绞,害怕至极,却只能强颜欢笑。
他现在就忍住恐惧,“女侠干嘛把我带走?”
小桃子笑笑,“你不必紧张,只是住几日而已。”
“当真如此?”
小桃子点头,“你回答衣服撕扯痕迹的原因太好了,所以我决定把你带回去多观察几日再说。”
白壁沉心里暗暗发狠,心想这娘们真是疑心病太重了,回答问题太好也会生疑,简直人面兽心。
这也许说明一个道理,做人做事不能做太满,太满就是不满。
这道理很多人不会明白。
白壁沉被带到厨房里拴着,觉得世间对自己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自己活成这样?凭什么别人能睡牀上,凭什么自己被拴猪似的拴在厨房里,……。
透过门缝看外面发现已是晚上,没有月色,有星星,星光灿烂,让银河有了些许活力,让这死寂的夜有几分姿色,屋角此时钻出来几只老鼠,叽叽喳喳过来过去乱晃悠,就跟没脑子似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出来为了什么。
这时有脚步声了,很轻很小心,打开厨房门就搂在一起,两人都跟喘不上气似的,做的事也极为慌乱而粗暴,就跟野兽似的,白壁沉看见这一男一女举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偷情不能找个没人地方吗,非得让我心痒,你们舒服了,可旁观者心里就掀起波涛汹涌了,白壁沉认为这两人缺德到家了,肆意搞恩爱简直令人发指。
所以白壁沉大腿麻的没法忍受就轻轻哼了几下,这两人俱跟魂飞魄散似的,男人吓的干脆撒手撞了出去,夜色虽然很寂寞却能遮掩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女人独自坐在地上颤抖,抖的别人都听见骨骼声。
白壁沉叹息,“你不要怕,我伤害不了你们。”
女人慢慢靠近,细细一顾才彻底放心,“你干嘛不出声,你想吓死我们吗?”
白壁沉笑笑,“是你们不打招呼就乱搞,我想提醒的,可你们动作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
“也是。”女人贼笑,“可你行为实在不文明。”
“这个我知道,你们可以重来,这次我保证不会发出声音。”白壁沉恶笑。
“这种事岂是说重来就重来的,他有那个心也很难有那个胆了。”女人垂下头叹息。
“那你换个男人不就行了。”
女人轻蔑一笑,“你说的轻松,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好那一口怎么办?找别的男人就不行。”
白壁沉没笑,“这样就是你的不对了,别以为自己高大尚,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认为别男人都不能顺自己意,简直骇人听闻,简直人神共愤。”
女人呵呵笑着,笑的口水都下来了,“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高大尚的人,也没有说别男人不合我意。”
“那为什么?”
“我只是习惯他的好,别人代替不了,你能明白吗?”
白壁沉当然明白,不免为这女人叫屈,一根筋是不是都这样?都走不出那种阴影,这不但很可怜也很凄凉,“这样吧,我出出主意圆你的意,身受重伤只能做这个,否则这根本不叫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言而有信是必须的,你就放心讲出你们关系,我会着情而虑,尽快让你们如愿的。”
女人笑了,笑的很苦涩,“我是桃核,小桃子是二姐,大桃子是大姐,别看平日里很团结,很亲切,实际上她们恨不得把我弄死。”
“可她们还没有弄死我,你还活着,活的不尽人意可还是活着。”
“你错了,她们没有杀我是因为脸面,她们明目张胆杀我肯定会引起江湖人耻笑,这不可取,所以她们有了别的法子。”
白壁沉抓抓头,想不通为什么一家人会这样水火不容,他想到了自己,自己一家人也是水火不容的,原因不免让人感慨,说出去很多人会笑掉大牙,所以白壁沉很瞭解这种痛苦,“她们不是你亲生姐姐?”
桃核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白壁沉没有回答,他很瞭解这份痛苦,因为他自己的痛苦跟她的几乎一样,无法解脱,因为这是事实,是血中血肉中肉的事,无论怎么痛苦都得忍受,这也许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之一,白壁沉沉默久久才说,“你大姐已经驾命西去了,从此少了一个欺负你的人。”
“她死了?”
白壁沉点点头,“你应该开心一下。”
桃核不但开心,而且激动落泪,“死的好,太好了,前几天她还主持我跟姓马的婚姻,说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其实就想借我上位罢了,别以为我看不懂,其实我早就看透了,真呕心。”
白壁沉噗嗤一笑,“那你怎么做的?”
“我假装答应,然后那姓马的三天不要就受够我了,接着取消婚事了。”
白壁沉屁股都痒了,两边都痒了,女人一把抱住白壁沉,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抱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所至,不是妹妹哥哥情意,是什么也许白壁沉都不明白,也许是同一个命运相互取暖吧。
白壁沉慢慢推开桃核,“我会帮你的。”
桃核却笑笑,把白壁沉身上绳子解开,“你走吧,有这份心我很感动,帮我就算了,记得出去好好活着,把我那份开心也享受了。”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我更相信事实,所以你不必有内疚。”桃核深深叹息,“这就是命,注定的没法子改变。”
白壁沉走了,桃核在他走时给了很多吃的喝的。
她摆手是那么凄凉而无助,特别是目光里的绝望是白壁沉从未见过的。
白壁沉没有摆手,因为不必,因为他没打算离开摆手作甚?
东方渐渐现出乳白色,白壁沉停下喝口水,看见一人挡住路,这人笑的很僵硬,脸颊上肉很不自然,这人显然平日里一定是个冰冷无情的人,对自己冰冷无情,对别人也一样。
这人一把抓住白壁沉肩膀,“居然是你,我居然还能见到你。”
白壁沉吃惊,吃进嘴里的东西激动的吐出。
这竟是冷禅心!
昔日故人十三太保冷禅心冷老大,这个一言不合就拔剑拼命的男人。
白壁沉做梦也想不到遇上这人种。
“你受的伤不轻?”
“那是皮外伤,不算什么。”
冷禅心喘口气,似乎习惯了这说辞,也不想辩解,“是谁下的手,我去给宰了。”
一言不合就拔剑的脾气似乎没有改变,白壁沉笑着细细端详,发现这人还是有变化的,无论如何他肤色不那么白了,有点黑了,脾气比以前更大了。
“他们都被我杀了,你晚了一步。”白壁沉笑笑,“但的确有事需要你帮忙。”
“我就等你这句话。”
桃核把白壁沉放了如果快点回牀上还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可没有及时回去,所以被发现了。
小桃子没有大桃子凶狠却更阴险,她把桃核吊起来自己只抽了一鞭,然后就安排别人抽动,自己在喝茶,看着别人鬼哭狼嚎似乎也不错。
院子里已换成白色,二十多个哭婆围着大桃子玩命哭,离开拿钱,一天一结,出手大方,方圆百里,无人不知,声势浩大,丧界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