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刀大笑,挖挖鼻屎,又使劲吹之,才正眼看高森寒,“找人决斗需要理由吗?你怎地那么婆婆妈妈,一点男人气势都没有。”
高森寒说不出话了。
白壁沉笑了,他喜怒重来不分场合,更不分跟什么人,是某某江湖大佬,是某某门派掌门,是某某豪杰,又或是某某名流,等等都一样,天地间彷佛就有这种人,却不多。
“你一定是皮痒了,想找人挠痒,是不是?一看你那狗样,我就知道想干什么。”
三把刀大怒,脸色铁青,说声八哥压路然后就拔刀,接着倒地上翻几下才停下不停嘴里吐血,不停痛苦哀嚎。
白壁沉出手简直快的连不可思议都跟不上,他笑着看三把刀过来,然后看着拔刀,在拔刀的瞬间出手的,接着就是刀未拔出,人倒地翻了几个身。
三把刀仰视白壁沉,断断续续嘶叫,“你就是九五之尊?”
白壁沉摇头,“决斗者白壁沉是也。”
三把刀喘口气,“不是你就好。”
“你打算怎么杀九五之尊?”
“看见就杀。”
白壁沉鼓掌,“给你个机会,今日晚上,如果见不到你们过来杀九五之尊,我去扶桑把你们祖坟刨了,把你们所有亲戚朋友都杀光。”
三把刀咬牙瞪着白壁沉,浑身冷汗直冒。
白壁沉上去给了几巴掌,还有一脚,死鱼眼冷冷戳着这厮,又扭住脸颊使劲抖着,“你霉霉骨骨干什么,叫你来就来,给你做男人机会就应该好好把握,别浪费别人一番美意,透彻点说现在我把你当人看,如果不来我就不把你当人看,那时你们就惨了,听懂了吗?”
三把刀又是被活活掴几巴掌,还有一脚,白壁沉索性一脚把这厮踢飞了。
高森寒倒吸一口凉气,“壁君行事风格当真别具一格。”
“小意思,”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不就看我有点残忍、暴怒吗?所以换个法子说一下,别以为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你肚子里那点弯弯肠子我还摸的清。”
高森寒笑笑摆摆手,“壁君请上坐。”
白壁沉微笑回之,“不客气,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就免了。”其实想说的是,“你在江湖一天两天了,想用捧杀对付我,觉得行的通吗?”
他们都站着喝酒,你一杯我一杯个没完,江湖中人也许大都这么不拘小节。
高森寒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白壁沉说醉死为最大。
残阳慢慢落下,风更张狂,黑夜悄悄占有大地,释寂寞肆意玩弄人间。
地方够大了,四周都摆满了火堆,这是高森寒吩咐的。
高森寒虽然一本正经,其实脸颊上已有冷汗,“你说他们会来吗?”
白壁沉摇摇头,“我不知道,不来的话他们就惨了。”
“你又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难道你忘记了,”白壁沉笑了,“他们不过来,我只好摸过去,把他们全宰了,然后渡海至扶桑,把他们祖坟通通刨了,然后把他们亲戚朋友活埋了。”
高森寒捏着鼻梁彷佛在思索。
这时一羣扶桑人浩浩荡荡过来了,他们直接往地上一坐,三把刀立于高森寒七尺处,“既然他不是九五之尊,你一定是。”
高森寒点头。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话说完,三把刀拔出一把刀插进前方泥土,立刻又拔出一把刀搭在地面刀柄上一拉,神奇的事发生了,手松开,刀旋转着刷刷射了过去。
白壁沉一怔,被惊艳到了,忍不住揉揉眼睛继续看。
刀法千奇百怪见多了,这么玩刀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高森寒身子一跃而起轻松躲过却未使出一剑,也许是因为来者是客,说什么也应该礼让三招。
三把刀拔出地上刀,加上手里还有一把刀,正好是三把。
这厮箭一样射了过去,然后使出也许是平生绝学吧,屠夫剁肉般咬牙使劲剁着九五之尊,动不动还用刀旋转刀,不知这是杀人还是玩杂技?自己气喘吁吁就算了,九五之尊忍不住接连笑了几声。
白壁沉一手抱肚子一手使劲抓屁股,他也是人,也有忍不住笑的时候。
三把刀见九五之尊剑招未出,却连笑好几声,自然恼火,“你看不起我?”
高森寒不急不慢身子落到不远处,微笑摇摇头,“没有,阁下刀法当真了得,我又怎能亵渎一二。”
“什么意思,那为何不出剑?”
“凭良心讲,我也是习武之人,见到如此刀法真算大开眼界了,所以忘记出剑了。”
“你真够看不起人的,可惜也只能到这了。”
高森寒怔住。
外面飘进来几人,严格说是射进来的,一个女人被捆绑着,嘴里还塞着布。
高森寒脸色大变,“师妹!”
这女人竟是郭才人!
三把刀大笑,“终于摸到你的弱点了。”
高森寒咬牙,面容已扭曲。
“把刀架她脖子上,架好了。”三把刀叹息,“这边的前人曾说过,兵者,诡道也。”
高森寒没有说话,嘴角鲜血已因用力而沁出。
“这叫攻其不备。”
白壁沉笑了,“你居然学孙子兵法?还能灵活运用?”
“有何不可?”
“没人说你不可以,只是……。”白壁沉从不吝啬笑容。
“只是什么?人在我手里,胜利始终是我们的。”
“只是你们只懂得学,不懂得我们前人计谋只是冰山一角,我们后人早就玩的不想玩了,你们当成宝居然用来对付我们。”
三把刀怔住,他觉得这男人有股无法理解的可怕,却找不到在哪。
“你不是胜券在握吗?”白壁沉慢慢靠近郭才人,“九五之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一个女人没了我改天赔你十个,一百个也行。”
白壁沉指着郭才人脖子上两把刀,忽然不笑了,“你最好现在就杀了她,因为我有时间杀你们了,快点动手。”
两把刀咬牙,手已紧张。
白壁沉终于不足一尺了,“你们没有别的退路,唯有杀了这女人,二换一。”
高森寒目光如炬,远观而不能近之,紧张却不能助之。
白壁沉邪邪一笑,剑高高竖起,“我有个习惯,喜欢给剑下亡魂留下遗言,快说大点声。”
两人没有说遗言,而是疯狂离去,可没离开三步就死肉般滑倒,白壁沉讥笑,郭才人忽然扑进他怀里,刚刚着实吓了她一跳。
三把刀见状赶紧离去,跃起却重重跌在地上,白壁沉扭住他耳朵,然后一下扯掉,接着静静看着三把刀痛哭哀嚎,自己在邪邪的笑。
周围能动的扶桑人都一哄而散了,实力的悬殊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白壁沉笑着,“说说看,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三把刀咬牙痛哭。
白壁沉两个手指忽然插进三把刀眼里,还使劲往里面挖,就像挖鼻屎一样,自己好像很舒服,别人却早已崩溃了。
高森寒牵着郭才人笑笑,“他早被你吓坏了?”
“是的。”其实白壁沉想说的是,“搞偷袭,玩不起,这小垃圾,没有实力,都不敢正面对抗,还玩个屁。”
“壁君火气是不是有点。”
白壁沉一脚把三把刀踢飞才面对九五之尊,“人不能太善,也不能太恶,这都是不对的,人应该保持一个底线。”
高森寒沉思,咀嚼这话的意思。
郭才人抱拳一礼,“不管怎么说,壁君救了我,这份胆魄跟智谋江湖上也许很难有二了。”
白壁沉摆摆手,“这只是小小计谋而已,谈不上厉害,更不值得你如此妙赞。”
高森寒递给白壁沉一壶酒,“我知道壁君一定拒绝不了这个。”
他想错了,白壁沉正好相反,非但拒绝了,目光还落在厌恶的夜色里。
“这事还没有解决,所以我们还得要想下一步该做什么。”
高森寒点头,“壁君以为应该作何打算?”
“既然跟扶桑人有关,我们应该去浪人营一查究竟,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高见。”
两人就这样来到生活简谱几乎吃不上饭的浪人营,里面安安静静的,一天的辛苦劳作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只有少数人对着夜色痴痴发怔,也许是想家的缘故吧。
火堆上烤的肉还在,木材毕剥作响,风吹过,空酒壶呜呜响着,像是孤苦女人在夜色里的哭诉。
白壁沉到这里直接抱壶酒牛饮,然后就拉着没睡觉的女人往没人的地方,高森寒又笑又急又气,他问白壁沉过来干嘛的,得到的回答是不重要。
高森寒被白壁沉推出没人角落,“你先去找,回见。”
高森寒急了,“你不能干这个,至少现在不能。”
白壁沉在女人发丝上嗅嗅,又舒服的吐出,睁大眼睛,“就是这种感觉,我已经受不了了,你赶紧走远远的,别打扰我好事。”
高森寒依然不肯放弃劝说,“我们来这里有事情的,壁君怎地如此健忘。”
白壁沉轻轻一笑,“你别跟我谈这个,根本没用,你应该站在我的角度想想问题,三岁小孩吗?不知道君子不扰人所好吗?”
“是君子不夺人所好。”高森寒也笑了,“但我不是君子。”
这下轮到白壁沉又笑又急又气,“其实小人也有这种胸襟的,小人不扰人所好。”
这时两男人吐着酒气,踉跄向他们这边晃来,连眼睛都没睁,看来他们醉的很成功,跟女人也没少乱来。
这是文明,扶桑浪人对酒跟女人研究比江湖上所有人都透彻,白壁沉是自叹不如。
女人也是。
白壁沉去勾引扶桑女人时情况不在意料之中,女人伸手拉着白壁沉,说带我飞吧。
这话对于血气方刚又正常的男人代表什么?
是赤裸裸挑衅。
白壁沉觉得不给这女人颜色看看,简直有损男人尊严。
这是对男人尊严赤裸裸挑衅!
白壁沉一把将高森寒拉蹬下,只见两男人迷迷糊糊小解,更让人没法忍受的是风这时吹过,他们身子抖个没完,所以扶桑女人笑了。
这女人一笑,男人立刻发觉,立刻过来了,然后白壁沉跟高森寒忽然出手,一人一个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