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貌不扬的和尚难道是江湖上唯一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百晓僧?
听闻他不喜外出,有很多寺院诚心相邀入夥都被他冷言骂走了,他骂这些寺院和尚挂羊头卖狗肉,居心不良都忽悠到这了。
也有传闻他计谋常常凌驾于古人智慧,曾经一个以铁律着称的帮派,其实力横扫大半江湖,可想而知,其势力何其庞大?号令天下是莫敢不从,声势浩大其拉风阵势简直江湖难出其右,强悍的令人不可思议又令无数英雄发指。
就在这帮派如日中天之际,得罪了其貌不扬的百晓僧,听闻其行为不算卑劣,正常人能一笑而过视之,却令百晓僧呕心了,所以他用了半条计谋,然后这帮派如日中天兆头也烟消云散,势力分崩离析,实力彻底瓦解,扛把子亲自好负荆请罪,把全家老小一百八十三条人命屠之,以此代价哀求宽恕。
百晓僧只是递给他一杯酒,然后就死了,听闻百晓僧只说了一段话。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算是一段佳话了,还有传闻他对江湖的理解,并非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这已经是神理解了,而他的理解并非如此,而是诡道也。
所以大多数人都不能理解,他解释所谓诡道也,实则其阴如风,其邪如林,狠毒如火,奸诈如山,意境如阴,势如雷霆。
江湖上有句俗话,得百晓僧者得江湖。
这是江湖帮派大佬对百晓僧又爱又急又敬又惧的原因。
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竟这么朴素无华,光想想都觉得恐惧,吃的饭朴素无华,穿的衣服也朴素无华,住的地方也一样。
这么一个人跟你一起吃饭会有什么感受,玉儿细思极恐,这饭都不知道怎么吃下去的,她只觉得裤裆凉飕飕的,饭是白壁沉拿的,没有让玉儿行走半步,临走也是白壁沉抱着走的,这厮谈笑风生中彷佛注意到了这一点。
百晓僧看见白壁沉给玉儿递饭,所以他把碗递给白壁沉,“给我盛碗饭。”
白壁沉没搭理,继续吃饭。
百晓僧把碗丢到他跟前,脸色阴冷言辞狠毒,“去给我盛碗饭,你没听见吗?”
白壁沉没看他,也许懒得看,“你在跟我说话吗?”
百晓僧眼珠子直勾勾瞪着白壁沉,又大又圆,是布满血丝快掉下来那种,“还能有谁?”
白壁沉把碗递给百晓僧,“吃吧,吃过快点撞墙撞死算了,也算对得起这碗饭了。”
百晓僧在碗里吐一口唾沫,“不要忘了,你被别人穷追不舍至走投无路时,是我施予援手,帮你脱困的。”
白壁沉点头,“没错。”
“你不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吗,盛饭这点事还要多说吗?一点武德都不讲,真不知在江湖多年是怎么混的。”
白壁沉笑嘻嘻的端起碗,然后恶狠狠的砸向百晓僧脑瓜盖,接着就是把百晓僧按倒挥动拳头狠砸百晓僧肚子,百晓僧当然也非泛泛之辈,拳头也不比白壁沉小,当然也不会就这样捱打不还手的主。
他们就这样流氓般撕打,玉儿看的眼睛愣住了,许久之后,大约两盏茶功夫他们还在流氓般撕打,两人俱皆头破血流,可谁也不服谁,所以谁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正当玉儿左看右顾没辙之际,白壁沉说话了。
“你吃你的,吃饱再说。”
这句话刚说完一颗牙齿就顺着鲜血流出,百晓僧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这名字也不配让整个江湖为之胆寒,其计谋、功夫等等都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提并论的,他此刻把白壁沉按倒一记拳头毫不犹豫往白壁沉肚子砸去,这一拳之威就算是某某掌门也难以招架,他就这样砸在白壁沉肚子上,看着白壁沉口喷鲜血,百晓僧彷佛很愉快,愉快的时候总想说两句的,释放得意之举。
“没错,你吃你的,他皮痒,我给他揉揉。”
玉儿点头。
百晓僧还想说话却被白壁沉按在身下,一记拳头直击百晓僧脸颊,这记拳头力道就算是某某掌门也承受不起,打中不死也需要在牀上老老实实躺几年,白壁沉就这样如数打在百晓僧脸颊上,百晓僧掉几颗牙没人知道,因为白壁沉看他嘴喷鲜血恶笑着捂住嘴,所以牙齿没有流出,而是吞进肚里。
玉儿不敢吃了,发愣不知所措,许久才说话,“你们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佳人不可唐突,你吃饱就结束。”这是白壁沉说的,这厮好色好到骨髓里了,能说出这话当真不易。
“我吃饱了。”她不知该如何施以援手,所以只有出此下策。
“来日方长,你又没死,有的是时间较量。”百晓僧连翻几个身才停下,然后就趴地上喘气,看来他被揍的不轻。
白壁沉也好不到哪去,在地上根本就没起来,也许他揍别人同时,却忘了保护自己。
两人都已鼻青脸肿,嘴都在流血,先说话的是百晓僧,他触摸一下脸颊就恶狠狠指着白壁沉鬼叫。
“你这个以德报怨的败类,我就不该救你。”
白壁沉吐出带血的唾沫,向百晓僧狂喷,“你这个神经病,摆架子都摆到我头上了,不揍你难消我心头之火。”
“你人品低劣,行事作风无恶不欢,实在该上刀山下火海,天打雷劈也不为过。”
“你倚老卖老,别以为灭了小虾小鱼小门派就了不起,躲起来装高冷,其实你穷的叮当响,根本没法出山,你出山也许一天就活活饿死,死在臭水沟里老鼠都懒得啃。”
百晓僧吐出口气,貌似气色好了不少,“你连恩人都打,简直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世人唾弃的对象,人品更是遗臭万年。”
白壁沉把嘴角鲜血擦干,“你连和尚都装,可恶的是江湖人都认为你是和尚,这叫什么事,你所为还有天理吗?你就不怕佛祖兴冲冲找你算账?伤风败俗也应该有个底线吧,你连和尚的脸都不放过,所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数你臭,你这厮连遗臭万年的主都不如。”
他们就这样骂着,其精髓真值得泼妇学学,如果让泼妇见到,说不定会拜他们为师,吸收些许心得那肯定能在泼妇中横着走了。
就在玉儿不知所措之时他们不骂街了,居然靠在一起有说有笑,也许他们都太累了,反正他们重归于好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还时不时笑笑,所以玉儿根本听不见,白壁沉抱着玉儿离去,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玉儿嘟起嘴,“你老抱着我作甚?不累吗?”
“你裤子都湿了,我能不辛苦一下吗?”
听后玉儿立刻面红耳赤。
白壁沉安慰,“你算好的,记得上次跟我来的女人自己就晕倒了。”
“想不到我还算勇敢些。”
“是的,你的确勇敢些,还比她漂亮。”
玉儿笑了。
“你能猜到我们不打不骂说什么话吗?”
“猜不到。”玉儿实话实说,这些人有说有笑谈什么真不是自己所能触摸的到。
“你还算聪明,至少不会笨还装笨,我跟他提起你的事,他感兴趣说顺便玩玩。”
“你是说我的事他放心上了?”
“是的。”白壁沉笑了,“有他出手,你的事也就根本不叫事了,和田山庄主人还是你,现在只不过让别人过过瘾而已。”
玉儿笑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到街上,白壁沉走到一家裁缝店,老板还没招呼白壁沉就进去了,他跟玉儿说随便挑别客气,客气就太不给面子。
玉儿挑了一件大红大紫的锈袍,穿着很合适,可等到给钱时老板说算了,江湖儿女肯赏光是本店的福气。
白壁沉指指老板,“这是他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他。”
玉儿点头,可走到外面已看见老板虾米般抱着肚子慢慢坐下,可这时却被白壁沉硬生生拉走了。
走了很远玉儿才问白壁沉,“你刚刚就是霸王硬上弓,简直是江湖人所不耻。”
白壁沉气的屁股痒,两边都痒,“江湖儿女就应该有做大事性格。”
“做大事性格是什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白壁沉笑着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还要找个人。”
“谁?”
“无闻。”
无闻在见证决斗,他走到这两人中间,说出两人名字,然后宣布可以决斗了,这是他的责任与义务,却偏偏也许是他的享受,人这辈子都不容易,所以能开心就尽量开心点,没必要为了鸡毛蒜皮小事弄的不开心了,那真有负生命。
他退到一丈处细细瞧着,只见两人话不多说直接就动手了,无闻想说决斗就应该是这样的,话太多就简直不是决斗,是骂街。
两人怒吼着扑向对方,一刀一剑就这样干起来了,刀声阵阵似惊雷,剑气潇潇如海潮,刀剑撞击不绝于耳,听来极为恐惧却也极为刺激。
无闻看着看着笑了,他想说这两人功夫都不算很高,但逼人的气势、杀气,已彻底展露,特别是握剑的。
就在他们拼杀难分难解时,白壁沉来了,他来的好像是时候,正好是刀剑胶着状态,白壁沉都不由目不斜视。
“好霸道的刀,好刁钻的剑,我有眼福了。”白壁沉多摸了几下玉儿,也许新衣服的缘故,润滑的爱不释手。
无闻笑了,“壁君到哪里都不忘记带个漂亮女人,生性风流,好生让我佩服。”
“别人说说就算了,从你嘴里出来味道就不同了。”
“有何不同?”
“你嫉妒就嫉妒,说佩服干嘛?这么假,谁听见都会忍不住倒胃口。”
无闻忽然不理他了,仔细看决斗,有些人说话就是容易让人讨厌,白壁沉天生好似如此。
一刀一剑又是一击,刀以惊雷之势向剑劈去,剑迎上没有一丝胜算的,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柔弱之态轻松化去了,两人出手相击,一拳一掌碰撞,击声阵阵如霹雳,令人望而生畏。
白壁沉叹息,“好一手霸道强势,好一手以柔克刚,一顾刀光剑影貌,纵使无酒也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