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沉目光落到卓天风剑上,“你的剑生锈了吗?是不是仅仅能装饰一下自己,好让自己跟别人自视清高、倚老卖老吗?还是你的剑根本就不行,跟你一样都不行了。”
这话卓天风当然不爱听了,对他而言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具羞辱性,他此时气的火冒三丈,鼻子都气歪了,连嘴唇都在颤抖,可见他是多么的易怒又酷爱面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岂敢如此狂言折煞老夫,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死后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吗?简直目无尊长,一点礼数都不懂,真是岂有此理,有待改造。”
白壁沉笑了,然后用力鼓掌。
倚老卖老之流嘚瑟起来是不是都没有底线,而且都容易上瘾,此时卓天风意气风发又肆意嘚瑟,“小子,你别不信,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老夫执剑行侠仗义的时候你也许还没从娘胎里出来,老夫不想取你性命,是眷顾你是决斗者,有大好前途,才不愿出手取你性命。”
白壁沉抱着肚子笑,笑的眼泪都下来了,他认为这绝对是倚老卖老的最高境界之一了,见到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了,倚老卖老就应该像这般死皮赖脸、厚颜无耻又言辞凿凿、刚正不阿,关键是自己一直认为大义凛然、公正廉明。
这算是一种境界,也许没人能超越了。
“你笑作甚?难道老夫说错了吗?老夫苦口婆心劝说于你有错吗?希望你迷途知返,莫要白白葬送性命,江湖上又少了一位能善施德的侠士,岂不可惜乎?老夫留一点能善施德种子有错吗?”
白壁沉擦擦泪水,一脸严肃,有些人嘚瑟是一种景象,是上天的普照,凡人非但不应该拒绝,应该好好给于一定的配合,谁都不愿跟天作对,白壁沉也不愿,所以他配合,“没错,前辈德高望重真乃江湖之福,仁义漫表实在是吾辈习剑者的楷模。”其实白壁沉想说的是,“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废了,说这些干什么?证明自己是自视清高的傻子?还是证明自己是丢人摆世的神经病?又或者证明自己是肮脏不堪的可怜虫?你老婆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不够你丢,你干嘛不仔仔细细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撞墙算了,你平时都习惯这般自顾自舒服,不管别人难受吗?”
只见卓天风这厮还在嘚瑟,“一个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作过,你这般不就是作死吗,难道不知道鸡蛋碰石头的下场吗?简直让老夫想笑世间竟有你这般不知好歹之徒,你现在是不是能做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白壁沉摇头,“我就是佛,是重新拿起剑的佛,放下来我就不是佛了,就是鬼了。”
卓天风胡子都起来了,可见他不是一般的愤怒,“你年纪轻轻怎地满嘴胡言乱语,简直世人所不耻,老夫苦口婆心劝说好大功夫,你一个后辈竟冥顽不灵,竟说出这等丧尽天良之语,所谓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白壁沉无语了。
他无语并不是对方的话有多牛,而是对方的话有多傻,他想说的是,“这要修炼多少辈子才有如此道行!”
“你现在后悔还来的急,老夫不跟计较会从轻发落,放你一马也不是没有可能,别执迷不悟,一错再错,越陷越深,自堕深渊就后悔晚矣,听老人言,趁早上岸,善莫大焉,老夫也算挽救一条小小的生命,算不上胜造七级浮屠,也算老夫侠光普度了。”
配合别人也应该有个底线,无底线的配合谁也受不了,白壁沉也是,他现在觉得脑瓜盖嗡嗡响,心情自然很烦躁。
“你现在拔剑跟我决斗,否则你就不行,无论什么都不行。”
“你以为自己是谁?这算是吓唬我吗?你以为老夫的剑是泥捏的?杀不了人吗?太自以为是了,也不害臊,真丢死人了。”卓天风干脆跳起来指着白壁沉脑瓜盖大骂。
这说明一个道理,好比网站一个解约的,如果不给好端端的解约,那么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因为谁也看不见写手是什么人,是非常听话的,是讲武德的,是疯子般恶贯满盈的,还是神经病般丧心病狂的,就因为看不见摸不透,所以不要误判,弄不好,网站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地,疯子和神经病不会管你这么多,你的损失只是自己误判,自以为胜券在握高枕无忧,殊不知你的胜券在握跟所谓高枕无忧那只是狗屁,只要写手愿意,想怎么搞你都可以的,得罪疯子跟神经病之辈,就等着搞惨搞废吧,网站根本经不住疯子跟神经病折腾。
所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且行且珍惜吧,人性化的做好每一件事情至关重要。
“我就问一件事,你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像个男人跟我决斗,唧唧歪歪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证明自己什么?很懦弱?还是很没用?”
卓天风握紧剑鞘,冷冷说,“如果这么说,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面,你陨落了,也别怨老夫,因为老夫早已好言在先的,是你不懂规矩的,死了去报到时……。”
这时无闻走到中间轻轻一礼,“这位是卧剑山庄主人白壁沉,这位是八面威风卓天风,你们可以决斗了。”
他是不是也受不了话特别多的人?装腔作势、自命不凡还自以为德高望重、仁义道德,这简直是人类奇迹。
这种人类奇迹在每个时代都有,可悲是照样活的人模人样,好像也挺潇洒的。
“拔你的剑跟我较量一下,看看是我的剑术了得,还是你的大放厥词厉害。”
卓天风不说话了,嘴唇不停颤抖。
“小宝贝,拿出喝酒的劲快来吧,别犹豫,别客气,拿着你那破铜烂铁耀武扬威一下过来,然后死在我的剑下,你老婆就由我照顾,放心驾命西去吧,我睡一夜就给别的老光棍,这叫我好大家好,你别介意,你都驾命西去了,要老婆作甚?”
卓天风脸颊上肌肉也颤抖个不停,他嘶叫,“好一个狂徒,我今天要替天行道,除魔卫道,狂徒,快快吃老夫一剑。”
话语声中卓天风拔剑,他终于肯拔剑了,看来要他拔剑不亚于要贞节女人脱裤子。
可惜卓天风没有彻底拔出剑,只拔出一小截就拔不动了,躯体肌肉全部剧烈颤抖,眼珠子直勾勾瞪着白壁沉,握剑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已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已僵硬,却没有硬透,因为卓天风还活着。
“你的剑好快。”
白壁沉点头,掌中剑刺中卓天风胸膛,却没有刺透,他咬牙刺透又拔出再刺透,就这样重复着,这动作虽乏味,却能杀气。
卓天风就这样“噢”个不停,好像很痛苦,他用尽所有力气嘶叫,“你怎么可以杀我?”
“你为什么不能被杀?”
“想我八面威风也有今天下场,我可是正义之士,德于江湖、仁留人间,侠盖羣雄、替天行道……。”
白壁沉没有听,他只是将剑刺进去又拔出来,不停的重复着这动作,一点也没有觉得厌烦,尸体早已凉了,他始终没停止。
无闻倒吸一口凉气,“你为什么一直杀下去,人早就死了。”
“是的。”白壁沉又解释,“我的剑痒,就跟脚气一样,不使劲摩擦一阵不会过瘾。”
无闻一礼,“壁君多珍重,无闻就此别过。”
白壁沉笑着摆手。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礼貌还是有的,而且一样都不少。
午时将到未到。
白壁沉急匆匆跑到一家麪条店,要了一碗阳春麪,吃下就拍拍屁股走人却被老板拦住了。
老板笑了笑,“我去,吃白食的,这种事好久没遇到了,老规矩,放下十倍走人。”
白壁沉笑了笑,然后突然不笑了,不笑就把老板按倒毒打,不停毒打,边打还边叫,“十倍,……我叫你……十倍,你怎么不要百倍千倍?……真没用,一点野心没有,……一点上进心也没有,发横财都不会……。”
店里本来有几个人的,见状吓得都不吃了,所以里面只有两人,一个被打的哇哇叫,一个边打边教人做事。
白壁沉打人有个毛病,喜欢打的时候说话,说话还断断续续的,关键打人跟说话竟有种奇异的节奏。
老板已彻底服了,他知道这是个狠角色,根本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惹的,所以他立刻换了个脸色迎了上去,“小人不知大侠如此高贵,才冒犯了,小人一时不察铸成大错,还望大侠见谅,小人只是糊涂而已,并非有意为之。”
白壁沉笑了,“你糊涂就糊涂呗,说出来干什么?继续糊涂就行,我看挺好的。”
他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看别人遭罪好像很过瘾。
老板嘴里直冒苦水,“大侠高抬贵手,小人真的受不了了,怎样才能放过?”
白壁沉大声嘶叫,“你记住了,下次别要要十倍,要一百倍,别人会认为你看不起人,这是大忌,明白了吗。”
老板点头,也彻底傻了。
白壁沉不再看一眼,扬长而去,街道上熙熙攘攘挺热闹的,车子穿梭如龙,人羣涌动似水,处处洋溢着幸福和快乐,叫卖声听来都显得格外的动人。
白壁沉从里面出来目光就落到几条巷子里,那才是白壁沉想要的,那种俗不可耐的女人就随便这么一站,根本不用搔首弄姿,就能把白壁沉勾引过去。
她们需要像白壁沉这样的人,白壁沉也需要她们,这两种人相互需要,老天不会残忍拆散这两种人的,因为他们都是被生活逼的,都渴望得到幸福,可幸福却偏偏很少,甚至没有,老天是不会阻止他们踏上不文明途径寻找幸福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白壁沉很瞭解这些,所以他过去没有像别的地痞流氓那般大吼大叫,作威作福一番走了,白壁沉觉得她们虽然俗不可耐,世人都辱骂她们道德沦丧、天理不容,可他知道她们的不易,有谁愿意跟不认识的男人上牀?能牺牲这么大的已经值得世人佩服了,世人都不佩服偏偏唾骂。
这不知是人类不幸还是人类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