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愉快自然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艾杰便欢欢喜喜上班去了,笑眯眯地琢磨起冉尘轩生日派对上的一些事情来了。
冉尘轩说他已经订做好了晚会的服装,而且是情侣装。想到“情侣装”三个字, 艾杰便稍稍红了脸, 只看过别的男女情侣穿过, 这回自己跟冉尘轩穿, 那自是不一样的。艾杰不好意思的同时, 也对此充满了期待。
会是什么样的呢?昨天问了冉尘轩好几回也没有得到答案,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老四,你在那傻乐什么呢?捡到钱了?”秦岭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大清早的,嘴角都咧到耳朵上去了, 还不停地嘿嘿傻笑。
“嘿嘿……没事儿, 秦头儿我先去值勤去了。”被人一打趣, 艾杰略显尴尬地挠挠头,准备开溜。
“哎, 等等,今天你、小柳,还有老彭都别去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秦岭赶紧叫住往外走的两搭档。
“什么重要的事?”艾杰与小柳众人疑惑地停下脚步,问道, 元旦人流集散高峰期, 还有什么事比元旦护航还重要?
“咱们前段时间侦破的那起抢劫案, 嫌疑人在福州出现了。唐局让我带你们几个赶过去, 将嫌疑人抓回来, 要不然年关将近,又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害。”秦岭解释道, 继而又吩咐:“你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一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艾杰急匆匆地赶回家,冉尘轩已经出门了,又是元旦,又是化装晚会自然比平常要忙得多。草草取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里,艾杰实在腾不出时间去见冉尘轩一面,只得在家里留了张便条:对不起轩哥,我出差去了。
想想自己这一走,冉尘轩的生日怕是赶不回来给他过了,走到门口的艾杰满怀歉意再次折了回来,咬咬牙在便条上加了句:我会尽快赶回来,到时候轩哥想要什么补尝都行。
虽然艾杰说会尽快赶回来,但半个月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回来。冉尘轩心情郁闷地靠在躺椅上,重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烈焰一饮而尽。
想起元旦那天兴冲冲地准备2号的节目的时候,竟然接到艾杰要出差的消息,当下心情不爽地挂断了电话。那是他的工作,冉尘轩理解,但理解并不等于没有想法,不等于不会生气。
之后再也没什么心思准备了,最想一起庆生的人都缺席了,还有什么意思?
一年才过一次生日,咋就不能请个假不出这趟差?要出差就出差吧,晚两天再赶过去不行?老早就跟他说过了会有节目,让他调出时间来。现在还是这样,说走就走,一点没把他之前的话放心上。这让冉尘轩心里非常不舒服,对艾杰很不满,也因此十几天了也没主动给他打个电话。
这死小子也真是的,自己不打过去,他不会打回来?冉尘轩烦躁地盯着电话发愣,打?还是不打?
正在犹豫间,桌的手机闪了起来,响起来陈奕迅的《十年》,冉尘轩赶紧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是我,在哪?”欧阳的声音传来。
“店里。”心底划过淡淡的失落,冉尘轩回道。
“我过去找你,一起喝一杯?”
放下手中的电话,冉尘轩苦笑,叹了口气,还指望艾杰能主动打电话回来。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正伤神间,电话的铃声再次响起。
“喂?”冉尘轩闭着眼,静躺着,有点心不在焉地接通了电话。
“轩、轩哥?”艾杰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冉尘轩睁开双眼,立马精神焕发地埋怨:“总算舍得打电话回来了?”
“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的。”艾杰争辩道,声音里透着沙哑:“可是、我怕你还在生气…咳咳…”
“怎么了?生病了?”听出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带着沙哑与浓重的鼻音,冉尘轩皱着眉问道。
“嗯,有点感冒。”电话另一端的艾杰正倦缩在徐州市局招待所的牀上,不光是感冒,还在发烧。
他们一行四人从元旦那天出发到了福州,之后又追着凶手的脚步,展转于深圳、广州、南昌、武汉,之后又再次北上追到徐州。多日的劳累,没抓到凶手的焦虑,再加上北方冬天的温度跟南方实在不是一个级别,种种原因下艾杰在追到南昌的时候就开始出现感冒症状,这刚到徐州便发起了高烧。
无奈,艾杰混身无力只得单独留在招待所休息,由秦岭带着小柳、老彭与当地同事对凶手进行抓捕。
“去看病没?有吃药吗?”冉尘轩心里叹息一声,这小子果然还是让人放心不下,才离开自己十多天就生病了。
“咳咳…有吃药打针…”艾杰的声音略显无力。
“什么时候回来?”冉尘轩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徐州,凶手很狡猾,咳…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一直在跟我们兜圈子…咳咳…我们必须抓住凶手才能回去…咳咳…”凶手没有抓到,怎么甘心就此回去?为了抓他,他可是错过了给轩哥庆祝生日的机会。
“都咳成这样了还抓什么人?你给我好好把病养好了再抓也不迟,别尽会逞强!”见艾杰在这通电话中不间断的咳嗽,再想想他这种爱逞强的个性,冉尘轩不住地头大,火气也上来了,厉声道。
电话另一端的艾杰被吼得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继而小声道:“嗯…咳咳…”
听见这样小媳妇似的声音,冉尘轩不住地心软,放软声音:“好了,挂电话吧,立马洗洗睡觉。”
“等等…咳咳…”还没挂电话呢,只听见那边的艾杰急喊。
“嗯?”冉尘轩问了声,静待下文。
“……”艾杰没有说话,只传来沉沉的呼吸声及压抑的咳嗽声。
“怎么了?”冉尘轩耐心地再次问道。
“我想你了…嘟嘟嘟…”听筒里传来艾杰急促而细小的声音以及挂断之后的忙音,冉尘轩一愣,暖暖的气流自心房缓缓向四周散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臭小子,声音这么小,电话又挂这么急,也不怕我没听见。”喃喃地抱怨,想象着艾杰说这话时的鸵鸟样,冉尘轩不住地好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欧阳在小林经理的引导下进了办公室:“跟谁聊呢?这么久电话都打不通。”
想起刚才与艾杰通电话的时候完全忽视了办公桌上响个不停的电话,又见小林将欧阳带上来。想必是欧阳到后打手机没打通,打座机又没人接,自顾让人带上来了,便示意小林先下去。
“没事。”草草带过,冉尘轩没多说,打电话叫人送酒上来。
“你家小警察呢?被抛弃了?怎么上次你生日的时候也没看到他?”欧阳在办公室溜达,翻弄着书本,有意无意地问。
“出差。”舒服地靠躺在沙发上,冉尘轩简单的解释。
敲门声响起,小黄将他们要的酒送上来了。
“干!”冉尘轩举杯跟欧阳碰了一下,一干而尽。
“听说你家小警察很喜欢收藏军刀,手下人刚好送我一把,给他吧。”欧阳扔过一把中国制造的特种军刀。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手下人送的,而是听说艾杰喜欢收藏这种东西,他亲自挑选的。但考虑到艾杰对他的敌视态度,恐怕自己送过去,人家也不会收,所以只好通过冉尘轩的手送出去。
“你收回去吧,艾杰是我的人,他要什么东西自然有我会送。”听欧阳这么一说,冉尘轩面色一冷说道。
“只是一把刀罢了,至于么?”欧阳不动声色地反问。
“朋友妻不可戏,至不至于,你会不知道么?”冉尘轩淡定地给自己加了点酒。
“他跟你说的?”欧阳脸色一变,问道。
“纸包不住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冉尘轩摇晃着杯中的液体。虽然艾杰没跟他说过,但是从他对欧阳的态度,以及欧阳看向艾杰的眼神,他就可以看出这其中的猫腻。
但是欧阳是他的好兄弟,而艾杰也一直回避着与欧阳独处,所以他一直没有点破。可是现在欧阳却把礼物送到他面前了,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欧阳没有说话,闷头喝酒。
“欧阳,你是我兄弟。我希望你能明白:艾杰在我心中不是牀伴,不是一时兴起的对象,而是妻子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