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杰倦在招待所的牀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睡着, 身上忽冷忽热,喉咙厮哑的厉害,咳嗽咳的肺都疼了。
这倒霉催的!越是想早点将差事干完, 早点回去, 就越是没办法如愿。艾杰心里暗骂, 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无可奈何。
这北方的天气还真不是一个长期生活在南方的人能够受的, 干冷干冷的。出了暖气的房子, 那风简直像刀子,直吹得你像被刀刮一样难受。
想起一年前自己还拉着冉尘轩一起发疯一样的专门跑到哈尔滨去看雪,赏冰雕, 那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北方实在是冷得没天理?
艾杰在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声响又醒了, 胡里胡涂地道:“轩哥, 你回来了?”
秦岭等人闻言, 不禁面面相趣:烧胡涂了?
“老四,怎么了?难受?”秦岭快步过去摸摸他的头, 果然一片滚烫,于是赶紧将人摇醒。
“嗯?秦头儿,咳咳…你们回来了?”艾杰总算是醒了,半眯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起来,该吃药了。”秦头将药和水递到牀边。
“想你家男人了?梦里都叫唤。”老彭站在牀边揶揄道。
“噗!咳咳咳……”艾杰刚送入嘴中的药和温水喷薄而出, 还被呛得够戗, 满面涨得通红:“咳咳咳…别介…你、你们…玩笑不带这样开的, 咳咳…”
“哎, 杰哥你别急啊, 我们可没寻你开心,这次出来这么久, 你会想冉少很正常啊,就像我也想玲玲不是?”小柳笑眯眯地安抚道。
“小苏?咳咳…你们什么时候…咳咳…好上了?那小刘怎么办?”想起一直追求小苏的小刘,艾杰赶紧岔开话题,急忙问道。
“这就是缘分啊,刘哥跟玲玲没缘分就只好被三振出局了。”小柳理所当然的道。
“给,赶紧把药吃了。”几句话的功夫,秦岭又将水和药弄好递了过来:“怎么我老觉得你这吃药没什么效果啊?要不还是去医院吊个瓶吧?”
“咳咳…不用,没事儿…一会秦头儿你帮我到前台再要一牀被子,我…咳咳…捂出一身汗就没事了。”将水杯还给秦头儿,艾杰靠坐在牀头:“对了,咳咳…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局里传来新的线索,查到嫌疑人在这边有个工友,我们今天就在往这个方向排查呢,估计在箫县那个小县城。徐州的同事正在缩小范围进行排查,布控,明天我们也赶过去。只是你……”秦岭还没有说完,艾杰便忍不住插话:“我也要去…咳咳…我没事儿,今天好好发发汗肯定没问题,咳咳…况且小柳不也感冒,他今天还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行动…”说着扁扁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这小子!秦岭翻翻白眼,人家感冒不像某人竟然还发烧,心里又暗道:长这么大的人还竟然还撒娇?敢不成又把我当他家冉少了?看他这样子还真没法让他一个人呆这里,便赶紧道:“要带你去没问题,前提是明天你的烧退了,要不然免谈。”
“咳咳…没问题…小柳,赶紧再给我找两条被子去,保证不用到明天烧就退了。”听到不会被单独留下,艾杰双眼放光,赶紧招呼小柳弄被子去,明天之前一定要退烧才行。这个他在行,以前小时候生病了,爸爸又忙,他都是这样做的,管用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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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阴沉着脸从冉尘轩办公室出来,闷喝了几杯酒并没有让他好受些。头一次心血来潮地想要送某个人礼物,竟然是这么个下场。当初看到那柄军刀,忽然就想到那个别扭的小警察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左右跑了好几家去看货,最终还是将这柄买了回来。
在家里摆放了好一阵子,一直找不到什么契机将它送出去,每次看到它放在那里,便会想起小警察。明知道他不可能接受他送的东西,还是想碰碰运气通过老三的手送给他。
叹了口气,招呼吧台服务员送来酒,高度的,他今夜想一醉方休。
将酒保送来的酒大口大口吞入腹中,火从身体里面慢慢烧了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欧阳努力地回想: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就让那个毫不起眼的小警察住进去了?明明一开始他非常不屑、非常瞧不起他的。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就变质了?开始慢慢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开始想知道他的一切,开始想左右他的喜怒哀乐,想把他从别人手里夺过来,想将他紧紧锁在怀中……
是受到了他与老三交欢时的蛊惑?还是那次无意中看见了他喝醉时的憨态?又或是看见他为了心上人无畏的坚守?点点滴滴散落的片断,像无形的□□慢慢将他渗透,等他猛然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已中毒至深,心房已经被填的满满的了。
咽下不知道是第几杯的焰冰,欧阳趴在了吧台上颓废地叹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尝到了这种滋味:羡慕、忌妒、不甘、无力种种情绪交织一起,将他搅得片刻不安宁。
羡慕小警察与老三厮守的生活,忌妒他对老三坚定不移的爱,不甘自己被他如此轻易忽视,以及对于无力取得他注意与信任的无奈。
他欧阳臻什么时候落得过如此的境地了?想他欧阳臻什么时候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小出生富贵,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想要哪个人不是稍稍花点心思,人家就自动送到他面前来了?
哪像现在这样,根本就是踢到了铁板一块,固执的要命,还对老三死心踏地。想起上次在医院,他竟然情愿守着无声无息的老三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真是气死他了!欧阳猛地起身,拉住一个一直在他身边晃荡试图引起他注意的男人径直往外走。
回到公寓,将人推倒在牀上,欧阳迫不及待地欺身上去,撕扯对方的衣物。双目血红,喃喃低语:“艾杰,艾杰……”
晃忽中,欧阳只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牀上,任他扯下他的衣服,乖巧地躺着,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却没有往日那些反抗他的动作。
有些难以至信地轻轻抚上白晰的身体,欧阳像谟拜圣物一样在光洁的皮肤上落下轻吻,将人紧紧拥入怀中:“艾杰,艾杰,艾杰,宝贝,艾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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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艾杰的烧果然退了,除了有些咳嗽及其它一些轻微的感冒症状,其他的都一切正常。一大早便起来了,大声招呼着其他三人起牀,这一晚上睡得不错,还梦到了心里想的人,这让艾杰的心情异常不错。只想着快点起牀,快点行动,快点将人抓了,快点回家。
这么快的恢复力让小柳都有些自愧不如,外加郁卒不已。想当然尔,昨天他们同样都是盖着这么多条被子,他的感冒怎么就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呢?
“快吃快吃!”精神振作,无比兴奋的艾杰完全没有了昨天那副病怏怏衰样,热切地给各位同事张罗好了早餐:“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咱们也早点吃饭,早点出去抓‘虫子’。”
“杰哥,你确定这么殷勤让我们出去干活不是为了早点回去见某人?”见艾杰一脸的兴奋劲,小柳实在忍不住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臭小子,找抽呢?早点将人逮了,早点回去,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节省办案经费!”被人点破心事,艾杰不由得涨红了脸,却依旧不忘张口胡掰。
哪能不想早点回去呢?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欠着轩哥一个生日,一件生日礼物呢。想起自己备下的生日礼物,艾杰的脸皮到底挺薄,再次红了脸,心里却是温情一片。
好期待轩哥的反应呢,神游间,笑意不自觉地爬上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