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忠勇威信动天地,子仪单骑退回纥。
在回纥大营,向导翻译正向葛逻支汇报郭子仪要亲自前来的事。
向导翻译:“启禀大帅:郭令公说他半个时辰内会到我们军中,要大帅您准备烤羊肉,准备好砖茶!准备好葡萄酒!”
回纥首领葛逻支:“什么!真的是他!他真的要来?!”葛逻支大吃一惊,有点真的相信是郭子仪亲自统兵了,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回纥首领葛逻支:“只有马肉啦,哪里来羊肉!哪里来的茶哟!葡萄酒都喝光了,一下子要我从哪里去弄羊肉,我的老天爷!我拿什么招待郭令公哟!”
葛逻支正一边踱步,一边唠叨,担心没有茶和羊肉,怎么招待郭子仪,营门口牙将来报,说门口来了一个大唐老将和一队**骑兵。
回纥牙将:“启禀大帅,门口来了一员大唐老将,说是要见您!”
葛逻支:“一共来了多少人?”葛逻支有些紧张。
回纥牙将:“总共才十余骑!”
葛逻支:“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葛逻支大吃一惊,就好象听到有千军万马来到一样。
回纥牙将:“没错!是只有十余骑!要不早就报警啦!”回纥牙将回答得很肯定。
葛逻支一想,是啊,赶紧和众回将还有向导翻译到了营门口,只见一员**宿将和十来个骑兵,都已下马,老将手拿着头盔,一边仰望天空,一边在给自已扇风,慢不经心,好象在埋怨天气太热。葛逻支一看,正是大唐元帅郭子仪,赶紧打开营门,要向导翻译请郭子仪一行人进来。
葛逻支:“郭大帅可还记得末将?!”葛逻支一边给郭子仪行大**礼,一边问,郭子仪回礼,向导在旁边翻译。
郭子仪:“啊!是你啊!本帅记得,你是葛将军,太子叶护的副将!”回纥助唐平定安史判乱最早的将领郭子仪非常熟悉,尤其是太子叶护和他的副将葛将军,这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回纥军回西域的时候,郭子仪和众将还给回纥众将饯过行,送过礼。
葛逻支:“大帅好记性!请!”葛逻支做个手势,将郭子仪请入中军大帐,子仪只要一名校尉随入,其余的站在大帐外听令,双方坐好,桌上放着烤马肉、马奶。
郭子仪:“葛将军,这天气还是太热,本帅不是来打仗的,是来看你的,我要我的那几个护卫小校把铠甲都脱了,你看可以吗? ”
葛逻支:“很好!”郭子仪和小校尉卸下铠甲,都只剩下便装,外面的校尉也尊令脱了铠甲。
郭子仪:“太子叶护怎么没来?!”
葛逻支:“唉!一言难尽!来!大帅将就点,末将惭愧,没有茶,也没有烤羊肉,只有烤马肉,马奶,大帅您将就点啊!”葛逻支做了个请的手势。
郭子仪:“太子叶护怎么啦,他可是我大唐先皇亲封的忠义王啊!也是本帅的朋友啊!怎么不来和我见面?!”郭子仪看着葛逻支。
葛逻支:“不瞒大帅,太子叶护已过世了!”葛逻支显得有些沉痛。
郭子仪:“啊!怎么回事?能否告知本帅!”郭子仪听到此消息有些震惊。
葛逻支:“唉,不瞒大帅,敝国老可汗要改立小儿子为太子,太子叶护是被气得自杀的!”葛逻支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郭子仪:“唉,可惜了!不当太子就不当,干吗想不开?!怎么不来我大唐,他不是还有我大唐忠义王的爵位吗,日子好过得很啦!”郭子仪很惋惜太子叶护。
葛逻支:“可不是吗?太子叶护就是一时想不开,才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末将也深感痛心!”
郭子仪:“怀恩呢?他没在你这里吗?你要他来,我要找他!”
葛逻支:“他没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葛逻支哪敢透露怀恩已暴死的消息。
郭子仪:“他不是有怨气吗?你告诉他,说本帅可以把一切爵位让给他,你也转告他,圣上从来没说他反叛,只说他功大有怨气,皇上已封他为大宁郡王,永远等他回来!”葛逻支听了,知道怀恩永远也享受不到大唐的王爵之福了,因为怀恩已在两天前暴病身亡了,天晓得是什么原因,联军原先是三足鼎立的,现在成了两足半,**现在坚守各个要地,到处坚壁清野,土蕃一直心怀鬼胎,代宗和郭令公又重新活过来了,这个仗怎么打,葛逻支还是不敢把底牌露给郭子仪,想了想,对郭子仪说。
葛逻支:“怀恩不该骗我们,说天可汗和大帅都已过世,中原无主,要不我们哪敢来!怀恩真是的!这不是推我们下坑嘛!啊!”葛逻支满腹怨言,在寻后路。
郭子仪:“你们上怀恩的当了,他就是一个不知足的人,受不得半点委屈,放着大唐的高官厚禄不享,竟然反叛,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大唐又何只他怀恩一员战将,说来说去,他怀恩只不过是本帅下属的一员偏将,就怎么敢反叛,以后还不和安禄山史思明一样受天遣,你们跟着他,日子长了,恐怕不好过!不如还是和大唐复好,当今的天可汗你是见过的,也曾是他的部下,天可汗可是牢牢记着你们的功劳的!何必要做两相不好的事呢?!”郭子仪字字句句直戳葛逻支心窝,他哪敢露怀恩已暴死的底牌。
葛逻支:“末将说话算数,我明天就撤军!”葛逻支下决心了,两相比较,他还是信郭子仪,信大唐,而不信土蕃。
郭子仪:“好!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双方击掌为誓,郭子仪吃了一口马肉。
郭子仪:“这烤马肉比烤羊肉差多了,你们怎么没有羊肉?”子仪看着葛逻支。
葛逻支:“我们带的羊肉吃光了。”葛逻支极不好意思。
郭子仪:“不对呀!本帅的侦骑细作多次报我,说你们的赶过来的牛羊何只上几十万头,我来了一口羊肉都吃不到?!茶也没有!”
逻支:“那都是土蕃的,他们离大唐近些,带得也多些,我们的早吃光了。”
子仪:“既然是联军,怎么不分点给你们?”
葛逻支:“给过一千头,我军有八万人,哪够吃,再要,坚决不给啦,我们在杀马肉吃,不出一个月,回纥骑兵就要变成回纥步兵了!”葛逻支很生气,也很痛心。
郭子仪:“这些马肉都是你们回纥战马的肉?!”
葛逻支:“是的,没办法!”
郭子仪:“那我怎么吃得下去!这些良马要是和大唐交易,你们可以得多少丝绸、瓷器和茶叶,你们可赚多少,你们助大唐平叛的时候,大唐何曾半点亏待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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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逻支:“没有!没有!我们再不反大唐了,大帅我们明天就撤军!”
郭子仪:“好!既然你们还认大唐,还认我,我有一计,可让你们发大财!土蕃本是我大唐的和亲之国,现在他们忘恩负义,背判盟约,必遭天遣!他们现在牛羊数十万,让你们打前锋,自己却做守财奴,他们今天敢背叛大唐,明天就不能背叛你们啦!你们不如反戈一击,用你们的精骑袭击他们,只要打败他们,他们的几十万牛羊就是你们的了,大唐再定购你们的良马一万匹,按以前我们交易的市价,你们就发大财了!”葛逻支和几个回将听了嘴张得大大的,乐得合不拢嘴,如从梦中惊醒,郭子仪到底是大唐的元帅,开口就是一条河。
双方就这样约定了,郭子仪和葛逻支当即对天盟誓,约定第二天一早回纥就对土蕃反戈一击,**为后援,哪知土蕃心怀鬼胎,军中可能有一目瞭然的高手,发觉了一队**骑兵进了回纥军营,害怕回纥归顺大唐,竟连夜撤走,第二天一早,葛逻支发现了,赶紧报郭子仪,郭子仪又加了一把火。
郭子仪:“我说什么来着!啊!这不明摆着不信任你嘛,明摆着防着你嘛,要你打先锋,自已却悄悄退了,把你们凉在一边,以后早晚要害你们,现在追还追得上,你们的马快,他们赶着牛羊,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再迟牛羊就得不到了!我立即发大军支援你!”
葛逻支一咬牙,下令大军立即猛追,郭子仪立即调白元光、李国臣、高升等率精骑兵随后跟进,又派郭曦等将领持郭子仪的令箭四处调兵押上,终于在灵台西原追上了土蕃大军,这一仗,土蕃败得极惨,大唐和回纥联军斩杀土蕃军五万多人,活捉一万人,缴获被掠走的男子妇女和牛、羊、马、骆驼难以数计,回纥从来就没有发这么大的财,高高兴兴牵着牛羊回到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