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大唐守信酬回纥,子仪艺服中外将。
却说广平王和郭子仪回师长安后,按原协议,在收复两京之后,回纥军就算完成了任务,大唐即酬谢,送回西域,此事李泌已安排好。
肃宗在长安宴请回纥太子叶护,封叶护为大唐忠义王。在长安城西,郭子仪和高浚仆固怀恩郭曦等奉肃宗之命设酒宴为回纥军的几个将领饯行,怀恩在一边为郭子仪翻译,户部侍郎魏少游把重礼摆在回纥军将领面前,回纥几个将领喜笑颜开,
魏少游:“太子殿下,这是黄金二万两,白银十万两,请点收。”魏少游奉命交点谢礼,回纥军首领太子叶护葛逻支氏点点头,也不查看。
魏少游:“这是江南绸缎三千匹,请点收。”太子叶护点点头。
魏少游:“这是上好的茯砖茶五千斤,请点收。”太子叶护拿起几块砖茶,闻了闻,满脸含笑。
太子叶护:“这个好!这个茶叶真香!”太子叶护很高兴,回纥人很喜欢大唐的江南茯砖茶。
魏少游:“这是我大唐美女三十名。”说罢上来三十名中原美女,向回纥几个将领行礼,太子叶护等几个回纥将领顿时乐开了花,没办法,这是回纥出兵前提的条件,且回汉已通婚,敦煌王李承寀已娶回纥可汗的女儿为妻,回纥索要中原美女,虽有辱于国,却不得不守信,国无信不立啊!
太子叶护在交结文书上签字画押后,郭子仪下令开宴。三十名中原美女,翩翩起舞,唱起王翰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是啊,不讲大**民百姓几百万的伤亡,就讲眼前的回纥军,来时五千余人,回军时已不满四千,江山都是血染而成。
郭子仪和众将已感觉到了中原美女强忍的悲伤,心中很是不忍,对太子叶护和回纥诸将拱手行礼:“叶将军,您可要好好待我们的大唐美女啊,这些中原美女,可是我大唐的宝贝啊!”
太子叶护:“这个不消说!”说罢向郭子仪回礼,太子叶护向郭子仪敬葡萄酒。
酒过三巡,太子叶护似乎也感觉到了中原美女强忍的悲伤,不禁想到,久闻大唐辉煌灿烂,国力强盛,为何一边将反判,就至于国都失陷,生灵涂炭,自己的回纥军,两战皆捷,加上喝了几杯酒,不禁有些飘飘然。
太子叶护:“郭大帅,末将有一事不明,可否求教于大帅?”对郭子仪行礼。
郭子仪:“叶将军有话请讲!”
太子叶护:“部下在故乡时,久闻大唐辉煌灿烂,国力强盛,安禄山原只不过是大唐一边将,部下殊为不明白的是,为何其乍一反判,大唐就国都失陷,请大帅赐教!”
郭子仪:“我大唐上皇,乃是至仁之君,平素用人不疑,百姓久享繁华太平,举国上下,都是信义君子,未作防备,才使安逆得以偷袭得成功,若是正面决战,判逆岂能得逞!”郭子仪很淡定,过了一会又说。
郭子仪:“安逆背判仁义之君,已受天遣败亡,更显我大唐乃是仁义大国,受天保佑!”太子叶护听了点点头。
太子叶护:“听怀恩将军说,大帅是大唐武状元,神箭天下无敌,今日可否得以亲眼观瞻?”回纥是游牧民族,最看重骑射。
郭子仪:“吾已年迈,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太子叶护:“愿得一试,足慰平生!”太子叶护坚持。
郭子仪:“好,拿弓来!”郭子仪命停止女乐,和太子叶护等众将来到营外,郭子仪接过宝弓,时正是北雁南归之时,恰好一行征雁向南和鸣飞翔,郭子仪运气,弯弓搭箭,只听得弓弦响,只箭穿云,一只大雁凌空落下,羣雁惊飞而散,葛逻支等回纥将领惊得目瞪口呆。小校拾来落地之雁,给郭子仪,郭子仪给太子叶护。
郭子仪:“这是只头雁!”
太子叶护:“大帅何以知之?”
郭子仪:“雁羣有如军队,雁羣失头领则乱,不失头领则惊而不散!”众将听后深以为然。
太子叶护:“大帅神箭,天下无双!末将钦佩!”向郭子仪深施一礼,子仪将宝弓扔给郭曦。
郭子仪:“不然!此人箭法更胜于我!”郭子仪一边扔一边对太子叶护说,郭曦接住宝弓。
太子叶护:“是何人?!”太子叶护和几个回纥将领都大吃一惊,望着郭曦。
郭子仪:“本帅第三子郭曦,现任骁骑营统领。”
太子叶护:“今日得识公子!”说罢向郭曦行礼,郭曦还礼。
太子叶护:“两番大战前,大帅点兵,为何都没有看到三公子?”
高浚:“郭大帅用兵,每逢大战,常以一劲将率一部精锐,伏于秘处,为全军之总后备队,以备万一,总后备队的统兵之将,不参与点兵,至于总预备队埋伏在何处,只有两位大帅和末将知道,其它将领只知有总后备队,却不知总后备队埋伏在何处,这两次大战,总后备队都没有用上!”
太子叶护:“啊!明白了!”见郭子仪还有这一手,太子叶护彻底服了。
太子叶护:“大帅有几位公子?”太子叶护回头又问郭子仪。
郭子仪:“八个。”太子叶护和几个回纥将领听了嘴张得大大的。
太子叶护:“大帅好福气!”
高浚:“郭大帅忠勇信义,上天降福于忠勇信义之人!”太子叶护听了深以为然。
郭子仪:“是我大唐历代君王有德于天下,本帅深爱大唐,深爱吾皇,所以沾了些福气!”众将听了深以为然,太子叶护听了更为敬佩郭子仪,当下众将合欢而散,太子叶护等整队回纥军,拜别郭子仪,率军西行,怀恩带二千骑兵,合着礼物驼队,送回纥兵回西域故乡。
在回长安的路上,郭曦对郭子仪说。
郭曦:“爹爹为何拔高我的箭法,我哪里射得下大雁!要是今天那个回将也要我射的话,八成要出丑!”
郭子仪:“兵者,诡道也!你怕什么!你的箭法又不差,哪里时时有大雁可射,今天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郭曦:“什么门道?”郭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郭子仪:“你呀,就只知道打冲锋!我告诉你吧,中原经安逆蹂躏,已现虚弱之象,回纥助我连胜两阵,已有些轻看我大唐,为将者不可不未雨绸缪啊!”郭曦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