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将手电筒的光照向一旁的墙壁。不出所料,果然有清晰的血字——“祭品”
这两个字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个……会是谁?
我向丁启昌的尸体靠近了些,粗略观察了一下他的面部。可以说丁启昌的脸已经是扭曲的惨不忍睹。“见鬼了”一般的脸,难道这千篇一律的恐惧表情全都为了证明他们在临死前见到了一幅无比尖厉,怪异的画面?
想起几天前的丁启昌,我似乎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物是人非?
接下来,我该冷静一下,先把恐惧感压抑下来。我首先得快些瞭解一下情况,然后马上报警!我走近了倒在一旁的钢琴椅,上面有一对脚印,经过与丁启昌鞋底的对比,我发现脚印是一致的。也就是说丁启昌可能主动或者被动的站过钢琴椅。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双白手套戴上。将钢琴椅抬起一些,我藉着手电筒的光线仔细的观察了地面。被压着的地面与周围地面的飞尘分布规律几乎不差分毫。这明显告诉我,钢琴椅绝对不是自然倒下,否则飞尘在椅子旁边和附近的分布一定会呈现一定规律和差别。也就是说,我可以排除自杀的行为了。
我又将钢琴椅摆回原来状态。
接着,我再一次走近尸体,取下一只手套,用手背轻触死者的手——体温有些凉了。我想,丁启昌死亡已经有些时间了,也许是在我和余玄还在寝室睡觉的时候……我又检察了尸体的各个部分,确定没有伤口的存在。这样丁启昌就是被人用这一条绳子勒死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现在我可以下一个简单的结论:丁启昌在四至五个小时之前在此被某个人用绳子勒死后吊起来,伪装为自杀。
好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马上报警。我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的跑出钢琴室、穿过幽静的走廊,奔下楼梯……我平安无事的离开了综合楼。于是,我赶回寝室打电话。
“对,对……高级中学校园内……好的……请快点……”我挂断电话,心里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等等……我遗漏了什么?
我忘了一个人——胡境反!
胡境反到哪里去了。我在寝室转了一圈——怎么还没有回来?胡境反不是一直跟着丁启昌吗?跟丢了的话不是应该回来了吗?
糟糕!丁启昌遇害!
那么……不会的。
这不可能,我不希望再弄出人命了。已经够了!我又重新装备,冲出了寝室……
胡境反,你不能和我开玩笑!
我走出宿舍楼后就一直拿着手电筒乱照个不停,我希望境反看见光线后可以作出点反应。我一直逛到了综合楼,但一点收获也没有。
丁启昌在这栋楼内,那么胡境反按常理也应该在这附近。除非综合楼不是第一犯案现场,丁启昌是案后被转移。
不,我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一些了,我只需要确定胡境反身在何处!
苦苦的搜寻却只换来一阵阵空虚,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更可怜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连喊都不能喊。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草丛以及过道,我想到了后山。但是现在我不能去,而且我想胡境反也没有理由会到那里去……
几分钟后,静谧的夜空被长长的警笛声划破了……
我将警察们带去了案发现场,他们在那里开始了调查……
“你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者?”其中一名警察问我。
“是的,我就是。”
“好,请你留下真实姓名。我们随后也会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
“我复姓‘南宫’名为‘冰钦’。我会配合调查的。”
我说完后便离开了现场,我没有什么必要呆在这里浪费时间,而且这些警察也八成会把我看作嫌疑犯。
周围还是围了不少人了,我试图在其中寻找胡境反的身影,但是我仍然找不到他。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最后,我还是无奈的宣告我没有找到他。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寝室,半躺在牀上任凭内心挣扎着。痛苦的令我有些害怕,似乎身边的人正在一个一个的消失,而且不留下一点点痕迹。我已经失去一个朋友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而且是绝对不能。只有他们才可以帮助我一起继续调查,没有他们的援助,我一个人难以成功……
我闭上眼睛,尝试先放松有些累跨的身躯。我知道,要想让精神放松,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了。我想等等也许还有事情等着我呢……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不出我所料的。我寝室的门被敲响了,我多希望外面敲门的会是胡境反。
我起身去开了门,果然还是——警察。
“你好,南宫冰钦同志。这是警察证明,我们需要你和我走一趟。”
“请便……”我微微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这时候,我还能够说一些什么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第二次坐上了警车。我想我是颇为“光荣”啊。也不知道等我再次回来,我会被校园里的同学们评论成个什么样子,我希望他们能“口”下留情。
我又离开了这个学校,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我又到了这里,还是一样的警局。同样,我又被带到了和上次一样的办公室。不过这次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等我了,是那个看上去很和蔼的警官……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南宫冰钦……”
“不过,我却相反。我不怎么希望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