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山的小道只能允许两个人平行通过,所以一行人分成两队开始进山。胡大依旧是领队,虽然他很想让伊尘和齐羽走在前面但奈何他们两个人脚程是在是太快,逼不得已只能让两人做殿后工作。而阿涛在见识到了齐羽的厉害之后,一个劲的跟齐羽套起近乎来。
“齐兄弟,你这刀能不能借我使使?”阿涛满脸憧憬地看着齐羽身后的那把一米来长地龙魄,在看上面那龙纹竟有种即将沸腾而出的错觉,“这龙像活的,说不定哪天啊还真给跑出一条龙来。”
“你一个使弓的人玩什么刀啊。”齐羽的潜台词就是不会把刀借你,阿涛也听出了齐羽的弦外之音,其实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真要借他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伊兄弟,每次上山都不见你带武器,这样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阿涛看着手无寸铁的伊尘,很难想像他究竟是怎样在这样危险的山里一次又一次安全出山的。
“谁说我没有武器啊?”伊尘笑着说道,“我最厉害的武器就在这里啊。”
“哪里?”
“这里啊。”伊尘摆摆双手说道,“这就是我最厉害的武器。”
的确,伊尘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的双手。无论什么猎物只要靠近他就会被看不见的丝线给肢解成无数块,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伊尘的猎物都是七零八落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徒手对付那些野兽的。”阿涛佩服地说道,“唉,今年的雪好像特别冷,也不知道这次进山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去年阿海就没回来……”
说到这里阿涛的眼睛有些湿,阿海是阿涛的弟弟,去年进山的时候,二十岁的阿涛和胡大被雪狼围攻,最后自己的弟弟被雪狼吃了,而胡大则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别太难过。”齐羽安慰道,“今年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其实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我家里还有娘要照顾,娘年纪大了眼睛又不好,要是我死了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阿涛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小时候四季如春,不像现在这样漫天大雪。你不知道自从十年前开始下雪以来,冻死了多少人,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齐羽沉默了,十年的大雪虽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他却在当时参与了那个事件。他想看到第二世界,但是又无法背负数以亿计的灵魂,所以他喝御谜决定赌博,结果他赢了,但是却赢得很辛苦。
“没事,万一你真的死了,你娘就交给我们好了。”伊尘说道,“不过麻烦你别自己去送死。”
“……”
雪越下越大,伴随着凛冽的寒风。突然从队伍的前方传来了胡大的声音:“大家不要动。”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仔细一看是前方有三只浑身为白色的雪狼,每只雪狼地眼睛都呈现出深红色。一般情况下雪狼地眼睛是黑色的,只有在极度饥饿地状态下才会变成红色。而眼前的这三只雪狼的双目红得彷佛鲜血一般。
“怎么办?”站在胡大身后的一个男人问道,“这有三只雪狼,不好对付啊。”
“可恶。”胡大从腰间慢慢摸出一只圆形的东西,然后对着雪狼扔了过去。
轰隆——只听一声巨响满眼全都是淡蓝色的烟雾,当烟雾全部散去的时候众人看到有一头雪狼被炸死在了雪地上,从腰部直接断裂,死状惨不忍睹。而另外两头早已不知去向。
“这小子疯了。”齐羽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事情发生,有些愤怒地走到胡大跟前,“你想干什么?”
刚刚炸死一头雪狼的胡大得意地说道:“这是前些日子一个商人来我们村子,我向他买的,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你个头,亏你还是进山的人,你不知道这么大的响声很容易引起雪崩,到时候把我们都活埋了你就高兴了。”
“有这么严重么。”胡大小声咕哝道,“你这就是嫉妒。”
“嫉妒?我嫉妒你?”齐羽很想把胡大的脑子打开来,看看是不是豆腐做的,“我嫉妒你什么?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告诉你我连皇子的身份都不稀罕,还嫉妒你……”
“呃?”胡大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皇子。”
“没什么。”齐羽懒得跟胡大啰嗦,直接掉头走人,“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头行动,你归你,我归我。伊尘我们走。”
“恩。”伊尘自然是明白齐羽的想法,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们的神兽,所以每年总是会以各种藉口要求单独行动。
“等等,我也跟你们一起去。”阿涛说道,“齐兄弟算上我一个。”
“不用。”齐羽冷冷地拒绝道,“你还是跟着胡大比较好,跟着我们可是会死的。”
“没关系。”阿涛朝齐羽走了几步,“死了大不了你替我收尸就是了。”
“齐羽,要不就带上他吧。”伊尘半眯着眼睛说道,“反正我们也要离开了,不是么。”
齐羽想了一会,点头道:“好吧,那么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就这样,二十几个决定兵分两路,竖日晚上在山脚下会和。不知道为什么阿涛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跟着胡大一定会出事,所以他决定选择齐羽。而从另一方面来讲,阿涛一直相信齐羽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段极不寻常的过去。
那样悲天悯人却又异常凉薄的目光总让阿涛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股极不寻常的力量,而伊尘看人的目光与齐羽不同,总是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天真,直到那次阿涛偷偷看到伊尘流露出地足以让人吓得肝胆俱裂的眼神,那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可能就连伊尘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去哪里?”阿涛问道,“要不我们先布陷阱吧。”
“布陷阱做什么?”齐羽莫名其妙地问道。
“不布陷阱怎么抓猎物啊?每次胡大都会带着我们布置陷阱啊。”
“不需要,我们只要找个山洞美美的睡上一觉就可以,至于捕获猎物自然有别人帮我们做。”齐羽说道,“走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个不错的山东,希望还没被神虫鼠蚁给占了去。”
“得了,就你家那小笨留下的气味,恐怕连龙都不敢靠近。”伊尘说道,“还有好好管管你们家的小笨,老欺负青木。”
“唉,这没办法。”齐羽无奈地说道,“谁让苍帝那家伙把他的犼给杀了炖肉吃呢?要不然我们家小笨现在也不至于一个人啊,说不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阿涛就这样默默听着两人说话,也不插嘴。果然正如齐羽所说,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一个山洞,进去之后阿涛发现山洞里面很大,更为神奇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很多干净舒服的稻草,根本就是像有人居住的模样。
“我怎么觉得有人住在这里啊。”阿涛说道,“你们看,这里竟然还有干稻草,简直匪夷所思。”
“废话,这些干稻草是我放的。”齐羽说道。
“呃?”
“没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啊,有什么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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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个月都来这里?”阿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么可能。”
“没办法,我们家小笨喜欢吃雪狼啊,所以只能带它到山上来了。出来吧,小笨。”
话音刚落,一团火红色的光里就出现了只模样很像兔子的动物,只是那兔子的獠牙长得实在是很恐怖,两只眼睛好像在喷火。
小笨蹭了蹭齐羽的裤脚,撒娇地打了个哈欠。
“小笨出去找点吃的给我们,对了,别再像上次一样自己把好吃的都给吃光了,然后托一堆骨头回来。”
“吼吼!”小笨摇摇脑袋,继续往齐羽脚边蹭。
“我让青木陪你去。”伊尘说道。
“恩恩恩。”小笨立即转移阵线,慢慢飞到空中朝伊尘怀里扑去。
“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看上青木了?”齐羽说道,“可是你家青木是男的耶。”
“这只兔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涛惊奇地看着小笨,“竟然还会飞耶。”
“他是我的宠物,叫小笨。”齐羽说道,“阿涛,实话跟你说我们准备离开村子,所以说你今天看到的一切也不用跟胡大和村长说,你听懂我的意思了么?”
“呃?”
伊尘放下小笨,召唤出青木,绿色的巨龙悬浮在空中让阿涛原本就已经睁得很大的眼睛再次睁大了许多:“这是……”
“你看到的是龙,青木是我的朋友。”伊尘说道,“十年前我们因为某种原因必须躲在这里,然而现在我们要离开了。”
“难道你们是神宫的人?”在阿涛的印象中只有神宫的人才会拥有龙或者朱雀这种神兽。
“不用管我们是哪里的人,你只要知道我们即将离开村子就可以了,放心跟着我们会保证你这次安全出山的。”齐羽说道,“这么多年你和赵三对我们都不错,我不会让忘记这份恩情的。”
齐羽从腰间掏出颗淡蓝色宝石,交给阿涛说道:“这颗宝石能够保护你不受山里野兽的攻击,就算是雪狼也不行,送给你。”
阿涛看着手心里泛着淡蓝色光芒的宝石,然后紧紧地握住:“我知道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离开的,你们不属于这里。虽然我不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相信你们的离开一定是正确的。”
“恩,明白就好。小笨,青木你们小心点,出去的时候别被人看到了。”
小笨和青木刹那间就消失了,阿涛甚至没有看清他们的动作。
而胡大一行人可就没有齐羽这么顺利了,在漫天风雪中不断地找寻适合布置陷阱的地方。而经历过恐怖一幕的赵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黑手彷佛还会出现似的,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其实就在齐羽提出要单独分开的时候他很想跟着齐羽一起走,但又考虑到这样是否会激怒胡大所以他还是忍了下来,可是当齐羽离开后他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起来。
“好,就在这里开始挖。”胡大一声令下,俨然把自己当成上战场指挥的将军了,而其他人都是他的士兵,作为士兵则必须服从命令。
胡大找了块看上去不错地石头坐下,不断指挥着齐羽人应该怎么做。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低头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因为太冷了,所以产生的错觉吧,胡大这么想着。但是脑海中却很不情愿地浮现出黑手来,莫非刚刚抓住自己的黑手?
越想越害怕的胡大索性站了起来,不断在雪地里行走着,这样或许就不那么容易被抓住了,他心里这么想着。抬头见看到赵三正在那里发呆,原想走过去训斥一顿怎料到走近后赵三反而先开口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黑手了。”
“什么时候?在哪里?”
“就在你刚刚坐在那块石头上的时候,我看到有双黑手抓着你的脚踝,可是没一会就不见了。”
听到赵三这么说道的胡大校医室地看了眼自己的脚,好在什么都没有,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