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再下和姑娘有何冤仇,竟要置易某为死地?”易洛风一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横剑在前。
那少女看着易洛风,脸色神情由魅到怒,说变就变,一双明眸,恶狠狠的盯着易洛风,
“临沧慕容庄‘慕容书’你可还记得?三年之前在慕容庄内和你比剑,结果被你一剑刺颈,血流地满地都是。”少女紧紧的咬着牙筋,一手握拳,一手持匕,不停的抖着!
易洛风眼睛向上斜了斜,定了定心神,道:
“此事姑娘不提,再下实以忘却。只是昔年曾听人言道,慕容山庄的少庄主以一套归云剑法行走江湖,却是未逢敌手,当下好生钦佩。易某天生就是个剑痴,尤其是对这剑诀简谱,心好生向往之,于是和慕容书相约比剑。当年再下所持之剑唤做‘青釭剑’乃是前朝宝剑,此剑削铁如泥,劈石则石必断,斩铁则铁必损。我和那慕容书约定若再下输则将宝剑赠与之,若侥幸胜的一招半式则借慕容家剑谱一阅。岂料那慕容家徒有虚名,这归云剑法,恕在下直言,不过尔尔,实难登大堂。再下和那慕容书只拆了几招。那慕容书的宝剑就让易某击落,心下好生失望,本欲转身便走,谁料那慕容书居然背后就朝易某一剑刺来。易某多年来游历江湖,别的不敢自夸,唯有这对耳朵不管是何兵器发出的响声,哪怕是在细小,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那慕容书刚要一剑刺过来,易某为求自保这才拔剑反击,误伤于他。”
“姑娘和那慕容书是何关系?”
那少女先前的妩媚之态一扫而光,依旧恶狠狠的盯着易洛风:“老娘才不管你和我姐夫是何恩怨,我只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易洛风;“姑娘此言差矣!有道是擂台比武,各安天命,江湖比斗,更是如此!"
少女对旁边的大汉斜了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几个还不快上!”
“易公子,这些人都是我花重金从长风镖局雇来的一等一的好手,烦请你指点他们一二。”少女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易洛风看了看这几个大汉,摇了摇头道:“你也太看不起易某了。”
几个大汉身体做了一个躬,道了声:“是。”
便一前一后的朝着易洛风冲了过来,个个手里拿着红缨长枪。为首的大汉枪身一晃,直刺易洛的胸膛,其他几个围在他身旁,形成一个圆圈,手臂一推齐刷刷的向易洛风刺来。
易洛风反握剑柄,以剑代指,仿如一条闪电传引于几人之间,只听见啪啪几声响,几个大汉岿然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这点穴原本是极为平常的功夫,可是易洛风却能在一招之内同时点中这么多人,身法之快,实在是匪夷所思,须知那些大汉虽算不得什么武林高手,可也是长期在刀口刃尖行走的人物,临敌经验自然丰富。
那少女看见易洛风如此身法,心头先是一惊,随即心叹道:“碰到此人,也只怪夫君时运不济!”
话罢,少女从腰间抽出柄软剑,微步一点,玉臂直立,手腕轻抖。
那软剑尖打着圈圈,形如太极,既缓又凶,直逼易洛的胸膛。
见少女所使剑法,易洛风心里一奇:“此女说慕容书是他姐夫,想必所使得因是慕容家的剑法。可这归云剑法是以疾.快.而主的,而这套剑法软绵绵的,想必是姑娘家一时生气,乱打一通所使出来的一套剑法。”当即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的单拿剑格挡。
少女一剑正要刺到易洛风的胸膛,不等剑招变老,手挽了一个剑花,剑招突变,剑尖由胸膛转至他的左臂。
此时易洛风左臂正抱着婴儿,眼看一剑将至,当下躲闪不及,只得侧身躲避!
剑光一闪,嗖的一声,易洛风背上已然被划出一道三寸长的红口子。
原来少女先前一剑只是一个虚招,这招剑法名为‘双飞翼’,似攻似守,虚虚实实,本可避过,只是当时手抱婴儿,加之大意轻敌,遂才中剑。
少女见一剑刺中,嘴角稍挂笑容,当即又是“嗖”的一声,一剑朝着易洛风的大腿刺来。
易洛风强忍疼痛,身形一动,双指伸出。少女一剑未至,双指以点到她的左下肩。
易洛风只觉得手指一软,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当即收回手指,对着少女慌乱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再下不是有意的,还望姑娘见谅!”
那少女脸上红云顿起,站在雪地一动不动,口里骂道:“淫贼!”
易洛风看了看手中的婴儿。
见婴儿双眼紧闭,毫无声响,鼻息之间就只剩一丝热气,心里不由的一寒,心想:“不能在此地耽搁太久了,当务之急须得找到名医救此婴儿要紧!”随后走到少女面前。
那少女正咬着嘴巴,一双大眼冷冷的盯着他。
“再下有要事要办,姑娘穴道一个时辰自会解开。易某告辞!”
那少女眼见易洛风越走越远,两粒眼珠向右一撇,对着易洛风的背后喊道:“这冰天雪地的,要是突然出现只大虫吃了我怎么办?”
易洛风心想:“这女子如此诡计多端,莫要在中了她的计了,刚才要不是反应快,险些就成了她的匕下亡魂了!”一想到这里易洛风额头顿生冷汗,加快脚步的走着!
少女见易洛风并未理睬自己,随即加重语气道:“好嘛!好嘛!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好让采花贼把我劫走。呜..呜.!”
易洛风听到那少女喊道“采花贼”脚步稍停了停,突然又想到:“哪一个采花贼会来这漫天风雪的地方来采人,这姑娘的心机原是极重,莫要上了她的当,还是早早下山去,寻得名医救治此儿要紧。”随后又继续的走着。
忽然耳朵一动,心里说道:“不好。”
回头一望,只见一个中年汉子,和周起一样穿一样的官服,骨瘦如材,面型既长且尖,头顶中央秃了一大块只剩周围的几根头发在那扎着,一手抓着少女的腰高高的把她举在半空,目光锐利的盯着自己。
眼见此男子穿着,易洛风心里想道:“和周起穿同样的官服,想必也是飞鹰门的。”
随即长剑对着男子一横,凝视了他一会,冷冷的说道:“放开她!”
声音传至男子的耳朵里。只见男子狞笑了一声,对着那少女的腰更是用力一抓,那少女顿时呜咽呜咽的哀嚎着。
易洛风素来仁心眼见少女凄状,心下历时火三丈,右臂缓缓的摸向腰间的剑柄,却不敢轻举妄动.恐怕那汉子伤了那少女,只能强忍怒气说道:“未知阁下姓名,还望放了那姑娘,尊驾若有事,只管冲着易某来便罢!”一边说,一边手臂紧紧的握着剑柄!
男子一把将少女搂在怀里,奸笑道:“这婆娘杀了我‘冥鹫堂’二十一个人,今日要不是你点了她的穴道,要抓她实得费一番功夫呢。”
“姓易的刚才你们两个在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的清楚。我知道你剑术高超,就是帮主也未必能胜的过你。赵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要我放这妖女可以,只须你自己把剑扔掉。”
原来就在刚才易洛风和周起比斗的时候,这汉子就躲在松树后面观察了好一阵子,知道易洛风剑术了得,所以此刻不敢冒进,只能逼他先扔掉武器。
须知这习武之人,没有了兵器,就好比屠夫没有屠刀一样,纵有一身本领,也是有劲无处使。
这少女被汉子抱着怀里,犹如一只野猫被老鹰擒住一样,猫越想挣脱,老鹰就抓到越紧。
少女艰难的开口说道:“赵子嵇,你们冥鹫堂辱我苏家女眷,有种的放老娘出来,否则他日必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见听啪的一声,赵子嵇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少女脸上。少女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低着头,眼里似含泪。
易洛风:“赵子嵇!你..!”
“这个贱人,前几天还在我兄弟面前卖弄,今天又跑到这里来搔首弄姿。不用等到他日,待会大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赵子嵇一手抖了抖手掌,另一手更加用力的抱紧那少女。
只见那少女似已经快喘不过气,只是痛苦的张大着嘴巴在吸着空气。
易洛风狠狠的咬着牙齿,一双电眼直勾勾的瞪着赵子嵇,深深的吸了口气:“阁下和这女子的恩怨我并不想管,只是这女子的穴道是再下所封,你要擒他也须得易某帮她解开穴道,待到那时你们两个纵使如何便好,易某绝对袖手旁观!”
赵子嵇左臂一振,伸出两指形成扣状,双指如爪,狠狠的扣在少女的喉咙上,只需他手臂稍一用力,这女子立刻丧命当场,厉声喝道:“放下剑!”
“阁下是来为周堂主报仇的?”易洛风手握剑柄,突然一松,整把剑直插地里,只留着剑柄在地面上。
赵子嵇眼睛一提,嘴角阴沉沉的笑道:“好一柄神剑,如此锋利,等你们两个成为死人,这剑就归我了。”说完哈哈的大笑着!
“你若要这剑就尽管过来拿,只要放了那姑娘便可,再下说一不二,绝不追究!”
赵子嵇冷冷的瞪了易洛风一眼:“呸!你当自己是谁?我现在就要你自尽当场!不然..!”
说完对少女的脖子用力一捏,那少女呼呼的喘着大气,似要喘不过来,嘴里艰难的说道:“别管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