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某和此女并无任何干系,阁下若想杀她就请自便吧!”易洛风强装镇定,手里的一颗石子已经握的紧紧的,眼里死死盯着赵子嵇的手腕。
原来就在刚才弃剑的时候,易洛风以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头。此刻正在观察着赵子嵇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若是一击便中,那却是再好不过,但如果失手的话,这女子便立刻香消玉殒。一滴冷汗不由的从他的额头流至下腭。
冷风正呼呼的刮着!此刻雪地二人都互相的僵持着,双方的脸上都贴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这赵子嵇依旧一手搂着少女,一手扣在他喉咙上,手臂又加深了一层力。少女身形突然一软,嘴角流出一条鲜红的血条。
易洛风心里一慌,连忙招手道:“且慢..且慢!易某自刎便是!”
赵子嵇扣在少女脖子上的手微微一松,冷冷的笑道:“这就对了嘛!早点这样这婆娘就不会受这苦头了!”
随后目光又转到那柄黑剑上,心想:“我若一手把这骚货掐死,这姓易的铁定不会放过我。这姓易的剑法,轻功,造诣皆在我之上。他若听话乖乖的自杀便好,若然抵抗,便得想个办法将他那柄黑漆漆的剑夺来。我这‘噬心掌’也许久没派上用场了,管叫他好好的吃够苦头。”
这噬心掌乃是由‘鹰爪功’演化而来,反之其道而行,以刚猛为主,威力足于和少林的‘金刚掌’媲美。
“要我自尽不难,只是我与阁下到底有何冤仇。我看足下穿着与那周兄如出一辙,难不成是为他报仇来的?还盼说明缘由,好叫易某到黄泉路上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赵子嵇瞅了一眼周起,这周起此刻正跪在那妇人面前,一动不动,双眼两行血泪,直直的垂到下巴,一个劲的哀嚎着。
“谁有闲心替这废物报仇,当时我只盼得你一剑杀了他才好。没想到你如此妇人之仁,实在是太过可惜了。我只盼这飞鹰门越乱也好,最好上下颠倒一番,那才过瘾。哈..哈哈哈.”
易洛风心里顿生怒气,默想道:“你不为同门报仇那也就罢了,怎么还盼着他死,如此用心着实歹毒。”
要不是此刻赵子嵇挟此少女,易洛风恨不的冲上去一剑了结了他,可心下担心再此拖延下去会危及这婴儿,又恐太过急近赵子嵇一拍两散,杀了这少女。当即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易洛风早年行走江湖多年,大战小战多不胜数,所经之事,所遇之人,更是形如牛毛。此刻心里虽然形如火燎,但表面还是镇定自若,不慌不张,随即又淡淡的说道:
“那却是为何要取我的性命,如若足下是为此剑而来的话,易某送你便是,就请放了这姑娘。”
赵子嵇奸笑了一声,脸上神情甚是狰狞:“秦丞相说过,只要抓住和岳飞有干系的人等,在朝为官的连升两级,若是像我这种浪荡江湖子弟的便赏黄金万两。须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想救她,先把婴儿放下。”
随后又大声喊道:“把你脚下的剑踢到我面前来。我知道你剑法及准,你要敢跟我耍心眼,我这一爪下去,顿时叫你的情人香消玉殒。”
易洛风听言此话,心想:“此刻我正愁没机会下手,这一剑踢过去,左子嵇肯定会去拔剑,万料不到我这剑看似轻盈实有六七十斤重,肯定会运气相提,就趁这个空隙,将石子打于他腕上,抢先一步救出此女。”
原来这天残剑,虽然看似轻盈但所用之材料都是绝佳神品,平时的剑能到一二十斤已经很重了。可是这天残剑竟然有七十多斤重,纵然武圣关羽长的“青龙偃月刀”怕也不过如此。
“就依足下。”易洛风右脚对着轻轻剑一踢,这七十多斤的剑竟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足可见其,脚力之劲。
随后直直的插在赵子嵇身前。
易洛风提起内力,一股真气缓缓流于右臂之上,双眼一紧,就只等着赵子嵇漏出破绽。
果不其然,这赵子嵇左手扣着少女,右手一伸,弯下腰要去拔剑,只感觉这剑似有重物系着,刚把剑拔起来一点,随即又插到地上。提劲运气,欲拔第二次。
“.淫..贼..你这笨..蛋!”那少女艰难的说着,声音好像已经略带沙哑。
易洛风手握石子,掌心已经捏的出汗。就在赵子嵇弯下腰的时候,一颗石子划破空气,咻的一声,重重的打在赵子嵇的左手腕上。
赵子嵇只觉得手腕一阵既麻又痛,当即松开左手,退后了几步,手腕不停的抖动着,心里暗自惊道:“还快的手法!”
易洛风趁势追击,脚一用劲,一个阔步,连忙上前,形如鬼魅。
眼见少女身体虚脱,一头便要栽道地上,如要伸手去扶。就在少女快要栽到地上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噬心掌,结结实实打在她背上。
少女本已经昏迷,但此掌实在太重,不禁又把她打醒了。只听,啊的一声,少女口吐鲜血,倒于地上。
噬心掌本就霸道刚猛,如此一掌,这少女焉能受的了?
易洛风此刻见少女挨此一掌,随即怒道:“易某今日必叫你赵子嵇血溅当场。”
只见易洛风来到赵子嵇面前欲拔剑,对方的一掌以截至他前面。易洛风向左一个侧步躲了开来,刚要挺腰立身,只觉面前一阵劲风,赵子嵇第二掌以快到胸前,当即脚步晃动又是一侧,闪了开来,掌风打到后面的松树上,直震的松树嘶嘶作响,一颗松树随即倒了下来。
易洛风暗自心惊:“这掌法果然刚猛,纵然金刚掌怕也不过如此,若要以掌法取胜于他,实非容易。”
赵子嵇,臂抖掌抖,一掌推至易洛风面前。易洛风退了一步,本以躲开,万没想到赵子嵇虚晃一掌,一掌未到,另一手掌转了个圈,后发先制,如同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易洛风奔来。
易洛风见掌声之疾劲,躲闪不及,右臂往后一缩,扣起三指,伸出两指,以指代剑,纵身一转,一个弓步跨了出来,速度之快,犹如流星一闪,咻的一声朝着赵子嵇的掌心点去。这边强掌如山压,铁指如箭,掌指相碰,直激的雪花四散,松叶飘落!
双方各退了几步,赵子嵇只觉得掌心既麻又痛,心里暗自一惊,当即左臂一弯,掌护于胸前,右臂五指一张,朝着易洛风的胸前再次推来。
易洛风两指一横,右臂再次一缩,一提内力,一股热气从丹田汇至臂上在传于指间,双指以点至对方掌间。
只见赵子嵇左臂伸直,左掌打到自己右掌手背上,双掌齐至,如同江海奔流,掌指护碰,双方各较了一会内力,易洛风退了两丈,口角一丝鲜血流了开来。
此招唤做“双龙抢珠”一掌被挡,另一掌接着赶到,头掌只是协招,第二掌才是致命的一击,双掌同出,威力何止成倍?
易洛风本想提指再上,忽然咯吱一声,低头一看,左脚上面踩着一节断松枝,突然心神一定,嘴角似笑非笑,弯了下腰,捡起松枝!
“姓易的我这招‘双龙抢珠’你觉得如何?”赵之嵇一边冷笑,一边双手不停的在擦啊擦!
“霸道!看来足下练此武功,必是费了一番时日。”易洛风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的站起身来。
“即知我的厉害,我且问你,你死在我的掌下,服是不服。”
“死的那个不是易某,而是足下。”易洛风立直身体,松枝拿在手里晃了两下。
赵之嵇见易洛风手拿松枝,不禁放声大笑:“我知人临危之时都会垂死挣扎。你该不会让我刚才一掌震傻了吧!拿着根烂木头就想伤我性命,真是可笑。哈..哈哈!”
易洛风斜了他一眼,嘴角先是冷笑,接着也跟着赵之嵇大笑起来:“哈..哈哈!”
“也罢,今日就了结了你,然后提着这孩子的头颅去找丞相领赏。至于这婆娘也算是匹好马,须知这千里马也得遇伯乐。哈哈哈哈!”赵之嵇一脸狰狞的狂笑着。
“无耻!”
“随你怎么说,你说我无耻也好,下流也罢!反正我是不会这么快就让这娘们和你一起团聚的,等我折磨够她,再叫她和你去地府做对亡命鸳鸯!”说话之间赵之嵇,以提内力,依然左手在后,右手在前,对着易洛风便又要使出“二龙抢珠。”
易洛风以枝代剑,腕抖枝抖,一个身形,越到半空,赵之嵇一掌打空,紧接着左掌一转,自下而上,朝着空中打去,呼的一声,铁掌将至,只见人影一晃,背部传来阵阵疼痛。
易洛风手腕轻抖,侧身对着赵子嵇的背上一削,唰的一声,正中背心,就要落地之时,右臂一松,松枝坠落,足尖对着松枝一点,又越了起来,一个反身侧翻,右手又抄起松枝。刷刷刷唰!犹如凤翱翔于九天之上,一连七剑,每一剑都结结实实的打在赵子嵇身上,背.肘.肩.腰...几个部位全部中招。
天下功夫,任你出招再快,轻功再绝也不可能同时在空中一连打出七剑。而易洛风,借兵器作为落脚点,竟能在半空之中完完整整的打完七剑,速度之快,恍如同时出剑一样,七剑同至,试问谁能抵挡?如此技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