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刚才所说镇邪阵破了一角,什么是镇邪阵?您又怎么知道破了一角?”古乐城问道。了静大师扶着栏杆站了起来,走到钟楼的另一角,古乐城也跟了过来,向下一看,所对的地方正是昨晚出现鬼域的厕所前的巷子,奇怪的是巷子比平时显得要脏乱的多,蚂蚁蚊虫比比皆是,下面的扫地僧拿着大扫把不停的扫着,可是似乎就是扫不完一样,逼得扫地的小和尚抱怨不已,若是清规戒律的约束,估计小和尚早就破口开骂了,此时的情景与之前确实大不相同,之前的巷子幽静甚是清爽,而此时虽然没有身在巷中,但也能感受到浮躁,那扫地的小和尚,古乐城也认识,年龄虽不大,但是文质彬彬,从无抱怨,对了静大师也非常的敬畏,平时见了说话都不敢大声,而此时却当着面大声抱怨着,实在是不想他平时的风格。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巷子暴露在外,这个季节有蚊虫有什么不对之处?”古乐城虽然看出不对劲,但是还是装作不知的询问。
“空文,你不用扫了,回去念经”了静大师对扫地小和尚说道,那小和尚依旧浮躁的,一扔扫把,掉头便走了。
小和尚走后,了静大师才招呼古乐城在钟楼上坐上,二人细细说来,了静大师性格豪爽,一心向佛,而当今社会,利字当头,世间又有几处正真的清净之地?而本是空门的佛门之地也变的商业化,僧人个个都是唯利是图,社会上不断的流传着某某寺庙招聘和尚,月薪丰厚某某和尚一家出行,豪华旅游之类的丑闻不断。
了静大师感叹事态变迁,眼见着佛祖的清规戒律成了纸上的幌子,他不愿意将自己束缚在寺庙内,既然自己的力量薄弱无法改变什么,也只能远离,避而不见,所以他执意背上几件破僧袍,成为一名行脚僧,广喧佛法。
后来经过洪岭时,正巧遇上有村民办丧事,他便准备上前化些斋饭,顺便帮助超度一下亡灵,不想靠近一看,竟发现棺木四周竟然弥漫着妖气,这让了静大师大为惊讶,难道棺中竟躺着妖人?
了静大师想要弄个明白,但看着那死者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也不忍心去多说,那母亲四十岁左右,这个年纪死了孩子定是年纪尚青,中年丧子本是人生最大的悲剧,若再去说人家已故的孩子是妖怪,那岂不是讨打?想到这他便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打听,那些人一看是个和尚,便也不避讳,都照直说了,死了人是二十几岁的小夥子,叫刘森,这等悲剧绝不是刘森一个,相反刘森还算幸运的,十几个小夥子上山砍柴,只有他回来了,好歹留了个全尸,其他的人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连根头发都不见,得知他们是在哇山出了事后,了静大师执意要上山查看,希望找出真相,换这些孩子一个公道,大家一听个个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大家都劝他不要鲁莽行事,三思后行,了静大师深信邪不压正,道谢了村民,化了斋饭便独自上了山。
了静大师上山后便感觉到一阵阵压抑,人变的莫名的狂躁,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以至于逼的和尚不得不边走边念起经来,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果然如村民所说的那样,山中开始升起浓雾,雾越来越浓,了静大师自知事情蹊跷,估计要找的东西就要出现。
就在这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浓雾中出现一缕黑烟飘来,了静大师赶紧一挥袈裟,挡着飘来的黑烟,那黑烟只有一缕,被袈裟一挡,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静大师再用袈裟在面前舞动,浓雾似乎散开了一些,一个黑影在面前一闪而过,那黑影的速度虽然特别快,了静大师完全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却看到他是跳过去,而非跑过去,了静大师举起禅棍,原地转着圈,警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恶臭扑来,了静大师知道,那东西又来了,身后传来动静,了静大师回头一棍打过去,不料禅棍竟然折成两截,面前的景象,让他大惊,纵然了静大师是个高僧,也不免惊得大叫一声,站在面前的并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具死尸,那死尸全身长着白白的绒毛,面部皮肤发绿而且已经有了腐烂的痕迹,两个眼珠圆睁,但是空洞无神,嘴里长满了獠牙,了静大师看着它,心道不妙,此地真是不吉利,浓雾不散,阳物闭退,阴人横行,此地若非风水被破,那必定是妖物作祟,否则不会出现僵尸。
那僵尸一见活人,便一蹦一跳的扑了过来,了静大师赶紧一翻身,跳上身后的一块青石上面,那僵尸不依不饶,了静大师站在高处,观望僵尸发现,那僵尸背上竟然插着一件东西,那僵尸乱碰乱跳,加上浓雾,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但是看形状倒像一把剑,了静大师没有多想,在青石上坐下,大声念起经来,那僵尸本来要扑向青石的,一听到了静大师诵经,立刻原地打转似乎非常的痛苦,不一会便倒地,不再动弹。
了静大师停下,再看那僵尸倒在地上,黑水从它的七窍中汩汩流出,臭气熏天,这时又有三个人跑了过来,了静大师一看,那三人中最前面是一个道士,那道士眉毛很浓,留着小胡子,看上去英气十足,气度不凡,后面的两个人一个也是道士,瘦不拉几,另一个是和尚,微胖,那三人见到了静大师都礼貌的施礼,了静大师也赶紧还礼。
“高僧,果然不同反响,一段楞严咒就灭了这祸害,我三人已经追了正正一日了”带头的那道士说。
“阿弥陀佛,道长过奖,若非道长的金钱剑先破了它的元气,贫僧何德何能啊”了静大师答道,四人相视一笑。
“这位大师,小僧法号了宏,不知高僧如何称呼”那微胖的和尚首先自我介绍,众人这才想起刚才只知道相互褒奖,都没自报家门。
了静大师一听那和尚也是了字辈,自然心中有了一份亲切,那英气十足的道士叫林笑方,那瘦道士是本地人,姓马,却并未透露姓名,不过不说姓名,古乐城也知道,这本地方圆几十里,只有一个马道士,那就是老汪的师父,马不三,他不愿说姓名也可以原谅,一个大男人,叫不三,谁听了都得往坏处想。
林道士与了宏和尚和了静大师一样也是过路的,都是应了马道士相求,协助他上山除孽,林道士精通茅山术,道法高强,不过花了两日便找到了问题,只是这僵尸顽固不化,追了一天最后让了静大师一通经文给灭了,众人都感叹实乃缘分,不料众人正谈笑时,那恶臭的腐尸突然又坐了起来,猛的张口了腐烂不堪的嘴。
众人以为僵尸已经被消灭,不料它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第二次诈尸了,四人当中当属了宏和尚离僵尸最近,僵尸坐起后,爪子直接抓住了宏和尚的腿张口咬下,了宏和尚痛的“嗷嗷”直叫,林道士赶紧出脚抵在僵尸的胸口,用力向下踩,了静大师与马道士也赶紧抓住了宏和尚,三人同时用力,僵尸被林道士踩到地上,了宏和尚被了静大师与马道士拉着回来,再看了宏和尚的腿,已经被咬去一大块肉,鲜血向外涌出,了静大师忙扯下袈裟为他包扎伤口,那僵尸咬掉了宏和尚腿上一块肉,那肉还在它嘴里,鲜血从它腐烂的嘴角流出,它贪婪的将那块肉嚼碎后吞了下去,那场景无比血腥,就连踩在它身上的林道士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僵尸喝了人血吃了人肉后,立刻恢复了整个身体又硬了起来,踩在它身上的林道士最先感觉到,他掏出黄符,用手一拨,黄符便着起了火来,他准备直接将那僵尸焚烧,不料那僵尸似乎察觉,一挺身便将林道士顶翻在地,了静大师与马道士急于救助了宏和尚,难以分身,林道士但是僵尸乘机袭击,便拔出桃木剑,与那僵尸恶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了静大师和马道士包扎好了宏和尚后,便让马道士照顾了宏,自己上前去协助林道士,那僵尸力大无比,几回合下来,了静大师全身被它摔的酸痛,快招架不住了,那林道士不愧是高人,抖了近一个小时,脸不红气不喘,这让了静大师心中顿生敬佩之情。
“高僧,这僵尸不对,与之前那尸似有很大差异”林道士小声说道。
了静大师听了林道士的话,细细观察,果然发现,那尸身上竟然弥漫着一股妖气,而不是刚才那样只是一股死气沉沉的阴气,难道刚才那尸确实已经被消灭,现在是有妖在作祟?
“道长,果然高人,经你这一提,小僧倒是察觉到不寻常”了静大师说。
“何方妖孽,敢在此作祟,看我照妖镜”林道士上前一步,大声呵斥,说完便从身上掏出一面镜子。
可就在这事,怪事发生了,那妖尸口中突然一缕黑气呼出,那黑气如同黑蛇一般,朝着了宏和尚飘去,说是飘其实速度非常的快,以至于马道士想要用黄符阻挡,都来不及掏出符,那黑烟,便一下消失在了宏和尚的伤腿上,本来痛的“嗷嗷”直叫的了宏,突然间竟然觉得一点都不痛了。
那妖尸原地倒在了地上,腐烂的嘴还在动着,林道士正要准备上前再给它一桃木剑,不料那妖尸的嘴里突然跳出一只丑陋的蟾蜍跳了出来,这还不算,接着是蜈蚣、蝎子、各色毒蛇也相继爬出,看着甚为恶心,林道士急忙用黄符烧了死尸。
再看了宏,竟然可以站起来走路了,马道士见到此景,连呼奇哉妙哉,可林道士与了静大师却觉得诡异,也许并非是好事,刚才那缕黑气太不寻常了,了宏和尚经历了剧痛,正难忍之时,竟奇迹般的好了,自然心中大喜,听闻林道士与了静大师口口声声的诡异、不寻常,心里大为不满。
了宏和尚拆下绑在腿上的布条,众人一看,皆傻了,刚才被咬掉一块肉,留下一个很大的伤口,而此时竟然完好无缺,丝毫的痕迹都没有,连了宏和尚自己也开心不起来了,这太奇怪了。
林道士与了静大师都怀疑是刚才那黑气捣的鬼,而那黑气必是这哇山的问题所在,如果真是这样,那了宏和尚岂不是被上了身?林道士立刻掏出照妖镜,想探探虚实,不料刚拿出来,了宏和尚竟然暴躁起来,大发脾气,一手将林道士手上的照妖镜打翻在地,那照妖镜虽是宝物,但是外形与普通镜子无意,落地时正好砸在石头上,摔了个稀巴烂。
林道士看着自己的传世之宝就这样给砸了,心中气的无语言表,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不知死活的肥和尚,了静大师与马道士看到这情况也吓傻了,但是了宏和尚却毫不收敛,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小人,是不是非要看到贫僧痛死才开心?贫僧向来慈悲为怀,一心向佛,今日遭此打劫,我佛慈悲,眷顾弟子,让弟子免受锥心之苦,你们倒好,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还有了静,你口口声声积德行善,怎么也和这般残忍的茅山之徒为伍,简直有辱我佛”了宏和尚一口气将三人骂了个遍。
这三人无缘无故的遭到一顿痛骂,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舒服,但是此情此景也不好和他一般见识,毕竟都是空门之人,怎能小肚鸡肠?。
“你们看,好了,真是奇哉妙哉”马道士突然惊奇的大叫起来。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的浓雾已经散除,完全是另一般景象,阵阵花香扑面而来,小鸟在头顶盘旋着,鸣叫着,一切恢复了正常,之后村民也将他们四人奉为神灵一般的人物。
“所以大师后来就在那片曾经有浓雾的原址上建造了天王寺,希望用佛永远的压住妖气,这么说妖气并没有被消灭?”古乐城听完了静大师的话,之后问道。
“施主,洞察秋毫,贫僧佩服”了静大师赞道。
“大师,弟子还有一事不明,那了宏大师究竟是怎么了?”古乐城问道。
“怎么,你的师父都没有告诉你?”了静大师问。
其实林笑方道士,正是古乐城的师父,林道士、了静大师、马道士、了宏和尚哇山除妖的事迹在洪岭传的神乎其乎,最后甚至有人编成故事讲给孩子们听,洪岭的孩子们都听过,古乐城自然不例外,但是那些故事除了,四个人的名字不变之外,其他的事都是一派胡扯,那故事是个地地道道的神话传说,在此不必多言,林道士是怎么收了古乐城为徒,此事也有曲折,但与此事无关,后面需要自会言表。
四人除妖后,并没有急于离去,了宏和尚也一切正常,但是了静大师和林道士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一切都似乎来的不正常,所以他二人便提议在哇山腰上修建寺庙,并且要取一个能罩得住的名字,而洪岭有个传说,此地千年前曾遭受大难,传说有一骑白马跨大刀的天王解救了平民与水火,佳话一直传到现在,洪岭人直到现在说
起这传说还生敬佩之情。
所以在洪岭罩得住的必是此天王大人,故寺名取为“天王寺”但此事受到了宏与马道士的极力阻拦,马道士是本地人,觉得修建这样的工程一定给村民带来各方的压力,他的说法在理,毕竟那时农村确实一贫如洗,而了宏和尚自那次腿伤好后,火爆脾气一直不改,二话不说对了他二人一顿辱骂,弄得大家不还而散。
但是林道士与了静大师考虑再三还是觉得有这必要,所以林道士便施计,支开了了宏和尚与马道士,再找村长商量建庙以祭奠千年前解救黎民的天王大人,老村长一听当即拍板叫好,羣众的力量不可估量,不出一个月小庙便坐落而成,可就是小庙建成后,大灾却降临到了静大师身上。
小庙已经建成,了静大师和林道士合计,等马道士与了宏和尚回来,他们还是分别与自己的同道之人解释此事,了静大师表面上答应了,但是心里却有些没底,马不三反对见庙是考虑了村民的艰苦,不想给他们增加压力,既然已经建成,估计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但是了宏就不同了,他无故的反对,没有任何的理由,而且了静大师之前也说过,天王庙建成后,就他们两个和尚,了静大师情愿了宏和尚来当方丈主持,但是他就是一再反对,那反对的劲,那眼神让人看着都心里发毛,面对着这么个固执之人,了静大师也真找不到对症良药了。
果不其然他们回来后,马道士见小庙已经建成,没说什么,只是玩笑的埋怨林道士,怎么你一个道士,跟着瞎参合什么和尚庙,要建也得建个道观啊,这样你我也有个歇脚处,这本是一句玩笑,但是林道士却给了他意想不到的解释。
原来他们四人灭妖归来,看上去大获全胜,实际上却留下了隐患,妖气虽然已经散去,但是每到月圆之夜,哇山上终有层薄雾,妖鬼同属阴,而月光本为寒,妖鬼之流对月光的需求犹如活人对阳光的需求一样,隐藏的再深的妖鬼之气,都要定期出来吸食月光,所以历来的茅山的捉鬼大师或者猎妖师,都会选择月圆之夜行动,山中出现的那层薄雾绝对不正常,所以他们认为,妖气只是收了重创,绝无被灭。
马道士一听林道士我话,心中愧疚之情顿时而升,对林道士和了静大师的明察秋毫也是五体投地,但是他还是追问为何非要建和尚庙。
林道士听后心中不免有些不悦,不为别的,只为这马不三不学无术,这厮平时牛皮吹的不小,怎连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问?众所周知,佛以度、感化为主,拿手的超度亡灵,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恶,只要用心必能感化,及时是鬼或妖,在他们的眼里都是三界的一份子,都是有权力的,而道家茅山术不同,能够驱鬼、降魔,讲的是主动出击,见面免不了一番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超度震慑这夥子事,不在行。
而哇山上的那股妖气,林道士暗中也追查了很久,却发现只有气没有心,妖的元神并不在山中,所以想消灭它是不可能的,只能建庙,让佛气压制妖孽,禁锢它的气息,让它的元神无法归位,妖自然化为无形,马道士听后,连连赞道,真是奇哉妙哉。
而了宏大师这边却让人意外,他一反常态,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反对,但是却不愿住进小庙,只是在外风餐露宿,就是不愿进庙,众人无奈也就随了他去。在后来就更加少见他了,偶尔有人见他衣衫褴褛的出现,一面之后他又不见了踪影,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天王庙香火很盛,十年里发展的很快,后来就成了今天的天王寺,这十年里,林道士一直没有离开过哇山,他一直在等一个有缘人,直到十年后的一天,一个婴儿降世,林道士才算找到了他的有缘人啊。
“大师,您说我师父等的有缘人是个婴儿?”古乐城问道。
“想想那婴儿出生离今日已有三十有二载了,施主,今年正满三十二,怎么林道士没和你说过”了静大师说道。
古乐城这才知道师父要等的人竟然是自己,可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师父等了十年,而还未出生的自己,师父又是怎么算到?
想不到与了静大师的一番谈话,意外得知还有这么多不曾知晓的事,但是古乐城更想了解的还是为什么陈景怡看见的那个蛇人是了静大师,这背后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曲折,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如其瞎猜,还不如直接问,古乐城打定注意便将陈景怡遇见蛇人的经过一一和了静大师道来。
了静大师听后,仰头长叹后,伸出手来说:“施主师承林笑方,林道长乃茅山大师,你又与林道长有缘,势必道士教了你不少的灵人之术,今天贫僧就考考你”
古乐城不懂了静大师的意思,但是也不好多问,便心带芥蒂的伸手握住了静大师的手,再看着了静大师的双眼,这一下古乐城心中一怔,全身一抖,赶紧收回了手,古乐城此时的心里乱到了极点,怎么会这样,了静大师竟然和陈景怡一样,魂魄不全,只剩下一魂三魄。
“施主,不用惊讶,贫僧已是风烛残年,生死已是必然,只是那怪物不消灭必会危害人间,就算贫僧幸得登上极乐,又有何脸面面见佛祖,女施主所见之人必定就是那妖物”了静大师说。
“大师,若真是妖物来袭,弟子倒是愿意陪大师一起誓死一战,只是弟子更想知道,这妖物的具体来历是什么,大师可否指点?”古乐城问。
了静大师又是长叹,相比此事让他极为痛苦,但他还是一一的说了出来,话还得接着之前说的,古乐城出生时,林道士便登门收徒,这让众人不解,林道士只说“万年圣火入凡间,嫦娥羞的紧遮脸,子来猴跃鸡鸣起,一声啼哭震人间”
众人当然不解,但是了静大师却会心一笑,林道士当即给婴儿取名笑天,笑傲苍穹,义薄云天之意,希望小儿长大能有博大的胸怀,慈祥温和的性格,古乐城的父母见初生儿如此收到林道长厚爱,心中自是惊喜万份,连连道谢。
林道士与了静大师给古乐城做了一番新生洗礼,过程弄的如何死人超度一般,众人更是不解,小儿出生值得庆贺,也没必要搞这么大不伦不类的动作吧?这僧道二人也不顾别人纳闷,只顾着做了,此时有一人不解,回到小庙便开始发问,那人便是马不三,林道士虽然口中骂着马不三什么都不懂,但是还是一一为他详解。
玄机就在“万年圣火入凡间,嫦娥羞的紧遮脸,子来猴跃鸡鸣起,一声啼哭震人间”这句口诀里,万年圣火指的就是圣火焰,入凡间就是投胎来到人间,嫦娥羞的紧遮脸,指的是月全食,古乐城出生时正好月全食,子来猴跃鸡鸣起,指的是时辰,古乐城出生在一九七二年一月三十日傍晚六点五十三分,正值鼠年猴日鸡时,伴随着月全食一声啼哭来到人间,此乃天意,只是圣火焰现世,各地妖鬼精怪势必会来骚扰,所以林道士与了静大师才做了大法来保护圣火焰,凭着林道士与了静大师合力发功,一般的妖魔鬼怪近不得身。
为古乐城做完洗礼后,便离开洪岭,去寻找圣洁灵魂,时间一晃,五年过去,突然有天了宏和尚回到庙中,他比以前更加疯狂,虽然几个月里他都是不声不响,但是他身上的那股杀气,还是让了静大师与马道士心里发毛,了静大师与马道士暗自轮流监视他。
几天下来,他们发现了宏和尚每天都要上一次后山,一日马道士跟踪前往,终于发现他的真面目,马道士也险些命丧黄泉。
了宏和尚每日黄昏时分,便到后山直到黑夜才回来,了静大师与马道士决定今日一定要跟踪去查个究竟,不料正要出门时,山下的洪老爷子却跑到寺里,找了静大师帮忙,他刚满月的小孙女突然不见了,让了静大师给打上一拡(kuo),了静大师向来对村民是有求必应,所以便让马道士先跟踪上山,自己跟着洪老爷子去了他家。
马道士一路跟着了宏,了宏和尚在一块大青石上停了下来,马道士躲在草丛中静静的观看着,了宏站在青石中间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举起了双手,嘴里嘟嘟的念道几声,草丛中传来了“哗哗”的声响,马道士不知发生什么,继续静静的观看着,突然几条黑蛇从四周游上青石板,马道士吓了一跳,差点大叫这通知了宏小心有蛇,却不料,了宏和尚看着那些蛇,没有丝毫的惧意与躲闪,那些蛇也在他的脚边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马道士越看越奇怪,难道这些蛇认识了宏?都是他养的不成,正想着时,了宏和尚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条最大的蛇,那蛇至少有矿泉水瓶子那么粗,了宏单手将它提起,那蛇头和了宏和尚的脸相距不过几厘米,马道士不知道了宏要做什么,这情景让他心里抓狂,那大蛇若是突然攻击了宏,那了宏岂不是必死无疑?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了宏和尚看样子是真的疯了,不能见死不救,马道士下定决心,还是先救他,免得他发疯送了老命。
就在马道士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了宏和尚一张口将那大蛇的蛇头咬了下来,马道士刚弓起身,一见这场景,吓的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了宏和尚依旧举着那无头大蛇,他嘴里还在咀嚼着,嘴角流着蛇血,马道士吓的头都麻木了,但这只是恐怖的开始。
了宏和尚片刻间,便将那大蛇撕咬的稀巴烂,再看了宏和尚,他眼睛变得漆黑,黑眼珠盖住了所有白眼圈,上嘴唇开始上翘,形成了三角形,在那嘴巴中间突然一条细长的舌头伸出,立刻又缩着回去,而且光头上、脸上慢慢出现了黑色的鳞片,马道士大惊,天啊,这不就是蛇的样子吗?
马道士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失声叫了出来,了宏和尚(暂且不管他已经变成何物,暂时还称了宏)慢慢的蹲下来,扯起裤脚,用手指甲向自己的腿上抠去,不一会一大块肉被抠了下来,马道士仔细一看,那被抠下来的地方正是多年前,灭妖的时候被僵尸咬下的那块,鲜血从伤口中流出,一阵阵尸臭味呛的马道士差地吐出来,那被抠下来的肉在了宏和尚的手上,化成一道黑烟,那黑烟慢慢的形成一条蛇状。
马道士惊讶,这不正是当年那僵尸嘴里呼出的那道黑烟吗,当时黑烟直接扑到了宏的身上就消失了,了宏的伤腿也就在那个时候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莫非当时那黑烟化成肉填补了了宏的伤口,怪不得当年那么重的伤突然就好了。
马道士不敢轻举妄动,此地不宜久留,正打算下山去找了静商量对策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马道士回头一看,了宏和尚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全身腐烂的腐尸,一个小婴儿正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哭泣着,了宏的腐尸正一摇一摆的向他走去,腐尸伸着烂的只剩下白骨的手臂,喉咙里发着“吱吱”的叫声,马道士心知,这是僵尸吼,只有遇见美味的时候僵尸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它是要喝那婴儿的血,马道士焦急万分,若他不出手,孩子必死无疑,若他此时出手,他自己心知肯定不是这怪物的对手,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两难。
马道士左右矛盾,出了这么大事,如果自己现在死了,那这个了宏身上发生的事又成了秘密,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丧命,但是如果现在走了,岂不是任由这孩子枉死?那自己活着也不能心安,更亲手杀死这孩子有什么区别,而且那僵尸之前每日都上山明显是为了补充能量,这妖尸弄来这孩子,要是吸了他的血,妖尸的功力会大增,等于脱胎换骨,这样更没人能控制的了他了。
马道士左思右想,罢了罢了,死就死,自己也一把岁数了,就当为这孩子一命抵一命,马道士正要从草丛中冲出时,那妖尸却停了下来,马道士也停了下来,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妖尸突然全身颤抖了起来,像触了电一般,它的脸开始膨胀,像灌了气一样,越涨越大,直到整个脸都变了型,之后慢慢的在它额头上出现了裂痕,那裂痕慢慢往下延伸,一直裂到肚皮,黑血从那裂痕中流出,妖尸用那烂的只剩骨头的手,顺着裂痕将皮往下撕,反覆在脱一件风衣一样,那裂痕越来越大,里面是有东西掺着血从那裂痕中往外挤。
马道士从没见过这场面,他已经忍无可忍的呕吐出来,马道士强忍着看着整个过程,想弄明白,这时那东西已经将外皮撕下一半,这时马道士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是在蜕皮,这时它最不能动,是救那孩子的最好时机,他赶紧冲出去抱起那哭泣的婴儿便跑,不料没跑几步便觉后背受到了重重一击。
马道士抱着婴儿翻倒在地上,那妖尸已经完全蜕了皮,在后
面穷追着,马道士不时回头看,那整个就是一个剥了皮的人,浑身都是血,它速度奇快,不到片刻就跳到马道士身后,马道士自知逃不了,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马道士本就不能善战,而且带着个婴儿更加显得笨手笨脚,他心中暗自后悔,当初为何不能像林笑方一样,勤学苦练,若此时林道士在场,估计这妖尸早就给制服了,马道士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他已经开始绝望,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他怀中的婴儿此时也是一声不响,不知道是死是活,马道士也无暇顾及,只是心中想,孩子,是死是活你也别怪贫道了,只怪贫道学艺不精,不能救你出魔爪,也只能陪你一起下黄泉,阴间路上,我也可以照顾你这个小家伙。
马道士这么想着,也不想再多做无谓的争斗,那妖尸又扑了过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就在那妖尸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后面跳出,将它挡了回去。
“阿弥陀佛,妖孽,还不快放下屠刀”了静大师及时的出现了,身后还跟着洪家一家人,原来了静大师打拡找孩子的下落,跟着拡上的方位来到这里,洪家人看到这场面,一个个都吓破了胆,马道士赶紧将孩子交给洪老爷子,让他们快走,洪家人不敢怠慢,抱着孩子就头也不回的跑了,了静大师与马道士合力逼的妖尸步步后退,眼看他们就可以第二次除妖,却不料生了意外。
洪家除了刚才就走的那婴儿之外,还有一个大女儿,这大女儿古灵精怪,天生好事,十七八岁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马道士交代洪家人赶紧走,她却偷偷的留了下来,也正是这女孩子坏了整盘的局。
那妖尸不甘心节节败退,仰天怒吼,一条条黑蛇从四面八方涌来,了静大师赶紧用护身咒挡住黑蛇,但是黑蛇也挡住了去路,一时他们近不了妖尸的身,那妖尸在地上抓起黑蛇,一口咬下蛇头,喝着蛇血,一直喝了十几条蛇,妖尸的样子开始慢慢的恢复成了宏和尚的样子。
“妖孽,你到底想怎么样?了宏大师是不是被你所杀?”了静大师呵斥道。
“哈哈哈哈,臭和尚,我要你像这肥和尚一样,成为我的肉身”那妖尸悠悠的说道。
了静大师不想和它多说,暗中和马道士沟通,决定使出绝招,快速消灭妖尸,马道士快速清除黑蛇,了静大师使出绝招,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草丛中闯出,拿着个木棍冲在了静大师的前边,朝着妖尸扑去,了静大师使出绝招已是覆水难收,但是他又不能伤及无辜,因为他看着的真切,那人就是洪家的大女儿。
了静大师只能冒大险收功,那妖尸看准实际,呼啸而上,一把掐住洪家大女儿的脖子,再一手按住了静大师的头,了静大师心道不妙,怕是今日在劫难逃了,马道士见状忙上前解围,不料还未近的身来,便让那妖尸一脚踹倒在地,想要站起来浑身使不上力,了静大师看着马道士那样,也不再对他存在多大奢望了,而他自己也全身酥软,越来越没有力气。
就在这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