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一直在门外等着师傅, 里面发生的一切她都听的很清楚。听到他捱打时,她焦急万分。等望见师傅冲出来抱着老庄主的那副神情,不知怎地, 小唐鼻子一阵发酸。
在她心里, 自然偏向从小跟随的师傅多些, 她也不舍得让乐意姐姐受苦。本来想等唐骏来将局面稳了下去, 现在却觉得关键还在喻三身上。男女之事她懂的不多, 可她母亲的遭遇,和唐家那位如夫人的事情,她幼时可是看的很明白。
唐家姐妹的姨娘是逝去那位唐夫人最小的妹妹, 从小便仰慕姐夫风姿。然而年轻的唐骏纵然风流,出于对夫人的尊重, 绝不打小姨子的主意。在唐夫人死后, 唐骏心灰意懒, 对女色一事淡了下来,更加不会注意到自己小姨子。但这小姨子为姐夫的痴情感动, 死活要留在唐骏身边。并自发帮忙带乐意两姐妹。直到小唐的生母入门,唐骏才娶了这位小姨子做如夫人。
一来是感谢对方数年来的痴心,二来是要震慑小唐的生母。小唐的生母是歌姬,相中唐骏后使尽手段终于博得对方青睐。可唐骏从不带女子回家,小唐母亲处心积虑, 自然不肯放手。终于让唐骏留多几天, 那几天, 让她有了孩子。偏在那时, 唐骏收到夫人的死讯, 拂袖而去。
小唐母亲日夜苦等,怀了小唐后, 放弃做歌姬,给人做洗衣缝补的活计来维持生活。在小唐三岁时将她扮成男孩,上门认亲。唐骏虽厌恶这女子的手段,但终究是自己的风流惹的债。看在孩子份上让她入门做妾。两个女人一台戏,平日明争暗斗不断。如夫人出身名门,又有唐红意的暗地支持,小唐母亲自然讨不了好。最后还病死了。
当唐骏儿子的那段时间里,如夫人对小唐母亲不客气,对小唐还是不错的。就是要求严厉些。得知小唐不是男孩是女孩时,才失态教训了不听话的小唐。小唐因母亲的死和唐红意明里暗里的排挤,负气离开了唐家。遇到卓不凡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这次因唐乐意的关系,小唐再度碰到这位如夫人。夫人满怀愧疚拉住她问长问短,要她回唐家。小唐看着如夫人,想起当初夫人和母亲互争,想起从前这两位女子在唐骏身后落寞的神情,她知道谁都没赢。因为唐骏心里只有死去的唐夫人。
小唐不禁担心起乐意姐姐。嫁给一个永远不会正眼看她的师傅真的好么?乐意姐姐会不会像如夫人和她母亲那样过日子呢?小唐知道喻三很聪明,或许喻三能帮师傅解决这难题。只要她好好和喻三说师傅的遭遇,喻三不会见死不救吧。
小唐想到这点,就下定决心,要去京都找喻三问上一问。同时在她心里,多少有点小心思,她想见到北斗。见那个莽撞可爱的笨蛋。
小唐知道不能直接说自己的想法,她知道洪豆纱和李英杰迟早要回京都,便找洪豆纱提出带她回京都。洪豆纱自然满口答应,她虽然舍不得卓不凡,可对方和唐乐意的婚事恐怕跑不了,她呆着也无趣。还要因愧疚去照顾情敌。这种折磨比呆在花花身边还糟。
李英杰设好这些局,自然也是要溜之大吉的。于是,小唐打着护送两人的名义,顺利和师傅道别。在他们走后几天,唐骏来了。
他消瘦了许多,两个鬓边全白。脸上过早流露出老态。他早从外头听说不少流言,一来到就和夫人深谈,然后和她一起去看唐乐意。
唐乐意一望见她爹,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她日子不好过,看到爹爹陡然老了十岁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想来姐姐的死讯和自己的受伤打击到爹爹。没人和唐乐意说唐骏要来,若让她知道,定不让小唐离开。让爹爹起码能看到一个健康的女儿。
唐骏走前来,沉声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他素来偏爱大女儿的贞静,而不喜二女儿的跳脱。因为大女儿像她娘,而二女儿多少继承他年轻的毛病。因而对二女儿总是斥责多些。先前大女儿为报仇而死,让他病了好久。如今又惊闻二女儿的瘫痪,心里焦急,连夜赶路。他来到了却要摆出平日的模样,好让女儿安心。
唐乐意拭去眼泪,答道:“女儿不孝,让爹爹操心了。”
唐骏坐下,等乐意平静些,才道:“现在外头谣言传的愈发离谱,多数一听便知是谎言。而你姨娘心疼你,少不得夸大其辞。”说到这,他瞪了夫人一眼,对方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唐骏十分头疼,本来谣言这东西,当事人不去理会就会淡下来。谁知自己夫人护侄女心切,逼卓家表态,等于做实了谣言。
唐骏叹口气,道“你是我女儿,事情究竟如何,你且和我如实说说。若是你受了委屈,为父定会给你讨回公道。不过,你要记得自己是武当弟子,莫要为了一时不忿,做那没骨气之事。”
说到这,又瞪了自己夫人一眼。他知道夫人对两姐妹确是真心真意。得知红意死讯,已是哭了很久。这次听闻乐意又为了卓不凡瘫痪,想到死去的红意和乐意的将来,来之前打定主意要卓不凡娶乐意不可。这才导致目前局面愈发混乱。
唐骏失去至爱,想的自然深远些。他待二女儿严厉,终归比卓鹰明事理,晓得先问问孩子内情。毕竟女儿不比男儿,嫁错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他担心女儿为一时意气,特意提醒乐意不要因偏执毁了自己。
唐乐意听父亲这么说,眼泪再度涌出来,她低头含泪道:“是。”小唐走之前只说要代她送洪豆纱回家,还将卓不凡的事情大概和她说了些,请求姐姐为了将来仔细考虑清楚。
原来卓不凡竟因她遭受这么多责难。原来胡混这么生气,因为喻三和卓不凡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想起这两人当初展现出的默契,她不瞭解喻三。却能感到卓不凡的喜欢有多深。她一度很恨喻三,便硬起心肠任由外头谣言传开。可是,她听到卓不凡捱打,心痛的更厉害。
唐乐意边哭边说出受伤前后的事情,只瞒下喻三的事情。她说的都是实情,可任谁都听出她极力维护卓不凡,那份情意让唐骏和夫人动容。唐夫人听到最后,想起自己的遭遇,再忍不住,上前抱住侄女哭道:“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唐骏更加头疼了,卓不凡给女儿们下了什么迷药,红意至死都不忘记他。旋意从小跟着他,为奴为仆也不肯回唐家。现在竟然还轮到乐意。虽然按乐意再三强调,她的瘫痪和卓不凡毫无关系,可起因终究出在卓不凡身上。真要追究起来,卓不凡确实该对乐意负责。
一时间,唐骏对夫人的怨气淡了下来,他多少能瞭解夫人的想法。女儿的深情亦让他犹豫不决,是该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呢?还是推波助澜呢?
唐骏思来想去,终究决定再等一等。明天去找卓鹰谈谈再说。走出女儿房间时,却收到小唐留给他的一封信。
这些年他虽然表面对小唐不闻不问,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的。这小女儿头回写信给他,他立即拆开。里头大多是写卓不凡这些年对她的照顾和教导,并言明两人有师徒名义。最后求他别生卓不凡的气,给卓不凡解释的机会。她不希望乐意姐姐落的同她娘一般下场,因而请父亲对两人的事情考虑清楚。
唐骏再次动容,也有些感慨。三女儿终是长大了。想起小唐过世的娘,他长叹一口气。决定明天先去找卓不凡谈谈,再见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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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唐骏便听说了卓鹰将卓不凡暴打一顿的事。他夫人特地招人来问详情。这内情由第三人口中说来,自然是渲染上三分,让这两口子越听越生气。
当唐骏听得卓不凡死活不肯娶乐意,让卓鹰气的吐血时,心也寒了大半。女儿再差,也是当爹的心头宝。被人如此拒绝,更让爱惜脸面的唐骏暴怒异常。他让夫人稳住外头,不在婚事上多说半句。待流言消散,卓鹰病好,他自然要上门为女儿讨回公道。哪怕舍了长辈的脸面,也要将卓不凡痛打一顿。
当日他的夫人去送走先前来探望的一众女性亲戚,卓不凡带着厚礼亲自过来请罪。胡混亦自告奋勇陪着他。
在胡混面前,唐骏顾及他医治乐意的恩情,没有当场将卓不凡打出去。可也不给对方好脸。他心里腹诽:这小滑头分明是等那些母老虎走了才敢过来。不然一人一张嘴吐口水都能淹死他。
唐骏这想法可冤枉卓不凡了。他们唐家那羣母老虎凶归凶,在卓不凡面前都扭捏十分,更怕她们的泼妇模样吓跑对方,搅黄了唐乐意的婚事。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去找卓不凡。所以卓鹰和卓不骄才倒霉作了她们的出气筒。
卓不凡之前屡次求见无门,唐骏一来就赶紧上门。他一进门便放下礼物,揭开下摆给唐骏跪下,道:“唐伯父,小侄向您陪罪来了。”
唐骏重重哼了一声,道:“不敢。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子侄。”
卓不凡道:“唐伯父,千错万错都在我身上。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日后您和唐二姑娘若有任何差遣,我绝不推托。”
唐骏冷笑道:“日后……你还敢有日后?你当我武当没人了么?需要你这绣花枕头帮忙?”
胡混在一旁冷眼旁观,唐骏越说越刻薄,卓不凡依然耐着性子示好。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让胡混看得十分感动。多好的小夥啊。这唐骏太不近人情了,如果不是他女儿贴着卓不凡,至于闹这么多事情出来吗?
直到听得唐骏一声怒吼,胡混才知道自己忍不住将心里话讲了出来。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道:“唐掌门,这事外人说的颠三倒四。可事情的真相明明不是这样。若非卓兄敬您是长辈和两家的情谊,他何须这般委曲求全,背这顶黑锅。”
胡混此人素来率性而为,这话一再说出口,卓不凡不禁暗道一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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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唐骏暴喝一声,提起双掌,发动全身攻势,道:“你们给我滚——!”
卓不凡眼明手快,捞起胡混向后跃去。待他们止住步,离唐骏所在的房间有两丈远,眼看那两扇房门已被掌力击的稀巴烂。
卓不凡十分无奈地望着里头,再望向胡混,长叹一声道:“胡兄,此事因我而起。唐掌门做为唐姑娘的父亲,生气是应该的。”
卓不凡何尝不知这事情来的冤,可他毕竟是个男人,理因出面收拾这摊子。哪怕唐骏要将他打成残废,他都得受着。
胡混此时也知自己鲁莽,挠头傻笑。不敢再多嘴。
于是,卓不凡早晚都来给唐骏请罪,胡混大多陪着他。但次次都吃闭门羹。胡混心里有愧,为了帮卓不凡。假装没说过不再给唐乐意诊治的话,继续给唐乐意看病,只是他心有不甘,药不是开的极苦极酸就是极怪。唐乐意默不作声,都喝了下去。
唐骏气归气,也知道胡混是当世名医,唯有继续在此住下,待女儿和卓鹰好转再另做打算。过了十天后,他才知宫中发生的大事。青峰师兄误喝了七皇子下给太子的□□,刚刚脱离险境。靖王叛变,整个京都都被封住了。外人都无法探知局势演变到何种地步。
在京都的人脉都没了消息,唐骏急也没用。他知道乐意目前情绪不稳定,夫人只会添乱,他必须陪在女儿身边,才不会再出乱子。他只能耐心等着消息,手上的事务也不能闲着。
只是,他对夫人说了青峰师兄中毒一事,对方自告奋勇先回武当去找些师叔伯来商量对策。临走前,唐夫人又将此事告知乐意。唐乐意闻言也担心师伯病情,特意在唐骏探望他时问上起,柳绵绵正好送药过来,听见唐骏答道:“你师伯没事了,就是要休养一段时间。”他和夫人商量好要将此事淡化,让女儿少些担忧。
唐乐意急道:“那爹爹就不要陪在女儿身边了,赶紧去探望师伯吧。”
唐骏道:“京都内有大变,靖王起兵了。没人能进去了。”
“呯——!”的一声,柳绵绵刚将药端上桌,听到这话,手中的托盘滑落在地。她扶住桌子,惊诧道:“唐伯父,请问这时几时发生的事情?”
唐骏道:“具体时间还不清楚,估计也是半月前发生的事吧。怎么,你有亲戚在京都吗?”
柳绵绵道:“喻……青衣,北斗,我的朋友都在那。”她知道唐骏厌恶表哥,连喻三的称号都不敢说,转用了他的本名。
唐乐意明白过来,脸色也是一白,道:“旋意和洪姑娘,李兄弟也都去了京都。他们……”
唐骏此时却听不到其他,他听了柳绵绵的话脸色就大变,怔了好一会才道:“你说什么?青衣,北斗?这两个名字是一女一男吗?女的有二十几岁,男的话,该有多大呢?”
柳绵绵奇怪道:“不是,是两个男的。一个是有二十几岁,另一个才十四五岁的样子。”
唐骏道:“他们做什么营生,他们是兄弟吗?他们的母亲是在哪?”
柳绵绵见唐骏越说越远,搞的她也有些糊涂。她小心翼翼道:“他们不是兄弟。北斗是当今太子。喻青衣和他是朋友,青衣是……”她看着唐骏的反应,不敢说下去。
唐乐意替她解围道:“喻青衣就是那个喻三。卓不凡的好友。”说这两人的名字时,她的心还是很苦。又得装的若无其事,以免爹爹担忧。
唐骏大惊,不由站起身。青衣,北斗,其中有个是太子。他想起很久以前有位青年望着广阔的星空,对好友道:“孩子还没出世,我想学民间习俗,先给取了俗名,让他能健康长大。女的就叫青衣,男的就叫北斗。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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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唐骏和她们仔细询问喻三的事情,之后便离开去找卓不凡。
唐骏找不到卓不凡,在自己房门前反倒看到站在雪地里的卓不凡和胡混。他二话不说让两人进去。三人才进门,唐骏就劈头劈脸问道:“喻三,喻青衣是个女孩子吧。”
卓不凡微怔,不知该不该回答。一旁的胡混却抢着道:“没错。她是我师妹。”他知道江湖传言卓不凡好男风,有心帮扶一把,更怕唐骏逼婚,也顾不得隐瞒了。
奇怪的是,唐骏听完,不再说什么,只示意两人离开。卓不凡见他脸上透出一股凄凉的神色,望向自己的一眼似乎有些怜悯。
唐骏在房中枯坐许久,记起借武林大会苦心策划的圈套,当时得知巴宁和卓不凡拆除了机关,卓不凡更是直接跑到陷阱里劝人离开。直到喻三也在那出现,他就被人通知中断计划。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他想通了,计划中将靖王等人引过来的人就是喻三——喻青衣,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置靖王于死地,因而她要放弃旁人都不会多说什么。她会放弃肯定是为了卓不凡,可见这两人之间……
唐骏思量了许久,又去找女儿。他温言问唐乐意道:“乐意,你告诉爹爹,你是不是很喜欢卓不凡?”
唐乐意怔住,没想到她爹会问这个。涉及她的心事,让她不自在起来,只抿着嘴不说话。
唐骏一看她这模样便知晓答案,他轻叹一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日后你莫要后悔才好。”
唐乐意抬起头,扯住爹爹的衣袖,急道:“爹,无论女儿想什么,我都不想逼卓大哥。”
唐骏道:“这回可由不得他了。你可知道……”他顿了一下,静心听四周的声音,附近没有其他人,只有胡混的脚步声从远处而来,想来是给乐意换药的。他才道:“喻三全名喻青衣,仍是女儿身。她是康王的遗孤。”
唐乐意感到十分震惊,她知道爹爹不可能骗她。想起那天喻三对自己说的话,她心里大呼上当。再想起自己对喻三连打那两记耳光,又感到不是滋味。
唐乐意稳定心绪,道:“既然如此,待女儿禀明卓世伯,他知道真相,会成全他们吧。”
唐骏陡然话锋一转,道:“万万不可。在大业面前,这些儿女私情又算的了什么?你休息一下,明日我便与你一同去见你卓世伯,你就说不堪留言所扰,要出家为尼。如此一来,卓鹰定会再逼卓不凡点头的。”
唐乐意道:“可爹爹昨日不还说女儿不该这么做么?你阻止两人,对爹爹有什么好处?”
唐骏道:“你错了。我只阻止了卓不凡。喻青衣若是有心与他一起,就不会离开了。可见这孩子深明大义。我也想过了,你姨说的对,以你现在的情况,没有比卓不凡更好的人选了。我有办法让卓不凡妥协。他这人性子孤傲,一旦答应与你成亲,不会亏待了你的。我也不用担心他再去捣乱,坏了我们的大事。”
唐乐意不解唐骏说的我们是指谁,但她一听爹说大事二字便知他要下定决心促成她和卓不凡。她明白喻三那日是故意激励她,也就不再执着其他。
对于爹爹的提议,她隐约觉得不妥。见唐骏要走,赶紧拉住他的衣袖,哭道:“爹爹,是女儿之前糊涂。女儿实在不是卓大哥的良配,还请爹爹三思。”
唐骏见女儿流泪,心下一软。坐下道:“罢了。我本想你性子单纯,不该让你知道太多。现在便告诉你吧。无论谁与卓不凡一起,都不会是喻青衣。”
唐乐意止住哭声,听唐骏冷笑道:“当年康王知道皇帝有杀他的心,因有外敌环伺,他顾全大局,不愿与其兄相争。他本来准备带家人到关外。退可攻,进可守,即能避开皇帝杀心,又能继续保家卫国。”
“卓鹰的大哥那会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卓鹰以为是康王所为。他得知这事,以为康王伤了人要逃,便写信通知皇帝。他怎知皇帝心肠狠毒,藉机派靖王出兵,杀死康王满门,连带家宅都烧的清光。
换句话说,卓鹰被人蒙蔽,铸成大错。他若知喻三身份,定要在她面前自裁谢罪的。你让喻青衣如何能与卓不凡一起呢?”
唐乐意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怔住了。唐骏见她这副模样,若是红意还在,会立即和自己讨论一二。他心大痛,如今只能靠自己想法,阻止卓喻二人了。
没等唐乐意想出什么,唐骏已经走了。留下门外一脸严肃的胡混,与脸色苍白的她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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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嗜好是?
卓不凡:许多,最常做的是照镜子
喻青衣:许多,最爱的是数银子
作者: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刚问完,小卓很哀怨地回望。作者寒毛直竖。
幸好大虾要维持风度,他很含蓄道:这要看作者是我的亲妈还是后妈了。
作者抹汗,转而望向喻三。
喻青衣:现在这样很好啊!
卓不凡掩面嘀咕:作者是不是将她设计的太不解风情了。
作者:啊,我想起我还有工作没做,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