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日便可到达胡国的都城长离城了,孟青坐在商队的马车上,寻思着黄校尉他们如何了。
过去不比现在,有手机,网络,随时都可以联络,即便那些分散的队伍被刺客们攻击了,他们也不会派出联络的驿卒(除非孟青这对二十余人的小商队被刺客攻击),这是孟青事先与黄校尉商定好了的,一切事情等到了长离城再从长计议。
“怎么停车了?”
扮成商队护卫武士的一名羽骑尉来到马车前,禀报:“大人,路边躺着一个受伤的女子。为了安全,大人,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属下已经留了一些水与食物在她的身边…”
女人?孟青掀开帘子,看到路边躺着的人:“泱泱大国,向来不搀扶倒地的老人,却未闻不搀扶倒地的女子。那女子长得如何?”
“尘埃蒙面,不能分辨。”
“你笨啊,用水把她的脸弄干净。”
“大人,男女之间…”
孟青跳下马车,用手重重地拍在那名羽骑尉的肩头:“高风亮节啊,你叫什么名字?”
孟青原本想责骂这不懂变通的呆头羽毛骑尉,但转念一想,若倒在地上的女子生得十分美貌,这等男女授受相亲的事情,还是亲自来最好。
羽骑尉保护皇族,第一戒,便是色戒,皇族女子多,宫中女子更多,若没有强制性的规矩,岂不是乱套了。
即使有套,也不能乱来啊。
“属下义勇。”
“义勇。”呵呵,这名字霸气啊。孟青继续说道:“你去取些水与布,我亲自动手。”
义勇诺了一声,便去取那些东西。
孟青第一眼落在那女子的胸上,纳闷,太平,太平,一身男人装束,脸上蒙尘埃,这家伙如何分辨雌雄的啊?
“义勇,你过来下,你怎么认定此人是女子?”
“大人,虽然此女身长接近男子,但她的足小,手指纤细,耳根穿孔,脖颈肌肤洁白…”
孟青蹲下来仔细瞧了瞧那女子,正如义勇所说一样:“你就是凭这些判断的?”
义勇一手拿着水袋,一手拿着干净的布,也蹲下来,问道:“大人有何高见?”
孟青没有说话,直接伸出两手按在那女子的胸部,妈呀,还不小,居然走眼了,不是太平,而是太不平了。
“大人,你这是?”
“人工呼吸,她只是昏迷了,或许伤口发炎,高烧昏迷不醒,必须给她物理降温。还愣着干什么啊,把布用水打湿,在她的嘴唇滴点水,润润。”孟青此时停止了压胸运动,起身,他觉得昏迷的女子应该清醒了。
那昏迷的女子正是鸿运楼的琴女刺客钟红,钟红只是她的假名字,她的真名叫衡瑳。
昏迷中她突觉自己的胸被人袭,费劲地张开眼,甩手就是一掌,打在义勇的脸上。
“倔犟的女子啊,救你,还打人!”
衡瑳看着孟青,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谁?”
“商人甲,我的手下也称我为假商人。”
义勇听到孟青这样的回答,微微张嘴。
“义勇,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给姑娘喂水,擦脸…”
衡瑳冷冷地说:“不用你们费心,假商人,你们走吧。”
孟青奸诈地笑着:“商人,无利不图,姑娘,你也知道的。姑娘应该是中了箭…”
义勇补充道:“大人,是三镰矢所伤。”
衡瑳看见孟青那脸的坏笑,暗想:他不就是武尉司马中郎将吗?难道他知道是我行刺于他,一路便装跟踪?
想到这里,她的手悄悄地遮住臀部的那半截箭竿。
“三镰矢?”
“大人,此箭头过于凶猛,常狩猎猛禽。”
“这么说,不好医治呢?”
“大人,可以这样说吧!”
“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孟青再次蹲下来,一手摸着下巴,笑得十分的诡秘:“说吧,你是什么人?倘若半点虚假,我的人在这荒野中也忍受了好几天的寂寞了,当然我这个大人同样也大大的寂寞。”
“你不要过来!”衡瑳神色惊恐。
“说吧,你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为什么会中箭,为什么会在这里?”
衡瑳心中也不能确定这个武尉司马中郎将到底瞭解了多少情报,但羽骑尉的能力不能小觑。他们刑逼的手段很多,先骗吧,能骗多久是多久。
“我,我,我姓杨。”
“不会是杨二车?”孟青笑着说:“你的头上若别着大红花,倒有几分相似。”
“你才二车呢!”衡瑳咬着嘴唇说道:“我叫杨…杨…杨瑳。”
女人不经常撒谎,在如此的情急之下撒谎,很慌张,衡瑳心中更是没底,担心眼前这个武尉司马中郎将,他笑得偏偏又是那么的下流。
光凭孟青脸上那股邪恶的,下流的笑容,任何女人瞧见也不会往上流的事情想。
“杨错?你还杨过吧。来人啊,把她抬到我的马车上,看来不给点颜色,她不会说真话的。”
羽骑尉们不等衡瑳挣扎,捆着她的手脚,抬她到了孟青的马车中。
站在一旁的义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大人,黄校尉吩咐卑职保护大人的安全,不要节外生枝…”
“一个女子独自在这官道上,本来就可疑;偏偏她又中了箭,这更可疑;我刚才问她的姓名来路,她结结巴巴的,必然有隐情,这样可疑的人,或许与刺客有关。”孟青才不知道鸿运楼的琴女钟红长得什么模样,只是刚才替衡瑳人工呼吸,按胸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体内闸门忽然打开了,涌出了莫名的亢奋。
回到2013年前,孟青绝对的正直好青年,被有房有车百万存款压大众相亲条件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他还是表现得积极向上,洁身自好地孤独品味岛国大片。
可现在呢,在张匡怡归真了朱雀之气,孟青发觉自己很色了,灰扑扑的脸蛋,瞧不出美与丑,全凭双手触摸,却引发了全身热血膨胀,这太不可思议了,彷佛体内流动了兽血。
义勇露出了佩服的眼光,从怀中摸出一瓶药:“大人,这上好的刀伤药,只需涂抹在伤处,就能让伤口痊愈,可她中的是三镰矢,普通医馆恐怕不能为她取箭头,这些药只能让伤口不继续恶化。”
孟青收好药瓶,说道:“你让他们加快赶路,趁早到达长离城,我们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