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注定他妈的不平凡,孟青琢磨着如何擒王,退敌,弄他娘的一个大官当俘虏,顺便能把孙氏给交换回来了。
孙氏一回来,与孙克英的婚事就拉倒了,像老子这样帅气的男人,若不是一心想回到现代文明生活,身边不跟上七个八个的美女,实在不好意思,想想在2013年,老子作为考古界的后起精英,竟然没有女人爱,这回去还有意思吗?
八千人的军队抹黑从山道行军,孟青是谁啊,他就是大爷。
即便他只是区区五品的枢朔使,但他可是皇上亲笔钦点的督军啊,他督军,也等同于代天子督军,他不是大爷,谁是大爷啊。
陈偏将还指望攀附跟着他升官发财。
山路不能骑马,一个简易的滑杆,几名身强力壮的士兵轮换,抬着孟青行走在黑夜中。
这个夜,让驻守清宁县的王一得,魂飞魄散,他以为三万士卒与契人的两万士卒旗鼓相当吧,要败,也不至于败得屁滚尿流吧。
事实上,他真的败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阿琪儿有谋有略,率领四万步骑夜袭清宁县,岂有不破之理。
阿廖耶派了冯高去了玉州附近,率领三万步骑骚扰玉州,造成玉州被围攻的假象,让郭国超无法派出太多的援兵支持曲州。
阿廖耶的大营也空了,驻扎在契国境内三十里地的一个山坳中,只有一千人守护着。
阿廖耶与严舒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聪明瞭许多,狡兔三窟。
七万步骑全部派出去了,城中守军也不过一万人,倘若北周守军派出数万人,深入契国腹地,来一个突破,谁都防不住的。
于是阿廖耶带着一千精兵驻扎在山坳中,两百军士守在山坳的隘口,两百军士守在营地,其余六百军士各一半,驻守在两边的山坳上。
即使有奇兵突袭,阿廖耶也能轻易地脱身,回城。
孟青在算计阿廖耶,有人也在算计他。
宫殿中两女人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你们可看清楚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们瞧仔细了,他那里刺青了一个图案。奴婢们已经描出来了。”
“呈上来。”
跪在地上的两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想要侍奉孟青沐浴更衣的两名丫鬟。
白绢上画着一只豹子,宫殿中坐着的娘娘仔细看了一小会儿,说道:“你们下去吧。”
两个丫鬟刚走出宫殿门,就被埋伏在门外的几个内侍用白绫勒住脖子,绞死了。
这是胡国贤妃娘娘的宫殿,宫殿内坐着的便是胡国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之一,秦贤妃。
秦贤妃乃契国人,秦家与慕容皇后的慕容家族,虽贵为契国皇室亲戚,但素来不和。
秦贤妃原本不会嫁到胡国,为了契国与前车国的利益,她嫁到前车国或者营国,哪知道慕容皇后使坏,让她嫁到了胡国。
胡国的皇上相貌丑陋,老态龙钟,这人一老,身体不行,可他却越老越色,整天花天酒地,不理朝政。傍上这样的皇上,夜夜不做噩梦才怪。
朝中的事情全部交给太子王爷与大臣打理,倘若交给太子打理也好,这胡国的皇上全然不知朝中拥立太子王爷的派系私底下斗争很激烈,连后宫也卷进去了。
前车国的寿崇皇上授意让皇太后满氏的族人满谦与满璩儿出使胡国,也想在胡国混乱中奠定亲前车国的势力,若是被契国人抢先,这契胡人本是同宗,他们两国联手对付前车国,加上严舒大将军病逝,前车国的处境就艰难了。
秦贤妃把画着豹子的白绢丢进焚香的铜炉,然后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封书信,让贴身的宫娥传出去。
此信要送到契国的秦王府,胡国与契国交界处,契国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便是秦贤妃的兄长秦备。
待到第二日晚,孟青的八千士卒才到达被大火焚烧成灰的清宁县。
这清宁县虽然距离契国边境很近,但契人很难攻入的,原因清宁到契国边境被山脉阻挡,唯有一条隘口,俗称一线天,通达。
这隘口外人不知,熟悉的人也不愿常走,因为山势陡峭,稍不留神就会跌落峡谷粉身碎骨了。
隘口也有一万人的驻军。
王一得假传了郭国超将军的命令,谎报玉州被契人围攻,清宁县要抽调兵力。
清宁县几乎所有的兵力驻守在隘口,于是一万的驻军调回了清宁县待命。
当隘口的一万驻军刚刚撤走,契人两万步骑穿过了隘口,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了一万驻军,然后再攻击了清宁县。
孟青他们这次深入契国腹地,也要通过这个一线天的隘口。
这隘口实在太重要了,阿琪儿通过这个隘口的时候,没有留下守军,因为她带领的四万人全是骑兵,撤退的线路也不会经过这个隘口,即使留下千百人把守这个隘口,北周守军迟早会夺下的。
“留两千人守护这个隘口。”孟青站在隘口的出口,沉思了许久说道:“媵儿,你也留下,旁人我不放心,你在这隘口,我就放心了,等到攻打曲州的契人败下来,你率一千五百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留五百人死守隘口,记住在清宁县到曲州这段路上多下一下绊马索。”
“郎君,我要跟着你,保护你。”
“军令如山,不可造次。”
“我又不是军人。”
孟青抱着姜媵的肩膀,凝视她的双眼,语气稍微缓和些:“媵儿,不要任性,你可是女中豪杰,一名女将,我率六千士卒擒王成功,还指望着这条退路,你一定要守好,到时候也有一个接应。”
姜媵忍住眼泪流出来,答应了孟青。
孟青摘下腰间的酒袋,喝下一口烈酒,吼道:“杀敌,杀敌。”
士兵们喝酒高呼:“杀敌。”
孟青双手一伸,吼道:“换装,所有人轻装上阵。”
六千士卒齐刷刷地换上了契人衣服,把用不上的物质留给了守护隘口的两千士卒。
姜媵呆呆地站在隘口间,耳边一直萦绕着孟青那气壮山河的声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