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之间,又过去了三日,前几日小兰采摘回来的野菜已然被吃完了。
这日,小兰再次挎起篮子,便向门外走去,回头冲王啸甜美一笑,知会一声:“王啸哥哥,我现在去踩点野菜回来,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切记切记!”
王啸微微一愣:“这是为何?”
小兰神色略有严肃,一张稚嫩小脸更白一丝:“因为我族族人,十分厌恶外族人,遇之必杀!”
王啸剑眉一凝,想起自己在北荒大陆之时,初入造神之地,便差点身死于造神族青年阡陌之手。
而且,襄齐也曾提起过有关于造神族的传言:任何人一旦踏足造神之地,任你再高的修为,也只是有去无回!
王啸目光闪烁,惊疑问道:“此事,我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你族为何如此?”
小兰的使劲儿摇了摇脑袋:“具体为何,我也不知。但年幼时曾听闻爹娘说过,外族人都是坏人,该杀!”
“都是坏人?该杀?”王啸低声沉吟,目色疑惑。
“据说这是祖老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而且,无数年来,我族都是如此,逢之外族之人,杀无赦!已然不需要祖老约束,族人们对外族人的仇视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一种习惯!”
王啸思索片刻,突然问道:“对了,那你可知道蛮人族和你族之间,可有什么关联?”
小兰把头一歪:“蛮人族?大陆上还有这个种族么?”
王啸解释道:“蛮人和你们极为相似,皆是赤发赤眸,只是肤色没有你们这般雪白罢了!他们的形象,就如造神族的圣祖一般!”
小兰顿时大惊,不答反问道:“圣祖?哥哥,你怎么会知道圣祖?”
王啸却没有过多解释:“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好吧,你说的那个种族是人族,我族族人,最为仇视的,就是人族!每当有不开眼的人族闯入造神之地,必定会遭受一番痛苦折磨后,才会被杀死!”
王啸面色微变,心中疑惑越来越多,造神族称蛮人为人族?蛮人自称也是人族?
倘若蛮人族是人族?那我们人族又是什么?
见王啸面色惊疑不定,小兰迈步向外走去,嘴里轻呼一声:“哥哥,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千万不要离开屋子!虽然族人没有仇视人族那般仇视你们新人族,但若真的发现了你居然进入造神之地,那亦是必死无疑!”
新人族?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怪不得那日英泽攸会说那句话“我们才是真正的人族,你们,不过是后辈罢了…”
王啸反应过来,正欲再次开口询问,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小兰已然走远了!
……
再说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隐雾州的池家宅院中!
在池家中央处的一座宫殿中,站着数道面色严肃的人影,正是池海、池江、池渊三兄弟和少主池展!
池海等人的前方,是一道略显消瘦却不失威严的背影!那人一袭长袍,更显飘逸!
“你们说,掩息珠,去哪儿了?”高处伫立的那背对众人之人,语气不冷不热,但却让下方众人不寒而栗。
下方四人皆是浑身轻颤,深深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前方那道威严的背影,更不敢答话。
过了半晌,见无人回答,那人的语气愈加寒冷了一丝:“老夫,正在问你们话呢!”
下方众人明白,老祖这次,是真的怒了!顿时更加战战兢兢,无人答话。
那人见状,猛然转过身来,目射寒光扫视下方诸人,冷冷地爆喝一声:“怎么?都哑巴了?”
没有人发现,低着头的池展,目光闪烁,突然闪过一点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池海微微抬头,望了一眼那高处的威严老者,一见他满脸寒霜,顿时再次低下头,不敢去看。
池海把头压得很低,轻声道:“父亲大人息怒!以孩儿之见,父亲如今乃是应劫大能,何必需要掩息珠?去偷袭修为问鼎的公孙屿?”
上方那人,正是池家老祖——策神池槿!
此言一出,池槿面色更冷,火冒三丈道:“蠢货,你知道什么?老夫虽然看不出掩息珠的品阶,但向来看不出品阶之物,皆是稀世奇珍,举世难求!这是其一;老夫虽有把握,杀死公孙屿那老匹夫,但如此大事,稳妥一些,岂不更好?这是其二;外人并不知晓老夫有掩息珠,所以此次失窃,必定是家贼出手!究竟是谁?居然这么大胆子?这是其三!”
池槿说到“必定是家贼出手”时,池展浑身一震,神色不安,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池海听闻了池槿之言,顿时不敢再多言!池江、池渊亦是面色不安,不敢抬头,生怕再次触怒了池槿!
池槿目色冰凉,注视着下方四人,气势稍微外放一丝,寒声道:“到底是谁?胆敢盗宝?”
低着头的池展再次浑身一震,目色挣扎片刻,却陡然坚毅下来,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发现了池展的不安,池槿冰凉的目光骤然落向了他,低声道:“展儿,抬头看我!”
池展闻言,浑身轻颤,缓缓抬头,目光畏畏缩缩地望着池槿,却不敢与之对视,轻唤一声:“爷爷!”便不敢再多言!
池槿目光死死盯着有些反常的池展,冷冷地低声道:“展儿,你说说,掩息珠会被谁?拿去了?”
一听此言,池海却是大惊失色:“父亲大人,展儿不敢这么做的!望父亲大人明察秋毫!”
池槿却是看也不看池海,目光寸步不离池展忐忑不安的双眸,语气骤然一寒:“展儿,回答我!”
池展顿时心神具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爷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见池展如此反常,池槿面色愈加冰冷了一分,属于应劫大能者的气势猛然再次放出些许,顿时宫殿皆是一震!
站立着的池海三兄弟在池槿外放的气势下,仅仅坚持瞬息,便抵御不了,同时跪地!
池槿冷冷道:“掩息珠,在哪儿?”
池展虽然跪着,却依然能感觉到池槿那森寒如恶狼的目光,满头大汗,目色再次挣扎片刻,猛然一凝:“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