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槿目中的怒火早已滔天,浑身气势猛然放出,将跪着的池海四人同时震得吐出一口鲜血:“掩息珠,到底,在哪儿?”
池海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望着池展,严肃道:“展儿,掩息珠失窃之事,到底是否与你有关?”
池展神色痛苦,目光却依旧坚定不移,死死咬着牙,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池槿缓缓抬起右脚,向池展走去,脚步落下的瞬间,池展顿时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倒飞数十米,直接被池槿的气势,震得飞出宫殿!
池海面色一变,丝毫不顾身体的疼痛,跪着一把抱住池槿向池展走去的脚步,哀声道:“展儿说了他不知道!父亲明鉴!父亲明鉴啊!”
池江、池渊皆是神色不忍,但却不敢劝说池槿。
池槿随意一挥手,池海顿时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滚去。
池槿不急不缓地向着池展走去,每一个脚步落下之前,他都会低声问一句:“知道么?”
但每次池展都是坚决摇头:“不知道!”
池槿的脚步便会落下,池展再次喷出鲜血!
一步一步…
足足走了十六步!
池槿问了十六次!
池展回答了十六次“不知道”,吐出了十六口鲜血!
此时的池展早已经被池槿彻底释放的气势震的血肉模糊了,唯一能分辨的,是那双眸子,依旧坚决!
池槿低头看着脚边的池展,目中没有一丝祖孙情感,再次缓缓抬起右脚,悬于池展脑袋上方不远处。
池海顿时面色大变,哀嚎一声:“父亲,不要啊!他可是你的孙子啊!”
池槿面色不变,仿若未闻:“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知道它在哪儿么?”
池展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池槿的那只右脚,吃力地摇头道:“不,知,道!”
池槿闻言,不怒反笑,狞笑一声:“是么?”
正在这时,远处一道人影冲出,让池槿下落的右脚一顿!
那人径直冲到池展身边,一把抱住血肉淋漓的池展,泪流满面,神色痛苦道:“哥哥,你为什么不说?你应该猜到了!可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
远处的池江一见,面色大急,高呼一声:“香怡,一边去!”
但没有人理会他的呼喊!
原来到来之人正是池香怡!
池展眉头一皱,片刻又松开,目光无神,喃喃道:“因为我是你哥哥呀!你不该来的!你真的不应该来的!”
池槿目光闪烁瞬息,悬着的右脚移到旁边的地面,目光从池展转到池香怡身上,淡淡地说道:“掩息珠?在哪儿?”
池展双目无神,心底暗叹一声,我的努力,都白费了!
池香怡泪眼朦胧,抽泣道:“是我偷了掩息珠!给了一个外人!不管池展哥哥的事!”
此言一出,池海三兄弟面色同时一变,池海面色略有轻松,长舒了一口气。
池江则是面色大变,神色惊怒交加而又紧张无比,目光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池香怡!
池渊神色疑惑,虽然依旧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却还是摇头暗叹一声。
池槿闻言,不怒反笑:“是么?”
目中杀机疯狂闪烁,面色骤然一冷,语气一变,池槿寒声道:“掩息珠,如今究竟在何处?”
顿时,所有人都在紧张地望着池香怡,池江更是哀呼一声:“香怡,家族至宝掩息珠真的是你盗去的么?你快交出来!”
池香怡转头看了一眼焦急无比的池江,心中不忍,轻声道:“父亲大人,女儿不孝!”
说完此言,池香怡倔强的抬头望向老祖池槿,目光坦然,没有一丝后悔:“爷爷,掩息珠是我偷的,如今在哪儿?我也不知!”
池槿闻言,面色一怒:“孽畜!不要叫我爷爷!”
池槿说话的同时向着池香怡随意挥出一掌,顿时将池香怡击得口吐鲜血,在地上连连翻滚了数米远。
一见此状,池江面色痛苦,远远望着池槿,苦苦哀求道:“父亲,香怡年幼无知,方才犯下此错…”
池槿骤然将头一扭,目中寒光直逼池江,爆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说完这话,池槿满脸寒霜地向着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的池香怡走去。
池槿脚边的池展吃力地转头,目光紧张而又担忧地望着远处面色惨白的池香怡。
池海已然彻底轻松下来,急忙跑到池展身边,为他检查伤势,同时掰开他的嘴,塞进一颗疗伤的丹药。
此时,池槿已然走到了池香怡身边,右手抬起,准备出手灭杀池香怡。
池江见状,顿时更加担忧,但却也不敢再次出言劝说池槿,而是痛苦地把头偏向别处,不忍心亲眼去看自己的女儿被杀死!
池展却是吃力地高呼一声:“爷爷,不要杀她啊!”
池海急忙捂住池展的嘴,不让他多言,免得惹祸上身。
池槿却是狞笑一声,冷冷地望着池香怡,突然目光闪烁瞬息,面色缓缓变得柔和:“罢了罢了,无论你犯了什么错!但你终究是我的血肉后代!我,不杀你!但,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池家大小姐!”
远处池江闻言,心中虽然不忍,但终究还是松了口气,逐出家门便逐出家门吧,毕竟女儿不用死!
池槿转身离去,冷哼一声:“你滚吧!”
池香怡挣扎着从地面起身,双膝跪地,泪眼朦胧地望着众人,却倔强地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池槿脚步不停,冷喝一声:“还不快滚!”
池香怡闻言,神色痛苦地向着池江叩了一个头,便挣扎着站立起身,转身步屡蹒跚地向外走去。
池江目色微红,怜悯地望着女儿愈来愈远的背影,浑身轻颤。
池展神情复杂,目光呆呆地望着池香怡柔弱的背影,满脸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