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舞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下来。
“裘爷,人带来了。”其中一个高个的汉子说。
“嗯,尔等退下。”老头观赏着自己手上的大刀,大有恋物癖的嫌疑。
“是。”汉子们众口答应。
“伟兄弟受惊了,来,且与老夫痛饮一杯,共息前嫌。”前面有一把西洋式的铁圆桌,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想不到这个古板的老头居然喜欢西洋酒,更想不到他居然对我突然客气起来。
“好的,有吃又有喝,我才不怕你毒死我,不过你把我抓来这个鬼地方,又折磨了我,现在一杯酒就想共息前嫌,可没那么容易。”我愤愤地抱怨道,径直走了过去,自己斟了酒便喝,也不管身旁的老头。
“哈哈,伟兄弟快人快语,痛快。”
“我当然痛快,不痛快的是你,你不就想知道叶月的藏身点嘛,放了我,我帮你找到她。”很显然,我在撒谎。
老头道:“那还得伟兄弟先行告知老夫,叶月今在何处?”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老头顿时怒目圆睁,手上的大刀抓得更紧,大有把我除之而后快的倾向。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他点了点头。
“我与叶月约定过,要是我们其中一人因意外而失去了联络,就不会再以电话作为联络工具,安好的一方要在甘肃省兰州市安宁区的凤凰台公园的某个树洞里放入一张纸条说明自己现在的住处,哈哈。”我凭着多年外出旅游的见闻,一连串说出了一大篇谎话,着实被自己的才智折服。
“好,待老夫立马命人前去觅得树洞找到叶月,顷刻便可还你自由。”他从桌上拿起电话正准备通知手下。
“慢着。”我说。
他顿了顿,不解地望着我。
“树林那么大,我在这里也不好形容是哪棵树,要是你的手下找不到树洞,我岂不是行将就木,让我跟你的手下一起去吧。”
他寻思片刻,道:“你既然出卖旧友,老夫又如何信得过你?”看来老头还不至于老糊涂。
我立即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两手一扯,断了,并说:“小弟若有食言,形同此发。”
“好,你我击掌为誓,若有食言,我必将你碎尸万段。”说毕,我和老头不约而同伸出手掌拍合一起。
这个古色古香的老头就是特别好骗,想不到他这么笨,嘻嘻。我坐在车上,想到刚才的事情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怎么老是像个傻子一样自己在笑。”我们的车子正在前往兰州的一条山路上,路边是悬崖峭壁,车上只有我和刀疤两人,刀疤负责开车。
“没,又可以出来旅游了,心情好就笑一下。”
“我可不是出来旅游的,我是去办正事的。”这家伙脸上没有半点笑容,严肃得很,非常没趣。
“放轻松点,出差就要学习我国的官员才行,没必要太过较真。”
“我不是**官员。”
“老头给你多少钱工资呢?你这么死心塌地。”我把脚搭在窗边,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和他瞎侃着。
“我对裘爷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别用金钱侮辱了我。”
“呵,还真有像你这么死心眼的人,世间少有呐,不过老头好像挺信任你的,什么事都吩咐你去办。”
“只要办事效率好,都可以得到裘爷的信任。”
“还有你家裘爷挺厉害的,那么大的一把刀,耍起来不费半点力气,他是什么来头?少林寺出来的?抑或是异种降临?”我正在看的小说刚好有一段变种人的描述,于是开玩笑地问他。
“胡说,裘爷的资历比你老上百倍,你有什么资格谈论裘爷”他显得有点不满意。
“哦,我知道了,不是异种那么就肯定是穿越人,从他说话的方式就可以断定了,一定是,一定是。”我企图从他口中得到一点关于老头的信息,因为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实在让我太过好奇了。
“你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少看点小说,不然迟早变白痴。”这家伙滴水不漏。
“我正经问你,裘爷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那么大力?为什么要说古文?还有,你们的‘基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建的?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们又是一个什么组织?”既然激将法不管用,我唯有直截了当,一口气把自己心中郁闷多日的问题统统交代出来。
他转过头来望着我,目露凶光,道:“你太多事了。”只见他腾出一只手放在我的脖子处,慢慢用力掐着,我死命地挣扎,想呼喊却不能,我感到窒息感愈发浓烈。
‘啊,啊…啊,呜!’
我无法说话。
“哈哈,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他得意的说。
正在此时,我看见前面拐角处停了一只大大的黑牛,可刀疤这混球还在全神贯注地掐着我,我知道刀疤不会真的杀死我,可前方的牛会让我们车毁人亡。我使劲地指着前面,同时努力地从脸上表达出惊恐的表情。
“嘿嘿,知道怕了吧,看你个死样,满脸通红、惊恐万状,不算英雄。”这个二货笑着说,好像掐着我的脖子是非常好玩的一件事情。
‘砰’一声巨响,一股强劲的惯性往前推出,气囊弹出,很遗憾我们都没有系安全带,我想抓紧车上的抓手,可为时已晚,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早已腾在半空。‘乒呤乓啷、叮叮咚咚’各种杂音贯彻耳旁,我落在了一个黑色软体物上。
“哎哟,疼死我了,”我翻滚着。
大约5分钟后,我清醒了头脑,看了看身下之物,原来自己落在了黑牛身上,黑牛代替我去死了,真幸运。车子已经是残破不堪,满地是零碎的残骸,刀疤哪去了?环顾四周却也不见刀疤身影,难道掉下山崖重伤不治了?太好了,我获得自由了,哈哈哈。想到此处,我掐着腰仰天大笑。
“好险,差点就死翘翘了。”
什么声音?我往右边定睛一看,只见山路边上的悬崖正爬上一个人来。
“你没事吧?”爬上来的人正是刀疤,并且对我大喊着。
“哦,没事,从悬崖上掉下去都没能摔死你呀?看来你的命挺硬的。”我失望地说。
“我关心你的安危,你却关心我什么时候死,你这人心地太坏。”
“得了,你看现在车子毁了,兰州也去不成了,我们先打道回府,日后在做计划吧。”
“不行,不能浪费时间,裘爷信得过我才让我去办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赶到兰州。”
“现在车子毁了,这个地方又偏僻,怎么尽快赶到兰州?”我质问他。
“等过路车,只要能进入附近的城内就好办。”
“要是别人不让搭呢?”
“不让搭就解决他。”说完,他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现在你已经把别人的牛给解决了,你还要把人也要解决了,你简直凶残成性不可救药,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个法制社会吗,你就不怕条子找你麻烦?”
他望我两眼,眼睛再次目露凶光。
“行,我不说话了,别这样望着我。”我怕这个没人性的家伙再来掐着我的脖子,我知道他一直都嫌我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