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动物很是奇怪,当人感觉很空虚的时候,胃却感觉不到空虚。所以,经常看到天黑了,我才想起应该吃饭了。这样本来吃饭用掉的时间就无缘无故的多了出来,让本来就多的时间更加的多了。时间多本来是件好事,但对一个无所事事期盼时间快点过去的人来说,却是一件莫大的痛苦的事。
无聊之余,我只好把时间都用来投简历。我发现找工作这件事跟相亲很像,要么我看不上人家,要么人家看不上我。总之,我就跟那些要寻找单纯的真爱的人一样,伤心总是难免的。找工作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很多用人单位都会要求有工作经验,这让我很是不解。既然这样,国家还开设这么多的大学干嘛,直接把学校都改成各种公司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学习如何工作,毕业之后,也自然就有工作经验了。另外,政治课可以取消,增设一门《如何取悦领导跟客户》的课程。因为我国的政治完全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学习,只要在每个婴儿出生的时候,在他的手臂上刺上“领导中国的事GCD”就行了。另外,基于要有经验的原因,我觉得每个男人都应该去娶妓女或是已经生过小孩的女人做老婆。可惜的是,大部分人在这方面却又不要求有经验了。
好在,我算是有工作经验的,经验问题没有这么困扰住我。在梁薇走后的第五天,我找到了工作,工作性质跟之前的差不多。虽然这跟我之前准备换换环境的想法有些违背,但我还是选择了它。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的工资要比其他地方高出一百块。本着我得跟上潮流,一切朝钱看的原则,我毅然的接受了这个工作。
找工作期间,黑皮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应该是来安慰我的,他是从金凤那里得知我失业的消息的。电话里,他一直在说自己的工作怎么不好,办公桌上放一杯水就会塌。跟老板反应过很多次都未果。后来自己找了几个钉子加固了一下,才不至于每次喝水都要跑到饮水机旁边。黑皮没有在他吃肉我吃咸菜的时候,吧叽嘴,所以我认为他是个善良的人。金凤也是个善良的,她说我肯定会找到更好的。虽然这话在每个女生跟男生分手的时候都会说,但我对待它的态度没有像在领导发言讲出排比就鼓掌一样。我觉得她是真诚的,就像我把一只叫我好好学习一样。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我确实是找到了一份大家认为的更好的工作。
梁薇走后一星期,我已经开始工作。虽然还没收到她的信,但我至少有事可干了。再加上老板的小孩只有十岁,完全不会在公司无故裁掉员工,我的心情也稍微好了点。每天都很有规律的起牀睡觉,按时吃饭。
梁薇走后两星期,我依然没有收到她的信。我也慢慢的体会到了如坐针毡这个词的含义。
梁薇走后三星期,没有信,我感觉自己是一条跳出鱼缸的鱼,不停的在地上翻腾。我想翻回鱼缸,只是我忘了在缺氧导致神志不清的时候,我根本无法辨认出鱼缸的方位,所以,我越翻离鱼缸越远。
“我回来喽。”梁薇走后第二十九天,纸条上出现了字。
“终于找到鱼缸了。”
“什么?”
“我找到鱼缸了啊。”
“你是鱼吗?”
“你走后我就变成了鱼了。”
“那我变成了什么?”
“鱼缸。”
“啊?怎么你变成的还是动物,我却变成了二氧化硅。”
“因为你已经超脱了生命的束缚啊。”
“收到我的信了吗?”
“没有。”
“啊?难道现在邮局是一年发一次信的吗?”
我想确实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了,我确信她是给我寄过信的,就像我确信现在中国的领导是GCD一样。我不确信的是,邮局的服务质量,就像我不确信GCD领导下的人民都安居乐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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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薇回来后的前几天,我还是每天盼着那还没寄到的信。后来,我也就淡忘了这回事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不在意信的事了。因为人已经回来了,不比信更好吗?就像银行卡里的钱已经都取出来了,那张卡耶就没什么用了。
她说她其实一直就待在乌镇,到了那里以后就不想走了。她寄宿在一个老奶奶家,老奶奶几乎都不收她房租。说到这里我明白了那些骗子为什么专找老奶奶下手的道理。老人家心肠比较软,稍微一说就能说动。
她说,她一张画都没有画,每天就顾着吃喝玩乐了。我说这个才是正常的人,这样才能拉近我跟她的距离。她说她喜欢吃那里的豆花,尤其是一种加了柠檬的甜的的豆花,她每天都会去吃。接着,她又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乌镇怎么好之类的话。看的出来,她这次出门很开心,而我也跟着她一起开心。我发现这样每天讲两句话虽然进度有点慢,但是能把一份开心分成很多份来开心,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