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覆,画了一个害羞的qq表情,我看着这个表情很久,看着……看着……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脸。而当这张脸快要清晰的时候,它突然消失了。我又一次努力让她再次出现,只是最后她始终还是没能清晰。
“那张画上的女人真的不是你吗?”我记得她说过画上的人不是她,但为了在想念她的时候,能有具体的样子,我还是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我想要是读书的时候,都能这样不耻下问,说不定我现在是在发工资而不是每个月等着领工资。
“不是我,怎么,想见我了啊?”
“有一点,老师上课讲的那一点。”
“会见到的,应该见到的人肯定会见到的,不是吗?”
应该见到的人肯定会见到的,所以我不再固执,不再执着。我回家了,据梁薇说,她晚我一天走。就像我们每天都会出门,都会进门,但是始终不会同时出门同时进门。
我到家的时候是年二十九,跟我离开我的小家是同一天。到家的时候门前已经挂了两个灯笼,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大灯笼。之所以要说是大灯笼,是因为这个两个灯笼要是挂在任何一个城市的居民门前,都足以阻挡住每一个从门前经过的行人。好在我家是在农村,所以不用得到什么相关部门的审批,也不需要规划局之类的来规定灯笼的尺寸不能超过多大。总之,只要门梁不断,想挂多大的灯笼就挂多大的灯笼,想放多少鞭炮就放多少鞭炮。现在想想,我们的**对农民的政策还是算仁慈的,除了被车撞死的人得到的赔偿比城市居民少一半以外,其它的真的可以跟各种机关报上的功德挂上钩。
“妈,我回来了。”突然想起爸爸曾经因为我每次回家总是先喊“妈妈”而吃过不少醋,我很是不解。我想我并没有因为小时候人家问我“你是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多一点?”而回答“妈妈”。我只是单纯的觉得,爸爸是男人,男人就应该为了这个家而在外面工作,而妈妈通常比较多的时间待在家里,叫妈妈能得到回应的概率比较大。为了避免爸爸又跟妈妈抱怨,我连忙又重新喊了一次。“爸妈,我回来了。”
“快,快把包放下,上楼换双妈妈新做的棉鞋。”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跟着她一起出来还有一股熟悉的菜香味。
“你爸爸在楼上看电视,快上去跟他聊会天,他前面都到村头去看过你好几次了。”妈妈边从我手上接过包,边小声的对我说着话,还顺便捏捏我的衣袖,看我穿的够不够多。
上楼的时候,爸爸正在看电视,我跟他报了平安,他始终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跟我说《亮剑》这部电视剧不错,叫我有空可以看看。我告诉他,我已经看过了,最近正在看《士兵突击》,他说《士兵突击》也是拍的很牛的。我笑了,没想到我爸爸也学会牛这个词了。我的爸爸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他会在吃饭的时候假装自己已经吃饱而把最后几块肉都留给我吃。
回家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这跟按摩或是足浴的舒服不同。这种舒服很轻柔,而且过程中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或是刺激,是很纯粹的舒服,除了舒服还是舒服。而现在过年跟小时候过年已经有了不同。以前过年就意味着有好吃的,有新衣服,有压岁钱,所以开心。而现在开心也变得更纯粹了,因为现在过年对我说,就是可以回家,而且可以在家里待好几天。
想起小时候,每次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还没喝完酒,我就急着去帮他盛饭,因为这样爸爸就会开心。爸爸开心了就会多给我一点压岁钱,这跟哄老板开心的道理是一样的。比如,老板在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开着qq在聊天,老板一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大家马上就会关掉qq,认真工作起来。想想挺有意思的,我小时候就会的东西,现在被大家发扬光大了,而我却荒废了。
在家的日子,我基本上被我妈当作老板娘对待,把我伺候的无微不至。就像我们要是知道老板娘忘了一包纸巾在老板办公室,全公司每个人都会争着把这包纸巾给老板娘送去,即使路上可能要花掉好几十包纸巾的钱。我在家的日子基本上连倒杯水这样的事,我也没能自己动上手。
“妈,你儿子都快被你养成袁世凯了,当心以后没媳妇进门。”
“当袁世凯还不好啊,多少媳妇都有,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