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某已将那千足巨怪杀了,各位不用再对土岗深林如此提心吊胆了。季某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行告辞了。”季雨思朝着乡亲们道。
乡亲们也不愿意耽误了季雨思的事情,让出一条人道来。待季雨思从人羣中走出去,乡亲们都才纷纷散了去。
“小子,快带路,别他妈的耍花招。”季雨思朝身旁的陈戈桥道,使得散去了的村民们连连回头,甚为不解季雨思的举动。
陈戈桥此时已然是板上之肉,他亦不反抗,只得默默无闻地带路。
才不一会,他们竟来到了老王的院子里。季雨思猜测定是陈戈桥在戏耍自己,直发怒道:“你小子莫非还再冥顽不灵,又要坑爹?”才说着就想要动手。
陈戈桥见状,也只好打破沉默状态,没好气的道:“老王夫妇的尸体就在水井里面。”
“很会掩饰现场啊,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季雨思看了这种手法也暗暗惊讶,难怪之前自己找不到父母。
“将尸体抬出去了,弄出一条血路,然后差不多的时候将尸体包裹严实了再抬回院子里,扔到井里不就行了么?”陈戈桥仍然板着一副脸,没好气地道。
“你他妈还拽!给老子下去把尸体捞上来。”季雨思恶狠狠地一巴掌直扇将出去,直把陈戈桥扇得双目发黑,在那一瞬间视物模糊。
陈戈桥将手捂着脸庞,回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季雨思,欲动而又不敢,只好有转回头去。把怒放回心中之后,陈戈桥爬上井口,顺着吊水的绳子换换爬下井底。
数个呼吸的时间,陈戈桥爬了上来。也不叫季雨思来帮忙,独自缓缓地摇拉着绳子,绳子似乎绑着有东西,一直绷得很紧。待陈戈桥把桶吊了上来,连着桶的绳子拴着一团黑布裹着的东西。
季雨思见了,直跨步上前将吊上来的东西拉到井边,解开绳子,将黑布猛力撕开。但见里面出现两张朴实的脸孔,一男一女,此时已然苍白失色,显然尸体被水浸泡太久了造成的。
季雨思不由得心酸,泪水禁不住地直掉了下来。
“爹,娘——都是孩儿害了你们,要不是当初孩儿硬要认你们作父母,想必你们就不会有今天。”说着说着季雨思陷入了自责与失落当中去,情绪失控,仰天长啸:“啊——”
又开始两眼发红,直叫一旁的陈戈桥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是季雨思没有继续发狂,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双目红光褪去,然后喝斥陈戈桥道:“给我扛上尸体,跟老子走。”
陈戈桥再有多无忧,但见过季雨思发狂时候的样子,也变得害怕起来。沉默不语,一个人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扛上肩头,紧跟在季雨思的身后。
在土南镇镇郊的一处荒野,季雨思把养父母合葬在了一起,然后长跪在坟前。一旁的陈戈桥也若有所思,竟眼神哀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陈栾。
季雨思就这样什么东西也没有吃的守在养父母的坟前,然后背靠着坟睡了一夜。一旁的陈戈桥也选在了离季雨思几丈开外的一块平地上躺下。这一夜,他异常纠结的熬了过来,因为他有想过要趁着季雨思熟睡的时候动手将他杀死,但是又担心不成功便成仁,最后还是没有动得成手,白白煎熬了一夜。
最后他又开始想逃走,却不料天色渐明。季雨思也已经醒了,其实陈戈桥根本就猜不透季雨思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
“坑爹货,你昨晚似乎一直在寻找机会暗算我啊?可惜现在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老子都醒来了。以后给老子老实点,别在暗地里摸手摸脚的。”季雨思一咕噜爬将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嘴里却不忘记告诫陈戈桥。
陈戈桥听后目光闪烁,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识破。
“哇靠,臭死了。”季雨思闻了闻身上,不禁大叫了起来。原来他身上还残留着千足巨怪的血,腥臭无比。
“坑爹货,起来,上你陈家去。老子要好好洗个澡,再换一套衣服。”他看着自己满身的血,同时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
季雨思再次进得陈府,上次他来陈府却只能在四合院中间的空地上逗留,没能进去陈家的房屋内看看。现在他逼着陈戈桥腾出房来给自己,让家丁们烧水给自己洗澡,才得入内房。
他此时就在陈戈桥的房间内,但见房间内宽敞而整洁,地毯铺地,房内木墙板雕工细腻。装饰物琳琅满目,叠放整齐,有桌有椅,很是别致。
季雨思看了之后大为感慨:“不愧是大户人家啊,老子在地球上的家都没他的家好。”
不一会,三个家丁共抬着一个巨大的洗澡桶进得屋来,桶里的水热气腾腾。看得季雨思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跳将进去,似乎是等洗一个澡等得太久了,急忙脱去衣服。
见到自己那破烂不堪的粗布衣,季雨思喝住了就要出去的家丁:“站住,你们给老子去准备一套干净些的衣服来。”
那三位家丁虽然不解这季雨思为何对陈戈桥这般颐指气使,之前诛怪宴会上,不是还称兄道弟的吗?但是他们身为家丁,就是奴才,也都没想过问什么,听得季雨思的吩咐,都暗自默允着出去了。
“少爷,他之前不是你兄弟么?怎么现在你怎么好像很怕他,他要干什么,你就让他干什么。”刚端水给季雨思的三个家丁出去后,其中一个还是忍不住问了陈戈桥。
“哼!兄弟?笑话!他是我的杀父仇人,这个仇,我陈戈桥势必要报。”陈戈桥咬牙切齿道。
“什么?老爷他——他死了?可少爷为什么还要带这个人回家里来。”家丁不解道。
“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留在陈府好好招待这小子,努力拖住他。本少这回得快点逃回无忧门,否则本少将永远不能翻身了,更别提报仇二字了。”陈戈桥说完,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也懒得理会一身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