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了,多在房间里休息休息。”
将纸条放入怀中,走上前去扶住阿露,往阿露的房间走去,现在是什么世道她已经不知道了,但是如今她就差一点点了,就差这么一点点就要被那羣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下。
阿露虽说有些不情愿,却也扭捏不过一个比自己身体好一点的她,只能安分的走向房间,或许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似乎可以很容易就明白,但就是会钻牛角尖,她苦笑的看着阿露躺了回去。
慢慢的一切都会回来,只是不知道回来的是好是坏,或许一低头,脑袋就从脖子上滚落?谁又说的准,如今她的心思又有谁能懂?此刻她心中是有多纠结。
县衙外,鼓声响起,在大街上的人们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击鼓的女子,眼神中都多多少少的透露出那一点点古怪的神情。纪茶站在大鼓前面,鼓声再响再让她受不了,如今也不能有任何的退缩。
至少这一点她会懂,如今又这份证据在手中,她倒是要看看赵姬以及那个从小与她作对的女人,现在还会想出什么对策,现在信只是消失了几个时辰,她还真就不信赵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
直到那县衙的门开了,那些衙役走了出来,衣服都还没有穿戴整齐,迷迷糊糊的看着她这边,却没有说话,今日来的如此早,这些衙役还真的是原形毕露。
县令伸了个懒腰,坐在公堂之上,脸上还是那种睡意朦胧,当这个男人看向堂下,看着她独自一人跪在地上的时候,似乎瞬间就清醒过来,她真的很想知道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何蓝是不是会很自己写的那封信落入她的手中?这算是黑暗中的那抹稀疏的阳光么?此刻她已经不再奢求那么多了,毕竟上帝给了她一次恩惠就够了,至少公平了一些,至少不再让她那么混沌。
师爷的精神倒也是充沛,如今天刚刚亮,却没有想到这个师爷竟然气得这么早。还以为可以趁这个人模糊的时候多多找点利息呢。
他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个下人点点头,立刻走开了。她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说什么,等待这个县令到底要怎么开始审案,今日她还会怕什么吗?就算这个师爷有金手指也不可能这么快的让他赢去。
“纪茶,本官上次看在大师的份上饶你一次,今天可是找到新的证据?若是没有,今日你的二叔就要魂断于此地了。”
知县嚣张的看着她,脸上还挂着一份百分之百的笑容,就这么快认定她没有办法赢吗?她扫过在场的人一眼,今日还很早,并没有多少人前来围观,也是她愿意看到的,师爷的眼睛始终带有警惕。
这个人的家人似乎还在赵姬手上吧,但是要和她斗,似乎还没有那么容易,师爷上下扫视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然,却也明白不可以这样败下阵,瞪了师爷一眼,让这个男人的眼神知难而退。
知县的话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刚刚师爷应该是叫人去找赵姬过来了吧,那么就让这个女人好好的看看这些人是这么输给她的,是怎么看着她一手一手的把这些人拖入深渊。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女
人的到来,似乎这场戏剧,这个女人才是主角,那个嚣张跋扈的师爷此刻也不发表任何言论,毕竟昨日才被伤的没有任何反手之力的女人,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会来么。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人的可以宣传,喧闹的声音随着人数慢慢变得多了,杂了。二婶不顾任何人的阻拦,上前,扑通一下跪在她前面,抓住她的肩膀前后摇摆,眼中是那么的不信任。
“纪茶,你是不是想死啊!如果想死也不要拖上你的二叔!”
她看了一眼此刻激动中的二婶,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她?拉住二婶的手往旁边一拨,这样的神情,是在质疑她不是吗?她真的不需要,因为这个世界,多的就是这样的人。
一大清早的,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她可以隔着空气隔着人羣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气味,在她不远处,那个男人一定在那里观看,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和二婶想的这样,飞蛾扑火?
“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多人,纪茶你是不是闲的命长?”
赵姬一坐下来,根本就顾不上大家闺秀的摸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脸上是疲惫的睡意,或许这就是身在官话人家的好处,不管要什么父亲都会帮这个女人解决,就如同赵姬不喜欢她一样。
溺宠的眼神并没有少,她却没有想要再去说些什么,不管二婶是怎么看待她此刻的神情,只是现在她的嘴巴旁边那抹笑容很明显,再过不了多久她真的很想看看赵姬笑不出来的摸样。
师爷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她的思路,然而县令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宣布开堂,原来这个地方没有赵姬还不算开堂呀,官大一筹压死人呀。
当所有人安静下来,不再说话,她倒是有些不适应,赵姬嘲笑的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小丑表演一般,她回应的唯独只有冷笑。
“小女子今日前来是给大家带证据来的。”
纪茶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允许站起来,走到赵姬的面前,低下头与这个女人面对面的对视,师爷走过来,把她往后一拽,她有些站不稳险些倒在地上。
瞪向师爷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些不解,却被后者回瞪的目光弄得毫无心情,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护主心切?真不愧是一个最高级的狗。
师爷的神情还有手指指向的地方,似乎就是要告诉她,滚回她应该去的地方,跪在地上不许乱动。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神情,真的很不解为什么明明那么聪明的人要为这样的草包卖命。
难不成为了钱?一个如此有才学的人,难不成还怕有朝一日被饿死不成?
只是纪茶并不知道这个这个社会就算是诗人李白都有捱饿的时候,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不知名是师爷。
“什么证据,拿上来看看。”
知县打了个哈欠,随意看了她一眼。她莞尔一笑,将怀中的信纸拿出来,放在手上,却迟迟未递过去。直到知县再次催促才慢慢的走过去。
“县太爷,这封信是何蓝写给赵小姐的信,上面是何蓝的笔记,不知道要不要找一个会摆弄文墨的来验一验?”
此话一出,赵姬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求助的看向站在另一边的
师爷,当师爷缓过神来准备想办法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过,嘴里一句听闻师爷文采飞扬不如上前检验一番。
把这个男人推向了风潮浪尖,赵姬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怕是已经开始误会这封信是师爷给她的了吧,不过也无所谓了,若是说她偷便偷就是,她不在意这种小小的骂名。
师爷一步一步的向这边移过来,看起来似乎脚踏千金,脸上已经一层薄薄的汗珠,当手要碰到那张纸的时候,他撇过脸,冷汗汹涌流出。
“老爷您还是找其他人吧,小的最近眼睛有些昏花,看不清楚。”
她笑了笑,把纸摊开,里面显着的几个大字出现在众人面前,上面写的每句话似乎都在这个知县府上徘徊,那些眼睛好的人看到后给周边人说,一传十十传百的功力,府门外已经开始吵闹的沸沸扬扬。
此刻只能等待那个人的到来,只要人来了,一切都好办了。师爷看了她一眼,对一个下人说了什么,只见那个人连忙离去,从旁边溜了出去。似乎以为她从未看见,只是看见了不愿意去说罢了。
只要这封信在她手中,还有什么可以怕的?知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是跪在地下二婶的神色终于开始缓了过来。
“大人,人来了。”
一个下人带着一个老人家走了进来,那个老人家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不知道是否看清就说了句不是。她有些气恼却也好笑这个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傻这么天真。
“不是?这位老大爷,您说这个不是,那老大爷你可曾看见我们说的那个人的笔记?就这样草率的定夺,背后怕是有人作祟吧。”
一句话。
带给所有人一个瞎想的空间,大堂后面的那羣人已经开始有些骚动,是啊,都还未看过怎么会这样草率的决定?师爷找的人也应该有些脑子吧,挑衅的看了一眼此刻满脸黑线的师爷。
这样的人才也就只有像他那样的人才可以找得到了吧,赵姬怒气冲冲的看过来,然而这次并不是她做的了,只是这个师爷自讨没趣而已。
大堂外面是很喧闹,但和公堂上却成为了一个显着的对比,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待下一个说话的人,如今的师爷怎么就不再那么意气风发?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出头鸟?
“呵呵,观看的人那么多,县太爷,你也不好就停着一面之词对吧,把何蓝招过来,叫她当面写几个字,不就是了?”
她难道看不出这羣人想着什么脑筋,去找何蓝后告诉何蓝万万不得那般写字了,只是可惜,千年后一些人已经有过其它的方法,让你不知不觉的写出来。她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容,至少现在她不再是被动。
二婶的眼神中透露着担心,此刻二叔已经被人扶到公堂之上,身边站着晦明大师,大师有些怪罪的看着她,但是她并不后悔,若是今日不来,日后证据被人查到,她就没有这样的先决条件了。
或许是看到晦明大师的到来,知县竟然很客气的弄了几把椅子给他们坐下,就连二叔也准备了一把,果然那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走到哪都是面子十足,她什么时候才可以拥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