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在过着,所有的人依旧闹着,她只是紧紧的等着,这个世界或许不容许她说任何一个不,但是她终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时间只会像是倒流一般的涌入她的生命,百年后,她或许回到过去。
或许变成一堆白骨成为历史的新一个奇葩。
站在公堂上,已经没有人的眼神警告她叫她跪下,公堂上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每个人都很小心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终于那个最恐惧的人不再是她,而是这个叫做赵姬的女人。
杀人,这个罪名安插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个致命的催命符,但是报批罪犯等同于犯罪,这个罪名似乎也不是很小,赵姬呀赵姬,今日她就在这里看着,看看你今儿个到底有多大的本领,可以逃脱。
当何蓝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软绵绵的走过来,似乎有些四肢无力?精神萎靡?这是先有了自知之明还是昨夜纵欲过度?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何蓝刚拿起笔想要动手写的时候,她冷笑。不会又是一个白痴吧,一个错误犯了一次那叫做失误,两次就算是死性不改了吧。此刻何蓝抬头看了她一眼,
“纪小姐要蓝儿写些什么?不妨和蓝儿说说。”
看来也不傻呀,她的微笑面对着这个女人,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里面冒出几个字,蓝儿,我说你写便是。说完,她似乎看见赵姬浑身一颤,是不是已经感受到此刻她的阴柔了?
嘴里开始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把那么多字全部都分散开来,何蓝开始还有些警惕,慢慢的两页纸过去了,手中的笔记也快了起来,她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深,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呀。
满满的四页纸,她笑着拿起来,全部摊开,按着瞬间把字体标出来,之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也因为她手中的标记遮盖了许多,如今放在一起,字迹重叠,何蓝的脸色变的煞白,险些没有扶稳摔落。
然而赵姬站了起来,不置信的神色在脸上游荡,原本妖媚的女子如今有些痴呆状,全场肃静了。
“好一场精心研制的阴谋。”
此刻她已经很确定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了,把那封信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此刻二叔也有些愤怒的站起来,不过体力不支的再次倒下去,被晦明大师扶着,往二叔口中送入一颗药丸。
何蓝呀,你的一个决定,让所有人都陷入痛苦,让所有人都进入你的圈套,不管你是有心无意,你都是一个人才。
把这封信放在赵姬的面前,笑了笑,扶起地上的二婶,站起来,所有人都看着站在公堂前面的四个人,等待最后的判决。
“父亲,我毫不知情,这封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一切都是何蓝做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住嘴!”
知县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瞪着自己的女儿,或许有的时候不是真的笨,不是真的傻,而是不愿意管着世俗的一切吧,至少这个昏官对于自己的女儿却是百分之百的关心,最少也算一个好父亲。
来人,把何蓝抓起来。
这句话在县衙里面循环着,何蓝此刻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是不是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从外面赶过来的何员外脸上同样的焦急,又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事。
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才会得不到同年人的快乐,那种温馨。至少看到有人为她着急,为她担心的时候,那种莫名的虚荣感才是最重要的吧。
只是她始终只是一个没人疼你没人爱的女生,不管在那个世界,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只有自己去无谓的付出,或许才能得到那星星点点的回报,甚至还会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时间的推移,她已经不在意这些,只要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只是现实和理想都让她很无奈,看着别人好,却想比别人更好,或许就如同当初导师所说,人就是一种不被满足的物种。
此刻就算看不见天空,也可以感受到那种温暖的感觉,今日就算是寒冬,就算是化雪的日子,也是那么的温暖,因为此刻她心中不再是寒冰围绕。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那个人,我承认,我承认我想过要害纪茶,可是我没有傻到要杀人!那个人是在纪府里面死的,不是我杀的!”
只是如今谁还会信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她走到何蓝身边,轻声在何蓝耳边提起那个黑衣男子,然而何蓝脸上的茫然让她陷入深思,刚刚脱离出来的快感,却又进入了一轮新的恐惧。
如果说,那个黑衣男子不是何蓝找来的,那么又会是谁?不过那日的场景也的确是两批人决斗,一定是何蓝找一个人故意给她看的!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说谎!
被拖出去的何蓝在那里嘶声尖叫,知县说了句退堂,也并没有说任何处罚的事情,也没有说要责罚自己的女儿,要走下台阶的时候,她叫住了知县,却没有说任何话,转身走了。
这个男人若是这么包庇自己的女儿,这个女人他日定然会死在这份保护下,到时候她一定前来观赏,看看这个倍受保护的女子,死时是什么摸样。人羣中看了一眼河员外那沧桑的脸颊。
很觉得对不起这个男人,六年的养育之恩,她不会忘却,只是有这样一个蛮横的女人做女儿,真的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有今世这样的缘分。
匆匆离开了知府,站在外面,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多少日子没有看见这么明媚的阳光,多少时日在不眠不休的寻找证据,多少时日为自己的无用哭泣,好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在有人找她麻烦了。
何蓝被拉进监狱,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本以为失去了一个总是与自己对立的女人会开心,终究还是失策了。心中竟然还弥漫着一点伤悲的味道,或许真的就有这么一天,她和何蓝可以做朋友。
不过前提是这次,何蓝没有死。。
晦明大师很欣赏的看着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不变的容颜就如同十四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婴儿的时候,在他怀中呆了一个月时候的摸样,或许晦明大师致死都不会知道,曾经的小女孩,一直拥有着当初的记忆。
她尊敬的看着这个救了她一命的大师,
此次她终于有自己救自己的能力了吧,或许,等二叔好了后,她是不是就可以站在江南水乡最高的地方,观望远处,规划日后宏图,走出这片荒凉之地。
纪府今夜很热闹,歌舞升平,不管是下人还是主人都可以饮酒作诗作乐。整个纪府疯到一块去,里面发出的噪音已经掩盖住了整个寂静的夜晚,不远处,一个女子拿着琵琶站在船上,远远眺望着这边。
似乎很羡慕这边的风情,只是面对于一个尘埃间的女子又怎么会配得上?长清用白布抚摸那一根根琴弦,羡慕终究是羡慕,一切也终究不会是这个女人的。
夜里她走到阿露的房间,推门进去,发现阿露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牀上,看着外面的夜景,看见她走进来,连忙下牀,她也没有阻止只是上前扶着阿露,为这个长日里照顾她的女人披上一件风衣。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个女人照顾她,从她还是因而的时候,就是这个女人帮她做一切她不会做,不能做的事情。如今这稀薄的日子也不会变得多快,过些时日阿露好了起来,就不再有这些事情了吧。
阿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本想拒绝,却被她的神情吓着,不敢再说半个不字。还未听见阿露礼貌的道谢,就看着阿露盯着她身后发呆,她有些莫名的回头,看见三个人站在他们身后。
小叶、琦玮、伍子杰,或许这羣人从未见过她如此照顾一个人吧,所以才会露出这样吃惊的表情?对于朋友,她从来不会吝啬,对小叶,亦然如此。
“琦玮,小叶,你们帮茶儿照顾一下阿露吧,我想和茶儿单独聊聊。”
伍子杰说这话的时候,琦玮一脸很理解的样子,这让她有些无奈,她与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很熟吧,为什么他想要和她独处就必须和这个男人独处呢?是因为心中也曾有过这样的渴望么?
自己什么时候便的如此不自爱?三个人远去的背影,她始终还是看见了小叶那一脸的冷漠,呆在她身边的时候,这个女子似乎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柔情?终究还是回不去了对吗?
两个人站在月光下,晒着月光浴,没有人愿意先出口打破这片宁静,她很在乎这个男子,很在乎这个站在她面前,看着天空的人,伍子杰,是否也曾在乎过她?
为什么心里那么酸疼,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叫她不要乱想,只是另一个邪恶的自己却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她,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因为何蓝出事才来到此地求她?如果这个男的真的出口,她是否会原谅?
或许吧,毕竟伍子杰说什么她不曾原谅过呢?凄凉的眼神透过这无尽的天空,扫向那黑暗的银河系,什么时候才可以让这一切回归正轨?或者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回去了,心里却记着这个古人呢。
一颗流星划过天边,她闭上眼睛,悄悄许了个愿,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伍子杰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扫把星,今日还真是一个不吉祥的日子。”
这样的思想怕是在多数人心中都存在着吧,不过这样的说法她真的不是很喜欢,看了一眼伍子杰,指着天上的星星开始说起那一千年以后的传说,那许愿愿望可以成真的童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