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笳的公寓不算大,双层楼加起来不过二百多平,加上沙发只有两组,突然来了这么许多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彷佛连空气都紧张起来。然而正是这份紧张,让这些人看起来十分团结。
等到乔笳和乔笙从厨房里出来,乔笙递了杯红茶给盛楠,两个人分别坐下,乔笳和乔启疏对视一眼,乔启疏道,“决定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咱们在谈以后的事情前,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是否同意?”
他看看乔启远,再看看乔启达,想起了乔启正,说,“我问过老六,老六是同意的。”
乔启远和乔启达明显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乔启达道,“,我们两个也同意。不过……”他看看乔启远,道,“此事该怎么和母亲说?”
显然,他们没准备征询老夫人的同意,而是在担心如何和老夫人沟通,让她同意。乔启疏道,“这件事我去办。”
这下,乔启远和乔启达两兄弟放心了,乔启远道,“,那我们没有其他意见了!”
他们这么痛快,反倒让乔启疏很愧疚,他看着两个弟弟,犹豫着,“你们考虑清楚了?一旦茄儿参选,咱们乔家,就没有人能脱身。”
乔启达笑道,“,我们兄弟几个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在前面替我们挡风遮雨,现在我们兄弟为做点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是啊,何况咱们都是乔家人,没道理总让你冲锋陷阵,我们在后面捡战利品。更何况,长安是咱们自家孩子,长安的母亲为了忍辱负重,现在孩子母亲遇难,我们如果见死不救,死了都没脸见乔家的列祖列宗!”乔启远也大声道。
乔启疏打量着他们两个,心头一阵火热,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
“!”乔启达和乔启远同时道,乔启远离乔启疏近些,拍拍他的肩,“说什么谢谢,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护着自家人,难道等别人来保护吗?”
“可茄儿……”乔启疏看向乔启远,“我是不想茄儿和我一样……”
“他是乔家人,吃乔家的米长大,就该为乔家做事。,他是我儿子,我做主,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说着乔启远看向乔笳瞪眼,“还不赶紧表态!”
乔笳无辜的看着自个儿亲爹,心说别人都是坑爹,我是裸的被爹坑,而且一路从小坑到大,他无数次的怀疑,他根本不是乔启远的亲生儿子,或者乔启远还有无数个儿子,他只是其中最不招老爹待见的那个。
“老四!”乔启疏蹙眉,这不是逼着乔笳吗?
“大伯,你别听他的。”乔笳白了自个儿老爹一眼,“大伯说过,咱们乔家人如果想要平平安安长长久久,早晚有人要参政,现在家里这么多人里,乔笙和乔笛两个没有人脉,长安还小,没人比我更适合参政,也没人比我在政坛的人脉更广,我还是很有当选信心的。”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乔笳的话,稍稍有些口不对心。谁想去参政呢?乔家人都是自由自在的性格,这点在乔笙和乔笛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作为,乔笳何尝不曾羡慕过弟弟妹妹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他毕竟是,毕竟是未来撑起整个乔家的人,虽然连奶奶都希望长安继承家业,觉得这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可是当的,不能把那么重的担子全部交给妹妹,那他连自己都会看不起的。
何况,妹妹刚刚回到乔家,亲生母亲就因为乔家被人劫持,他此时不站出来,以后难道要妹妹恨死自个儿吗?
乔笳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去参选。这一点,当乔启疏第一次和他说起的时候,他已经非常明白,此后,再也没有改变过。
气氛有些沉重,乔笙深深的垂着头,乔启达看他的目光异常严厉。
作为父亲,他当然希望儿子海阔天空任鸟飞,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作为乔家的一份子,他多希望站出来承担责任的是乔笙,因为那样,无论是他还是乔笙,都不会对乔家有所愧疚!
可是,乔笙的确没有乔笳的能力,不足以支撑起乔家的未来。
乔笙感觉到父亲的眼光,心中同样满是愧疚。他也希望自己能和一样担负起乔家的责任,保护乔笛,保护长安,保护乔家每一个人,可乔笳说的没错,他这些年只钻研自己的事情,没半点儿政治能力,只会给乔家惹麻烦。
而盛楠,他一直低着头,心中除了感激,除了替长安高兴,还有些苦涩。同样都是家族,他那个家根本不算家,为了一个盛世集团争得头破血流,简直丢人!幸好,幸好长安,是这样家庭中的女儿。
空气有些凝滞,乔启远轻轻咳了两声。乔启疏从沉思中回转过来,看向乔笳,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乔笳以民主党候选人身份参选。”乔启疏道。
现下除了执政多年的自民党候选人陆向川,风头正盛的自由党候选人乐勋,其实还有一个一直在议会中占据着相当于半壁江山的党政团体民主党,民主党向来低调,这次大选至今还没有推出候选人,今天上午,在来到公寓前,乔启疏第一次见了民主党的主席乔凡尼,得知乔笳愿意加入民主党并且参选的消息,乔凡尼十分惊喜。
实话说,现在的民主党并没有好的人选可以参加大选,因为民主党的背后没有大家族的支撑,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很难和陆向川或者乐勋抗衡,所以乔凡尼一直非常焦灼,没想到乔家居然主动提出协助民主党执政,并且让他们的长子来参选,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所以乔凡尼几乎答应了乔启疏的全部条件,包括由乔家来全权主导参选事宜以及当选后乔家获得的利益等等。
而这,也正是乔启疏选择民主党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乔凡尼主席万万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