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佟威站起来,拍拍盛枥的肩,大声笑道,“你可是我唯一的亲生骨肉啊!哈哈哈!”说着,他朝门口大步走去。
“站住!”盛枥突然喝止,但佟威好像早就知道,根本没有准备停下,盛枥向前迈出去一步,“白沫呢!是你劫持了白沫,是不是?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娶许长安?”
“白沫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保证白沫是安全的,只要你做完这件事,白沫自然会回到你身边……说起来……”佟威回过头,突然对盛枥笑道,“这个白沫,和当年你的母亲,真的很像啊!”他扯了扯嘴角,像是笑起来了,可大概他的脸太过阴沉,以至于笑容都是阴郁的。
门砰的关上的同时,盛枥狠狠把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了出去,噼里啪啦,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碎片,犹如他的记忆,他整个人!他拼了命,拼了命的想要改变自己,改变过去,变成一个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人,可为什么,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却总有人记得,记得那个不堪的盛枥……
他捂着头,头疼的厉害,眼前凌乱的地面变得模糊,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在眼前重复。
8岁,他在一间黑暗的地下室,被一个面目可憎的肮脏老头了裤子,他折磨他,他,而他什么都不懂,只能在疼痛中拼命的忍着,等待着母亲来救他。可是没有,父亲、母亲,没有一个人出现,很久以后,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是对他的‘磨练’,那个人,叫佟威。
12岁,他的所谓‘开锁礼’后,他被一个女人带到房间里,又是可怕的。
16岁……
18岁……
孙玉兰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剥夺了他所有的自尊。直到他遇到白沫,是那个总是依赖他的女孩儿,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尊,他开始活的自信,开始渴望被爱,然而孙玉兰,却不允许白沫存在,于是他带着白沫离开滨城,他以为海阔天空,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哪里知道就连外面的世界,都被佟威控制着。为了赚钱,他不得不去夜店里,不得不委身于一个老女人,受尽折磨,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就是佟威派来的!而白沫,就那么死于一场火灾,他亲眼看到她尸体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他终于变成了不一样的盛枥,就如孙玉兰想的那样,没有,没有理想,有的只是赚钱、赚钱,拼命的赚取永远都赚不完的钱!他们剥夺了他的一切,想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盛枥!
可他不甘心啊,他想像人一样活着!他不想要佟威那些恶心的财产!他让自己不断强大,强大到有一天可以摆脱佟威,然而不行,他以为,那佟威真的流亡海外,再也不会回来,却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沦为了他的工具!
而害他的,居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盛枥永远都不会明白,孙玉兰为什么不爱盛海龙,他是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男人,读过很多书,和许多世家大族的继承人一样彬彬有礼,纵然不爱孙玉兰,也对她相敬如宾,如果不是孙玉兰做的太过分,他大概也不会以过分还击,如果不是孙玉兰害死了盛楠的母亲,他大概,大概也会像盛枥小时候那样,对他温和如常。
可盛枥还是恨盛海龙的,他恨盛海龙爱盛楠的母亲,更恨盛楠居然能得到盛海龙的庇佑,能承欢他的膝下。
但他,他只是个‘杂种’,老夫人眼里最不值钱的杂种!
4月12日,不知是个怎样的日子,滨城因为盛世集团董事长盛枥和他的前任秘书许长安的婚讯而沸腾了。
这个城市在繁华中生存了太久,已经没什么能够让人们激动的话题,一个大家族继承人要娶一个灰姑娘的事情,便占据了滨城人的话题,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三三两两,在谈论着这件新奇的事。
婚讯发布的异常急促,婚礼就定在4月14日,据说是个成双成对,宜出嫁的好日子。虽说槟城人对‘四’这个数字多数都有些避讳,但毕竟是个新兴的城市,好像所有人都很容易接受这个日子,只是对于如此急促的婚礼,私下都有些议论。
最多的传闻,无非就是许长安已经怀孕。
毕竟盛枥是不能人事的,如果许长安真的怀孕,给她一个婚姻换一个盛家的继承人,完全说的过去。人们私下觉得,许长安实在是命好的不得了,虽说前段日子她那狼藉的名声让很大一部分人怀疑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盛枥的,但后来又传闻出她努力工作,天资过人等等传闻,似乎也替她挽回了许多名声,至少已经有很多人说,她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日的,跟盛枥也算是相配。
然而当全滨城乃至于青城之类的地方都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许长安的父母却完全不知道。
两天前,许爸爸所供职的学校突然通知他去新西兰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许爸爸是个学术上的痴人,虽说在学校供职多年,但还没有机会参加这种国际上的研讨,何况听说研讨会上会有些国际性质的企业参加,可能会投资一些实验项目,许爸爸就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去。
许妈妈带的是高三毕业班,本来课业忙碌,可大概就是太累,那些日子突然头晕的厉害,看了医生,建议她出去走走,万万不可以坚持工作,否则引起重大疾病。也不知怎么,学校知道这件事,校长亲自和许妈妈谈了谈,要她陪着许爸爸去一趟新西兰,这边的课暂时交给别的老师带几天,等研讨会完毕,看她的身体情况再定。
学校领导出面,许妈妈不好再坚持,于是交接好课程,便跟着许爸爸启程去了新西兰。
这个研讨会果然级别很高,而且会议安排的十分紧凑,两个人都是忙的不亦乐乎,对于滨城那点儿没能飞出国门的事情,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