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讯已经公布了。长安,你就放心吧!”
车上,尹佳囡轻轻拍了拍许长安的手,目光望着她给她鼓励。长安勉强点点头,脸色唇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了。
“我是担心,那个人如果发现我们在找盛杰,会不会……”她不敢说下去,生怕自己说出来,事情就真的会发生一般。
“不会!”前座开车的叶诚立刻道,“长安你相信我,这种案子中的绑架犯一般都不想杀人,他们很明白,一旦涉及人命,那就不是活罪,必定是死罪。而且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在逼迫你嫁给盛枥,虽然经过变声,但从声调上仍然可以判断出此人是个冷静而且目的性强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对盛杰动手,何况现在只是宣布婚讯,你还没有嫁给盛枥。”
听叶诚分析的头头是道,长安的神情略略松缓了几分,点点头,望向窗外。她实在不敢想太多,生怕想的多了,就会支撑不住倒下去,可是在盛杰没有回来前,她是绝对不能倒下去的!
“盛楠到底去哪儿了?”她突然开口。
尹佳囡和叶诚都愣了下,但长安显然不是问他们,而是在自言自语,“小杰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出现呢?”长安的鼻头眼睛微微红起来,她真的想不通,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事能比盛杰重要?权利、金钱,是啊,对盛楠来说唾手可及了,可是他答应过盛杰的事情,难道他全部都忘了吗?那些东西,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
现在是小杰,也是她最需要盛楠的时候,可他到底在哪儿啊!
叶诚自然知道盛楠在哪儿,却不敢告诉长安,不敢告诉长安现在盛楠被乔笙注药物强行昏睡,不敢告诉长安乔笙已经根据盛楠的那些线索,在尽力寻找盛杰的下落。这些,全部都不能让长安知道,因为一旦知道,她就会落入更危险的境地。
“会不会,劫持小杰的就是盛楠?”尹佳囡后知后觉的分析,“长安,如果你和盛枥结婚,最受益的就是盛楠啊!”
长安摇了摇头。
“曾经我也以为是,可是,盛楠不会那样对小杰的。”然而最后几个字,却是谁都能听出来,长安的尾音在颤抖。
这才明白,许长安问盛楠在哪儿,不是因为无依无靠,不是想要盛楠帮忙,而是她害怕,害怕劫持盛杰伤害盛杰的就是盛楠!如果真的是这样,对她的打击就太大了,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把盛楠当作是对盛杰最好的人,也当作一个要好的朋友,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她和小杰都可以依靠盛楠。
可如果是盛楠劫持盛杰,伤害盛杰用来威胁她,她一定难以承受!
尹佳囡忙点点头,“是啊,一定不会是盛楠!我们还是再努力,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你不是都在猜测,这种事可能是滨城旧族中的人做的吗?等到了江叔那里,说不定就有准确答案了。”
长安浅笑,只是笑容再也不能那么平静,太苦了,苦的就像一杯太过纯正的蓝山咖啡,喝下去,直苦到心里去!
曾经给穆家老夫人做管家的江叔,是个十分稳重亲和的人,在老夫人过世后,就独自隐居到了滨城城郊的一个小村子里,路有些难走,尹佳囡又已经多年没有来过,在村子里兜兜转转了两圈,才确定是门前有些衰败枯草的一家。
“怎么会这样……”尹佳囡站在门口,一脸的担忧怀疑,“我记得,江叔很爱干净的。”
“大概是年龄大了,又是孤身一人?”叶诚一边猜测着,一边上前敲了敲门。
大门是铁门,紧紧的锁着,叶诚敲门的时候,听到有狗在狂吠,却没有人来开门。
“会不会是不在?”他回头问尹佳囡,尹佳囡已经试着把铁门推开一条缝,立刻有一条脏兮兮的大黄狗窜过来趴在门上,不停的用爪子挠门。
“lucy!”尹佳囡惊喜的叫出大黄狗的名字,蹲下来,隔着门把手伸给黄狗。
起初,这黄狗还不认识,但嗅了嗅她的手,立刻跳动的更加厉害,叫的也更加凶猛起来,不停的用身体去撞大门,好像拼了命也要把门撞开似的。
这动静实在太大,终于引起了一个在他们不远处的街巷里散步的村民,好奇的朝他们看过来,尹佳囡正纳闷LUCY的反应,蹲下来试图问清楚,但LUCY就像疯了似的,只用力的撞门。
“江叔会不会不在?”长安有些怀疑的问。
“不应该,江叔走到哪儿都会带着LUCY。”尹佳囡终于无奈,站起来有些焦灼的道,“江叔一辈子孤身一人,Lucy是奶奶的狗,奶奶去世后,江叔只问穆家要了lucy这一样‘东西’,说是要让LUCY给他养老送终,把它当儿子一样看待,不会随随便便把它丢在家里。而且你看,lucy的情绪很奇怪。”
长安也看出来了,那条大黄狗好像想要冲出来告诉他们些什么,她再仔细看,发现这哪里是条普通的大黄狗,分明是条极为聪明的金色边牧!只是大概许久都没有洗过澡,浑身脏兮兮的,居然跟流浪狗一样了。
“它好像很久没有洗澡?”长安问。
“是啊!”尹佳囡这才发现,“江叔每天都会给它洗澡的啊!”她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和长安交换了个眼神。
此刻,叶诚已经去找了离江叔家最近的村民过来,打听下才知道,江叔每天都会到村里的花园里和老头老太太们聊天,半个月前病了一场,因为人缘好,村里许多人都去看望他,后来病好了,江叔仍旧每天去,但到今天,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出现了。村里有的人猜测可能是病了,想去,但大门紧锁,再加上lucy这条狗实在生的有些凶猛,人们就不敢再去,再加上这村子里都是老弱病残,连个村长都没有,老人们都不懂得报案,只能干着急。
听了这些,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三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