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苗烟烟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博同情吗?我才不会被她给迷惑了!这人现在一番言语,必然有什么目的,可是圣母话说到那份上,也没必要让苗烟烟来使我放松警惕吧。
此间事注定让人疑惑,我拧紧了眉头,对着苗烟烟就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苗烟烟脸色凄凄,看着我有些楚楚,长出一口气,就说:“你肯定觉得我可笑,你肯定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小哥哥,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想法,仅仅是告诉你一些事。这些事,压了太久,我不愿和别人说,如果再不告诉你,恐怕以后也没人会知道了。”
靠,她这是暗示我我会死在这个地方吗?由此,对苗烟烟我更是烦恶得紧,简直不想再见到她,就开口说:“好了,话也说完,你走吧!”
苗烟烟当时苦笑了一声,真就站起来,道:“唉,我没想到,你厌恶我到了这种地步。既然你让我走,那我就走好了。”
看着苗烟烟慢慢走出去,我心里没有什么波动。她和我有关系吗?我需要为了她糟心吗?糟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何必自寻烦恼。
现在时间已经临近傍晚,在这个地方,我反倒什么也不怕了。感觉到身子很有些疲累,就站起身,进到里屋横身一躺,没多少时间,思绪就变得迷蒙,已然入睡。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耳边就响起来一个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叫我。努力撑开眼,原来是苗烟烟站在牀的一旁。
她或是见我醒来,脸色仍旧沉静,就告诉我:“小哥哥,你起来吧,圣母让我唤你过去。”
透过木窗,外面有透白的光色进到这屋里,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吗?圣母让我过去,就是说她准备好要和我玩儿什么游戏了吗?
摇摇头爬起来,手上一痛,还感觉到全身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只是圣母说过,我只有完成了这个游戏才能保住孙苗的性命,她的意思,应该是准备好了许多游戏,我每做完一个,孙苗也能多活些时日。
如此倒是让人生了些力气,就看着苗烟烟说:“那你带我过去吧。”
苗烟烟只点点头,也不多说,直接转身走开。应该是由于我昨天的话,所以她整个人都是闷沉的,这一路过了三五个拐角,时间去了半小时左右,她都没有半点言语。
如此便来到了昨日的那个广场。原本摆在一边的木架尚且存着,圣母站在广场正中,算上苗清,她后面又有了六个人。
苗烟烟领我到这儿,就自顾自去到圣母边上,垂头没有言语。我不愿意和圣母走得太近,所以进了这地方就站住,远远看着她。
圣母只看了我一眼,就直截了当地说:“准备好了吗?”
准备不准备,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知道她会何种手段,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仅仅是游戏,我还不信自己用这条命也完成不了!
当是告诉圣母说:“只管来吧!”
圣母冷笑一声,再说:“现在已经过了一天,那个女人的命我也不做保证了,所以这次,就把她的命当做筹码,如果你没有完成,她死,你完成了,我再留她一天的性命!”
圣母此话,令人忍不住就喝道:“别把孙苗当做筹码!她不是!”
只是我也清楚,这句话对圣母而言根本就不算话。果然她就说:“由得了你?我愿意如何便如何,你只管照我说的办!”她应该有些不耐烦了,根本不等我说话,就再道,“你还是跟我来吧,多等一刻,那女人就多一刻的危险!”
说完,圣母直接转身就入了边上的那道门里。
他娘的,圣母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孙苗现在正遭遇着什么事情?圣母不愿意和我多说,她这句话之后,我更是不愿意和她再废话,当是跨开步子就跟了上去。
过了一道门,眼前豁然开朗。进了此处,就发现这里原来是个更大的院子,比外面广场足足大三倍,而在其中,有一片地方插满了明晃晃的短刀,长约五六公分,上尖下宽,铺开了二十米有余。在这片刀地的尽头,便竖起来一座刀山,这刀山有十米高,最顶上铺着一块木板,木板上面,竟然还有个人!
是孙苗!
见此场景,我一下就惊呼出声,忍不住上前,想要把孙苗给救下来。不过走到近前,又发现无从下脚,只得停住。
这圣母,到底想要干什么?转身就看到圣母稳稳站在一旁,正看着我。我忍不住就对着她道:“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先把孙苗放下来!”
她既然可以把孙苗送上去,放下来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岂知这圣母只不屑一笑,继而朝着那刀山挥了挥手,隔得老远,也能听到“咔咔”声响。
我自是心惊,急忙看过去,发现载着孙苗的那块木板竟然开始倾斜!这他娘的必然是圣母的手段,看着那木板斜下,禁不住教人心里重重一跳,急惶惶地就朝着圣母喊:“停下!”
圣母果然停下,再看那木板,仅仅倾斜了十度左右,还不至于让人摔下来。孙苗应该是晕了过去,即便有这动静,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孙苗暂且安全,我是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继而就听到圣母说:“这里有一支香,每燃掉四分之一,我就让木板倾斜一点,如果一支香都燃尽了你还没有救下那女人,她就会从木板上掉下来。她掉下来会是什么结果你应该很明白了,所以抓紧时间吧。”
她果真从后面一个苗女手中取过来一支香。而想到这一片刀林,我就忍不住拧住了眉头,向着圣母问了一句:“你让我怎么救她?”
圣母突地大笑起来,很有些欢畅,道:“怎么救需要我告诉你?只需要趟过刀池,爬上刀山,自然能将她救下来。不过做了这些,你一双腿和另一只手恐怕也留不住了,怎么,现在不敢了吗?”
她是在嘲笑我吗?对,她是在嘲笑我,她嘲笑我忽然软弱下来,她嘲笑我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想法却不一。我不敢去救孙苗吗?不!绝不是!
刀池刀山,纵然看起来可怕了些,也还阻止不了我。我遥遥看着刀山顶上的那块木板,捏紧了右手,也不和圣母多言语,直接脱下鞋子,站定。
圣母拿出香就已经是燃着的,她说的话当然也做得出,如果我没在时间内把孙苗救下,她肯定会摔在刀山上,虽然只是片儿刀,可看着亮闪闪想必十分锋利,如果落到上面,哪里还会有命在!
我以前受过刀伤,深可见骨的也不少,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自己给自己弄出伤来,如果不是孙苗而换做另外一个人,我绝不会有半点救人的念头,如果孙苗没有曾经对我的真诚,我肯定也是转头就走。但她是我朋友,是我唯一认可的可以托付自己一切的朋友,就这一点,我怎能退缩不前?
收拾心情又花去了一点时间,现在不可犹豫了,谁知道那圣母说的每次倾斜一点是多少?万一她只把这当做随心所欲的玩笑,直接将木板倾翻,我又能如何?
想罢,再深出一口气,脚下纵然有些绵软,仍自跨开了右脚。脚掌抵在刀刃上,便有一阵冰冷的感觉刺来,当是令人又顿了顿。反正迟早要来的,我做不到踩着这些刀凌空而行,只能硬上!
把视线聚集到孙苗身上,心里更是沉定,继而直起身子,一脚踩了下去。
只听到“噗”的一声响,那五六公分的刺刀已经逼进了脚掌之中,顿时有刺骨的痛意直涌上脑门,彷佛骨头也被撕裂了。
十指连心,手上的痛楚虽然不可忍耐,但昨日还只是循序渐进,并非一下就能让自己丧失行动能力。可今天情况不同,只这一脚下来,之前有三柄刀插进了脚心,那种痛楚是一浪接一浪,一波比一波凶猛,霎时间,整只右脚就有些麻木了。
可我不敢看下去,如果看了,只会暗示自己伤势多么严重,说不得这一眼下去,就得三五分钟挪不开步子。死咬着牙根,努力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种时候,一点小小的暗示都会让我没法子前行,但我还不能停下!
牙齿咬得太紧,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太阳穴一鼓一鼓,有些发痛,汗水涔涔而来,直接糊住了眼睛。右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还感觉乏力得厉害,等到看得清楚了,就不停歇地再跨出去一步。
这一步令得人禁不住一颤,腿上肌肉都有些抽搐。右手捏死了,左手却做不到,强自用力,只是加剧了左手的疼痛。已经出去了两步,但这不算什么,接下来两步才至关重要,如果这两步没能走下来,恐怕后面的路都走不了了。
这时候呼吸逐渐沉重,整个心也跳动得厉害,或许是呼吸太急促,脑袋都缺氧了。这状态想撑到最后绝对不行,我急忙调整了自己,感觉到脑子里清醒了些。
由此,痛觉也更坦荡,我仍旧没有敢仔细去想,只僵了僵身子。右手指甲肯定嵌进了掌心,这也积蓄了几分力气。撑着心情正澎湃,我直接大喝一声,左脚站死,右脚猛然发力,只有“噗”的声响,已然把整只右脚给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