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沂按着地址找到杏花的家,那是一所平房,外表很是简陋,是砖墙但没有粉刷,看起来很是土气。
    
    上官沂敲了敲门扣,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传来,一个漂亮模样的姑娘打开门,看到上官沂,不由得惊讶了一翻。
    
    上官沂连忙掏出证件,说:“我是记者,想问你点事。”
    
    那个叫杏花的姑娘有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杏花眼睛,她看了看那个印着上官沂头像的证件,咬了咬嘴把门推了开,小声地说:“请进。”
    
    上官沂跟着她进了门,这是一处不大的平房,整个房子有四间房,中间是大堂,里面还摆着罗框扁担水坛一些农用跟家用东西。
    
    东西看起来很陈旧,但看得出极为干净,显示出这个女孩确实如那个老板娘所说是个勤劳的姑娘。
    
    看得出来,这个姑娘平时是不太爱说话的人,她用杯子装了水放在上官沂旁边,轻声地说了句:“请喝。”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内里的房间里传出咳嗽声,杏花姑娘脸红了一红说:“不好意思,请你等一下……”只见她掀了布帘进去,轻声细语地说:“妈,又不舒服了?咳得难受吗?”
    
    只听一个苍老的女声说:“没啥,闺女,妈就好,睡一会就行,来客人了吗?你去忙吧,啊,好好招待客人……”
    
    “诶,我知道的,您好好睡着,要喝水了叫我一声,等再过一会,我们去打针……”
    
    “嗯,知道了,去吧去吧……”那个明显是杏花她妈的声音说。
    
    杏花走了出来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又坐到方凳上,说:“上官记者,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上官沂对这个沉默的漂亮姑娘不由得心生好感,看得出来,她接受过不少来这样问过她的记者,态度有礼,也落落大方,尽管沉默,但看得出来她并不畏生,是个很有主心骨的姑娘。
    
    上官沂问了几句比较老生常谈的那个时候她爹爹出去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在医院的时候有没有醒过来之类的废话,杏花倒是很正常地回答,说不知道,没有,自己小,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太多,后来知道的也是从别人口里听说的,不比别人多,而自己爹爹出门的时候是很正常的,那天早上娘还骂了他是懒骨头,不肯去放牛,跟每天早上都一样。
    
    她细声细气地说着,眼睛看着地上,问了几个问题上官沂也不再多问,告辞而去。
    
    临走的时候,上官沂在车里听到一阵咳嗽声,只见里面杏花姑娘一片慌叫声:“妈,妈,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你挺住,我背你去医生……”
    
    上官沂连忙下了车,跑到房间里,只看到一个苍老的满脸憔悴的妇女嘴边有了血,而杏花正蹲在地上要背着她起来。
    
    上官沂忙接过她的手,“我来,我开了车来,送你们去医院……”他赶紧抱起这个老年妇女,往车子跑去。
    
    杏花眼里一片焦急,坐在后座抱着她妈,捧着她的头说:“妈,妈,你挺住,就到医院里……”
    
    上官沂在后视镜里看着那对相依着的母女,加快了码力,往镇里的急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进了抢救室,因为杏花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上官沂把医药费先给交了,杏花在旁边连连鞠躬:“谢谢上官先生,谢谢上官先生,太谢谢您了……”她把腰全躬下了身,上官沂说:“不要客气,应该做的。”
    
    杏花抬起脸,摸过眼角的眼泪,勉强地笑笑说:“我回去会还给您的……”
    
    “不用着急。”上官沂陪着她等着手术,怎么说人也是他陪着来的,这个时候不好走。
    
    杏花姑娘在旁边说:“上官先生,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明天把钱给您送过去,有事你就去忙吧。”
    
    在上官沂在走廊那头接了几个电话后,杏花主动提出了来。
    
    “呃……”上官沂迟疑了一下,说:“也好。”
    
    接着他又补充:“你也别太担心,我问过医生了,你妈是急性的支气管炎,没什么大问题……”
    
    杏花感激地对他笑笑。
    
    上官沂起了身,临走又说:“钱不用着急送,我不着急用……”说完他往门边走去,在出医院里的时候跟一个急冲冲跑过来的小夥子撞上了,上官沂忙闪了一下,而那小夥子去摔倒在地,只见他爬了起来,忙对着上官沂说了声:“对不起。”又往医院楼上跑去了。
    
    这可能是哪个病人的家属,着急着的,上官沂没有放在心上,开了车,去车站接人。
    
    上官沂去车站接了荔枝,那个染着五颜六色的蟋哥背着背包,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还一脚一脚无聊地踢着石子。
    
    
    
    看见上官沂的车,他挥了挥手,跑过来把背包扔到后座,笑嘻嘻地说:“好久没见了,老大……”
    
    好久没见?这才不到一个星期,上官沂懒得跟他贫嘴,问:“你过来干什么?”
    
    “想你了呗……”荔枝嚼着口香糖,对着镜子拉拔拉拔下他的帅发,看了看街边的林荫,吹了声口哨说:“这可真是个好地方,避暑胜地啊,在咱们那可没把我热死,老大,你可真不够义气,发现了这么个好地方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去查这里的天气,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块圣地避暑呢。”
    
    上官沂摇了摇头:“就这么着你就过来了。”
    
    荔枝笑着说:“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再呆在空调房间里,我都快得空调病了。”
    
    上官沂带他回旅馆,另要了个房间,老板娘见着他回来又带来了个,知道生意又来了,眉开眼笑:“上官记者回来了啊?这个是……”
    
    “我同事,苏立。”上官沂介绍说,叫老板娘开了房,然后迟疑地说:“老板娘叫杏花姑娘是亲戚来着是吧?”
    
    “是啊。”老板娘把房门钥匙给了荔枝,点头说道。
    
    “我刚去采访她的时候,她妈发病了,我刚把她送到医院了……”上官沂说道。
    
    “啊……”老板娘惊呼,连忙钻出服务台说:“阿娇,阿娇,快帮我来看着台子,我要去医院一趟。”
    
    老板娘回过头对上官沂感谢地说:“谢谢你了,上官记者。”
    
    荔枝的房间在上官沂隔壁,上了楼梯,他问:“谁是杏花姑娘?老大,你才没来几天,就搭上美女了?”
    
    上官沂懒得理他的调侃,把他踢进他的房间,自己回了房间整理资料。
    
    他画了关系图,僵尸,老榆头,旺桃村,以前的旺水村跟桃花村,西北坡,两个村的分界处,两次的僵尸事件都是发生在这个地方。
    
    晚上的时候上官沂跟荔枝去外边吃了晚饭,回来时没有见到老板娘,上官沂回了房间处理事务,荔枝坐他牀上玩着游戏,偶尔打几个电话。
    
    过了一会,荔枝把电话扔牀上,笑逐颜开,“老大,那个什么杏花的娘没事了,你安心啦……”
    
    上官沂瞄了他一眼,这个包打听,确实无论到哪都没有他打听不出来的事情。
    
    “老大,那个杏花姑娘漂亮不漂亮……”荔枝好奇地凑到上官沂旁边问。
    
    “咚……”上官沂把笔敲在他头上,再踢了他一脚:“别靠我太近……”
    
    荔枝被踢回牀,嘿嘿笑了两声:“我自己查去……”
    
    上官沂又把关系图又列了几次,稍晚点把荔枝赶回了他的房间,把小黑叫了出来,让它再去西北坡玩玩,自己坐到牀上打起了坐。
    
    第二天一早,老板娘就又站在了服务台前了,看见他们出来,马上说:“昨天多亏上官先生了,送医院送得及时才没出大毛病。”
    
    上官沂回道:“不客气。”
    
    走出门外,荔枝说:“这老板娘跟那个杏花姑娘很熟啊……”他拿出PDA查了查,嘿嘿笑了几下,“啊,那个被僵尸吓昏的老榆头是这个老板娘丈夫的表哥啊……”
    
    “对了,那个杏花姑娘……我查查……”荔枝按着他的PDA一会,说:“咦,真奇怪了,这个杏花姑娘才二十岁。”
    
    上官沂看了PDA一眼,只见上面的资料显示着那个杏花姑娘的出生年月日,荔枝喃喃自语:“这么说来,这个杏花姑娘出生的那年,就是她老爸被吓得昏怆怆的那年了……”
    
    他收起PDA,看了眼上官沂,笑嘻嘻地说:“老大,你觉得这事有蹊跷不?巧合得让人以为有道道啊……”他摸着下巴,“嗯”了一声又说:“这世上是没有巧合的,只有事实的真相……”
    
    他拍了拍上官沂,说:“老大,这事就拜托你了……”
    
    上官沂拍掉他的手,不再理他。
    
    值得自己很可怜的荔枝吹了吹自己饱受打击的手,笑眯了眼,老大接的案子越多,他抽的佣金也就越多,钱啊,那可是宝贝啊。
    
    果然,选择上官沂作为拍搭那可是件非常划算的买卖啊,当然……呃,要排除某些时候,那种荔枝都觉得自己有命挣钱却没那个命花的时候。
    
    还好,谢天谢地,那种时间还不多,上官老大,还是很强大的嘛,并不总是碰到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