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苏轼十九岁,和他弟弟苏辙一起去参加来年的科举。之前曾经说过,此时的科举还未改革,考的是帖经、墨义和诗赋。苏轼小时由母亲教导,后来又有父亲教导,加上夫子,可谓是功力渐长。
这不,苏洵带着自己两个儿子走后门儿去了。不错,他们拜访的正是欧阳修。欧阳修是什么人?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最重要的是今年的科举由他做主考官啊!苏洵能够找上他,完全有赖好友张方平的引荐。
一番好说歹说,欧阳修表示对三人的才华很是看重,赞赏不已。只可惜苏洵是什么人?清高得很,别人本来好意为他引荐些官员,他却不乐意放下他自以为高傲的身段。自然,气氛并不算和谐。
雪团儿不好进来,只得蹲在外面和那里的小狗玩儿。话说,苏轼苏辙考上进士居然是走后门儿的?言笑开始脑洞大开,内心弹幕飞起。
汴京是北宋时期的都城,后世叫做开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包拯,有没有展昭哦?言笑有些好奇,但毕竟也只能好奇。没办法,自己这小身板若是要进开封府,那还必须要钻狗洞,话说有狗大哥引路不?
既然是都城,那自然是不同凡响,光说城门就有十二个,还分外城、内城,入城处有两三层城圈和良好的守卫,以此来抵御来犯的敌人。
此刻的三人皆像土包子进城一样,当然还有一只喵。言笑倒不是惊讶这里的建筑如何,而是觉得新奇。毕竟虽说北京的紫禁城也是宏伟,但毕竟没有古人,气氛还是不足啊!
看着街道上的各式小玩意儿,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羣,言笑表示到处都好奇。
想必历史学得比较好的人便会想起历史书上说的,宋朝“市”“坊”界限被打破,出现晚市云云,这便足以说明当时商业的繁荣。而汴京作为都城,更是全国繁华的中心。
作为吃货,不吃遍美食自然是名不副实。故而苏轼便带着言笑吃遍了当地的各色小吃,言笑表示她都快胖了一圈。
汴京城中有四条护城河,河边种满了垂杨柳,若是春天,枝头绽开新绿定是极其好看。只可惜现在是冬天,看不到什么美景。
言笑刚刚吃饱,挣开了苏轼的怀抱慢悠悠地跟着他的身后。之前在人多的地方她还不敢乱走,现在人少了些,总算可以跑起来消消食了。
“雪团儿,你说我这次能够考中吗?”苏轼大约是考前综合症,不免对自己有些担忧。
言笑表示少年你不要怂,你连主考官都见了,你怕啥?傲娇地摇了摇尾巴,言笑留给了苏轼一个潇洒的背影。
苏轼有些无奈,只得跟了上去。自己这猫简直神了,这是在嘲讽自己?
京城嘛,自然是寸土寸金。这父子三人有没什么人好投奔,便入住了某个僧庙。
话说这古代的寺庙也真是,免费入住,提供饭食,不要太贴心哦。要是伙食更好点就好了,最好来点肉。这是言笑的想法。白吃白住就算了,还嫌弃人家伙食不好,这一想法很快遭到了苏轼的一通教育。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感到有所不满,不然,你还大晚上的出去开小竈?’言笑表示对于苏轼这种行为深深的鄙视。
很快便到了考试的日子。像高考一样,全国人民都对其十分关注。穷人关注自己能不能通过这次考试鱼跃龙门;富人关注能不能勾搭上一个好女婿,坐上官府这条大船。
考生考试的环境一向比较艰苦。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廷比较穷,那些屋舍简直是年久失修。倒霉的话,还有可能漏雨。而考生就是被关进去,直到考生结束才被放出来。幸好是早春,还不算热,不然那带进去的事物都馊了,那才就玩儿完。
介于宋初有徇私舞弊的情况出现,故而广泛实行糊名制。考生的卷子先由专人抄写一遍,然后糊上名字送过去。这样便避免了作弊行为。说来,这比现在的高考还严格。
不过这次考试倒是出了几个有意思的事。
一个是欧阳修误以为苏轼的卷子是自己的好友曾巩写的,所以为了避嫌,让他做了第二。言笑表示,这简直是黑幕有没有?
一个是苏轼苏辙同榜中了进士,传为美谈。
最后一个最有意思。一个考官问苏轼,这个典故我好像没见过啊,是不是哪本比较生僻的古籍上的?苏轼也是个耿直的孩子,直接说是我杜撰的,倒是让那考官哑然失笑。言笑表示,这是个好方法,写作文想不出名人名言,先编两句再说。“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毛主席曾经说过……”应该可以混过去的吧,大概?
照理说现在该是苏轼大展宏图的时候了吧?然而苏轼他的母亲去世了。古代官员若是父母去世之类,皆要回去守孝三年。所以说,做官儿这事,还是先等等吧。
若真要说,古代还真有不少官员,为了不去守孝,秘不发丧的。当然了,一旦被发现,他们定是会被那羣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言笑看着苏轼红了眼圈儿,不由为他有些难过。当年那个温婉的女子其实还有偷偷喂过她呢,现在就这么没了,当真是世事无常。
“雪团儿。”苏轼抱了言笑,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母亲对她而言不仅是个普通的长辈,更是良师啊!
言笑任由他抱着,她知道他现在内心一定很难过。只是,若是她死了,他也会这么为她难过吗?
言笑感觉自己的腿脚不如以前那般灵变了,就像那个大黑狗,缓缓老去,直至死亡。想着那只蠢狗大喘气的模样,她就有点心酸,眼泪不由就下来了。
“雪团儿,你……哭了?”苏轼红了眼睛,见自己的猫居然哭了,更是不可思议。他知道自己的猫通灵,却也没想到会它会是这般懂事。
言笑嗅了嗅小鼻子,轻轻蹭入了苏轼的怀里。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吧,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痕迹,证明她还曾经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