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已去,余温尚存,某女像八爪鱼一样趴在心爱男子的身上,懒洋洋的,很是恣意。
小手捻起他的一缕发丝玩弄着,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的头发这么软?”
“贫僧不知!”如同瞬间变脸一样,大手都放于身侧,没再去搂抱,自己又这样了,对方从来就没说过要和自己一起生活,为何要一直的沉沦?好想自私一把,好想叫她和淳牙分开,毕竟人们常说日久生情,你们会生情吗?
他那么无怨无悔的爱着你,也那么的需要你,而你也放不开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而我又该去往何处呢?
“啧啧啧!真无情,这么快就像陌生人了!”注视着那冷冰冰的俊脸,时间能永远停止就好了。
弦音没去看她,脑海里想了太多太多,想说的话也有一大堆,却没有勇气开口,最后推开她起身走,松松垮垮的裤子穿好,还有鞋子,刚要去拿衣服时。。。
“我给你穿!”凌非很狗腿的爬起来把他敞开的亵衣穿好,哟!还真不拒绝,够享受的,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人们说女人都会为心爱的男人穿衣,为了你,我也不介意学着去当一个女人,虽然很别扭。。。
对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令某男再次脸红,双手张开,眸子不敢去看对方,只是盯着一些死物,丹凤眼里透着一股霸气,比王者还要孤高的威严,按理说一个和尚应该没有这种生殖,然而与生俱来一样,一被人服侍就会觉得那么的理所当然,那隐藏在心底的尊贵也会瞬间溢出。
这一点凌非也感觉到了,他给她的感觉真的比皇帝的架子还要大,而且丝毫不觉得他是故意做作的,莫非这个人很自命不凡?一个出家人哪来的这么多霸气凛然?
许久后才拍拍小手后退两步,双手叉腰,站没站相的仰头挑眉:“还真是气宇轩昂,我要有你这么好的身材,早就万花丛中过了!”虽说肌肤胜雪,但是在他身上看不到女人的影子,因为他的气质和作风都超男人,看似无欲无求,实则相当霸道。
英挺深刻的五官上,漆黑的眼眸闪着冷冽的光芒,浑身充满强烈的占有性气息,那种高贵又威气凌人的俊美简直让人魂为之夺。
看得凌非有些发毛,这个男人除了在打架的时候会露出这种表情外,还是头一次在这种心平气和的情况下这么的严肃。
弦音懒得跟她讨论这个,至于对方说他身材好还是有那么一点小骄傲,越过她走到书桌上,大手一挥,一只毛笔在手,‘唰唰唰’的将娟秀的字体逐渐写在白布上,
他在写什么?
某女抓抓后脑,快速给自己穿戴整齐,将牀铺铺好,这才起身认真的打量某男,他的表情好像在写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写什么呢?该死的,怎么感觉和自己有关?媳妇儿,你可别给我出难题啊。
边想边如履薄冰的上前,蹑手蹑脚,深怕打扰到对方,这个媳妇儿牛脾气很不好,而且动不动就要走,很难伺候,他根本就不会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性格相当的别扭,让人很难猜透,都不知道在绿池之城发生了什么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天啊,小小的误会,分开三年,如果当时他不那么决绝的话,自己也可能经常么看看他,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如果是大误会还了得?
“吸!”
好漂亮的字体,笔酣墨饱,可一见到‘休书’两字时,差点昏厥,就说没好事吧?再看下去。。。‘本人淳牙现今正式休妻。。。。。。’怯生生的抬头道:“那个。。。”
“你不愿意?”弦音眯眼,难道我们就要一辈子这么偷偷摸摸?迟早都会被发现不是吗?
“不。。。不是不愿意,你忘了吗?没有我的话,他无法生存!”哎!你要我怎么办才好呢?我辜负他这么多。。。
放下笔墨,拿起写好的休书看了许久:“这样同样能照顾他!”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把布条扔了过去,为何你总是忘了我的身份?我是个僧者,还没还俗,难道你要我做那个人人喊打的奸夫吗?万一被发现了,你要我情何以堪?
“你去哪里?”见他要走,只好开口询问,我说过不可以再去伤害他的,如今你又要我面临这种问题了,要我如何去说呢?
“贫僧去别的房间!施主记得去跟掌柜打声招呼!”完全把付钱的事交给对方了,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想到住客栈是要花钱的。
“好!”确定离去后才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小手狠狠的蹂躏额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休书。。。怎么办呢?这次可不能再莽撞了,去探探口风再说。
同样换汤不换药的房间里,淳牙正捏着翔凤发呆,两个宝宝则在牀榻上睡午觉,这么久的赶路,确实累坏了。
‘扣扣!’
凌非双手插兜抖动着小腿,嘟着小嘴吹着口哨,看似很随意的动作,很轻松一样,实则内心里紧张异常,淳牙,为何这么久你的心意都不曾改变?我真的这么好吗?而且你对我的爱到底深到什么程度?还是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人生中唯一的依靠?
那到底是爱还是依赖?
‘吱呀!’木门打开,首先看到的是淳牙那双抓不到焦距的眸子,要是没和他发生上牀事件就好了,哎,花花公子确实会在遇到爱情后而追悔莫及,天知道现在我多想这一辈子就一个弦音,在现代没有那么多女人,在古代没有这么多男人,可现代人谁会在乎这个?
古代不是处女结婚了就会被歧视,可现代不会是不是?上牀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而且那些女人就算要纠缠,可过不了几天就会去找下一家,古代的男人都这么奇怪,上牀后就会对你不离不弃,我靠!拜托你们思想开放一点好不好?
我本来就是个上牀不说爱的人,一开始我也和你说过,我那时候不是因为爱你才上牀的,你自己也知道,是,一开始我是动了恻隐之心才要把你带在身边,毕竟好友砍完了你的树,我有责任,那时候还不明白爱情就是爱了就套一辈子的诚恳,只能说我那时候还不懂爱。
只知道爱了,却不懂爱情意味着什么,要说我也没多对不起你是不是?
是我承诺了,可每次都是你逼得我不得不说,要么你就要走,要么你就要去送死,淳牙,你要真的爱我,为何不松手呢?
不能说你爱我就一定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是不是?然后我就放弃我的爱情,去伤害我爱的人,这么久了,我不爱你的事实你都感觉不到吗?
也和你成亲了,可这三年我真的好痛苦,你们两个不断的来逼迫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们是否会想开呢?如果可以,ok,那我死,真的不想再这样痛苦的活下去了,太累了,真的,我是个人,经不起太多的伤,太多的痛,我不和你分开弦音就要走,我和你分开你就要走,一直都是我在迁就你们,可你们从来就没说为了我而让步。
“我想和你谈谈!”
又是这种语气,上次和弦音在一起后,你就是这样来问我要不要把我送走的语气,是不是又要送我走了?凌非,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苦笑一下,转身摸黑坐在椅子上径自说了出来:“又要送我走是吗?”
“不是!”
意外的,对方却给了这么两个字,令淳牙悬着的以东地,温柔的笑了出来,感觉到坐在了对面就不好意思的低头:“那是什么?”弦音他不适合你,凌非,我不觉得有谁比我更爱你,相信我,一定能给你幸福的,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淳牙做得到。
双手搁置桌上互相玩弄着,骨节不断的泛白,最后望向那个如水的温柔男子:“淳牙,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难过,真的!”见他笑容逐渐消失,只能婉转的继续解说:“我发现我真的忘不了他,而且比以前爱得更加深刻,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死了的话。。。”
“天涯海角,生死相随!”没等她说完,淳牙便给了答案,凌非,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义,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给我能让你幸福的机会?弦音他连跟你回你的国度都不愿意,说明他真的不是真心爱你的,在他的心里,缘度寺比你重要,可在我的心里,凌非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万一有一天你受伤了怎么办?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八个字,真的让凌非无法再开口说下去了,深深的看了对方许久,眼泪终于滑落:“我。。。我感觉我很自私,真的!”你一定很难过是不是?因为你爱我就像我爱弦音一样,那么的深刻,而我却一而再的伤害你,跟你说什么不能没有他,听到这些话,是不是像刀割一样痛?我该怎么办?
淳牙微微摇头,露齿一笑:“没有,你很好!”
为什么你就不能骂骂我?总是这么把所有的痛都隐藏在心里?为何我感觉和你成亲也是你最大的痛苦?
“对不起!我总是伤害你!”不管我怎么做,你从来都没埋怨过,还一直说我好,淳牙,你真是一个让人永远也不想去伤害的人,我一直觉得你会放开我的手,没想到这么久了一点变化也没有,或许一辈子你都不会放开,可我。。。
慢慢伸手拿出弦音写的休书,只要签字了就真的不再是夫妻,可我却真开不了口。
听到这话,淳牙掩藏在心里的痛苦也一并涌出,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低头任由泪珠慢慢滚落,是啊,你总是伤害我,可我都已经痛习惯了,从成亲开始,一种幸福和痛苦就天天缠绕着我,永远也没人知道我有多难过,宗原藤问过我,是不是因为你对我最好,所以我才把这种依赖感当爱情,我也想了很久,可是我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知道听不到凌非的声音我就会害怕,很害怕,为了你我做到了不要孩子,只一辈子的守护着,如果你死了,我定不会独活。
难道这不是爱情吗?你是我的妻子,却要和旧情人独处一室,你知道吗?刚才的那段时间我的心有多难受吗?不断想着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说些什么,如同度日如年般等待着你过来,我本不是这么脆弱的人,你却能让我瞬间生不如死,难道爱你也是一种错误吗?
“既然知道这样不好,为何又要一直来伤害我呢?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痛得快死去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都不要让我痛了,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怕了。
缓缓起身,‘啪’的一声,双膝跪地,一泓黑发随着主人那激烈的动作而摇摆不定,浑身的伤痕累累,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凌非,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狠下心叫我离开时,便是我堕入黄泉的一刻,这个世界上没了凌非,我就会没了所有,吃不下,睡不着,知道死亡的一天。
“你这是干什么?”凌非得不轻,同样也跪了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你不懂吗?为什么你要爱得这么可怜?
“我怕痛,害怕心被不断的刺穿,所以我请求你不要再来伤害了,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我们好好的生活不行吗?一起患难与共,扶手到老,陪你看你想看的夕阳,一起说说笑笑,不要再有痛了好吗?”
大手开始紧紧抓着对方的肩膀,浑身都在颤抖,浓厚的鼻音令人心疼。
凌非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为何我要面临这种绝境,一条路越走越窄,到最后无路可走,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你们死,可我却要痛不欲生,是的,弦音再怎么难过他不会想着去死,所以每次选择去伤害他,看着他痛苦也就成了我的痛苦,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我们的痛换来你一世的快乐也值得。。。
轻轻的搀扶起那开始降温的身躯,将其安置在椅子上才笑道:“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淳牙很是惊慌,刚要追出去时。。。
“淳牙爹爹!”
两个宝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都望着爹爹脸上的泪水而心疼,妮妮第一个举手道:“我们永远都不会让淳牙爹爹和娘亲分开的!”
“我们只要淳牙爹爹!”只有淳牙爹爹对他们最好。
感动的转身走到牀铺上搂紧了两个宝贝。
‘砰!’
正在打坐的弦音被突来的踹门声惊了一下,睁眼见她眼眶血红,便冷声道:“施主为何每次都如此的粗鲁?”
“跟我走!”环胸斜倚在门框边同样淡漠的说道。
“好!”
颀长的身躯优雅的下地,再迈着儒雅之士的步伐跟在了对方的后面,不需要问要去往何处,是否休书一事已经解决?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但是你必须把这各彻底的解决,否则我真的无法确定你是否是全心全意了。
许久后,两人来到一座比较高耸的山峰上,徐徐秋风瑟瑟的吹来,带着温和和凉意,胡乱吹动着他们的发丝,两都负手而立在悬崖边,四周花都的松柏多不胜数,还有随风摇摆的茅草,都发着‘呼呼’之声。
正值夕阳下山,很美的风景。
凌非并未先开口说话,而是张开双臂,感觉着大自然的旖旎,这座山真很高,向下望去,那深邃见不到底部的感觉令人窒息,还有着许多小山,实则它们很大,只是从这里望下去,却变得渺小。
小到就如同土堆一样,一个接一个,十里之遥如在尺寸之间,聚集收拢,重叠到一起,没有逃脱隐藏的,萦回着青山,缭绕着白云,与遥远的天际相接,环看周围,浑然一体。
深深吸纳一口新鲜的空气,眼前的景色怡人,不知不觉中便彷佛遨游于无边无际的天地宇宙之间,与浩渺广大的自然之气合而为一,令人心神荡漾。
“不知施主找贫僧前来所为何事?”见她半晌都不开口,某男只好微微摇头率先打破沉默。
红霞打在某女的容颜上,美得真的有点不像话,风儿温柔的抚摸过脸颊的感觉真好,转身看向那个已经是一身白衣,背着无心的男子,古代的大侠就是这样吧?双手正转动着那一串不曾离手的佛珠,仙神下凡。。。
“我真的放不下淳牙!”拿出休书‘撕拉’一声扯断,跑向了空中,随着风儿飘向了远方。
闻言弦音骤然捏紧佛珠,闭目道:“那贫僧告辞!”语毕,转身欲要离去,这样下去不是他相要的,不管如何,她都是别人的妻子,自己再这样和她纠缠不清,迟早被世人耻笑。
“大师慈悲为怀,就不觉得他很可怜吗?”这样无非就是要逼死他,为何你不能宽宏大量一点?对待任何事你不是都很大度吗?就不能这样一直下去 吗?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打动他的,为何一定要离去?
某男顿足,望向远处的层层红云,偏头看向后面道:“那依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留下来,我想天天都看到你!”淳牙没了我就如同没了所有,我没了你,一样像是没了所有。
“呵呵!”弦音自嘲的轻笑了两声,摇摇头:“恕贫僧无法做到!”
凌非捏紧拳头,看着他开始远去的背影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多为我想一下?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真的很痛苦吗?你看不到我的心吗?它每天只为你跳动,难道你都感觉不到吗?三年多了,你知道再看到你我多激动吗?怎么能把所有的问题都丢给我?弦音,如果我是一个从来不顾忌别人死活的人,那你还会喜欢我吗?为什么你总是来逼我?”
带着凄厉的嘶吼响彻云霄,所有的痛苦都瞬间喷涌而出,你们看不到我才是那个最痛苦有人吗?是不是成天嘻嘻哈哈,不会表现出痛苦的人就一点也不值得同情?所有的错都是我,你们一点错也没有,都是我在造孽是不是?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我早就抛弃所有到阎王殿报道了,你们这样来逼我有意思吗?
终于,从来不会大发雷霆的人也被触怒了,转身阴狠的伸手掐住了对方纤细的脖子,俊颜开始痛苦的狰狞,眼泪也正一颗一颗的掉落,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在你的心里,难道我就这么无足轻重吗?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你只想到他需要照顾,需要你去关心,可你有想过我吗?难道我就不会痛吗?你说啊,你想过我吗?啊?”最后一句几乎都是吼出来的,大手不断的,狠狠摇晃了一下,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那你说我怎么办?难道要我杀了自己你才甘心吗?最少我是爱你的,可他呢?弦音,你也爱了,你懂爱吗?一旦爱上了对方,就会义无反顾,没了对方就会生不如死,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我们只想到了自己,他自小就双目失明,你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吗?在情人岛,他一个人自己做饭吃,自己洗衣服,自己做家务,吃的水里还有蜈蚣,有时候吃的饭里还有壁虎,他的世界本来就是一片黑暗,难道还要在他的伤疤上撒盐吗?你不知道残疾人的心理都是扭曲的吗?他们很脆弱,很自卑,你知道岭蓝卿为什么把俩孩子当成是他亲生的吗?”
看着对方不断的大吼,弦音微微松开手,却没抽回,就那么搁置在对方的脖颈上,同样苦不堪言,内心里在不断的挣扎,岭蓝卿把孩子当他自己的这一事他也是知晓的,不过因为相信这个女人,所以倈不没怀疑过,如今看到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像自己,就更加没有任何的疑虑了。
凌非擦擦眼泪继续呜咽:“他。。。他被岭修阎给斩断了子孙根,他也很可怜,你看看他就知道淳牙想法有多么不堪一击了,他们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每次在我们说世界多么美丽的时候,淳牙他就会很羡慕,每次有男人辱骂太监时,岭蓝卿就会浑身害怕的发抖,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他们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那我呢?”弦音摇摇头,很想就这么直接掐死她好泄愤:“你不要忘了,我是个出家人,没了寺庙同样会无家可归,还会背负着一世的骂名,夺人妻儿,你有想过这些吗?”因为你的好心,你的淳牙每天都来赶我走的话,你要我怎么办?走?那我去哪里?
“你可以先不还俗啊?大家都不说出去,别人怎么会知道?就这样大家都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去钻牛角尖?
弦音冷漠的微微摇头,无力的后退一步:“如果有一天被传遍天下了,而你又放不下他,那我的身份是什么?寺庙回不去,我不想被昔日熟悉的人当笑话看,那我去哪里?你说啊!”瞪大眼伸手愤恨的指着她怒吼。
突来的咆哮吓了凌非一跳,惊愕的望着对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吞咽一下口水,真害怕他会擦枪走火,稍稍后退一步,平日里的淡漠都是装的,原来生气起来这么的令人不寒而栗。
恼羞成怒的某男此刻可谓是人见人怕,那血红的眸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强壮的手臂就那么憎恨的指着肇事者,好似有瞬间毁灭对方的味道。
倘若天上的众神此刻在的话,就是玉帝也会吓得腿脚发软,毕竟在天上苍凛也没这么发过火。
阎王殿的某转轮王是真的从椅子上掉了下去,上苍啊,这苍凛也会生气?太可怕了,将来到了地府他不会也这样来问自己吧?这可了不得,毁了地府,玉帝也抓不到他的话,那么就完了。
“怎么?说不出来了?”勃然大怒的某人还在咄咄逼人。
“我。。。 我说什么?你。。。你别以为你样子可怕我就怕你啊!”凌非眼珠四处乱转,怎么办?第一次感觉到人类这么可怕,也是,自己这是要他拿命来下赌注,如果到时候真被天下人知道了,他一定会自断筋脉而死的,可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是不是?
“哼!”弦音大挥一下衣袖,转身阴沉的要走。
凌非却跑向前拦住他,但是自觉的保持了一段距离,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那种生气的人,因为他现在失去了理智,会一不小心就害人的,自己可不想枉死,识趣点好,莫要往枪口上撞,否则死得很惨,自知理亏的垂头:“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难道真的除了让他离开外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这是你的事!”不屑去看对方一眼,转头望天,表情一直都没变过,就连一向胆子最大的某女都吓得不轻。
“好啊!那我死行了吧?”草!老子跟你好声好气的说,你他妈的得理不饶人,我去死好了,边说边走向山崖,老子跳下去,一切都ok了。
弦音根本就没去阻拦,眸子里全是阴狠,冷飕飕的脱口而出:“那我就杀了他!”
噗。。。某女吐血,不敢置信的转身来到他面前,蹙眉掏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杀了他?你是和尚,不是不杀生吗?”
“闪开!”
“我。。。 “对方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火药味,让某些自觉委屈的人胆子也大了起来,仰头挑衅:“你凶什么凶?靠!我怕你啊?呸!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自己多了不起!没了缘度寺你他妈的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得老子来养你,会武功怎么了?十层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呸!”冲地上吐了口口水,跟我在这里吼,见他气得额头青筋都爆出来就继续添油加醋:“到时候天下太平了,你的武功有个求用,给人当保镖去?啧啧啧!就你这性格肯定不愿意,你会种田吗?会做生意吗?是哦,人都会做生意,不过不是爷夸张,你要去做生意非但不会赚钱,反而会亏空得连渣都不剩,会做家务吗?”
对方不断的喋喋不休,弦音也忍到极致,好似被对方带到了话里,冷声道:“我为何不会?”怎么感觉自己一文不值了?
“哈哈!”凌非仰天长笑,最后突然冷下脸指着弦音,嘴如同机关枪一样的扫射:“你会?笑死个人了,你看看孩子身上的是什么?是什么?我靠,随便拿一件袍子,长了就剪一下,那就叫衣服?拜托!就你这样家底都迟早败光,你一不能赚钱,二不能养家,三不会做农活,四不会做家务,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对了,你有武功,天下太平了也有贼是不是?你可以去做捕快!”
“有何不可?”某大师黑着的脸总算好了点。
“然后小贼随便哭哭穷,哎哟,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官爷饶了我吧,以后我一定不敢做了!然后你就来一句‘不错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然后天下的贼就会在一起庆祝,这衙门来了个白痴捕快,以后只要说改正了就可以被放生!”她可是句句都有理,事实嘛是不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做什么都做不好,还跟我吼。
弦音算是彻底的被她打败了,这么多歪理,但是被说得这么不堪难免很生气,嘴角不断的抽搐,捏拳道:“难道像你这种就会使一些卑劣手段的人才是正道?”
“正道和歪道有什么区别?”挑眉反问,见他要抢话,立刻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正人君子都是穷光蛋,卑劣怎么了?我有奸淫掳掠吗?我有坑蒙拐骗吗?可是我能养活自己,更能风生水起,没了钱财我照样不会饿肚子,你这种死要面子的男人。。。切!除了牀上有用外,你还能干什么?”简直就是个吃白饭的,小白脸。
“你。。。”弦音努力的想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受过如此大的侮辱,一瞬间成了个毫无价值的人,前一刻还是人人敬仰的得道高僧,现在却是个。。。是个吃软饭的。
凌非见他说不出话来就继续发威:“你什么你?看看你自己,除了武功你还有什么?长得好看?我呸!好看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吗?老子凭什么还受你的鸟气?还要来哄着你,迁就你,什么都让着你,噢!我真是个白痴,我干嘛要老去顾虑你的感受?要走是吧?行!老子不稀罕你,懂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哼!”冷哼一声大步走向了山下,死去吧,草,跟我凶,一点也不会哄人,不知道爷现在怒火攻心吗?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我多愿意一样,切!男人而已,一抓一大把,没有你地球照常在转,鸟气老子受够了,你难受?我就不难受吗?靠!好歹老子现在是个女人是不是?你懂什么叫同甘共苦吗?所有的问题都丢给了我,颜面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他妈的会因为被天下耻笑所以要自尽,你懂什么叫爱情吗?老子会让你被天下人耻笑吗?就算耻笑怎么了?不是也有我跟着你一起扛吗?谁爱笑谁笑去好了,老子为了兄弟可以钻裤裆,真不知道他把面子当什么了,比老婆还重要?那你抱着你的面子过去吧。
该死的,得理不饶人的家伙,淳牙死了你就这么开心吗?就不能一起去感化他吗?
而山顶的某男则气得血脉膨胀,一双拳头几乎快要捏碎,望着对方消失后就彻底的怒了,阴冷的转头一掌打向一棵手臂粗的松树,一个漂亮的跃起,抓住树根便用内力快速将松针全部摧毁,再立在高山之巅仰天大吼出声:“啊。。。!”
‘砰!’
开始将怒气化为力量,将浑身所有的内力都全部快速消耗,一棍子下去山顶几乎都要碎裂般,居然说得他这般无用,难道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上牀吗?该死的女人。
越想越气,将小时候学的所有棍法都重重敲击在石板上,一根小小的棍子却汇聚了无上的能量,重重一击,一块与人般高的大石碎裂,而棍子却完好无损。
就这样,女子早已飞离此处,好似要真的跟对方分手一样,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爱了,又莫名其妙的分了,完全没有任何的理智,而高大的男子则衣袂飘飘,在山顶狂乱的翻越,或许人们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那个一向彬彬有礼的大师居然也会有这么愤怒的时候。
‘砰砰砰’声不断在山峰顶响起,突然男子跃起一棍打出,一道透明的光环闪现出,直打向周围无辜的花草树木,近处的还真全部都跟着断裂,腰板粗的大树都开始绷断,要是打在人身上,恐怕就是有十层内力也会魂飞魄散。
就这样,无数大石被打得开始破裂,树木也纷纷倒地,而男子却不自知,还在疯狂发泄心中的怒气,要永不停歇的打下去一样,凶狠的目光如同一匹厮杀的狠,可怕至极。
“什么狗屁的大师,除了吃就是拉,什么用都没有,关键时刻胆子还比老鼠的还小,呸!以后看老子还哄不哄你。。。”某女边碎碎念边踹开房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别的人也不理会,径自去收拾包袱。
宗原藤和淳牙还有池冥竹都头冒黑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赭炎和岭蓝卿也在同一时间进来,要吃晚饭了,为了避免有人加害,大夥还是在一起吃比较安全。
“这是做什么?”岭蓝卿张嘴望着凌非那快速奔跑的动作,要搬家吗?
凌非收拾完自己的就怒视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收拾东西?立刻搬家!”
“搬。。。搬家?”
“搬家?”
几个男人都有些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全部惊呼了出来,淳牙微微皱眉,不是和大师出去了吗?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莫非是吵架了?彻底要分开了?不想和大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正在气头上的凌非开始推搡他们:“没错,搬家!”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了?”赭炎不想走,在这里住着多安全是不是?还有几个月呢,不喜欢老换地方,这里刚熟悉,又要去别的地方,烦不烦啊?
凌非揉了揉眉心,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生气,心里就是有很多委屈,总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一个,却没人能理解,看向淳牙:“今晚我们走,要不想被弦音纠缠就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自私鬼,走!”妈的,老子从此跟他分道扬镳。
“噗。。。哈哈哈!”赭炎突然大笑了起来,见大夥都看自己,就赶紧忍住,大哥啊大哥,你真和她吵架了啊?否则凌非自己是不会这么生气的,哎,没看到大哥和人吵架的样子真是遗憾啊。
淳牙点点头:“好!”他绝不含糊,只要凌非想着离开弦音就好,心里顿时兴奋了起来,快速摸索着出门。
池冥竹他们也只好摊手,走吧,人家是老大,人家说了处,再说了,男人是该让着女人的,能不和弦音来往最好,否则这多出的九层内力就没了,绝对要保住。
就这样,一羣人换到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住宅型客栈,没有高楼,穿越过大堂便是凉亭花草,就跟大户人家的院落一般,四周则全是一间一间紧闭与敞开的卧室,凌非挑了一间最后面的,出门便能看到荷塘,还有许多鸳鸯正在里面嬉戏,无数假山环绕,绿树盈盈,均是槐树居多,一大美景。
“凌非,你怎么了?”
吃过晚饭后,淳牙来到凌非的屋子里陪她说话解闷,也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却发现她一个晚上都心不在焉,既然都选择要彻底离开他了,那么就不要去想了好吗?他让你这么烦恼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是不喜欢弦音,或许是对方太优秀了吧,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