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小手里的白色毛发,某方丈眨眨眼,最后不敢置信的摸摸胸口,顿时一惊,莫非。。。大手开始像羊癫疯一样发作,当触摸到那真的被剪掉的地方后,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爷爷。。。老爷爷!”
两个宝宝吓了一跳,这可不好,别死啊,小手儿开始胡乱的翻看,不断拍打那惨白一片的老脸。
“呼!”在俩孩子用尽一切办法后,方丈这才虚弱的睁眼,目光里有着阴霾,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一手夹着一个就走出门外,直奔最后一座院落,满脸的杀气~
“方。。。噗。。。!”一个端着茶水刚要进屋的小沙弥一见到方丈那四四方方的下腭就忍不住喷笑,怎么会这样?方丈最在乎的就是他的胡子,等走远后他才偏头看向屋子里,当看到许多掉落在牀榻上的胡须后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天啊,这俩孩子真是太。。。
“嘣嘣嘣”
正在诵经念佛的弦音还不知晓危险已经降临,面对菩萨没完没了的敲击木鱼,高大的身躯永不弯曲一般,浑身都透着正直,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
“砰”
突来的一脚将门踹开,老方丈把孩子放下指着弦音道:“你赶紧把他们给为师弄走,你也走!”
“嘣嘣。。”
弦音微微一愣,师父为何发如此大的火气?但也知道是两个孩子闯祸了,淡漠的起身,凌厉的眸子缓缓抬起,当看到方丈的胡子后,就完全像被施了定身咒了,无法动弹,看得很是入神,然后肩膀却耸动了几下,也是觉得很好笑。
妮妮和楠楠一见到爹爹的表情很冷漠就又开始害怕了,小手里还攥着一把胡须,怎么办?爹爹一定会生气的。。。
“你听到没有?立刻把他们赶走!”老方丈要吐血了,双拳捏得死紧,面目狰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小孩子?疯了疯了,他们再不滚蛋,他就要疯了。
“阿弥陀佛!徒儿还未想过要出寺!”根本就惧怕对方的怒火,竖手弯腰行礼。
“你。。。”方丈见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虽说他叫自己一声师父,可也明白这里他最大,烦闷的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习惯性的抚摸胸口,却发现早已一无所有,打孩子吧,根本打不得,骂?一个孩子,骂他能听懂吗?这真是造孽了。
静谧的屋子里开始有了沉重的气息,楠楠怯生生的抬头,十根细小的手指开始揉搓,然而见到爹爹正双手背在身后等待着自己认错,赶紧又低头嗫嚅道:“楠楠知道错了!”
闻言某大师这才蹙眉眯眼,薄唇也不断的抿紧,面露无奈之色,你们也真行,那胡子能剪吗?为何这么的顽皮?
“爹!妮妮也知道错了!”妮妮低头将胡子扔到地上,浑身发抖,爹爹不会打人吧?
“出去面壁思过!”抬头不容拒绝的指向外面,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楠楠嘟起小嘴又开始委屈了,却不曾想凌非在的话,屁股早就肿了,赌气的上前踹了弦音一脚大吼道:“我们一点也不喜欢你,淳牙爹爹比你好一万倍,哼!”说完就走向了外面,骑在木马上,绝对不去思过。
妮妮也狠狠的踩了一下白胡须,其实相处久了,他们也知道爹爹最在乎的好似淳牙爹爹,所以只能拿这个来说事,瞪了大人一眼转身道:“妮妮也不喜欢你,淳牙爹爹从来就不会处罚我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弦音顿时感觉鼻子发酸,就连你们也觉得他好。。。
冷漠的走出去瞅着两边眯眼道:“面壁思过!否则就毁了你们的木马!”他不是开玩笑的,做错事不知道悔改不说,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我们不要思过,你不是我们的爹爹,我们不要你做爹爹,我们要娘,要淳牙爹爹,你送我们去!”楠楠张嘴大吼道,眼角噙泪,不管对方对他们有多好,但是也没天天被娘打要好,这始终到最后都是个陌生人,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要惩罚他们,凭什么?
“哇哇哇娘。。。!”妮妮一见弦音那可怕的表情就大喊道:“大坏蛋,大坏蛋!呜呜呜哇哇哇!我要蓝卿爹爹,你快带我们去啊呜呜呜去了就不麻烦你了呜呜呜!”
第一次弦音明白什么叫很生气却不能拿对方怎样,身侧的两只大手开始运气,狠狠的打向了其中一个木马。
正坐在上面的楠楠差点就栽倒,惊恐的背靠着墙壁望着正在碎裂的木马,害怕的吞咽一下口水,也不敢再哭了。
妮妮也吓得小脸发白,快速下地面朝墙壁,咬紧下唇,暗暗落泪,心里喊的全是让凌非来救她,这里好可怕,她不喜欢这里。
“该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来,倘若下次再犯错贫僧定不轻饶!”冷飕飕的说完才转身进屋打坐敲击木头疙瘩,微微合并的眸子里有着无人能懂的伤,虽说童言无忌,然而对方的每句话他都有认真的听。。。
门口的两个孩子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那散架的木马提醒着他们“大坏蛋”下次摧毁的就不再是木马,而是他们,越想越害怕,他们不要死,不要死。。。
妮妮浑身都在颤抖,低着小脑袋,怎么办?怎么办?娘不在,也没人可以来救他们,这个大坏蛋好可怕。
直至夜深人静时,弦音才起身走向外面,看着两个已经坐在地上昏昏大睡的孩子就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抱起妮妮走向牀铺,温柔的话进被子里再去抱楠楠,然而刚要放下时。。。
某楠楠睁开眸子,当看到是弦音后,立刻大叫了起来:“啊。。。走开。。大坏蛋。。走开!”翻身上牀和已经醒来的妹妹紧紧靠在一起,戒备的望着弦音。
弦音没理会他们,脱衣上牀开始闭目养神。
而俩孩子则跑到牀头互相依偎着,也不说话,眼珠定定的看着弦音,深怕他像中午那样,大手一伸,他们就会浑身断裂。
翌日
俩孩子见大坏蛋都没理会过他们就变得很听话了,不再挑食,等大坏蛋出去上茅厕后就开始商量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逃出去?”楠楠人小鬼大,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妮妮摇摇头:“娘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现在我们逃出去后能去哪里?”
“那。。我们要怎么去找娘?”
“我也不知道,只有他带我们去才可以的,可是他不会带我们去的!他要折磨我们!”
商量了许久才决定用命拼搏一番。。。
于是乎当弦音进屋后就满脸的阴郁,因为楠楠正拿着他的佛珠在玩耍,而妮妮在一旁抢夺,怎么又抢起来了?
“给我呜呜呜给我。。。!”
“不给。。。这是我先拿到的。。。!”
妮妮转头梨花带雨的望着弦音,最后张嘴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哇哇哇。。。!”卖力的哭,使劲的哭,不停歇的哭,见大坏蛋要去蒲团上打坐就跑过去蜷缩在蒲团上蹬腿,一定要闹到对方要带他们去找娘为止。
楠楠则坐在地上拿着佛家的无价之宝用力的拍打地面,颗颗舍利子都是佛祖圆寂火化后留下的遗骨,全天下就两串,对于佛家弟子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命,所以弦音过去直接抽了过来,蒲团不能坐,只能上牀,好似也在跟他们赌气一样,闭目不理会。
“哇哇哇哇!”楠楠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手也仰头张嘴大哭了起来。
某大师开始用经文来驱除那可怕的魔音,薄唇开始蠕动,竖起的右手纹丝不动,比定力他不会输给任何人。
果然,哭了很久后,俩孩子觉得累了,对方不理会的话他们也找不到话题说叫他们带他们去找娘亲,于是乎不哭了,对方就像睡着了一样,俩孩子站起来走到牀边开始大喊。
“你这个大坏蛋,我们一点都不喜欢你,快带我们去找娘亲!”
“大坏蛋!”
弦音微微皱眉,冷峻的容颜好似更冷了。
吼得嗓子都要冒烟了,对方都不睁开眼,楠楠此刻胆子也慢慢的变大了,就不信他不说话,转身和妮妮对望一眼,开始分工,妮妮跑向了佛祖下面的木鱼,开始拿起木钟扔到了外面,楠楠则搬过椅子把对方用了好几天时间黏好的佛经又扔到了地上。
“砰啪砰啪‘声自这小小的屋子不断传出。
紧闭的凤眼眯开一条缝,最后完全睁开,眼珠随着他们的动作不断的移动,头颅从头到尾都不曾扭转,也没有开口阻止,天知道他是不想他们走?难道我真的没有淳牙好吗?连孩子都这么认为?怪不得那个女人会和他成亲。
也明白他们这么闹是因为想和自己分开,所以一直都无动于衷,我难道就真的这么差吗?既然他们成亲后还没同房,那我是否可以想着她的旧情人是我呢?
淡淡的瞅着楠楠那奋力的模样就很是难受,为了离开就这么的努力?垂首举起那一串师父留下的遗物道:“拿去吧!”
已经把木鱼搬到门口的妮妮好似出现了幻听,他们要的不是那一点也不好玩的佛珠,这个男人没皮没脸吗?都说不喜欢他了,为什么就不说带他们去找爹娘呢?真的好想念他们,想得都快疯了。
楠楠扔掉手里刚拿下的经书同妮妮面面相觑,最后下地一把抢过来故意装得很开心,抛掷空中,最后故意接不住,又掉落在地。
妮妮又去抢,新的一轮大战开始,紧接着某妮妮又大哭了起来,哥哥一点也没让着她。
弦音终于受不了了,大手颓废的揉向额头,耳膜似乎都要被震破,起身道:“不要乱跑!”语毕,人也消失在了屋子里。
“哇哇哇。。。咦?怎么走了?哥,这样真的有用吗?万一他打我们怎么办?干爹说月黑风高时,坏蛋都会把小孩子的手切下来吃的!”小女孩擦擦眼泪起身拍拍屁股望着外面,这个人好难对付哦。
“哎!大坏蛋平时都装得像个好人,原来这么坏,不过没关系,他一定是去外面睡了,明天我们把这里烧了!”就不信他还能忍,这么没脸皮,都说不喜欢他了,居然还不把他们送到娘的身边去。
在两个孩子一起玩弄那一串佛珠时,弦音则穿着袈裟来到了一座墓室,四四方方的密室里香雾浓厚,十个沙弥正盘腿坐在一座石棺四周念经超度,而墙壁四周则是十八个罗汉的佛像,这是寺庙里最神圣的地方,只有最上等的宾客才可来此处敬香。
因为石棺里的人已经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了,当然,这一点只有和尚们自己清楚师父真的成仙了,外人信与不信他们不知道,有些事一定要亲眼见过才行。
“住持,您怎么来了?”
从来不会踏入此处一步的弦音今日来了,眸子淡漠的看向那具石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的逝去徒儿并不难过,谁逝去徒儿也不会难过,包括那个一直叫自己儿子的女人,好人死了定会去西文极乐,你是否已经去了?
多久不见了?从小到大,我不曾开口叫一声爹或者娘,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向来无欲无求,但是今日我不得不得罪你了,徒儿开始有了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徒儿破了色戒,有了贪欲,说了谎,倘若佛祖要惩罚我也要做。
阎王殿
转轮王望着幻镜里的一切,感动得哭了起来,拿起衣摆不断的擦拭眼角,从来就没敢叫一声儿子,毕竟比起你我还差了许多,但是一声师父也够了,没想到你还会去看我的遗骸,感动啊,如果你不是苍凛该有多好?从不敢把你当自己的子嗣看,但是毕竟在一起相处那么久,看着你长大,多多少少还是想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的。
你想通了吗?要叫爹了吗?
缘度寺
弦音冲那十人微微点头,冷声命令道:“开棺!”
“啊?”十个和尚差点吐血,没听错吧?这棺能开吗?当年大夥可是亲眼看到方丈的魂魄飞天了的,是神仙,怎么能对飞天的人不敬呢?
“开!”某大师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眼神瞬间阴冷,叉开腿大掌伸出。
厚重的棺盖开始缓缓移动,一股森寒逐渐露出,和尚们都觉得主住持做事没谱了,对师父不敬的事也做得出来?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能继续‘嘣嘣嘣’敲击木鱼快速念经。
瞅着里面的一堆白骨和开始腐烂的僧袍就觉得很是伤感,拿过骨架里的一串佛珠,再把盖子归位,后退三步这才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礼貌可言,自从那个武功高强的妇人出现后,他便再也没来探望过对方,有些事不是不说就真的不在乎,是人就有感情,只是愿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阎王一见对方只不过是去拿佛珠后眼泪就掉得更汹涌了,我不会怪你的。。。
“回来了回来了!”本来还在研究那佛珠的两个宝宝赶紧继续拉扯了起来,该哭的依旧在哭,该笑的依旧在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要进屋的弦音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孩子把佛珠往嘴里送的情景,转身到院子里蹲下身子开始把双手放时水桶里清洗,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进屋扔到了妮妮的身上,这一次应该就清静了吧?也不会说要走了吧?
孤傲的走到牀榻上刚要打坐时。。。
“哎呀!”楠楠和妮妮都觉得对方是个高手了,他们都快不能对付了,只能拿出剪子将绳索剪短,故意惊呼着提起。
‘噼噼啪啪’
佛家至宝就这么一颗一颗的落地,弦音眼里有了不该属于僧者的惊悚,他们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冰冷的转头眼睁睁望着那些掉落在地的舍利子,心彷佛在被人挖空一样。
“呀!”见大坏蛋的目光那么骇人,两个宝宝只能躲在一起把手里的线扔出,嘟着嘴不说话,敢打他们就跑。
“为什么?施主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戏弄贫僧?”明明根本就不喜欢,却还是要争夺,还以为你们是真的喜欢呢。。。也是为了想离开才故意的吧。
楠楠抱着妮妮大吼道:“我们要离开这里,我们要去找娘亲!”
“这里。。。就这么不好吗?”从来我就没这么迁就过别人。。。
妮妮摇摇头:“不好,你是大坏蛋,我们不喜欢你!”淳牙爹爹每天都会笑,这个人都不笑,不要他做爹爹了,以后都不要。
弦音痛苦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依旧森冷发悚,然而却多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了他们两个许久很想说‘行’,却还是忍了回去,一旦送回去,自己就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弯腰蹲下身子将那些宝物一颗一颗的捡起。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你听不到吗?我们要离开,你送我们离开啊!”妮妮见他这样,呜咽了起来,为什么你不带我们去找娘?为什么?
楠楠伸脚踹了那庞大的身躯一下:“你这个大坏蛋,你要把我们关起来是不是?呜呜呜娘。。。呜呜呜呜!”最后干脆坐在地上耍赖了,他越不带他去,他就越要去。
等捡起所有的珠子后才拿起线开始串好,不明白孩子的想法为何变得这么快,前几天还好好的,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否则就会变成没用的废材,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的母亲可以打你们,而我就是连让你们面壁思过的资格都没有吗?
依稀记得那个女人也说过自己没资格,因为自己没尽责过,有什么脸面让他们真的把自己当爹?见他们又要大哭就微微的笑了:“你们很喜欢淳牙?”
闻方宝宝爬起来,不友善的看着弦音,楠楠用力点头:“没错,淳牙爹爹以我们好,你对我们不好,所以你不是爹爹!”终于会笑了哦,不过笑起来也很可怕,这个人就很坏,以前有点喜欢,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了。
终于,弦音妥协 ,捏紧佛珠点点头:“好!明天我带你们去找你们的娘和。。。爹,睡吧!”他对你们好就行,正好你们也喜欢他,这样我也就安心了,原来我真的这么差,大人不喜欢,连孩子都不喜欢,或许。。。我真的是一个适合一辈子孤身的人。
“真的吗?”楠楠一听这话,顿时兴奋异常,不相信的倾身贬贬眼:“你不骗人?”
“贫僧不会骗两位施主的!歇息吧!”说完就走向了蒲团,并没有要和他们一起睡的意思。
妮妮拉了拉哥哥的袖子:“那。。。那个。。。大坏蛋好像哭了!”眼眶红红的,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没事,他那么坏,哭一会就不会哭了,睡觉!”脱掉鞋子和那过长的僧袍就爬到牀铺上开始补眠,明天就可以去找娘了,真的好开心,好想娘亲啊。
盘腿在蒲团上的弦音没有念经,而是盯着木鱼想着许多事情,想着他们为何不喜欢自己,问题出在哪里?扪心自问,对他们并不差。
那个女人一边说着爱自己,却又和别人纠缠不清,如果真是同情淳牙的话,就可以来伤害我吗?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说伤害就可以伤害的吗?就那么的不重要吗?
他没了你就会丧命,难道你一辈子都守着他吗?而我呢?却要痛不欲生一辈子吗?既然如此,那你们快点一起回你们的国度去吧,我送完你们也算是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我说过,你要回去的话,我可以做到让你们都走。
清冷的灯光下,无数泪珠顺着那鲜少落泪的容颜缓缓而下,就这样在佛祖面前毫不避讳的流淌。。。
第二日弦音真带着两个孩子走向了寺庙大门口,不需要带任何的帮手,俩孩子也是和尚装扮,对于他们来说心情是雀跃的,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还能找到娘亲,真的很开心。
“哎!记住为师的话,找不到脚 踏七星的人他们就永远都回不去!多为自己考虑考虑!”这孩子就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天知道那些人要回去的话就得利用这男人的血去填满那血池?别说填满了,就是填一半命就没了,全部放干也才勉强能填满,为何不告诉那些人呢?
“阿弥陀佛!徒儿记下了,师父请留步,等送到后就立刻赶回!”
匆匆道别后便着包袱起程,希望下次回来就永远都不要再离开了,以外面的花花世界真的一点也喜欢不起来,甚至开始排斥,如果她坚持要回去,我又何必阻拦?我不是淳牙,我不需要同情,如果只是为了不想我死就不回去的话,那我和淳牙有什么区别?我没那么脆弱。
帝都城
“老大!”
正在商讨如何攻打的几人一同抬头,白玉邪早已到来,玉玺也交到了凌非的手里,四个月后启程赶往西夜国,他这次有可能会一去不复返,毕竟他要去了就等于瓮中之鳖,身陷险境,可为了魏月国,他也要拼了。
凌非见袁鹏那惊慌和痛苦的眼神就知道发生大事了,而且他的眼眶血红,什么事能让这个袁家寨的第二把手这么。。。?
整间屋子都很是朴素,白玉邪,宗原藤,池冥竹,白风白羽、赭炎等几个男人都面色凝重,好似感受到了袁鹏的伤痛一样。
“老四他。。。他。。。!”袁豹大手紧紧抓着门框将听来的一一道出。
凌非越听越不敢置信,头皮灌水银,这不是满清十大酷刑吗?这点秋是如何得知的?看来只有真正心狠的人才能想到这些毒辣的招数,点秋。。。点秋。。。捏紧身旁的紫电,很想冲到西夜国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却不能。。。
宗原藤也捏紧奔雷,满脸的震撼:“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开始催眠自己,不能冲动。
“倘若国家到了这种人手里,天下便会永无宁日!”白玉邪拿着扇子抿唇叹息道。
好残忍的手法,就算他们不会这样去对待老百姓,但是这种人已经失去了人性,一个没有心的人能统领天下吗?不能。。。凌非,我能做的就是帮助你,你的那些谋略我真的永远都想不出来,但是请相信我,如果有一天我坐了那位子,定会让天下太平的。
袁鹏木讷的进屋坐在椅子里不再开口说话,那是他的亲生兄弟,如今正被挂在城楼上,冷夜。。。。。。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深仇大恨都写在了刚毅的脸庞上,心里想的全是冷夜的名字,北寒国将我爹五马分尸,西夜国则将我的弟兄这般摧残,试问这仇能不报吗?谁可以承受得了?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忘却此事,来!继续,四个月后白玉邪你带着一个蒙面女子前往西夜,冒充左莺莺,在这期间先把莺莺送到永耀部落去,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凌非压制住心里的愤怒,指着地图上的永耀部落道。眸子深处有着所有人都无法超越的残忍。
池冥竹眯眼道:“如今白玉邪的内力九层,西夜国九层的高手不多,我来做这个左莺莺,这样到时候打起来了也可以逃跑,一旦东岭国被攻陷,冷夜第一个要抓的就是白玉邪,所以凌非,这次要把千河请来陪我们一起去,有三个九层高手在也放心,宗原藤和你都有话题可聊,他留下陪你去军营,孩子在弦音那里,这一次武林大会他定不会去参加,我们就按照这个计划行事!”
凌非双手在不断的蹂躏,点点头:“白玉邪,你暂且回宫将玉玺到我手的消息秘密通报给各位大臣,切记,要秘密进行,任何有一丁点信不过的人都不要告诉他这事!”不是有号令军营的令牌就可以真的号令他们。
一旦有不怀好意的臣子站出来,那么白玉邪又远在西夜,自己想带将士打去东岭国都没用。
“恩!这是调令四方将士的虎令,有了他,傅云就只会听你一个人的,况且军中将士都认识你,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白玉邪将最后的家当也拿了出来送到了凌非的手里,如今我一无所有了,凌非,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不会出卖我对不对?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爱这么多年,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已经决定独孤终老了,如果左莺莺还要这样和我在一起我们就一起互相扶持,她要不愿意我就放手。
算了,你永远也看不到我,这一点我早就明白了,但是我爱你,不是一时的冲动,如今我都三十岁了,不再年少轻狂,可你对我只是像朋友一样,那就做朋友吧。
凌非捏紧虎令,很是感动,白玉邪,你真的很信任我呢,如今我算是魏月国的皇帝了吧?玉玺,传位圣旨,虎令,三样至宝,为何觉得这么的沉重?这三样太重了,因为我怕输,怕我太自以为是,怕东岭国的老百姓根本就不会让我打进去,怕他们拼死护国,怕他们不相信我。。。
如果我输了。。。不!我不会输的,不会。。。到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打仗和过家家它真的是一样的,谁聪明就谁赢,只不过输的一方输的不是物品,不是弹鼻子那么简单,而命。
就在他们商讨时,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走进了客栈,媚眼如丝,却透着一股狠劲,她做事向来都不拖拉,说到就会办到。
“哎哟!客官一看就是外来的吧?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热情的向前将对方引到靠窗的桌子上,狗腿的擦拭着桌面。
女子看向了二楼,特意等那些看门的人上去后才进来的,恐怕是在开会吧?嘴角勾起,拿出五十两银子送到了小二手里:“别推辞,小女子就问几个问题,回答了就成!”
店小二两眼放光,回答问题?赶紧点头。。。
“皇上!臣妾打听到了,他们就住在拐角处那家客栈!”
比起凌非住的屋子,此处这间可谓是仙境,富丽堂皇的装饰,古董随处可见,点秋坐在冷夜的怀里小声附耳道,都化了浓厚的妆,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他们就是西夜国的君主与皇后。
冷夜挑眉,不动声色的点头:“那要如何去抓人呢?”
点秋暗想了许久才眸子一亮:“臣妾花了重金买通了那个,他告知里面住着许多样貌不一的人,按照他的形容,臣妾大概估计淳牙、池冥竹、宗原藤他们都在,还有凌非,所以说去抢人是不可能,而且臣妾发现外面已经将袁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了,势必要将咱们千刀万剐呢!”无知的贱民,本宫是你们说剐就能剐的吗?见丈夫不以为意就继续说道:“臣妾有办法将雾儿引出来!但是可能要费点时间,或许凌非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我们有可能知道雾儿有能耐的事,所以一直就有几个人保护着她,我们要等凌非他们离去时才去引诱!”否则会得不偿失的。
“秋儿就是聪明,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引她出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大手爱怜的刮了一下她俏鼻,这个女人是真的很有主意,自己刚想到她就说了出来,知己啊,最起码在一起有话题可聊,倘若找一个笨蛋皇后,除了能传宗接代外还会什么?男人也是喜欢聪明女人的。
看似平静的帝都城里则危机四伏,更是藏龙卧虎,普通小客栈里居然也住着几尊大菩萨,池冥竹本不想趟浑水的,但是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么自己也能做个侯爷什么的吧?那可就真的光宗耀祖了,花错雨一倒,自己就是天下第一首富,会把花错雨的生意都抢到名下,到时候。。。不但是皇亲国戚,还是最有钱的人,何等的荣耀?
所以他也决定拼死一搏了。
连续几天几夜,点秋发现这凌非都不出门,他们就好像要死在里面一样,在这里住越久越危险,摸了摸一般人都认不出来的脸蛋,小步走向那间客栈,如同妓院的花魁一样,浓妆艳抹,脸蛋通红,满头的珠花,等到了门口后就招来店小二。
“来了!客官,您又来了啊?还要打问什么吗?”这么晚了,她不怕被坏人抓走吗?
点秋拿出一百两在他耳边小声道:“小哥哥,可否帮个忙?把这个放进那些人的饭菜里,放心,此乃迷魂散,不会要人命的!”不断抛媚眼,表示自己没说谎。
店小二虽然爱财,可还没到要害命的地步,咧嘴笑笑:“姑娘,您干嘛要这样去戏弄他们啊?”
“呵呵!是这样的,他们都小女子的表亲,但是他们出来玩也不带上我,所以想整整他们,千万不可以说出去哦,下次再来给你送钱,要是不相信这是迷药可找个畜生来试一试便知!告辞了!对了,不用及操之过急哦!”说完就转身莲步轻盈的走向远处,这个店小二她也看明白了,不是个坏人,所以直接毒死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他们端菜去之前都会试毒,所以自己无法直接去往井水里投放工作简报,哎!凌非啊凌非,为何要弄死你就这么困难?等夜到了十层,恐怕一切都会变成小意思了,等着瞧吧。
还远在天边的弦音和两个宝宝都走得腿发疼了,望着大荠山镇子里漆黑的街道,楠楠跺脚道:“哎呀!我们不要走了,大坏蛋,你就不能像他们那样弄个车子来坐吗?每天都吃不好,还要这样没完没了的走。。。”
弦音看他们又耍赖,只能拍拍荷包道:“贫僧囊中羞涩,施主们莫要为难贫僧!”要不是怕穿帮,我又何尝不想找间客栈?出门前可是就带了一点盘缠,根本不够雇佣马车的钱,这是用来买食物的,要不是那个女人说什么。。。给他们意淫一下,然后他们给一个包子的话,一点钱都不想带。
“囊中羞涩。。。是什么意思?”楠楠坐在台阶上仰头,还好有月亮,否则路都看不清。
“没钱的意思!”某大师黑着脸说完就上前弯腰抱起他们继续上路,否则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终于不用走路了,俩宝宝都打打哈欠,开始就这么趴在对方的肩膀上睡觉觉。
父子三人看似很和谐,实则关系很不好,在孩子的心里,一个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在短时间里根本就无法和朝夕相处的爹爹媲美,更何况他们还不喜欢这个亲生父亲,很陌生,有试着去和他更加热络,却屡次都失败,小木马惨死后,他们便决定不要这个亲爹了,却不曾想过小木马也是人家给做的。。。
弦音倒是无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们不属于他,强求无用,说不定硬留下他们,将来还会来憎恨自己,何必呢?他们为了能找到他们喜欢的父母使用了各种手段,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自己,也罢,只要你们真的开心。。。
三日后
在屋子里憋了半个多月的人们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凌非背起紫电看着白风白羽道:“好好看着雾儿,不可以让她乱跑,今日就出去一次,大家要买什么都自己买齐全,走!”边冲后面的人吩咐边冲下楼。
好久没晒过太阳了,该去买点小孩子的衣服了,好歹也是魏月国的货是不是?算是留恋,很快千河就到了,那小子多大了?怀着妮妮和楠楠时是十七周岁,妮妮都快要六岁了,二十四了,不知道成熟点没,是不是见人就狠狠的打?
店小二捏紧手里的小次瓶,不是他不下,而是他实在没机会,每一次送饭的时候都是别人,自己要做得太明显那就会惹来猜疑,算了,晚上试试,反正那个姑娘说五天内就行。
琳琅满目的百艺杂耍令雾儿不断的欢呼,终于出来透气了,其实早就想出来了,可是不敢开口,毕竟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没资格要求什么,可一出来就流连忘返了:“快看啊凌非,她好厉害啊!”
凌非长叹一声,拜托你快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