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过得有些微妙,却也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我还是依旧每天上班,眼神围着凯渊转,又能为偶尔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而狂喜不已,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次宾馆事件看到我丢脸的一幕太过震撼,总之,凯渊最近对我倒是客气不少,即使有时我会有意或刻意的想要贪心得更多一些,只要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倒也没有给我冷脸看。
就比如刚才,在全体同事到会议室看资料片的时候,我会在人羣的掩饰下,坐在凯渊的身边,然后半边身子都贴在他的身上,那温热的感觉透过彼此的衣料传递,让人有些难以自已的兴奋。太过刻意的动作,也许别人不会觉得奇怪,但凯渊自然是知道我的那点心思,叹了口气,没做出什么在人堆里把我往外一推的动作,只是任我吃着他的豆腐,整整三十来分钟。
再比如,在早上的晨会上,为了激励势气,团队内部进行了小小的竞赛,输的一方要请客全组人一起腐败,当说到一起去高档浴室享受的时候,我竟第一个脱口而出好!当下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我,然后不知谁说了一句,莫凡和老大一样啊,无论谁输谁赢他都能够享受得嘛,哈哈,大家也都哄堂大笑起来,凯渊只是嘴角蓄着笑意,眼神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高档浴室,即使它再高档,也是羣浴,我对这种和一堆人挤在一个澡堂子里的画面都能恶心到吐,但那瞬间只想到能够看到赤裸裸的凯渊,竟脑子一热,兴奋的大叫起来,果然是脑抽。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那种被拒绝或者希望落空的感觉还是时常会出现,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没可能只搞些暧昧就能满足,思想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更实在的期待,即使知道这样凯渊绝对不会让我得逞,但还是会想要,会期待,于是期望落空的感觉绝对不会太好,那种一次又一次从高空坠落下去的失重感,让我有种内脏总有一天会被毁了的错觉。
说内脏其实也不算太夸大其词,毕竟真正受到伤害的,除了心脏,还有胃。
难怪有人说胃病是和心情联系在一起的,自从那次伤了胃后,我只要稍微有些饮食不规律,过度劳累,甚至于受了刺激,就会痛上好久,久而久之,胃药竟成了我随身携带的止痛药。
就像某日,一早起牀没吃早饭,进了公司就听到晨会上大家在谈论成家立业,组里有几个人已经成家,多数还是单身或者没有做结婚的打算,说着说着,就绕到老大凯渊的头上,这次倒没再扯上玩笑里的晴子,反倒是认真的讨论着看到过几次凯渊和其他公司的女性一起吃饭,还笑得很开心什么的……我的胃就开始有些不舒服,当凯渊自己说起将来的理想对象时,随着他说得话语越来越多,我也感觉我的胃越来越绞痛,当痛得实在受不了时,我没顾还在说着话的凯渊,直接冲进了厕所。
跑出来太急,包里的胃药也没拿,只觉得那种彷佛要了我的命的疼痛从胃部扩散到全身,冷汗也不自觉的从额头直接滴到瓷砖地上,可想而知,我现在的样子和条从水里捞出来的鱼没什么两样。
许久之后,我听到有人敲我所在的厕所的门,“莫凡,你怎么了?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透出了纯粹的关心,没有太多官腔与敷衍。
强压住胃部,我弯着身子从马桶盖上站立起来,抖索着把门打开,在门开启看见外面凯渊的瞬间,我就向前倒去,顺势把他当浮木一般抱紧。
“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胃还是很痛吗?带你去医院?”也许是我的样子太可怕,他竟没有在意我贴身抱着他的动作。不过听到他知道我是胃痛时,不知怎么还是有些开心,起码不是对我漠不关心的不是?
没有说话,我只是用那湿透的脑袋在他梳理干净的领子上摩擦,汗津津的全部抹在他干爽的颈部,贪婪地吸着他的气息。
心理作用吧,竟觉得胃痛也缓解了不少。
吃了达喜,我平躺在休息室缓解了十分钟后,才感觉那剧烈的疼痛慢慢被消除,走回办公区,发现凯渊已经陪访去了,而在我的桌上留下了一份已经不算太热的蛋饼,一杯豆浆。
总之,我根本无法清晰地形容得出我和凯渊目前的关系。
我喜欢他,他知道。
我想要得到他,他拒绝。
我伤心欲绝,他又会主动跑来关心。
如此反覆,如此继续,谁也不肯让步。
无论我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甚至在他施舍关心的时候用上苦肉计,他依旧连个吻都不肯给我,可以让我抱,可以安抚我,就是不能给我任何一丝和欲望扯上关系的东西。
你说那是友情吧,首先公开的喜欢就已经不是暧昧的秘密,更不要说在这个前提下他所允许的超越友谊的肢体接触。
也正因此,我根本做不到放弃。
而同时,我和柳敛也变得更加自然,我依旧不能太清楚的形容出我和他的关系,但起码我知道,我们是有肉体关系,彼此达到各自欲望的存在。
当然,更多时间是我更占优势。
往往他就属于那种随叫随到,随时都能满足我欲望的存在,我那房里渐渐多出了许多他的东西,我吃得最多的竟是他烧出的家常便饭,有事起牀太晚,急忙间往身上套的会是他的衣服……
有些什么在改变,这又是超越了牀伴的东西。
比如现在我会在胃痛到快要死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而不是闫俊,在不爽需要发泄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哪怕只是出去打一场出身汗的壁球。
那个如魔咒一般的“柳敛1”,确实成了我最方便拨打的电话号码。
于是,我的生活还是非常丰富的,精神上有了寄托,欲望也随时可以满足。只是这种诡异的平衡怎么想怎么怪,在某些夜深人静的夜里,我突然醒来时,听着身边柳敛的呼吸声,心却无比透凉。
空虚到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到底又在期待什么?这样的平衡真的不是一种自虐的表现?
而这种诡异的,脆弱的,彼此无法彻底兼容的平衡,始终维持不了太久,被打破也是迟早的事,只要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属于某一方的力量有些改动时,那个不稳当的平衡就会被彻底瓦解。
《作贱》上册完.
下册待续……
总算把比较平淡的上册写完了,关于三个人并不太激烈的关系,要慢慢阐述,真的是一点都急不得,啰嗦了那么多万字,感谢大家没有觉得厌烦,耐心的看完了这段在潜移默化中逐渐形成的诡异平衡囧……
然后说,下册按照道理来说会马上接下去写,除非大家一下子都不想看下去了,只要大家还想看后面的发展,三就会继续写下去……下册就比上册激烈了许多,无论是哪个方面……(众:包括H?!三:= =|||)故事也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发展下去,让大家有种喘息不能的感觉~
当然,喜欢的亲还是要给三支持和鼓励啊!否则三会对着屏幕,怎么都写不出来的……(泣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