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江南篇 二十四 定风波
当真没有好结果!只不过说的是苏紫天。
隔日,杜羡云干脆把他锁在家中,命令他写作业,自己出去了。
杜羡云刚走,苏紫天就没个消停,将他家翻了个底朝天,以示报复。
无意中,给他发现杜羡云珍藏在书柜后面的一坛桃花酿。
刚开始时,苏紫天只是用手沾了一点,放在舌头上尝尝,味道甜甜的。于是……
…………
……
同是这天下午,虞初秋安抚了杨忆海之后,急忙赶到宋飞云的提督府上班,心想宋云飞白天都在军营里,只要跟管家说一下上午缺席的原因就行。
谁知他悄悄从后门进了提督府,立刻被守候在此已久的管家逮了个正着。
“哎呀,虞先生,你今个儿去哪儿了?少爷和小姐哭了一上午了,老爷正大发脾气呢!”
虞初秋解释了两句,快步朝书房去。管家一路走,一边说:
“你也真不走运。今天恰好老爷旬休。早上他问我,你去哪儿了?我照实说,你今个儿没来。老爷没生气,还说天气好,带小姐少爷出去玩呢。谁知回来时,少爷和小姐就不停的哭,谁劝都没用。这会儿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小姐的嗓子都哑了,一个劲地要‘娘亲’。真心酸啊……孩子还这么小,夫人就去了。”
虞初秋听闻,更加快了步伐,说话间,来到了宋干、宋礼的小院。虞初秋才刚走到回廊,就听见屋内一声比一声沙哑的哭叫。
虞初秋突然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忽略了。
“席管家,你先过去,我呆会儿再去向宋大人道歉。”
说完,也不等席管家回答,提起衣摆,朝院内跑去。
他刚推开门,宋干、宋礼立刻甩开佣人,从牀上跳下,光着脚丫奔过来,伸开双臂,要虞初秋抱。
虞初秋看他俩眼睛红肿,小脸上泪痕未去,新泪又来,心中一痛,抱起孩子,很是自责,好声好气地安慰,直到哄睡着了,方才起身,去书房找宋云飞。
可他刚进花园,就看见宋云飞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喝闷酒,石桌上东倒西歪放了十多个空酒坛。
虞初秋轻轻走到他旁边,也不敢坐下,站在旁边等上司批评。
宋云飞根本没回头,举起酒坛,仰头就灌,醉意深深:
“虞先生,过来坐。陪我喝一杯。”
说完,粗鲁扯过虞初秋,按他坐下,递给他一坛酒。
虞初秋为难:
“提督大人,在下不会喝酒。”
宋云飞又灌,前襟湿了一片:
“虞先生,你娶妻没有哇?”
“在下暂时……还不准备娶妻。”虞初秋有苦说不出。
“你也该娶媳妇了,都十九了吧?不小了……”
“是。”虞初秋想到今早的事,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喘不过气。
宋云飞眼圈渐红,声音有些哽咽:
“今天是我夫人的忌日。”
“……”虞初秋一愣。
“你的眉眼跟我夫人很象,所以孩子们才会……虞先生,你别见怪。”
“不会不会。”虞初秋连忙起身,“今天是在下失职,真的很抱歉。在下听凭大人处罚。”
宋云飞摆摆手:
“我夫人是被孩子的奶娘毒死的。所以现在府上没有女人。府上全是军人大老粗,不懂照顾孩子。你是读书人,以后孩子就多劳你费心了。”
“应该的,大人放心吧。”
宋云飞点点头,端起酒坛,一口干。似要喝死,方才罢休。
虞初秋看不过眼,越矩抢下酒坛:
“提督大人,别喝了,伤身。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在下扶您回房休息吧。”
宋云飞醉得不清,摇摇晃晃,任由虞初秋搀扶他,进了卧房。
一个小厮立刻迎了上来,帮着虞初秋,将宋云飞扶上牀休息。
小厮帮宋云飞盖好被子,转身时,恰好看见虞初秋站在牀边,正用袖子擦额头的细汗。小厮看他双颊粉红,鬓角微湿,很是好看,不觉红了脸,杵在那儿,傻愣愣的。
虞初秋看他奇怪,出声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出去了。”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
“先生,麻烦你再呆一会儿好吗?我给老爷端盆热水,去去就来。”
虞初秋点点头,小厮躬身退去。
小厮走后,虞初秋在牀边的椅子坐下。
宋云飞躺在牀上,嘴里喃喃说着梦话,一口一声“夫人”,听者心酸。翻身时,被子滑落了大半。
虞初秋好心,起身给他盖被子。谁知宋云飞突然睁开眼睛,死死拉住虞初秋的手,满脸的不可致信:
“慧飞?!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
“大人,我不是您夫人,您认错了。”虞初秋抽手不得,只能耐心的劝。
宋云飞一看他挣扎,反应更为激烈,抓紧虞初秋的上臂,用力一带,将虞初秋拉倒在牀,矫健的一个翻身,压住虞初秋,伸头就亲,双手熟练地滑向虞初秋腰部,宽衣解带。
虞初秋吓坏了,又羞又急,一手拉住前襟,一手捂嘴,分身乏术。不一会儿,身上的衣裳就被宋云飞脱了大半,宋云飞的手,甚至伸进了他的里衣,大肆挑逗。
“提督大人!您看清楚!我不是你夫人!!我是虞初秋!!”
虞初秋放开捂嘴的手,全力推拒宋云飞越来越重的手劲。可他刚一出声,宋云飞的唇立刻准确的凑过来。虞初秋手忙脚乱,只好不停偏头躲避。头上整齐的发髻,也因为挣扎,青丝尽散于枕被,看在宋云飞眼里更显妩媚,动作也更为粗鲁。手无缚鸡之力的虞初秋,哪是他的对手。
虞初秋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拼死挣扎。无奈体力悬殊过大,逃脱不能。而且自己越挣扎,宋云飞的喘息声越大。鼻息间,也全是宋云飞身上的厚重酒味,光是闻,便要醉了。
虞初秋终于顾不得自尊与羞耻,大声朝门外喊:
“来人呀!!快来人!!!”
正巧小厮端着热水进门,听到喊声,抬头看屋内,吓得手一抖,‘乓嘡’一声,水盆掉落,水珠溅了一地。
虞初秋听到响动,抬眼门口:
“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帮我拉开提督大人!!”
“哦……”小厮愣了一会儿,还是怯怯过来帮忙。
可他毕竟是下人,不敢硬拉宋云飞。结果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是宋云飞,因为不满自己的xing事被打扰,伸手钳住虞初秋的窄腰,‘刺啦’一声,生生撕开虞初秋的里衣,就要霸王硬上弓。
小厮像是从未见过主人这样,吓傻了,站在牀边,两股颤颤。
虞初秋突然被宋云飞翻过身,趴在牀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忽觉背上一凉。等他明白自己的衣裳被撕,回头间,又看到宋云飞正亲吻他的囧背。
虞初秋再也无法隐忍怒火,一脚踢在宋云飞大腿处,趁势翻身,抡起手,狠狠扇了宋云飞一巴掌。手劲之大,以至于虞初秋打完之后,整个手掌麻掉了。
这一掌掴,将宋云飞的酒意打醒不少,却依旧眼勾勾的盯着虞初秋,像匹恶狼。
虞初秋从未如此生气过,抓起衣服,冲出了门。
恰巧在门口,迎面撞上了闻讯赶来的管家。
虞初秋见他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惊讶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突然觉得很好笑,强压住颤抖的声音,对管家说:
“提督大人酒醒后,麻烦您转告他:这份差事,在下干不来!请他另寻‘高人’!在下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是不是衣裳不整,青丝翻飞,气急败坏冲出了提督府。
虞初秋才走几步,便发现满街的行人都在看他,顿觉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拐进了街边的一条小巷,行至尽头,手忙脚乱穿外衣。
系盘扣时,双手一直哆嗦,半天都系不上。虞初秋弄了半天,终于认命的停下动作,抱臂蹲在墙角,头埋在双臂间,手指紧攥衣衫,指尖泛白,双肩颤抖。
一头直亮的黑发垂在青石地上,披散包裹住他淡薄的身子,如母亲的怀抱,温柔如水。
虞初秋不知在巷子里呆了多久,等他再次抬头时,热闹的大街已经安静下来。寂静的小巷里,只有他与天空皎洁的明月。冰冷的月光,将他清瘦的身影,倒映在狭长的空巷里,拉出长长的影子。
虞初秋慢慢起身,活动麻木的四肢,重新扎好头发,扶墙离去。
…………
……
走至码头时,虞初秋看到杨忆海站在一艘渡船上,神色匆匆。船还没靠岸,他就拨开其他船客,跳上岸,钱也不给就要跑,被船家抓住。
杨忆海不厌其烦,掏了掏袖子,随手甩下一把铜钱,撒腿朝这边跑来。
虞初秋刚想喊他,恰巧他也看到虞初秋。
杨忆海奔过来,抓过虞初秋的上臂,劈头就吼:
“你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了!!!”
虞初秋被他喝住,惊恐的望着他,忽然松了一口气,望进他慌张的杏眼,淡淡笑: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害你担心了,抱歉。”
“有事也托人捎个话啊!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整个下午,右眼一直跳,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提督府放火了!”杨忆海别扭地埋怨,脸红彤彤的,撇过头,看向别处。
虞初秋牵过他的手,霎时一惊。杨忆海的双手,竟比自己抖得更厉害,冷凉不似活人。虞初秋百感交集,忽然伸手抱住杨忆海,声音哽咽了。
“笨蛋,就爱胡思乱想,我不会有事的。”
杨忆海呆愣,更用力地回搂虞初秋,似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脸埋在虞初秋颈边,贪婪的吮吸他身上的即墨之香。
“对不起……”虞初秋哽咽开口。
杨忆海不明所以,睁开眼睛,放开他。
“为什么?”
虞初秋不敢看杨忆海的眼睛,紧了紧他的手,吞吞吐吐:
“为了昨夜……我那样对你……”
“……”杨忆海心虚,眼神游移。
“你心里其实很恨我吧?”虞初秋幽幽开口,“忆海……我会补偿你的……”
杨忆海误会了,很生气,甩开虞初秋的手:
“上都上了,还怎么补偿?!我的清白啊!怎么补偿我都不接受!!”
“大不了……我让你上回来……”虞初秋声音越来越小。
“真的??”
“假的。”虞美人酒窝微现,心中郁闷一扫而空,丢下一脸痴态的杨忆海,朝渡船走去。
二人上船后,虞初秋挑了个角落坐下,好笑的瞅着杨忆海。
杨忆海被他盯得面红耳赤,撇开头,刚好看见船家,伸手问自己要钱。
杨忆海生气:
“刚才我下船前,不是给了你一把铜钱吗?还要?!你不怕撑死!!?#¥%—*……”
然后跟船家大吵一架,不但不给钱,还把剩余的船费全都抢了回来。
到家后,虞初秋吃饭,杨忆海也吃饭。
不过,他端着碗,余光不停偷瞄对面的虞初秋,一颗米也没进嘴,终于鼓起勇气,怯怯出声:
“你什么时候让我上回来?”
“……”虞初秋筷子发抖,抬头看人,“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说罢,提筷给他夹菜,耳根都红了。
杨忆海听他这语气,貌似有商量的余地,开心……
高高兴兴埋头吃饭,间或抬头,用囧囧的杏眼朝对面放电,换来对方咳嗽声声。
吃过饭,虞初秋要洗澡。杨忆海抱着衣服,兴致勃勃跟在他后面,非要和他一起洗。
理由充分:秋近天凉,为节约热水,尽量和爱人一起洗澡。
杨忆海一会儿可怜巴巴,作弃妇状;一会儿理直气壮,作原配状;一会儿幽怨哀伤,作名妓状。
虞初秋被他变脸轰炸,审美疲劳了,险些答应,忽又忆起今天的遭遇,身体顿时紧绷,沉默了。
杨忆海本在叽叽喳喳做戏,突见虞初秋低头不语,神情痛苦。杨忆海也停下话语观察,伸手抱过虞初秋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松一笑: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快进去洗吧。小心别着凉了。”
“忆海……”
“真啰嗦,再不洗,水都凉了。你洗快点,我还要洗呢!”
…………
……
虞初秋洗完澡,悄悄丢掉被宋云飞撕破的里衣,回到卧房,放下蚊帐,双手颤抖地解kai了睡衣。
手臂上的五指抓痕,泛着淤青和紫色,在虞初秋白皙的皮肤上,丑陋而招摇的提醒着主人,今天所受的耻辱。
虞初秋拿过一个细长瓶子,正打算擦药。杨忆海洗好澡,象征xing的敲了敲门,不等虞初秋答应,推门而入。
虞初秋听到开门声,慌张盖好瓶塞,藏在枕头下,然后手忙脚乱拉起睡衣,掩盖住手臂的淤青。
杨忆海进门时,一反常态没有笑容,眼睛如猎豹般捕捉信息。
他走至牀前,轻挑蚊帐,低头看到虞初秋,坐于牀头,正在穿衣服。杨忆海也不客气,挂好蚊帐,坐在牀沿,表情轻浮,眼神深邃。
“这么早就睡觉?”
“今天好累,想早点歇息。”
虞初秋稍微一动,手臂就酸疼得厉害。从晚饭撑到现在,他已经是极限了,仅仅系个缎带,手指都使不上劲,不停地抖。
杨忆海瞧在眼里,也不问,看着虞初秋翻身躺下,杏眼‘咕噜’一转,脱鞋上牀,撑着脑袋,睡在他旁边,望着桃花眼,不说话。
“……”
屋内突然寂静下来,两人各怀心事,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儿,杨忆海试探xing出手,手指轻轻拉动虞初秋胸前的缎带,一根,两根……
虞初秋的衣襟慢慢散开至两侧,白皙瘦弱的胸膛,在摇曳的昏黄烛光中,越来越囧囧,渐渐离开衣衫的包裹,微微颤抖着。
杨忆海的动作很慢,彷佛故意挑拨身下人的忍耐力。就在他即将松开最后一根缎带时,虞初秋忽然抓住他的手,眼中水雾缭绕,波光粼粼。
杨忆海深深看向虞初秋眼底,眼神复杂,似要穿越层层波涛,寻觅湖心深处的旷世宝石。手指明确感觉到虞初秋的手,正冰凉的发着颤。
虞初秋与之对望良久,最终松开了掌心。
杨忆海始终观察着虞初秋的表情,撩开他的睡衣,伸手轻抚囧胸,肌肤光滑,软玉温香。刚开始时,杨忆海明显感到虞初秋全身一僵,肌肉紧绷,但很快放松下来,无声的接受爱抚。
杨忆海的手指,感受到虞初秋身体发颤,手势由轻挑的逗弄,改成了安慰的爱抚。
杨忆海越来越不能自持,伸头想亲他,却在嘴唇快要接触到虞初秋时,不幸看到他本能的抗拒,抿着嘴,头往后缩,动作极小,却已暴露了虞初秋的排斥。
杨忆海放低身子,压在虞初秋身上,单手抚摸虞初秋的脸庞,逼他看向自己,四目相顾许久,虞初秋终于默许,慢慢闭上眼帘,嘴唇与睫羽害羞的轻颤。
杨忆海俯身,给予温柔绵长的一吻,双手环抱虞初秋,来回抚慰他的腰背。
虞初秋是第一次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和杨忆海接吻。刚开始时,有些抵抗。杨忆海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时,虞初秋羞得满面通红,紧闭牙关不肯松口。
杨忆海很耐心,一遍遍舔吻虞初秋的牙龈,直至虞初秋放松,张开嘴,他才进一步进攻。
虞初秋吃惊过后,好奇有余,从起初用舌抵挡杨忆海进来;到后来学着杨忆海的动作,怯怯回吻他;到最后伸出小舌,反守为攻。整个人沉浸在杨忆海温柔的挑逗中,双手不自觉圈紧杨忆海的颈项,拉近彼此的距离。
虞初秋被吻得昏沉沉,胸前和背部,尽情享受杨忆海极富技巧的爱抚,身体慢慢打开,理智渐渐游离,闭眼呻吟,其音如泣,囧囧魂魄。
杨忆海离开虞初秋的嘴唇,睁开眼,正想脱掉他上身碍事的衣衫,头一偏,看到了虞初秋滑到上臂的广袖下,淤青的五指山,眼神霎时清明。
他低头亲吻虞初秋的颈项,似蜻蜓点水,不给予满足,嗫嚅道:
“初秋,你手臂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
虞初秋听闻这话,猛地清醒,睁开眼,手忙脚乱的拉好衣服,翻身坐起,靠在牀角,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低头不敢看他。
“没……没什么,摔的。我回家的路上,撞倒一辆推车,跟人发生点摩擦,不碍事。”
杨忆海皱眉,少有的严肃:
“初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
“真是摔的?”
“嗯。”虞初秋赶紧点头,双手死死抓住前襟,脸色惨白。
“那你刚才说,是跟别人发生摩擦?!这伤分明是给人抓的!你还撒谎?!”杨忆海更生气了,抓过虞初秋,不顾他反抗,拉开他的衣衫,钳制他的手臂,指着伤痕。
“究竟是谁,在哪儿,为什么弄的?你老实跟我讲!不说我今晚和你没完!”
“……”虞初秋低头,眨眨眼,“忆海,我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你帮我擦药吧。”
虞初秋说完,转移话题地拿出枕头底下的瓷瓶子,递到杨忆海手里,退下衣物,伸出手。
杨忆海眼神愤愤,拉过虞初秋,抱在怀里,扑倒就吻,激烈而炙热,吻得虞初秋呼吸不畅,双唇红肿,手指无助的攥紧杨忆海的衣衫,呻吟暧昧。
就在斯以为,自己要被杨忆海吻死的时候,杨忆海忽然离开虞初秋的嘴唇,一口咬在他清秀的鼻尖上。
“啊……好疼……”
“活该!谁叫你信不过我,在外边受了委屈也不跟我说!”杨忆海气闷。
虞初秋嘴角弯弯,酒窝浅浅:
“没受什么委屈,倒是受了你不少调戏。”
“哼!”杨忆海又咬一口,“下次扔衣服不要让我看见!笨书呆,起来,我给你擦药!”
…………
……
擦药的时候,杨忆海故意使力惩罚他。虞初秋拼命忍,仍有好几次克制不住,低声叫了出来。这一叫不要紧,杨忆海的脾气都给叫没了,欲火‘噌噌噌……’全上来了,丢掉瓶子,扑倒美人鱼,大肆非礼。直弄得虞初秋衣衫不整,逃跑似的冲出房间,连滚带摔下了楼,撩起裤子一看,腿上也青了好几块,旧伤未去,新伤又来,得不偿失。
两人正在院子里玩官兵抓强盗,大门开了。苏紫天神情恍惚走进来,人也不看,直愣愣,呆傻傻往里走。二人叫他,他也不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虞初秋不放心,还想跟过去追问,被杨忆海牵住,摇头劝退。
苏紫天进屋后,杨忆海口水流流的抱住虞初秋,刚想亲……
“对了,苏囧囧去哪儿了?”虞初秋犯唐僧病了。
…………
……
话说苏囧囧这两天干嘛去了?她自己的官方说法是:去杜子腾的军师府,跟他的漂亮艺妓学琵琶。
事实上是,二人初见时,艺妓已经跟她表明,自己不懂音律。
苏囧囧想当皇后想疯了,见人家长的漂亮,身材好,气质棒,人品谦和。怎么看,都是倾城大美女。于是,每当杜子腾不在的时候,她老围着艺妓转圈圈,像个猥亵大叔。还藉口‘路途遥远’,干脆借宿在杜子腾家里,晚上好跟艺妓挤被窝,高兴得紧。
这天上午,杜子腾坐在凉亭里,前面站着风姿卓绝的艺妓,秀色可餐!流口水……
“哎呀,哎呀,真是漂亮,绝色啊……此乃国色天香也……”
苏囧囧躲在柱子后面,腰间夹了只小篮子,手里剥着韭菜。
“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嗯嗯。”杜子腾深表赞同,突然发现多了一个声音,转头寻找,看到苏囧囧:
“啊啊啊啊!!你怎么又来了,回厨房做饭去!今天我要吃饺子!再来捣乱,你的月钱由二两减成一两!”
哎……天苍苍,野茫茫,这月薪水太渺茫!水弯弯,路长长,没钱的日子太漫长!楼高高,人忙忙,今夜结伴抢银行……
苏囧囧望天。
中午时,杜子腾有饺子吃,开心了,丢开艺妓,投身苏囧囧旁边。谁知苏囧囧看都不看他一眼,放下饭盒,抱起琵琶,戴上杜子腾的破帽子,出了后门。
杜子腾满嘴韭菜馅,好奇,跟着出门,看到苏囧囧席地而坐,放下帽子,开始卖唱。
杜子腾大怒,跳到苏囧囧跟前,挡住围观行人,指着苏囧囧:
“不许卖唱!”
“为什么?”
杜子腾霸道:
“你是我家厨子!”
“可我做好饭了,又没卖给你。”苏囧囧大翻白眼。
杜子腾找不到话反驳,想了一会儿,小声耳语:
“那你也不能在我家门口卖唱吧?”
“哦……”苏囧囧摇头晃脑,指指杜子腾的府邸,大声道:
“嗨,没办法,老娘这个月的月钱都被这家人扣光了。黑啊……”
此话一出,周围羣众哄起,纷纷指责。杜子腾面子上过不去,沉默不语,饺子吃不下了。
苏囧囧得意,抱起琵琶,反弹示威,嘴里唱道:
“皑如山中雪,皎若天上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杜子腾微愣,出手制止。苏囧囧正弹到兴头上,不满瞪视:
“客官请自重,小女子囧囧不卖艺!”
杜子腾‘唰’地一下缩回手,一副‘我没摸到,绝对不负责’的模样,转身就走。再回来时,手上的饺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二胡。
苏囧囧不解,抱着琵琶坐过去一点,腾出一块地,给杜子腾。
杜子腾调了调,抬手就来,边拉边唱,歌声随xing,姿态潇洒:
“君以琴声和,今以琴声绝。白头不相离,誓言何凿凿?”
苏囧囧即兴接道:
“君既有两意,万语又如何,醉解兰舟去,一任轻帆过!”
琵琶与二胡,初次合奏的二人,相互较劲,互相配合。一曲唱毕,竟博得满街喝彩。
苏囧囧高兴,心想:这回肯定赚翻了!
一个大妈从人羣中窜出来,指着地上男女二人,当街就骂:
“男人笑容满面,两眼放电,不是发病犯贱,就是坑蒙拐骗!女人丰胸细腰,放荡,不是掏你腰包,就是放你黑刀!”
说完,回头对各位父老乡亲,劝诫:
“这年月男怪女妖,小心中招啊!”
“哎,扫兴!”
“就是,晦气,呸呸呸!!”
…………
观众们不满大妈的态度,散去。苏囧囧捧着帽子,欲哭无泪。杜子腾透过墨镜,远远看见,他家的漂亮艺妓,躲在街对面的墙脚偷笑。
一刻钟后,苏囧囧坐于杜府凉亭,面前摆着一个饭盒,里面的饺子一个没动。杜子腾坐在他旁边,吃得可香了。
“哎,你吃呀,不就是几个铜板吗?嗨!天生我才必有用!钱不是问题。”
苏囧囧撇嘴:
“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唉……怀揣两块,胸怀500万!做女人难,做美女更难!女人的竞争,无处不在,见缝插针。哥们,一句话,你家小老婆吃醋了!”
杜子腾乐了:
“哎,你挺聪明的,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哪能啊!我,谁呀,未来的皇后啊!这等小儿科的勾心斗角,我能不知道??”
“唉……可惜你说错了,她不是我老婆。”
“嗯?”苏囧囧一愣,凤眼斜挑,“牀前明月光,低头吃便当!其他的,不关我事。”
二人正斗嘴呢,门口爬进一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扶着门框,摇摇欲坠。
杜子腾坐的位置,使他首先看到那人,丢下筷子,飞快跑去:
“四哥!!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杜羡云面色煞白,嘴唇被咬破了,倒在杜子腾怀里,两眼一翻,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