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管它外面江湖有多少变化,在进行着怎样打打杀杀、勾心斗角……改头换面,去有着怎样翻天覆地,如何风云!好像和大漠都没有着丁点关系,它是它。两年,它好像还是未曾有过任何改变,黄沙滚滚,烈日依旧,人也还是那些一样的人。一切如同还是停留在昨日,似傲横初到那,给人以无限安宁。大家各自过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小日子、小生活,平凡而舒心,淡然而美好,真真切切。
四月二十一,赶在日落时分,傲横突来兴致,又孤身一人策马来到九曲里北面三里地外那较高沙丘。席地而坐,一个人,自我静静的,看看一旁远方那夕阳渐渐西下,在望着眼前小镇袅袅炊烟,那条百水河。喝着酒,很舒心畅然,很满足!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始终是大漠深处那所特有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的特色!傲横只深觉,虽孤寂,却亦给他股超然的高傲,淡然江湖,漠然一切!
静静沉寂在夕阳那无限美好中,懒意洋洋,一身轻松,毫无杂念。傲横早已完全习惯那的生活,由衷喜爱那的一切。
那两年中,傲横过得从未有过的安宁、平静。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开心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开心,一切很平淡,很好。
每天在漠北杯酒,帮着陈广做点杂事,打理打理。一有空闲,时常过去过眼云烟坐坐。日子过得倒也还不错,至少他心里畅快,也喜欢那样的生活,那份难得的清静、清闲。心里想着,就那样过完那一生也挺不错!
在半月后,大清早,就有三江湖打扮人,各持刀剑闯去漠北杯酒吃饭。
饭菜上好,三人才喝得半杯。
突然只见,又一江湖中人一脸风尘,手持柄利剑出现在漠北杯酒门口,入店吃饭。他手中剑很奇特,薄如柳叶,想必就是江湖盛传的柳叶剑。
“叶兄,你也来了?”这人才踏入店内,那三人中坐在正东那人刚也瞧见了他,好像与之相识,是好友。稍有吃惊但却也在意料之中,直冲他招呼去。
“徐万童!”听得有人在和自己打招呼,声音还又是那般熟悉,寻声望去,他乡遇故友,那人甚是欢心,笑着。“想不到你早已到此。”
“也才昨晚所到,几年不见,快快有请过来,咱好好番痛饮。”起身,徐万童立即边伸手热情相邀他过去相坐叙旧,边直冲身后夥计句高呼。“小二,给我速添一碗筷来。”
“好勒,大爷稍后,小的这就给您快快去拿。”
那人二话没在说,大步来到徐万童桌前放下手中柳叶剑,在他对面空位落坐。刚小二已拿来碗筷为他添上。
“两位,这就是我时常与你们提及的一叶追魂叶飞雪。”待那人坐定,徐万童复也坐好,冲左右两人一抬手。随即又冲叶飞雪介绍。“他二位就是辽西双义单楚、吴敬。”
话音落定,彼此相互深深一抱拳。“久仰!久仰!”
举杯,四人大饮一杯。
“叶兄也是为血染而来?”坐在正南单楚放下手中空杯,边冲他开口去。
“在坐谁又不是?”一扫在坐众人,叶飞雪一笑,接连夹起两粒花生,随手丢入口内。
“可惜,这次来的不只是我们。”想着那些天,先后同出现在大漠各形形**的江湖中人,徐万童忍不住一叹。“来了不少人,免不了刀剑相向,拼死相夺,就不知会掀起多少恶斗?能去得到?”
“那就看各自的命,看谁去有幸了。”轻喝口酒,声轻叹,叶飞雪貌似对他们所说的那血染,并未看的太重,去太过在意。只因一时好奇想一睹眼见,能得到固然最好不过,就算得不到也无所谓。但同时,其眼神隐约又有股傲视羣雄,并不把那些个其他人看在眼里。
“你们说,这血染真就有那神奇。”对之,吴敬实在心存疑惑好奇。
“神不神奇,我不知道,至少外头都是这么相传,想必不会有太假。”徐万童也未见过,对传言中它那神奇亦充满了好奇。
……
在旁斜靠在一柱上,傲横吃着花生,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恍然明白,怪不得那连续几日,见有大披江湖中人先后闯去那大漠深处,突然出现,且大多还是好手,就知必是有大事发生。原来都是在为着同一个目的,同一件事。接下来,有好戏看了。只是那场在他看来,完全不必要的争夺,接下来不知会去害死多少人,枉送性命!管他去,多是他妈自找的!!
他们口中那血染,是一块出自藏北当惹雍湖底纯天然的大型稀世血玉。十年前为西域国王所得,一时轰动整个天下,从此成为他西域的镇国之宝。就在一月半前,突然为几高人从他那王宫盗出,现已出现在大漠。
这块血染,是块绝佳无上的美玉,可与当年楚卞和在楚山 所得和氏璧相媲美,无价之宝。更传玉内还蕴藏有一股神奇力量,可延年益寿;最让江湖中人为之动心的是,它还可在短时间内帮助练功,急剧提升自身功力,突飞猛进,瞬间大增!若使用长期相练,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对于血玉,傲横也曾有所瞭解。知它因通体殷红似血而得名。并且,这种玉本就十分难得,只出自藏北当惹雍湖底。
在史料中,关于血玉这种玉石的记载极少,只在吐蕃时代,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迎娶大唐文成公主时的礼单中有过它的纪录与介绍。
另血玉,它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和释义----贡觉玛之歌。传说中,贡觉玛是当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当惹雍湖心底,贡觉玛之歌,也就是当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
接下来的三、五天里,那大漠好像未得安宁,只要有那血染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死亡;都免不了刀光剑影,因争夺带去杀戮而流血无数,进行场或多场厮杀打斗,死了不少人。很多人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奔赴大漠,只为得到它。不想却反因之白白葬送了自家性命,身死异乡,成了孤魂野鬼。数年后,空余化为一堆抛却在滚滚黄沙中的凄凉白骨,可叹可叹!
五日后,血染不知落在了谁手,只知已不在大漠。那些江湖中人,有幸还得以活着的也大多已是满身伤,无奈纷纷各自从哪来,还好又能得回哪去。大漠终得恢复以往安宁。
那些他们因血染而流下的血,染红的沙,也早已跟随漫漫黄沙被风吹走,或被覆盖,再不留下任何痕迹。若不是些死尸还杂乱掩埋在黄沙间,若隐若现,一切根本就好像未曾发生,有谁会去过多在意?
这日午后,傲横独自一人呆坐在漠北杯酒门口,望着店内那些空荡荡的方桌长凳。不由想起五天前,那大清早所见那四人,可还都活着?随即摇摇头,起身又过过眼云烟喝茶听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