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九曲里,在漠北杯酒,那富商带众好好休养得三天,都伤势大有恢复。
那三天相处,傲横得知那富商名尹老二,是江浙一带人,倍感亲切。
他们自西域一路走下来,月半时间里已遇得大小劫匪六、七次,数九曲里西南四里外沙丘所遇这次最是棘手。人数最多,武艺也最为高强,他们明显已对付不了。在这战前,他们还就已损失了四夥计。
第四天,尹老二开始离去九曲里,继续前行。
头夜,尹老二知道他接下去在大漠的那段路可能更是危机重重,艰难;他深知只要能胜利出得那大漠,到了外头也就各路朋友多了,再不用担心。不得不找到傲横,番痛饮,恳请他能一路护送出去。
既然已经选择出手,傲横想,反正他也无事,那索性就帮他到底。就当游玩顺道,正好他也想大漠四下一走。
果然,接下来一路,又不断遇得马匪五、六夥,还一次比一次凶狠,更是劲敌。庆幸有傲横在,都不敌于他,不是送命就是畏惧于他手中银枪,只得作罢,带伤乖乖迅速逃命去,不能伤尹老二分毫。
月多后,一众人平安出得大漠,进入长城,傲横也就放下了心。
在回九曲里的路上,又忿然遇得三、四夥马匪拦道抢劫路过富商。见之,傲横怒火中烧,全银枪一横仗义出手,除之而后快,助那几富商平安逃过一劫,免受其害。
十月十五, 再二十余日后,傲横回到了九曲里,继续去呆在漠北杯酒。
接下来,没在发生什么事,傲横本以为日子,终于可以那样平平静静去生活了。
哪知十二月初,一日正午,傲横在漠北杯酒忙着。突听得外面小镇杀声冲天,奔出店门一看,心下骇然,惊讶发现远处四下房屋不断冒起滚滚黑烟,顿生火起。来了大帮马匪,不知因何正在对那小镇进行血洗屠杀,难道为洗劫?见人就砍,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视小镇人于草芥,使深陷悲痛欲绝,在叫苦连天着。
傲横当时还不知,原来是聚集了五、六帮马匪之力,想一起来取了他项上人头,顺便血洗他九曲里,给作教训,以出心中那口恶气,更为生存,为了今后他们那条活路。他们深知,日后不然那塞北尤其大漠只要有他傲横在,就没他们的好日子、安稳日子可过,终有一天可能还会去要了他们命。与其提心吊胆,等着被他逐个击破,那倒还不如他们急早就联手,合众人之力主动出击,围歼了他。来个痛快,一举安天下,这已是被他给逼得走投无路了。
一看下,傲横个瞬间岔愤来气,顿横眉棱眼,恼羞成怒,飞快拿过银枪,翻身上马飞奔前去,绝对要他们血债血偿。
奔到近前,四下里一看,傲横不由也暗暗吃了惊。对面马匪大多是些他之前护送尹老二出大漠,去回路上所遇对敌马匪。看来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倾巢出动,做了充分准备,竟有着两百三、四十多人。心下里才已豁然明白,想必是有五、六帮马匪合力而来,找他报复。看来对他已恨之入骨,是一心只想要来取他性命的。
挺枪,傲横冷面相对,无所畏惧,只是害苦了九曲里那一众无辜小镇民被受跟随遭殃,很是不忍,心下充满惭愧。更是不由一怒,眼一寒面一冷,只想瞬间去了却了他们所有性命。但见他迅疾奔杀去对面马匪,一路横冲直撞挥舞着手中银枪,招招要人命,置人于死地。所过处,身后血花四溅,死尸连连,如入无人之境,一时不知取了多少性命。
来回几轮冲杀,马匪人马已损失近半。傲横发现,他们中竟也还有着二十八、九个武艺高强。当然,也还是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什么。
再一次挺枪冲杀过去,然后半路,正好对上上次夜晚九曲里西南四里外沙丘月下一战持大刀那头儿。傲横轻一勒马,停步,手中银枪往下一沉,眼冒怒火,跟着直冲他大呼去。“冤有头债有主,有种就单来找我,何必伤及这些无辜。”
“找的本也就是你,他们。”那持大刀者冷一笑,在得意着,举过手中大刀,往四下一指。“不过是遭拖累,受的你牵连,为的你而流血送命。这就要怪也只能怪摊上了你这么个好多管闲事,全是为你给害的。”
傲横心中剧烈一痛 ,不在言语,只是脸漠然,紧握手中银枪骤然厮杀过去,只想快点去结束那场该死的打斗,使小镇民尽量得以受到最小的伤害,以赎他的罪过。
好在,他小镇另也还有着二、三十习武之人,其中也有四、五高手。俱已先后赶到,与马匪进入激战。
傲横力战他二十来武艺高强之人,仍是明显还占尽上风。
可惜,他们最终还是低估了傲横,低估了他手中的银枪。虽大多曾与傲横有过次交手,但彼时傲横却从未有过任何完全施展,只是使用了当中些招式,且还最多不过是用到第四杀,仅此而已。
空破七杀,因战而生,也是为战而生。他们未曾真正见识本就源自战场历经无数杀戮饱饮无数鲜血它的威力,领教它冷寒最深处噬血的可怕。不相信它真就如传闻中杀人如麻、夺命似魔般骇人听闻,注定自寻死路。
只是让傲横一时抽不出身去相救些仍在被受他们肆意伤害无辜的小镇民。
但听得四下那些小镇民惨叫哀哭声不绝于耳,还又不时见得有人受伤流血,甚至倒下再爬不起。小孩、老人全然不放过,使生灵涂炭……耳听闻,眼看着这一切,傲横只深感他胸口,是犹如有一把利刀在猛戳着他的心。手中银枪陡然一转,变得更是无情锋利,刹然就接连取得三、五人性命。
庆幸在傲横这么个最无助的时候。上次他曾与突然闯去九曲里漠北剑旗门那一比试剑客又突然骑马到来,出现在他们打斗中。见状,一咬牙二话不说,拔出手中长剑相助傲横,就是快然刺去四下马匪,取了不少性命,保住不少小镇民得以免遭伤害。
愤然中,傲横手中银枪又取得七、八人命。
彼时,马匪已损失过半,只余下约百来人。
打斗中,持大刀那人口吐鲜血身负重伤,面对傲横的枪法越来越是凶狠,如坠黑渊,深不见底。直压得他越发惊慌失措,喘不过大气来,已绝望,根本再毫无还手之力,转身想又要逃去。奈何这回傲横岂又会给他机会。将马一策,手中银枪追着快速脱飞去,一挺下,直中得其后背,整个枪头从胸口处贯穿而出,毙了他命。
傲横依旧面无表情,迅速拔出银枪,持大刀那人手中大刀一松,砸落到地。人亦随之后背胸口鲜血喷涌着一倒,掉下马去。
紧随其后,傲横又连刺落几人下马。
剩余还活命那些马匪,面对傲横手中银枪,更是进一步深深感觉到了他的可怕,已成为他们的个噩耗。只他一人本就难已对付,更当下眼见四周他还又有着数得力帮手。知他们已是纯粹在作着无谓打斗,无异是等于白白送死。谁不想继续活命,为了不成傲横枪下之魂,开始纷纷不顾一切四散逃命而去。
只是,又有二、三十之多逃之不及,被傲横、那剑客和些个九曲里习武之人追上所要命,从此沦为孤魂野鬼。
只看,四下空旷远处,渐远去七、八十身影得以成功相逃。发誓如果有下辈子,将决不再做马匪。这辈子已经选择没得办法,已无回头之路,只能认命!
下马,望着面前一片破败之景。傲横赶紧过去相帮那些受难小镇民清点起伤亡,整理被烧房屋。尽他所能,打点那一切因马匪带来的损失破坏,弥补心内对他们的无限愧疚,多少好受些。
晚间,漠北杯酒内,又是那同一张桌,上两个好菜,在拿来两大坛好酒,傲横低落着心绪与那剑客再次相对而坐。
“好在有兄长突然即时出现!”边倒着酒,傲横边对他感激不尽。“不然小镇民后果,更将损失惨重。”
“贤弟好生客气!这不与你对意,在剑旗门闲着无事,突然就想特找你来好好喝上碗酒。”那人不悦了,同时也满自庆幸一叹。“也好在即时。”
“来,我敬兄长碗。”
“好,干!”
“小弟傲横。”喝过,放下手中空碗,傲横冲他相问去。“还不知兄长贵姓高名?
“黄千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