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四小姐来了。”丫鬟将顾以画带进了二夫人的客堂。
二夫人正坐着,见顾以画前来,欢笑起身走上前。
“女儿见过母亲。”顾以画正欲行礼,温婉便伸手将其扶了起来。
“你我母女何必做这些虚的。”温婉有些嗔怪的语气说道。
知书在一旁只静静地看着,不作任何反应。
顾以画也便向知书伸手,知书将盘中的糕点递了上去。
“我命人做了些娘亲爱吃的糕点,来,尝尝。”顾以画一脸幸福地笑着。
“是吗?那娘可当真该好好尝尝。”温婉也是一脸的满足笑道。
知书的心里还有些许疙瘩,温婉见知书一直站在旁边,也开口道:“知书也一并坐下来吃罢。”
知书点点头,便小心的坐了下来。温婉拿起了一块糕点递给了知书,知书小心地接了过来。
“谢谢干娘。”
温婉满意地点点头,又轻叹道:“如今,画眉又怀了身孕,得了势,怕是不知要风光到什么时候了。”
“女儿来此,也正有意与娘亲讨论这事呢。”本来就在想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话引到九夫人身上来,想不到温婉自己先开了口,顾以画也便顺水推舟了。
“哦?”温婉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顾以画,又看了眼知书。
知书安静的吃着糕点,方才温婉所问之事知书都已明瞭。
“你?有什么发现吗?”温婉还是将信将疑地问。
顾以画淡然一笑,拿过温婉的一只手用两手交握,随后一手拍了拍温婉的手,宽慰道:“娘亲相信女儿,对于这些,女儿多少还是明白些的。”
“那你倒是试着说说看罢!”温婉笑着,打算权当孩童的戏言听过便罢。
“据女儿所知,父亲一向公务繁忙,宠幸几位夫人总还是挑些时日的,而这几个月以来,去九夫人院里的,却只有一次。”
“一次?”温婉有些诧异,想不到顾以画的话竟然如此针对性。
“娘亲,你想,就这一次,便能怀孕?她当真那么好福气?”顾以画接着说道。
温婉微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温婉这才恍然大悟,惊呆地看着顾以画:“难不成?”
“女儿还只是个未出阁的丫头,对于这等事还有很多不懂,其中有什么猫腻,相信娘亲定能调查清楚,然后铲除异己。”顾以画话语未尽,就此止住。
温婉不禁对顾以画另眼相看,也立即应下道:“好,我这就派人去差。”
“娘亲!”顾以画忍不住叮嘱道:“记得暗自调查,莫要打草惊蛇。”
温婉点点头,顾以画浅笑起身行了礼道:“那女儿先告退了。”
说着,温婉便送着顾以画出了院子,便令人着手开始调查。
回到自己院里,顾以画正打算问知书下一步的计划,知书却独自回到了房间,闭不出户。
在这相府最为在意的当然是自己母亲,可重生的身份对换,母亲的爱却再不是给予自己。
如同今日一般,二夫人总能顾及自己,但她心里始终向顾以画。
知书的眼角有些湿润,前世的回忆慢慢涌入脑海,前世的自己活得虽然天真,但却很快乐。
那时候顾清在知书的眼中就是一位宠爱自己的慈父,而自己的母亲也是像如今这般,把一切好的给予自己。
知书就这样躺在牀上,想着前世的日子,不知不觉地也便睡了过去
等到知书再次醒来,相府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相府都变得忙忙碌碌,彷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知书走出院子,碰巧见一丫鬟端着一盘糕点经过。
“等等!”知书叫住了那个丫鬟:“府中这般热闹,是有何事吗?”
“这位姐姐不知道吗?”丫鬟不解地问。
知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方才一直在四小姐院里,所以不知道。”
丫鬟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向知书说明:“奴婢听说,是因为早上相爷上朝,羣臣讨论教导太子一事,所以皇上封了相爷为太子太傅,还有国师为太子少傅,还特许太子可以来丞相府中学习,让相爷容易加以教导呢。好像明日太子便会来相府,所以才会全府上下都在打点。”
知书点点头,对丫鬟带着谢意一笑,道:“我知道了,那你去忙吧。”
丫鬟也浅浅一笑,便端着糕点接着走了。
知书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却飞速地旋转着,对于风仕哲的印象,知书还是有些的。
皇帝一向宠爱风仕哲,所以也就导致了风仕哲生性顽皮,成天就知道欺负别人和捉弄别人,为此知书前世身为小姐进宫时还曾经教训过他呢。
思及至此,知书忍不住笑了,风仕哲也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知书便没在多加留意。
次日,风仕哲果然开到了相府,顾清很是恭敬地将其迎进相府大堂。
“太傅不必客气。”风仕哲浅笑着道:父王让孤来丞相府,是来学习的。”
顾清轻轻点头,便带领着风仕哲来到了相府的书房。
“这里一向是臣办公务,和家中小女学习之地,虽不及宫中,但请太子多包涵。”顾清向风仕哲介绍道。
“哦?家中小姐也有学习吗?”风仕哲笑道:“那甚好,命她来此一起与孤一起。”
说好听是一起学习,风仕哲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谁又不知呢?
“这……”顾清为难着。
“怎么?孤的命令也不听么?”风仕哲故作恼火。
顾清只得差人去把顾以画找来,顾以画虽觉得奇怪,却不敢不从,只得前往书房。
风仕哲无法就是藉口找个玩伴罢了,却不曾想当看到了顾以画时,风仕哲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太子,怎么了吗?”顾以画小心问。
风仕哲从小欺负人不在少数,但对于敢还手,自己当然印象深刻,所以风仕哲一眼就认出了顾以画。但风仕哲决定努力忍着,打算慢慢折磨这个欺负自己的人。
“没事,孤命你来,一齐与孤学习的。”风仕哲努力笑着道。
“是!”顾以画恭敬地应下。
顾以画还有些云里雾里,风仕哲便冲她招招手,不耐烦道“你过来给孤研墨。”
顾以画挽了袖子上前去,磨得手腕酸麻了。
风仕哲仍是一句否定“不行不行继续。”打发着顾以画。
顾以画手开始打颤,一打滑竟溅出一滴墨来,滴在了乌木的书桌上。风仕哲眉头一皱,顾以画本就紧张,现下更是吓得不行,一下就跪下了。
顾以画唯唯诺诺道:“太子太子赎罪”
对于风仕哲太子的身份,她骨子里的那股奴性又展现出来,现下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仕哲撇撇嘴,这般胆小听话的老鼠一般,没劲。
“把孤的桌子擦干净了便是。孤宽宏大量,自不会和你一介臣女计较。”
风仕哲见顾以画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生无趣,才作罢了。
顾以画心里松了一口气,只盼知书能快快过来,她是真招架不住这个混世了。
“去把孤的书拿来,那边书架上第一本便是了。”风仕哲才安生了一会,书里的内容没看进去几个字,眼中狡黠的光芒突然一闪,冲书柜指了指。
“是”顾以画方才松了口气,风仕哲一句话又把她吓得精神紧绷。
“也不知道太子他为何总与我过不去”顾以画嘟囔了句,到书架前去寻书。
顾以画拿了书正要转身,就听见风仕哲叫了她一声“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