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谢谢你。”顾以画关好房门随后扑到知书怀里靠着,知书轻弹了下顾以画的额头嗔怪道:“又不记得了?叫知书!”
“是是是,知书最好了。”顾以画靠在知书怀里点点头附和,随后抱怨起来:“知书你不知道,以前侍棋当大丫鬟时对你恭恭敬敬,但是在对我们这些丫鬟的时候就像之前她对你那样。又掐又打,对了你一定很疼,我去给你拿药擦擦。”
知书无奈的看着顾以画咋咋呼呼,在上好药后知书看着天色还早,想到顾以画之前身为自己的丫鬟不识字也无不妥,可现下她的身份是顾府四小姐,知书便拿出纸笔提议教顾以画写字。
顾以画也不推脱,毕竟为了小姐的大局,小姐说什么自有她的思量,自己乖乖照做就好。
“知书,过几日就要与大夫人她们带顾以智去金龙寺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们要想个办法阻止顾以智去金龙寺才行啊。”知书心不在焉的磨墨,想到这件事,叹了口气。
“知书有什么办法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小姐你专心练字,我来想。”
顾以智被打受伤,当时各个小姐都在场看着,也不好装聋作哑。
心意理应都该有所表示的
侍棋作为芊萍院的大丫鬟也理应是代表顾以画去给顾以智送东西慰问,可才被顾以画惩治,对人趾高气扬多多少少也是心高气傲的角色,被这样对待想必也有不甘,若是借这个机会出去告了顾以画和自己一状,而引起大夫人的注意对主仆两的处境也是不妙的。
虽说侍棋在芊萍院里被降职为清扫丫鬟可现下大夫人还是不知,所以也不能让侍棋有机会到大夫人面前告状。
这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儿知书犯了难,晚饭也吃的心不在焉,味同嚼蜡。
月上柳梢,知书和顾以画同榻而眠,顾以画睡的迷迷糊糊,知书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顾以画被吵醒了,问其原由,知书说出所想,末了叹了口气,问顾以画如何办才妥帖。
顾以画笑笑打趣道:“就为这事儿啊,明天寻个缘由让侍棋去不得不就心落了,好了好了。早些睡吧,明天我来做就行了。”
得到顾以画的肯定,知书心里没了堵,瞌睡上来了,不一会儿就打着呵欠入眠了。
第二天一早,侍棋不情不愿和另一个洒扫丫鬟的提着水和扫把还有布巾过来清扫,清扫不仅要扫院子里的灰尘落叶,修剪枝丫,还要清扫小姐的房间和清洗小姐房间里的摆设。
知书和顾以画已经起身正在穿衣,听到侍棋敲门。知书系好腰带前去开门,不期然对上一双怨恨的眸子,知书看了一眼侍棋脸上被自己弄出来的伤口,随后垂眸退立一边让侍棋进去,自己则去厨房为顾以画端来今天的早膳。
知书把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还有一碟清淡小菜用托盘端进屋内的桌子上,为顾以画摆放好后,看了一眼顾以画,意思是询问要怎样动手。
顾以画不答,知书无法儿,只能拿着铜盆去厨房打热水准备让顾以画洗漱。
房间只剩下了顾以画和侍棋。
侍棋在这段时间内已经清洗好了顾以画房里的摆设正准备告退却被顾以画叫住:“侍棋,你把这茶壶端出去洗洗,再沏壶热茶回来。”
侍棋领命而去。
“小姐。茶沏好了。”
回来的时候知书正在用给顾以画擦脸,侍棋端着托盘,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托盘边缘,指节泛白,随后微松了下手,走过去正准备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却没想到刚弯腰的一瞬。
“知书等一下!”
一声话伴着一股力量撞翻了托盘。
“哐啷——”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啊!”剧痛从手上传来,侍棋全身发凉汗毛倒立的尖叫一声,随即痛哭:“我的手,我的手好痛啊啊啊!”
茶壶装的是刚刚滚开的热水,这样全壶浇灌在手上,脱层皮都是轻的。
知书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侍棋涕泪横流的看着自己那双红肿起着水泡的手。而顾以画是捂着嘴“被吓到”的模样。
看到侍棋的模样,顾以画心里一阵快意。
知书则丢下布巾为侍棋寻来了金疮药。
“小姐也是着急了点,侍棋你别放在心上,小姐说放你几天假,这段时间侍棋你就乖乖养伤,不用工作了,好点了吗?”
“不用你假惺惺!嘶!”
知书心疼的为侍棋上着药,想不到顾以画会这样做。就这样毁了女人的一双手,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愧疚的,于是为侍棋上药更加小心了,转达着顾以画的话。
知书的关心却被侍棋当做是来笑话她的嘲讽,但手上的伤碰到药产生的痛感让她的怒斥都显得无力。
“你先养着伤,注意不要碰水,药我会每天按时给你送过来的,新开的小丫鬟会帮你忙的,只要你的语气不要那么恶劣。我先走了。”
知书帮侍棋上完药后,把药收在身上,留下一句话就从下人房里退了出来,这样好歹也能弥补一下自己的愧疚。
回到房里,顾以画正用着早膳,知书坐下,也默默用着自己的那份早膳,知道顾以画是为了帮自己解决难题。也不好说顾以画什么。
知书不言,顾以画却是开了口:“若是无碍,等下就挑些东西知书送去给六妹吧。”
知书应下。
用过早膳,挑挑捡捡好些时辰才挑的出些东西,看了下时辰。又用了午膳,知书才端着东西朝大夫人的院子走去。
“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不听话。”
“雨霞姐姐,我错了,啊!求您不要再打了。”
知书走到大夫人院门外却是看见了这样一副景象,一个年龄稍小的婢女在被一个年纪比大夫人稍小的婢女殴打,听声音应该是小丫鬟做错事被大丫鬟管教,看服饰管教人的大丫鬟应该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听闻大夫人的贴身丫鬟颇为蛮横跋扈,现下不清楚是因为单纯的殴打还是管教,自己也是一个婢女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如果弄错了在没有自保的情况下惹了一身腥就麻烦了。
知书绕过她们,进了院子,随后到大夫人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扬声道:“夫人可在?四小姐让知书送些东西过来给六小姐。”
“进来罢。”一个丫鬟过来开了门。把知书引进屋内,知书看着桌上一堆的东西想必也是其她小姐让人送过来的。
知书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几步,却耳尖的听见屏风后面大夫人对一个人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
“琴儿啊,你爹的心太狠了,我苦命的六儿啊,这病,还是得早些寻个良医来治好才行啊。”
“娘亲放心吧,女儿会尽力寻来救治好妹妹的。”
呵,就你女儿宝贵,治好了,治好后就让你女儿祸害大家吗?知书心里冷哼一声嘲讽着,踏出了房门,在走出院门的时候碰上正走回来的大夫人的贴身丫鬟雨霞,雨霞看了一眼知书,猜想可能又是那个庶出的小姐派过来给六小姐送东西的也没怎么为难,上下打量了两眼随即不屑的走开了。
知书看着雨霞的行为松了一口气,看到了正趴在地上哭的婢女,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你能在我身边安插眼线,那我也能在你身边安插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