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你上次所言一般,这吴国国主对于宋明哲并不惧备威胁,这么多年他为何不起兵造反。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缺一不可,且如若他是一伪君子,还会想你所想的借刀杀人之策。不出我所料,再过不久,最多不过三年,他便会来京都与京中上流世家联姻。”
顾以画听闻后心里一惊,但还是试探性的问道:“那您认为谁最有可能与吴国之人联姻呢。”
顾青一脸闲适的饮着杯中之茶,漫不经心道:“要说最有分量之两家必定是我们与对之的荣国公,只那荣国公膝下只有一孙,所以只能是相府之人,那时据今过了三年,你大姐会嫁于,二姐三姐太过胆怯撑不起大场面,而舞儿娇纵性子定会惹祸,六儿就不考虑了,那么”
顾以画袖下双拳紧握,不出声,静待顾青下文。
顾青看了一眼顾以画道:“也只有你了。”
知书讶然,按顾青这么分析,即使是重活一回,还是只有顾以画出嫁于宋明哲,那不就是雪上加霜之举么?那么重来一世还有何意义?
思及此处,知书的手指甲掐进了手心之内,眼神示意顾以画给个反应。
顾以画的言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道:“如若两国陷于战火之中,那将如何?”
“晔国之主尚且年幼,国力薄弱,那些幕僚之臣,心机颇深都是老狐狸也不容得小觑,封吴两国若是交战,必定会鹬蚌相争,而那渔翁得利,若是晔国与两国之一联姻,那么对另一国绝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与合作之国决裂,晔国绝对是一家独大,到时天下统一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这绝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太多变数不可妄论,不可妄论啊。”顾青摇头叹道,拿起茶桌的茶抿了一口。
顾以画道:“如今三国鼎立,国土富饶,吾国君主若有野心,想要挑起战争,最应该去攻打哪个国家呢?”
顾青又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顾以画,不答话。
顾以画有些心慌了,面上装作镇定的思量了下,便偏离了下话题,道:“爹爹,如今吾国之兵操练严实,若是别国打上门来胜算几成?反吞几成?”
随后顾以画看了一眼知书,知书心里也没底,便摇摇头,示意顾以画静观其变。
顾青突然抚掌大笑,连连道:“倒是我小看了你这黄毛丫头,竟能如此未雨绸缪,我倒是要听听看,你这丫头想君上要去攻打哪度国土。”
顾以画心下松了一口气,叹息道:“正如爹爹所言,牵一发而动全身,三国鼎立的和平局面,谁来打破谁就是老百姓记恨的千古罪人,所以还得使用借刀杀人之策。吾国君主若是要考虑攻打别国,还需两国强强联手,与吴国联姻再好不过,把晔国瓜分了。再等休养生息两年,定会让那吴国永世不得翻身,但女儿不想远离爹爹身边,还望那时爹爹帮女儿多说两句好话。”
顾以画心道:只要不再落入那宋明哲之手,那便再好不过。
知书却是暗暗摇摇头,不同意顾以画的话,可自己是丫鬟身份,也不好开嘴多说,招顾青注意。
顾以画一惊,随后也发现不妥,刚想开口继续,却被顾青打断。
顾青也摇摇头,笑道:“以画能说到这个地步,也是下了真功夫,那为父就指出你的几个缺点,你再想想对不对。”
顾以画恭敬道:“愿闻其详。”
顾青道:“一,封吴强强联手,把晔国瓜分,吴国临阵出尔反尔,封国晔国两国交战,吴国坐收渔翁之利如何?”
顾以画思量了下,摇摇头。
顾青又道:“二,如若两国强强联手,把晔国瓜分,过两年后,吴国比封国强大。封国绞杀吴国不成,反被吴国绞杀,又如何?”
顾以画讶然。却是哑口无言。
顾青接着道:“三,如前所言,两国联手,瓜分晔国,之后吴国之强,不让我们休养生息,便灭了国,你又如何?”
顾以画恭敬道:“女儿受教了。”
顾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那该如何?”
顾以画思量了下,摇摇头,道:“女儿不知,还请爹爹告知。”
顾青也摇头,道:“今天的课到此为止,你明日再来说道你的所想罢。”
顾以画行礼道:“多谢爹爹,那爹爹,女儿还有一事不明。”
顾青道:“讲。”
顾以画尽量让自己的心里平静,她控制着声音道:“那,信阳侯,在此会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呢?”
顾青沉吟了一会儿,道:“信阳侯不过就是一草芥之流,因而祖上一小兵随先帝御驾亲征而救君一命,被封爵位,如今世袭下来已是一侯,不过此人也却有点本事,如今在京都也为君上做出点贡献,在战中扮演的角色可会是谋士一职,毕竟是划分为文官之流,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以画你为何会问起此人?”
知书与顾以画暗暗记下。顾以画应付着顾青,笑道:“只因那信阳侯之子成性,与那画虎有的一比,不过更为嚣张,女儿便询问下父亲,那信阳侯到底是何人。”
顾青点点头,叮嘱道:“信阳侯之人极其护短,你可要小心点于他之子。”
顾以画了然一笑,道:“多谢父亲关心,女儿告退了。”
顾青挥手道:“下去吧,知书你且去唤哑奴过来。”
知书惶恐跪下,磕头道:“老爷恕罪,哑奴今日拉住奴婢,奴婢发现他不对劲,竟是感染了风寒,便给他请了大夫,告知他奴婢会跟老爷说明的,现下奴婢却忘了知会老爷一声,请老爷恕罪。”
顾青摆摆手,便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那边,顾以琴正在花园里自弹着琴,浅晴却匆匆赶了过来,招手让小雅出去,小雅看到浅晴此举颇为不悦,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打断了顾以琴,忙道:“小姐,那,浅晴姐姐唤小雅出去一会儿,您先在这儿坐着,等会儿小雅给你弄点水果茶水过来消暑。”
顾以琴停下手,点点头,便又开始弹奏曲子了。
小雅无奈,只能去了那过道处,见浅晴等的不耐烦,便加快了脚步,到了浅晴跟前,毕恭毕敬道:“浅晴姐姐,你唤小雅来有何事儿?”
浅晴看到小雅,喜道:“我找你是去找你家小姐的,你快快去通报一声。”
小雅为难的委屈道:“可。可小姐在奏琴。”
浅晴瞪了小雅一眼,道:“姐姐的话儿你敢不听,若是耽搁了宣王之事,我看你能有几个脑袋担待?”
小雅刚想说话,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原是顾以琴来了。
“浅晴啊,别为难小雅了,我这便去会会那宣王,带路。”
浅晴谄媚的笑道:“哪儿能啊。大小姐,这边请,这边请,宣王正在侧厅等候呢。”
顾以琴却不理会浅晴,她对小雅道:“小雅。你去把本小姐的琴收好,放回房里。”
“是,小姐。”小雅领命而去。
不多久便到了侧厅,顾以琴一入内便看到宣王正悠然自若的饮着茶,顾以琴在宣王对面待客之椅坐下,客套的笑道:“宣王百忙之中抽出空儿来寻本小姐,有何贵干?”
风琛竹笑了下,放下茶杯,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的帖子,优雅的笑道:“城外有一处四季常春的桃花林,本王在那处设了一桃花宴,届时还请各位小姐能准时参加。”
风琛竹直接把帖子了顾以琴手里,随后便施施然的告退了。
“便就是这件事儿了,本王也不好再叨扰大小姐练琴,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