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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晴若一直挽着我的手臂,我想她应该很怕。
我也很怕,不是怕打不赢梵厄,而是怕又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要保护的人被别人杀死。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看着晴若,她对我满是信赖。
我们沿河而上,河水在晚间竟能把天上的星星印得十分清晰。
河水流得很缓,但在这宁静的夜里却也有低低的呜咽声,那种声音让心惊肉跳。
突然,我看见两点星光从远方渐渐飘来,近了点,才发现竟然是那两只燕尾蝶,它们全身发着金光。
它们相互追逐,在河面上盘旋,然后竟飞到我和晴若身边打转。
我们停下脚步,刚伸出手,他们却飞远而去,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没有回头。
晴若呆滞在原地,说:“不要去了好吗?”
我说:“即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的。况且,我不能不找他,他杀了弟,我无论如何也要替弟报仇。”
晴若说:“可是我怕,我怕你会离开我。”
她的手紧紧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说:“不会的,你不是说过,上天会帮助坚持的人吗。”
晴若缓缓地点点头。
到所有的星星都升上了天空后,我们到了河湾处。
河湾已经不是原来的河湾,那两株相连的花藤已经不在了,被人活生生地拆开了。
只剩下两段以死的残藤在水中摇摆。
河岸边,站了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他背对着我们,头发和长袍在风中飞扬。
他的腰间挂了一把乌黑的长剑,耀着寒光,杀气逼人。
我没有开口,站在不远处,我紧紧地盯着这个魔头。
一个人闻风丧胆的人此刻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只不过他的所有东西都比别人黑一点。
与此同时,强劲的气流已经在我体内飞串,为了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残酷的斗争。
晴若说烬天组织有一把圣剑叫黑棘剑,应该就是那一把,乌黑的剑身正好与我的白剑形成鲜明的对比。
或许这一刻是命里早已注定了的。
梵厄终于说话了,他说:“你终于来了。”
我说:“你杀了牧之和我弟,我怎么可能不来。”
梵恶转过身,他的下半边脸已经盖住,他大笑着说:“没错,是我杀了你弟,但是我也帮了你 一个忙,我替你杀了另外一个杀你弟的人。”
说着他扔下一顶黑帽子,帽子正中间闪着一条金龙。
我说:“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梵厄说:“因为他们都是一羣被打败过的没用的人,烬天组织不需要这样的人。”
我大笑,说:“烬天组织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些无脸见人的人罢了。”
梵厄冷笑着说:“你想让我掀开面纱吗?好啊!”
他缓缓地解着,说:“其实你我早就见过。”
梵厄把面纱丢在地上,让我惊讶的是,他看上去顶多二十岁,他的英俊的脸庞在星光 下轮廓分明,只不过他的眉宇之间有无法估量的邪恶之气。
我仔细一想,才猛然记起他就是上次我在桥上看到的那个人,当时他对我 微笑,而我却失了神,没想到他就是这个恶贯满盈的梵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