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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个人放到牀上,牧之刚从厨房出来,问:“他是谁?”
我说:“不知道,刚才他晕倒做农场外。”
牧之搔搔头发,不解的咕隆说:“昏倒在农场外,可是我刚才怎么没发现。”
晴若说:“他没事吧?”
我说:“应该没什么事,他的伤只不过是外伤,他只是疲劳过度才昏了过去,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牧之叹口气说:“又是一个被烬天组织害的可怜人。”
我说:“牧之你去准备些食物和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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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点头出了屋子,不一会儿端上来一盆热水。
我把那个人的脸、手和身子上的血迹擦了一下。
那个人很壮,洗干净后,眉宇间有一股不凡的气质。
晴若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我说:“他身体很好,但至少也要明天才能醒。”
饭后,我让晴若陪我出去走走,我决定告诉她我的事。
对一个坦诚待我的人,我没有理由,也不可能隐瞒任何事。
晴若说:“这里的星星每天都是这么漂亮。”
我说:“我生长的地方的星星比这里的更美丽。”
晴若说:“是吗?”她好象放弃了想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念头。
我说:“你想知道我从哪里来吗?”
晴若傻着眼望着我,从嘴里挤出一个:“你……”
我说:“我从极山来,极山在世界的最北端,在北斗七星之下。那里离天空最近,所以那里的星星也是最明亮最灿烂的。”
晴若说:“你的亲人都在那里吗?”
我说:“那里只有我和师父两人,我是被师父捡的,他把我抚养成人。他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是在我离开极山前他却不见了。”
晴若说:“你不知道 他去哪里了吗?”
我说:“不知道,他走时只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把剑。”
晴若说:“剑!”
我说:“恩,就是我背上的这把。”
晴若说:“极山很美丽吧?”
我说:“恩,在极山周围全是千年的冰雪,雪白雪白,而极山却始终四季如春,那里的一切都很奇妙。”
晴若说:“你 来这里,是为了找你师父吧?”
我说:“晴若,你最喜欢天空中的哪些星星?”
晴若仰头望天,笑着说:“我都喜欢。”
我说:“你有兄弟姐妹吗?”
晴若眼里的光芒一下子消失了,她低声说:“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很好的哥哥。小时候,他一直护着我,他总是充满热情,和他在一起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后来,他却慢慢变了,变地冷漠无言,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那年他八岁,我七岁。”
我说:“二十年之前,我从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更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亲人。可是二十年之后,当我二十岁时,师父突然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弟弟,他飘零在世间。当我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弟弟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于是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他,找到我的弟弟。”
晴若:“你的师父不知道他在 哪里吗?”
我说:“我不知道,师父似乎有意避开这件事,他的离开也好象与这件事有关。”
晴若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可是世间这么大,你怎么能找到 他,何况你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我说:“我可以感应到他,上次我的手臂发痛,就是一次感应。”
晴若说:“可是你为什么还没有找到他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可以感应到弟就在城里,可是一进城就无法感应了。还有,这几天我的总 是莫明的剧痛,而且玉上还抹上了一成黑雾,我担心弟现在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晴若说:“不要急,也许这正是你太心急了的原因。你应该相信上天,你千辛万苦找弟,上天一定会帮助你 的。”
我说:“希望这样。”
我望着天空,除了北斗七星外,周围一片漆黑。
我们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师父说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父母的爱,可是我们的父母却狠心的将我和弟扔在茫茫雪原之中,任我们自生自灭。我的运气好,被师父收留下,可是弟,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任何事情,我位于知道的是他的手臂上有一块同 我一样的玉,他的体内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快看,流星!天雪,许个愿吧,流星能帮你实现愿望。”
身边的晴若欣喜地望着天空,一只手抓着我的衣裳,一只手向上指着。
我说:“会有用吗?”
晴若说:“会。”
她一双晶亮的眼睛望着我 ,中间有种很强烈的信仰,让我不自觉地问:“怎么许。”
晴若合起手掌,闭上眼睛,说:“就这样在心里说出你的愿望。”
我照她的做了,并不是应付一下,而是很真诚的希望流星能让我知道弟在哪。
流星一闪而过,但晴若却依旧合着手掌,闭着眼睛。
我望着她,她的牟子似乎在发光。
我心里那种模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希望一直这样看着她。
晴若终于睁开眼睛,说:“我许完了。”
她看着我,而我却还盯着她没有回过神来。
晴若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
半晌我才醒悟过来,有点结巴地说:“你在许什么愿望,许了这么久?”
晴若说:“愿望不能讲给别人听的,否则就不会实现了。”
就在这时,牧之揣着气跑过来说背回来的的那个人不见了。
于是我们一起赶回农场,却看见那个人依旧如死人般躺在牀上,气息比刚才好了点。
我把他号了一下脉,还是很虚弱,哪里可能醒来到处乱跑。
我说:“牧之,你是不是刚才眼花了。”
牧之说:“不是啊,他刚才真的不见了。”
晴若说:“可是你看他这样,怎么可能不见了 呢,而且现在他仍旧在这里啊。”
牧之搔着头,自言自语的说:“奇怪了,他刚才明明不在这里啊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他在牀边左瞧瞧,右看看,看了半天,才有些不服气地说:“也许真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