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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那个乞求者跪在我面前说:“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一时间,那个妇女和三个孩子也都纷纷跪下来。
只不过那三个孩子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麻木了。
我一一扶起他们,说:“不要这样,我没做什么,全是那位小姐。”
半天的跪、扶之后,终于平稳了他们。
出了客店,我走在街道上,一幕幕的悲惨让我心惊胆战。
街道上充满了**声和哭泣声。
一堆堆的乞丐,有的只剩半条命,有的整只脚都腐烂了,有的在为地上一点点食物而拼命,有的已经死了……。
我听师父描述过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悲惨,但也没有这般凄凉。
战场上死了倒好,死了后什么也不知道,可在这里,却要亲眼看着一个个的亲人在身边痛苦的死去,直到烂得面目全非。
烬天组织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这么毫无人性。
我紧握拳头,但是这不关我的是,除了弟外,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可是谁能面对这样悲惨的场面而无动于衷,何况是一幕接一幕的悲惨。
我想闭上眼睛,但眼前的这个场面却让我连眼皮也不能眨一下:
一个小女孩伏在已经死去的手里还留着给她女儿的丁点食物的母亲面前,大声哭喊:“妈妈,妈妈,你怎么啦。”
她的哭声掩盖了整个街道,哭声中透露的已经不再是悲伤,而是迷茫和绝望。
小女孩湿润着眼盯着躺身边的妈妈,她不知道死是什么,所以她不知道她的妈妈是怎么了,她只是不停地喊,不停的哭,可是妈妈就是不再醒来。
街道上的乞丐们被她的哭声吸引住,但是他们眼里没有同情,他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女孩母亲手中的食物。
他们警觉的瞟了一下周围的对手,然后,一个个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小女孩被推倒在一边,痛苦地哭泣着。
但分明,那些饿狼用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掰开小女孩母亲的手。
那位母亲的手岁骨瘦如柴,却像铁钳般死死地抓着那一丁点的食物。
饿狼们愣了一下,但既然是饿狼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取的食物,所以一会儿,他们的眼睛里就露出凶光来。
他们操起身边的石头欲往女人手上砸。我本想闭上眼睛,堵住耳朵任他们自生自灭,但终究没能做到。
我上前推开那些面目狰狞的人,摸着已经吓呆了的女孩的头说:“小妹妹,不用怕。”
小女孩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那种恐惧渐渐消失,终于再一次扑向了死去的女人。
小女孩摸着女人的手,一滴滴的热泪滴到女人的手背上,只见那只握的铁紧的手竟慢慢打开,食物滚到了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用满是灰尘的手,抓着那粘着血迹的扁扁的东西塞进了口里,这是她母亲用生命留给她的食物,她不会让食物落在外人手里。
那一点点的食物粘着下女孩头发一并送进口里,而同时从她唇边流出一串滚热而殷红的鲜血——她太急了,那食物对她来说甚至比生命更重要,所以她连把手指从口中取出的时间都不愿放过。
我看着她那血淋淋的手指,有震惊,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我拿了十两银子给小女孩,举着剑对周围的人说:“如果谁敢欺负这个小女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想是我威慑住了那些人,他们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
小女孩拿着十两银子傻傻的愣在那儿,她的左手握着她妈妈的右手,手指头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涌着。